重明仙宗 第4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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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子,速来速来!”费天勤化作了丈余大小,见得了蒋青过后,目中便就渗出来一丝喜色。
后者还未见礼,便就被这老鸟打断,只见它展翅一挥,一道道本就气势非凡的翎羽射出之际,上头似还又附上了一层凌冽剑气。
蒋青相隔甚远,却还是从中觅得了一丝熟悉之意。旋即惊道:“老祖是从《青甫子剑经十论》中参得的这缕剑意?”
费天勤快意大笑一阵:“哈哈,是极是极,你小子上次与老祖我言那劳什子磨剑石、空剑兰感悟于老祖我听来都不过是虚上加虚,可却远不如你赠老祖我那部《青甫子剑经十论》来得实在!!
老祖我这才晓得,原来这些年与那些剑门高修论道数回,却一无所得,原是他们未得所修、所悟皆为繁杂,比不得这剑经简明扼要,直到你小子赠经于我,方才得剑道一丝真义。
不过老祖我现下所用这也谈不上什么剑意,最多不过能称得上触类旁通、偶有所得罢了。”
怨不得费天勤高兴,要知道,他停滞此境已有数百年之久,不得突破之下,旁的本事确是都学了不少,却也万难与前头所学相提并论。
是以虽然才与蒋青论道一阵,也只得提升得力术法威力少许,但费天勤却还是喜形于色、急召蒋青过来。
蒋青蒙受费家大恩,见得费家老祖能因己受益,亦是喜从中来。
这老鸟确有不耻下问之德,但甫一发问,蒋青却觉自己或是已答不出来、或是难以言述,他倒也坦荡、坦然拱手、歉声应道:“禀老祖,小子怕是力有未逮了。”
“哦,哈哈,确是老祖我急切了。”费天勤似也才醒悟过来,语气中附上一丝歉意:“却也无妨,老祖我识得不少厉害剑修,过后再邀他们过来论法,总要受益些许。届时老祖我再把你也叫上,说不得以你这资质、还能为你寻得个中品金丹做个师父。”
孰料带听闻费天勤话后,蒋青却是笑容一敛,正色拜道:“老祖说笑,小子自有师承、师兄!”
“呵,倒是老祖我说错话了不成?!”费天勤语带讥讽,却未动怒,只是又道:“你与你那师兄,便是心眼太实了!
他若摒弃这点儿家当,去颍州见得我阿弟,说不得他用力栽培之下,现下便连结丹前景都已明朗;你若愿留在颍州与南希做个女婿,去凉西战场刷刷资历、长长见识,现下进境也不晓得快过多少。
莫以为区区几年无甚影响,你们却不晓得修士寿元极短,现下不晓得奋勇精进、过后停滞一处,又该是如何绝望?!都是些没见识的,反累了自身前途。”
这老鸟话虽难听,但却也蕴含关切之心。只是这却与蒋青之意相悖,后者只施礼再拜,并不应声。
费天勤观其模样,便就晓得再劝不得。
不过它也不做纠结,又要蒋青言了许多修行中的不解之处,这方面它确要远胜寻常金丹,蒋青所问,往往想也不想,便就一一作答。
这么一论,便就是三日之后了。蒋青疑虑解了大半,心满意足。便是剩下小半,也只需得回去过后慢慢参悟,便有所得。
这番下来,自又是对面前这位扁毛老祖尊敬许多。只不过这时候蒋青也才想起,出声问道:“老祖,乌风前辈可还在外间相候。”
按说乌风上修怎么也是正品金丹,可费天勤语中却无半分尊重,只嗤笑道:“是老祖我不配令他等么?又不是老祖我请来的,有何干系?”
从其本心,老鸟这话倒是很对蒋青胃口,不过他到底晓得轻重,还是劝道:“乌风前辈似有急事。”
费天勤闻声看过蒋青一眼,才缓缓言道:“小子你要晓得,这世上本就该是天才尽享好事、庸才落在后头。若是截然相反,便就天理难容。
因了天才落在后头怕就兑不得天赋、就要泯然于众。而庸才哪怕占尽好事,怕也只是庸才,只能白费资粮。这是老祖我奉行的道理,也是整个大卫仙朝、整个修行界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道理哪消人讲,早已是约定俗成,可似这老鸟一般言得如此直白的,蒋青还是头回听得。
是以他听后若有所思一阵,沉吟半晌过后,即就俛首相拜。
只是这老鸟言过之后,却也觉得再无有需得与蒋青交待之事,便只言道:“此间事已差不多了,筹备返还吧。
你家这一二年也挣得了些资粮入手,足够你好生修行一阵。你应用尽用,莫要客气,若你那惫懒师兄敢言半个不字,便来报予老祖我听。”
“多谢老祖厚爱!”
