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经 第334节
气血,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被他所挑衅的大夏国师,那庞然巨手掐动法诀!
于是,整个天地之间无尽的天地之炁,好似百川汇海一般汇聚而去!
那玄色巨手之上,璀璨至极的恐怖光芒骤然爆发,好似煌煌燃烧的可怕烈阳,照耀天地!
无边炽热与毁灭的洪流,铺天盖地而来!
“大日印!”
见著一幕,南神君眉头一皱,叹息一声:“国师大人……这是真正动了杀心啊!”
正如他所说那般,那庞大的“太阳”朝著余琛所在,轰然落下!
大伙儿见状,皆侧目而去,不忍再看!
然而作为那煌煌烈阳的目标,余琛却不闪不避!
当体内命炁运转到极致的时候,那神苔之中,盘膝而坐的神胎丰都大帝,睁开了眼。
那一刻,余琛单薄的身躯背后,恐怖的阴影拔地而起!
漆黑,冷酷,空洞,高高在上!
一瞬间,漆黑好似无尽阴影一般笼罩天穹,将那烈阳之光尽数驱散!
而在那茫茫黑暗当中,一道身穿黑金帝袍,头戴十二旒冕的伟岸身影显化世间!
那一刻,地上,哪怕没有去看天上的人们,都同一时刻浑身一震!
好似天上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垂下浓浓的恐怖威压,压得人完全喘不过气儿来!
他们下意识抬起头,便看见那无比巍峨的身影,横亘天地之间!
“这又是什么啊?”张智凡咽了咽口水,无法理解。
而南神君也是满脸惊骇!
——先前他误会了,准备对余琛出手之时,那恐怖的幻影便一闪而过。
那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去真正体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会儿,终于尽收眼底!
无法抑制的恐惧,从心底里升起来!
但那种恐惧,却并非因为是什么可怕的威压,而是……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这样的存在。
就像身处于空无一物的死寂黑暗里。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不知晓,但……实为可怖!”
身为占天司四方神君之一的南神君,既在回答张智凡的话,也在喃喃自语!
然后,他们就看见那庞大的漆黑幻影,抬手推出一掌!
刹那之间,无尽黑暗随之而动,好似洪流一般汇聚到那手掌之上,撞向那煌煌大日!
光与暗,碰撞!
那一刻,整个天穹都被那无尽的光焰与风暴席卷!
震耳欲聋的可怕爆炸声响彻不断!
恐怖的冲击中,一声苍老的闷哼传来!
那黄金大日的烈烈光芒在那一刻被碾碎!
无尽的阴影漆黑笼罩天穹!
吞噬!
碾碎!
毁灭!
一股股极致的可怕意志,在天穹之上狂暴地乱舞!足足持续了数十个呼吸,方才缓缓消散而去!
当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余波烟消云散的时候,显露出来的光影,方才映入众人眼帘!
且看那判官单薄的身躯背后,古老巍峨的伟岸身影顶天立地,盘膝而坐。
他身周环绕滚滚黄泉,驾驭巍峨鬼关,座下是无尽幽冥鬼城,好似那来自深渊的神明,屹立高天!
而那国师大人的手掌上,光芒暗淡,布满了细密裂纹,铅汞一般的金红色鲜血在其中蠕动流淌,气息跌落!
——上下优劣,一目了然!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人潮中接连不断地响起。
大伙儿怔怔地望著那天上,牙关颤抖!
“我……我没看错吧?国师大人……被击退了?”
“没有玄虚,没有阴谋诡计,没有旁门左道,就这般真正切切地击溃了大日印?”
“这位判官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
种种议论声,响彻不绝,甚至连这些将士自个儿都没发现。
在看到那判官占据上风后,他们的语气竟然不自觉地感到欣喜。
——明明按照阵营来说,他们支持的应当是大夏国师才对,可以为余琛救了他们的命,杀了大皇子,而国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取人性命,高下立判!
所以大伙儿不知不觉,站到了余琛这边!
至于张智凡更是浑身发抖,喃喃问道:“老师,这大日印……您应当也能挡下来吗?”
南神君瞪了他一眼,“你吹牛,莫要带上为师!”
张智凡一听,顿觉头晕目眩!
——这判官,已经远超出神君的战力了啊!
而天上,那布满了裂纹的玄色巨手,停滞了一刹那。
皇宫中的国师,眉头轻轻皱起。
若说在此之前,他只是对这鬼神判官饶有兴趣的话,那在他的大日印被击溃以后,这种“兴趣”就变成了“忌惮”。
尽管这判官如今肯定不可能是全盛的第四境的对手,但那好似神明一般的可怕神胎,却让身为第四境圆满的国师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是来自比肉身和灵魂的层面都要深远的位格上的压制和差距。
倘若让这判官继续成长下去,恐怕未来会威胁到整个大业也说不一定。
“宋相,乱臣贼子就在眼前,你不出手?”国师终究是拉下脸皮,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宋相。
后者却两手一摊,摇头:“本官身体抱恙,偶染风寒,却是有心无力了。”
这话一出,国师脸色一滞,皇帝则是眉头紧皱。
但他不出手,没人能逼他。
皇帝也不行。
这就是大夏三圣的含金量。
不是因为什么手掌大权,富可敌国,只是因为……第四境。
“哼!”
国师闷哼一声,准备从湖中抽回手来。
——他的一只手,杀不了那判官。
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千万里之外的太阴山脉,天穹上,那布满伤痕的玄色巨手,缓缓往天上收回。
于是,胜负,已不言而喻!
大夏国师,败了!
尽管只是一只手掌!
但败了,就是败了!
被这鬼神判官,堂堂正正击败!
“见证历史了……”
大地厚土之上,无数人倒吸冷气,喃喃自语。
但面对他们的惊愕与赞叹,就有鬼辇上的虞幼鱼却是缓缓摇头。
她跟余琛也待了那么久的时间了。
所以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本性。
——平常时候,吊儿郎当,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
哪怕是那些下九流的敛官儿,都能跟他称兄道弟谈天说地。
一副挺好相处的模样。
但实际上,绝非如此!
这个家伙一旦要做什么事儿,那绝对是要做到底!
杀人必砍头,斩草定除根,绝不会什么见好就收!
而她也很清楚,余琛这会儿连那可怕的神胎都亮出来了。
那么他的目的,就绝不可能只是战胜那大夏国师的一只手而已!
果不其然!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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