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经 第320节
“造孽哦!”
而听他们所说,余琛也对眼前这被看了头的大官儿,有所了解。
——户部侍郎,张淳亦。
果然不是个小人物!
大夏朝廷,三省六部,再加上御使台和那占天司,几乎把整个大夏朝廷给包完了。
而六部侍郎这个职位,记得是四品还是五品来著?反正地位那是要远远超过刚被余琛砍了脑袋的朱雀城守就是了。
况且在那掌管整个大夏仓储,户籍,土地,赋税的户部,侍郎这个职位的权力和影响都是常人难以想像的。
那就是这么一个朝廷重臣,怎么就被砍了脑袋了呢?
接著往下听。
就说余琛和石头别“关”在朱雀城的十来天里,大夏实际上发生了不少事儿。
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不是别的,就是那只闻其名却从未见其中人的“顺天反贼”。
先前,余琛去杀药王楼主和朱雀城守之前吧,就听到一些风声。
说是那顺天逆贼不晓得咋回事儿,又复辟了。
还接连屠杀残害了好几个村庄。
而朝廷也派兵去围剿呢,对方却好似泥鳅一般滑溜,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朝廷的军队完全就碰不到人家影子!
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
直到前几天,也就是余琛还在朱雀城的时候,这群逆贼的残党,闯大祸了。
且说这大夏吧,地大物博,幅员辽阔,那土地自然也有好有坏。
有丰沃的黑土,自然也有贫瘠的黄土。
而这黄土,就集中在大夏西方的十多个州。
这些州的地下,矿脉复杂,是整个大夏铁器,金银,矿盐甚至灵铢的来源地。
但也因此,那些个地方,粮食难生,千里黄土。
特别是今年!
大夏西部大旱天气,哪怕有城隍土地降雨,也无济于事。
几乎颗粒无收。
灾情惨重!
所以朝廷权衡之下,决定开国库粮仓赈灾!
而这个事儿自然就落在了朝廷掌管土地,赋税,仓储的户部身上。
原本吧,这事儿应当有尚书亲自负责,但偏偏那几天尚书染病,事儿就只能落在即将退休的户部侍郎张淳亦身上。
六七十岁的老头儿,一路西上,带领运送赈灾粮食。
但这一去吧,就出了问题。
那些个顺天反贼,不晓得从哪儿得到了赈灾粮食的运送绝密路线,设下埋伏,直接把所有粮食都给劫了!
摧枯拉朽!
据侥幸活下来的户部侍郎张淳亦被朝廷审讯时所说,那群顺天反贼打著那“顺天”的旗号,出手凶狠异常,犹如雷霆之势,将运送赈灾粮的守卫和炼炁士杀了个一干二净!
将所有赈灾粮洗劫一空后,扬长而去!
那户部侍郎张淳亦侥幸逃脱,一路逃回京城,一把鼻涕一把泪,将事儿一说。
哐当一声。
手链脚铐给他带上了。
开玩笑,整个大夏西部十几个州的赈灾粮,这玩意儿几乎关乎整个大夏两成百姓的生死!
这滔天大锅,谁背?
那些官兵守卫都死了,自是逃过一劫。
但活下来的张淳亦可就倒了大霉,一身官职被一撸到底,打入大牢,受尽酷刑后,才被砍了脑袋!
也幸亏陛下开恩,没有株他九族,要不然今儿给他捧牌奔丧的人都没得!
而听了那敛官儿的话,余琛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大手笔啊!
赈灾粮啊!
还是十几个州的赈灾粮!
那顺天反贼竟直接全抢了去!
真不要命啊!
这事儿,可不比什么刺王杀驾来得轻巧。
“对了,还有一些小道消息。”
那为首的敛官儿压低了声儿,开口道:
“咱听说啊,原本那赈灾粮运送的时间,数量,路线都是绝密,除了那运官本人以外,就只有陛下晓得。
既然如此,您说那反贼是咋晓得赈灾粮的运送路线和时辰,还能提前布下陷阱呢?
况且听说运粮队所有人都死了,就侍郎大人一个人活了下来,这怎么想怎么奇怪啊!
所以私底下都在传,说是侍郎大人就是反贼的内应,就是他向反贼透露了赈灾粮的情况,这才活下来一命咧!”
这话一出,其他四个敛官儿也是连连点头。
说得余琛都快信了。
按逻辑来讲,的确也是这个理儿——倘若就张淳亦和启元帝晓得赈灾粮的路线,那他俩之间总得有一个是反贼的内应。
——倘若不去看那几个敛官儿旁边张牙舞爪又大声怒斥的户部侍郎张淳亦的鬼魂的话。
第277章 五品灵愿,国士无双
几个敛官儿说完了,那边张淳亦的家人也给他下葬完了,又是一番哭丧以后,方才一同下了山去。
那几个敛官儿和余琛打了个招呼,也跟著走了。
而见到这一幕吧,余琛也基本上能确定了。
——这张淳亦应当只是丢了赈灾粮,而不至于与那顺天逆贼有什么勾结。
要不然以大夏朝廷的手段,恐怕早就给审出来了,若真是查到张淳亦和顺天反贼有勾结,那死得怕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全家都得遭殃。
可这会儿除了张淳亦被斩首以外,甚至他家里边儿都没被抄,家里人更是活得好好的。
以大夏朝廷的尿性,但凡张淳亦和反贼沾半点儿边,都不可能那么仁慈。
这般猜测著,余琛看向张淳亦的鬼魂。
这老头儿的鬼魂的模样,头发花白,身子骨儿却是健硕,满脸怒容。
这会儿,他还在指著那几个下了山的敛官儿的方向,还在一个劲儿地骂!
“几个小兔崽子!凭空污人清白!老子张淳亦行的端做得正!”
“你们才是反贼!你们全家都是反贼!”
“气死老子了!”
“……”
短短几句话,足以看出这老头儿平日里就是个火爆脾气,要不然也不至于死了变成鬼还这幅德行。
“差不多得了,老人家。”余琛摇了摇头:“你骂再大声,他们也听不见。”
张淳亦听了,这才忿忿闭嘴。
——他如何不知晓人鬼殊途?只是听了那几个敛官儿的胡言乱语,气不过罢了。
发泄了一番,方才转过头来,看向余琛,脸上惊奇:“这位小兄弟……能看见老头子?”
说著,却是跟随余琛进了屋子。
余琛翻了个白眼儿,“我不仅能看见你,还能帮你成事儿。”
说罢,就取出那度人经一展。
刹那之间,金光大放。
这张淳亦的走马灯,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让余琛愣住了。
——张淳亦,京城人士,时年五十九,大夏朝廷户部侍郎,官居从四品,手握大权。
更离谱的是,当初夺嫡之争时,他还是坚定地站在周秀这边的官员之一。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和手握仁德王门客令牌的余琛,竟算是同一阵营,
当然,张淳亦支持七皇子也不是因为七皇子周秀给他塞了什么好处,而是他觉得只有周秀,方才能担当大任。
至于其他,就没什么太多值得说道的了。
张淳亦本就出生在官宦之家,从稷下书院出来后就在张父的搭桥铺路下闯上仕途。
前前后后干过刑部书令使,刑部员外郎,户部主事,最后一路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
而这老头儿的性子,和余琛所猜的也相去不远。
说白了就是一个字儿。
——刚!
最佩服的是那曾经的大夏文圣,觉著他老人家能在朝廷上有话直说,怒怼皇帝,认为这才是臣子应该有的模样。
除此之外,就是那关于赈灾粮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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