蒋青也不拖沓,行礼过后即就转身而走。而费天勤却也如其所言那般,浑然不将乌风上修放在心上,便是蒋青走后,也不急相召。
他行到了清修之所的一角,挥翅一召,灵禁散开,露出面色已然红润了许多的彭道人。后者面上倏然现出恭色:“拜见前辈!”
“嗯,如此多的妖兽血气,却是足以令得你在这几年就还复金丹修为,若不是忌惮于老祖我,未有采食修士血气,你这厮现下怕都已然修为尽复了吧。”
“晚辈不敢!!”
“呵,”费天勤一声嗤笑,“莫装模作样了,老祖我不觉孝顺、只觉恶心。”
彭道人遭此折辱,却也不怒,只是缄默不答。
“好了,老祖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做完了,只要你将那赤寰续命丹下落告知于我,我便考虑放你自由。”费天勤说话时候祭出一缕困在琉璃盏中的命魄,激得彭道人差点跳了起来。
“前辈,那丹丸是在蒲红谷处!”
“好小子,你敢玩我!那小辈都已到了行将就木之年,能将丹丸存到现下不成?!!”费天勤震怒之下,双翅一挥,都已还复金丹境界的彭道人照旧无有挣扎还手之力,整个人都被抽飞出去。
由不得它不怒,若是这厮早讲出来,它又怎会在此蹉跎两年。便是冒着白参弘出手风险,也早就开始谋划夺丹之事了!
重凝成的金丹不稳,几要轰散之下,彭道人才忙呼出声:“前辈容禀,那蒲红谷不得晚辈的化丹之法,定舍不得.定舍不得药力消减大半、囫囵服下!!”
“哦?!”费天勤正待要问,却又转念一想,将冰冷锋锐的尖趾按在彭道人丹田地方,寒声问道:“小子,你再炼得一枚赤寰续命丹又需得多久?!”
彭道人被吓得身子一震,忙不迭出声应道:“晚辈当年受那蒲红谷胁迫,足足采了近二百年血气!!仓促之间,哪里能得?!”
“是不得血气,还是筹备其他丹材就需得这许久?”费天勤声音照旧冰寒。
彭道人心头更紧一分,直言道:“除了血气,余皆好得!若是血气充裕、只要三年五载,就炼得出来!!”
费天勤缓缓将尖趾从彭道人丹田提起,心头暗道:“那便好办,即就做两手准备、还来得及。”
它携走了琉璃灯盏,甩下彭道人背身而走,又在心中喃喃:“阿弟贵为家主,是以顾忌宗族体面,从来少造杀孽、不服人丹。我则不然,我是扁毛畜生。只要阿弟能活,我是妖也杀得、人也杀得.”
费天勤这念头才起,杀机似就从这罴殒峰上溢出,弥漫到了才肃清不久的各处灵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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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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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再服灵露(三)
————半年后
距离蒋青与袁晋带着青玦、赤璋二卫还复平戎县已过了旬日时候,康大掌门仍在闭关,而由叶正文主持的府库盘点之事却还未有做完。
不过重明盟各家的利益分配却已经早早做好了,如寒山派、石山宗这类在盟内举足轻重的人家自是赚得盆满钵满,而如贺、陆这样的练气小族也吃得肚儿溜圆儿。
石山宗这番收益足能让卞浒去换得几份筑基资粮到手,而寒山派的许留仙也可以动动心思,去聘几个靠谱的散修供奉入宗坐镇。
而至于像贺、陆这样的小族,现下最为急迫的,当是怎么将手头的资粮化作底蕴。
不过贺德工自不消着急,因了与重明宗一众世兄弟的关系,现下他带着商队居外行走,好些筑基真修都要凑上来平辈相交。
三山四水的无本买卖人固然穷凶极恶,但接过了一家家坐地虎打好的招呼之后,却也只得挂上假笑节节礼迎。
毕竟莫看重明宗只是个筑基门户,但因了他家而死的假丹丹主都不止一个了。以康大宝为首的几个掌家人又最是护短,只看学林山那一回便就算不清双方殒了多少人命,寻常凶人哪里敢惹他家?
