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经 第189节
徐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进退两难。
要说放吧,那金陵官府在与神武王的博弈中,又矮了一头。
要说不放吧,他好不怀疑眼前这位铁血将军真能把大刑司掀了!
最后,身为一司之首,徐州也不得不妥协。
艰难得伸出手,下令。
“放人!”
于是,在整个大刑司不忿不甘的气氛力里,明明已经算是被定了死罪的历命,大摇大摆走出大刑司!
否极泰来!
大起大落!
让这位司命公子喜极而泣!
对著那些个大刑司吏目咧嘴冷笑!
但刚一出门,那声欢喜的“爹”还没叫出口,就直接被愤怒得他爹厉嘉南一巴掌扇在脸上,晕倒在地,被塞进了马车里。
神武王居高临下看了大刑司一眼,又朝州治府的方向望了望,转身上车走了。
八骑重辇,踏空而去。
就像将整个金陵,都踩在脚下。
大刑司门口,徐州长叹了口气,面露苦涩。
神武王啊……真是个可怕人物。
摇了摇头,回去了。
他,已经尽力了。
另一边,大刑司门口发生的这一幕,被周遭看热闹的百姓看了。
第一时间传便了整个金陵。
——兵参司命之子涉嫌命案,神武王出手救人,万晟楼至宝被毁,大刑司黯然妥协……
这每一桩,每一件,都是轰动的大事儿哩!
这般劲爆消息,自是不胫而走。
很快,传到了万家陵上。
传到了余琛和文圣老头儿耳朵里。
这会儿,余琛正在打扫陵园,听了一行送葬队伍抬棺大汉的闲谈。
放下了扫帚。
“想不到神武王那家伙,竟然肯为了厉嘉南的孩子出手。”
文圣老头儿皱些眉头,沉吟道:
“也对,厉嘉南本就是他塞进金陵官场来的,这出事了若是不罩著,恐怕吴庸他们会得寸进尺。
就是没想到他这一次会这般强硬,恐怕吴庸和杨羸也没想到吧?”
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他转过头,看向余琛。
却发现黄昏暮光下,年轻的守陵人已经准备下山了。
文圣一愣,皱眉,担忧道:“神武王那家伙已经是明著保历命了,你还执意要去?”
余琛转身,摇头。
“他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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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雪夜追逃,阴兵惊魂
大通武馆的事儿,神武王一锤定音,算是彻底将其压下来了。
大刑司,吃了个哑巴亏。
毕竟万晟楼的真言毫笔,的的确确不是朝廷刑部章程中承认的证据。
当然,更倒霉的是那万晟楼。
真言毫笔在这世上本就储备不多,不过百余支而已。
虽说万晟楼的确有它的锻造方法,但其所需的珍惜材料,却是有价无市。
一支真言毫笔,称之为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倘若是一般人将其毁坏了,那万晟楼肯定要把那人追杀到死,骨灰都给他扬了。
可偏偏啊,这人是神武王。
陛下的亲侄子,至少是神苔圆满的可怕存在,镇守漠北的神武王。
——你找谁说理儿去?
万晟楼要是敢对他有啥想法,那还要不要在大夏混了?
还不是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亏就吃亏了。
但他们不能对付神武王,并不意味著不能搞些小动作。
反正就当天,真言毫笔被毁还没两个时辰,不晓得从金陵的哪个犄角旮旯里就传出来一个消息。
——大夏神武王,龙阳之好。
当然,真假难考证。
可这事儿传出来以后,大伙儿在说到这位边关将军的时候,神色都有几分怪异就是了。
另外,最悲催的,还要属大刑司的徐州了。
——真言毫笔是他借来的啊!
如今被毁了!
厉命也没被惩处。
简直里外不是人!
可哪怕不甘,哪怕不忿,又能咋样呢?
这案子,这事儿,还是只能就这般过了。
风平浪静。
至于那大通武馆被打死的几具尸骸,也在案子了结以后移交给钟鼓司,安排收尸人拉上山埋了。
几个搬尸人也是硬脾气,急性子,一般拉著尸首,一般上了万家陵。
一边骂人。
“真他娘的操蛋!那厉命就逍遥法外了!想不通!”
“人家有神武王撑腰,还能咋地?咱听大刑司的朋友说,司命大人的脸今儿黑了一天了。”
“算了,别说了,祸从口出,咱们这这草芥之民,哪怕闹破了天,又有啥用?”
“……”
吐著吐沫,几个收尸人把三具尸首搬上万家陵埋了,下了山。
跟他们以往做的事儿,没啥不同。
非要说的话,就是那个平日里热情的年轻守陵人,今儿好似不太高兴,一言不发。
入夜。
神武王府。
厉嘉南领著厉命,恭恭敬敬从王府退出来。
从正厅一直退到大门,方才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后,登上马车,返回金陵城。
——今儿多亏了神武王,要不然厉命这脑袋算是掉定了。
所以事儿一结束,厉嘉南马上带著厉命来到王府,三跪九拜,叩谢殿下救命之恩。
直到夜深,方才离去。
漆黑的官道上,一队兵士簇拥这一辆马车,往金陵的方向赶,马车里边儿,厉嘉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头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有了今儿这档子事儿,大刑司应当是不会在找厉命的麻烦了。
否则那就是跟神武王过不去。
想到这儿,他面色严肃地看向自个儿那不成器的儿子,开口道:“厉命,今儿往后,半年之内,没我的允许,你不准踏出司命府一步!”
这话一出,刚因为脱罪而沾沾自喜的厉命,脸色骤然一苦,嘀咕道:“不就几个平头百姓死了吗,至于嘛……”
厉嘉南一听,又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一巴掌拍在厉命脑门儿上,恶狠狠道:
“混帐!你瞧伱做的什么事儿?要不是殿下出面,你都见不到半年后的太阳!”
“还有那大通武馆!你既然杀了人,就要杀干净了,杀得死无对证!留下几个门徒报官是多蠢的事儿!”
望著好似雄狮一般暴怒的父亲,厉命终于怂了,乖乖低下头,不说话了。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黑暗的官道上,一个多时辰过去,金陵城已遥遥在望。
寂静无声。
但突然,一声怒喝,在马车外边儿响起!
“什么东西!”
厉嘉南立刻神色一滞,这声音他听出来了,是他的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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