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经 第491节
当今皇帝,帝号启元,上任先帝,帝号熙元。
再往上追溯,依旧如此。
而倘若将这般帝号寻根溯源,都要归结在千年以前,在那片风雨飘摇的乱世中带领大夏人道杀出一条血路,使书同文,车同轨,度同量,天下一统的伟大帝王。
——开元大帝。
彼时,大夏还只是这一方天地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弹丸小国。
周遭不仅有群国环伺,还有妖族虎视眈眈,南疆诸部桀骜不驯。
而就在这么个天崩开局之下,一个年轻人起于草莽,逐鹿天下,最终退妖族,灭南疆,扫荡诸国,以三山九脉为骨,汇聚人道气运,建这方天地第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国号为“夏”。
而那个年轻人,更是突破到这方天地前所未有的第五元神之境,镇压六合八荒,天下无双!
被尊称为“开元大帝”!
——这就是余琛对于那位存在于诸多传说中的大夏开国皇帝的所有印象了。
讲真的,一开始他都觉得这种人压根儿就是个背景板,完全无关紧要的那种。
毕竟是千年前的古人了,再牛逼又能咋滴。
可万万没想到,按宋相所说,这位突然跳出来了。
——大夏开国大帝,第一个第五境的炼炁士,三山九脉国运大阵的缔造者。
没死!
不仅没死,还是反派!
余琛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他盯著宋相,对方的一幕幕走马灯再他眼前闪过。
诸多无关紧要的碎片略过以后,所有的记忆聚焦在昨晚。
在一君一臣彻底谈崩了以后,皇帝凑过头来,眼睛直直盯著宋相,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与此同时,宋相也透过那一双眼睛,看到了一尊好似黄金浇筑一般的伟岸身影。
那正是大夏唯一的一位第五境的炼炁士的元神,整个大夏供奉的先祖之像。
——开元大帝。
至此,再无辩驳余地。
如今掌控启元帝身躯的,正是那开元大帝!
但哪怕接受了现实,余琛也有诸多问题,无法理解。
“第一,那三山九脉国运大阵不是开元帝自个儿布下的吗?三圣一帝玺的规矩也是他定的,你让他归还圣玺,这咋还急眼了呢?
第二,我记得……开元帝的尸骸葬于周氏皇陵,后来被戚后占据,历代皇帝尸首都被她手下的红龙吞噬——其中就包括了那开元帝的尸骸。
既然尸体都没了,他是怎么借尸还魂,占据了启元帝的身子?”
面对余琛的疑问,宋相摇了摇头,“第一个问题,宋某亦无从得知。
至于第二个问题……元神。”
宋相只说了两个字儿。
余琛就恍然大悟!
元神!
第五境炼炁士的标志,神胎彻底成熟孵化以后诞生的超凡至圣之物。
先前那海外邪修的元神,哪怕已经破碎重伤,但激发处一点儿力量,仍足以随意撕裂虚空。
可见其恐怖威能!
而开元帝作为第五境的炼炁士,自然也是拥有属于他的元神。
只要元神尚在,肉身便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
“也就是说,这会儿启元帝的脑壳里,不是开元帝的脑子,而是……他的元神?”余琛皱眉。
“理应如此。”宋相点头。
虽然如今尚且不知晓开元帝究竟是将元神藏在何处千年不腐,又是如何在戚后控制启元帝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鸠占鹊巢。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会儿开元帝的元神,主导了启元帝的身躯。
“这,也是宋某沦落至此的原因。”
宋相长长叹了口气,
“当初戚后以夺心之蛊掌控陛下,宋某知晓此事以后,曾以此为底牌,意图使他交出圣玺。
却未曾想到,那被夺心蛊寄生了的陛下的神苔,早已不在陛下的脑中。”
夺心蛊寄生神苔,操控一言一行。
神苔没了。
夺心蛊自然没用。
所以至少从那仁德王把他自个儿老爹的神苔封进长生棺,一直到现在,至少一年的时间里。开元帝都掌控著启元帝的身躯,还装作被夺心蛊操控的模样眼看著戚后和宋相等人打生打死,被“解放”以后又装成正直的启元帝的模样,直到海外邪修入侵,三圣一帝玺再度汇聚,掌控三山九脉国运大阵天下无敌以后,方才显露狰狞獠牙?
不得不说。
这家伙太能忍了,太能装了。
一想到当初他们和戚后还有海外邪修斗智斗勇,打得头破血流时,开元帝都躲在启元帝的脑子里冷眼旁观。
余琛觉得心底发寒。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既然那海外邪修覆灭以后,启元帝的身躯就一直是由那开元帝执掌。
那他写的那些信,说多么敬佩判官云云,恐怕也都是屁话!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把余琛引出去,连同宋相,南神君,一锅端了!
倘若那个时候余琛真去了,现身相见,等待他的,恐怕就是煌煌国运巨神的惊世一剑!
“好险……”
余琛心有余悸地喃喃。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
他才彻底平复下来,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那么,问题来了。
他接受了宋相的遗愿,弑杀帝皇。
可对方这会儿掌控三山九脉国运大阵,随手可灭第五境炼炁士,怎么杀?
想来想去,余琛只想到一个办法。
——耗。
既然现在打不过,那就等呗。
反正这会儿开元帝不晓得他的真身,也不可能直接对整个京城全城放大。
那就耗著。
三山九脉国运大阵已经定型,不会变弱,也不会变强。
但余琛不一样。
有度人经为底牌,只要完成遗愿,他就能继续变得强大。
早晚有一天,突破第五境。
那个时候,管你什么开元帝,照样摁地上摩擦。
这般决定以后,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直接把宋相送到阴曹地府先等著。
然后该干啥干啥。
时间如流水,一晃十来天。
朝廷依旧是那样。
虽然对于宋相的死,不管是朝堂还是市井,都颇有微词。
可大夏,毕竟是皇帝的大夏。
人都死了。
哪怕是错杀,你还能让皇帝赔命不成?
而人这种生物,也从来健忘。
十来天过去,又是在这般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高涨的热情基本都消散了。
余琛也问过宋相,问他有没有过后悔——当初开元帝招揽他的时候,他没答应。
后者只回了他一句。
——有所为,有所不为。
然后就跟他老朋友文圣老头儿一起在阴曹地府切磋棋艺去了。
——没了立场的对立以后,这俩也没有当初梨春楼上见面时那般剑拔弩张,反而和谐了许多。
而这些日子,余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个劲儿地吐纳修行感悟。
已经将道行冲到了神苔圆满巅峰,也掌控了三种“道”,开始修行大轮回经的第四卷,入道之卷。
天遁剑意,杀生剑意,嗔火之道。
准备朝入道之境冲击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没在不归陵上突破,而是回了阴曹地府。
是夜,天色沉沉,黄泉河畔。
迷雾翻涌,黄泉滚滚。
余琛在一处沙地,盘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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