是以贺德工靠着商队首车上头悬挂的那面六叶青莲道旗,却已成了要远比当年交游四海、故交遍地的贺家大郎还要威风八面的角色了。
也赖于此,贺家家主这重身份,时隔数年之后,却也终于再次与“奢遮人物”这四个字绑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与贺德工出自一方的贺元意,还作为真传,拜在了重明宗长老袁晋门下。
后者这一二年醉心兵道,炼器一道的造诣隐隐已遭贺元意这做弟子的赶了上来,足称得上青出于蓝。
只待沉淀些年头,说不得就要贺元意晋为重明宗前所未有的二阶器师。
而因了重明宗的关系,贺元禾在石山宗前途也愈发光明,现下便连飞雪峰峰正的位置,其师黄明都已接了卞浒授意,为其让了出来。
是以洪县贺家家族实力固然微末,但因了上述这些关系,在重明盟的位置可是十分稳固的,绝不能以等闲的练气家族视之。
而采石陆家与其相比,却要差上许多。
陆芸娘这老妇与重明宗众修的交情算不得深厚,最多不过是因了陆家历次站队都未有选错行,才能稍稍得几分情面罢了。
这层关系比起后投的马家、单家固然也算难得,可却远比不上贺家人几与重明宗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采石陆家于今日都未出一个本家筑基,现在只寻了个散修筑基做赘婿来妆点门面;族中拜入重明宗的菁英族人虽也有一掌之数,但却无一人能似贺元意一般成就真传。
半件值得说道的事情都拿不出来,却在声势愈发壮大的重明盟中有了一席位置,陆芸娘怎能不如坐针毡?
这老妇近日都已得了可靠消息,自辟土一役过后,不少人家都对采石陆家极为眼馋。康大宝闭关多时惊扰不得,可暂代诸事的袁晋那里可没少人进谗言、几可称得咄咄逼人。
这其中行为最为出格的便是在此一役中表现上佳的虹山阳家,家主阳珣虽才是筑基初期修为,但每逢征伐,确是奋勇在前。
短短三两年工夫,仅是个人地记功簿册上头便就存有二阶妖兽一十二头,要比整个陆家加起来还多不少。
客观来讲,他若想挤掉陆家在重明盟内落得一席,这阻力固然不会小,但是只要能够舍得足够利益游说各家,促成此事却也不是无有可能。
好在袁晋亦是个念旧情的,晓得陆家是与重明宗一道壮大起来的老家底,换句话说,其与禾木道一般,是重明宗摆给外界看的马骨。
若是陆家人自己不争气,内斗分崩离析了还则罢了,可若是真将陆家弃了,那便就有卸磨杀驴的嫌疑了。
到了那时候,那么康大掌门这几年好容易因了胜过福能、才稍稍好转的名声上头,在加上“薄待功勋”这四字的同时,说不得那“善欺妇人”的名声也要卷土重来。
不过饶是袁晋未允此事,可陆芸娘却还是难得放心,便就又动起了联姻的主意。
当年她都攀附不上周宜修这等长老,现下便就更就绝了这等心思了。
重明宗一众真修又将门下真传看得甚紧,漫说都是一心要守着他们成就真修,便是同意他们结亲也难选到陆家这等门户。
而内门弟子甚众、这老妇也不觉他们值钱,那么再往下数,便只有瞄着重明宗一众年资颇长的门人身上去了
————重明宗、议事堂
“你是说,陆芸娘要嫁陆家女给牛师弟与孙师弟?”袁晋听得康荣泉来传这消息的时候稍有诧异,盖因牛匡与孙福虽是他师弟,但年岁却要比康大掌门还大了不少,稍年长些的孙福怕是都已要过百岁,陆芸娘这.
康荣泉做晚辈的面上也出现了几丝窘态,不过自裴奕故去、野瑶玲伤势未好过后,李师叔这一系真正能在重明宗内顶门立户的人物,便也就只有他一人罢了。
听得袁晋疑声发问,康荣泉便恭声应道:“二位师叔虽有小妻,但正妻之位却还是空着的,加之陆家这番诚意却也十足,遂就.”
“哦,”袁晋人情世故便算比不得康大掌门,但这弦外之音还是能轻易听出来的,心头暗道:“什么诚意十足,当是备了不少嫁妆吧.罢了,倒也算好事,这二位师弟倒是好福气,当年为宗门流的血没有白流,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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