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经 第735节
余琛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俩人排板儿定下,明日前往圣主峰,去问一问那位阎魔圣主。
一夜无话,只有小别胜新婚的重逢,春意无穷,红浪阵阵。
翌日清晨。
整个阎魔圣地,炸了。
昨儿晚上从渡天峰传来的消息,圣女冕下传闻中那位绯闻道友,来了。
若仅是如此,那也就罢了。
毕竟大伙儿早就想看那小白脸儿笑话了。
可偏偏人家一来,圣地还没来得及给人家难堪呢,人先给圣地来了一个下马威。
——那圣子冕下不晓得从哪儿得到了消息,派了俩执事想要强行给人带走。
结果不但没成,还被打得跟死狗一样,灰溜溜逃回去了。
这般消息一传开,却是让大伙儿都心头一凝。
——那些传闻,有问题啊!
小白脸儿?
废柴?
吃软饭的?
哪个小白脸儿能把盛天峰俩渡厄执事打得找不著北?
哪个废柴能召出那般恐怖火龙?
哪个吃软饭的能在元神境就爆发出那般堪比天骄榜前二十的可怕战力?
于是,阎魔圣地的众人明白过来,圣女那道侣……藏得深呢!
说不定一直藏著,就是为了这一刻,一鸣惊人呢!
所以,这天还没亮,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就盯上了极天峰和盛天峰了。
看看圣女俩人的动静。
也想看看刚吃了瘪的阎魔圣子荆长生有什么动作。
可没想到的是,荆长生这边还没什么反应呢。
极天峰的圣女冕下和他道侣,先出来了。
俩人二话没说,直接往那圣主峰去了。
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这也太快了吧?圣女冕下这是带道侣去见圣主尊上了?!
可虞幼鱼和余琛没管大伙儿怎么想,一路杀到了圣主峰。
有虞幼鱼带路,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登上那巍峨的圣主峰,来到自由无比威严肃穆的漆黑大雕。
古老威严的殿宇巍峨高耸,梁柱之上刻画一幅幅魔神图录,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当真好似那古老的魔神穿越时空降临下来,横亘世间!
那巍峨古老的殿堂好似活了过来,化作一尊蛰伏的可怕巨兽,静静地睁开眼眸。
一股无穷恐怖的威严,好似海潮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压得余琛喘不过气来。
但仅是一瞬间,那种威压,烟消云散,好似错觉。
昙花一现。
余琛心头一凝,这便是圣地的底蕴吗?
仅是圣主居所,便如此积威甚伟!
“走吧。”
虞幼鱼领著他,踏入那大殿之中。
跨过门槛的那一刻,余琛只感觉好似浑身上下,被一股股恐怖的气机锁定。
好似他只要又任何一点儿多余的动作,那些气机便会一瞬间将他彻底绞杀,灰飞烟灭。
“都是老师的禁卫,没事的。”虞幼鱼开口安慰道。
余琛点头,跟著她走进空荡荡的大殿。
便见那大殿之上,有一张庞大的漆黑王座,一道伟岸的身影,坐在上面,坐在黑暗里。
尽管看不清面容,但那股实实在在的恐怖气息,却好似实质一般,铺天盖地压在了整个大殿,让余琛好似身陷在这泥潭沼泽当中。
虞幼鱼上前一步,躬身一礼,“弟子见过老师。”
又看向余琛,“这是弟子的道侣,唤作余琛,如今任上京天葬渊上看坟人。”
余琛也是适时拱手,道:“余琛见过圣主尊上。”
半晌,那王座之上,方才传来一个苍老而伟岸的声音:“不错,元神中品,能接本座气息而不跪,当为年轻俊杰。
听闻你昨日挫败两位渡厄执事,如此实力,却是不输天骄榜上那些小家伙了。”
话音落下,那股恐怖的气息,烟消云散。
说明余琛,这是过关了去。
“尊上谬赞。”余琛再拱手。
那阎魔圣主点了点头,又看向虞幼鱼,“幼鱼,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这老头子了?”
虞幼鱼眼珠子一转,笑道:“弟子这不是想您了吗?老师的伤势,可好些了?”
“油嘴滑舌。”
阎魔圣主无奈摇了摇头,“有黄药王配的灵药,暂且还撑得住,倒是你,不必这般绕著弯子,有事便说。”
虞幼鱼点了点头,“老师,弟子还真有一事,想向您请教一番。”
紧接著,她便问了,那南海禁区的事儿。
说是余琛有必须要踏入南海禁区的原因,问阎魔圣主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安然踏入后还能安然出来。
听罢,阎魔圣主沉默良久,才看向余琛,目光灼灼,“如今的年轻人都这般好高骛远吗?区区元神之境,便敢图谋那万世禁区?”
言下之意,却是说余琛太过好高骛远了。
余琛拱手,不卑不亢道:“图谋说不上,只不过有那不得不去的理由,无可奈何也。”
阎魔圣主听了,也不多问,叹了口气道:“这南海禁区,既然是禁区,便是那九死一生,有去无回。
你们若是问他人,大抵也无可奈何,但本座,却有些思路。”
余琛和虞幼鱼相顾一眼,眼中皆是一喜。
“但你们可别高兴太早。”
阎魔圣主摇头,一盆冷水浇下来。
“此事若是你们在二十年前来问,本座也当是毫无头绪——那南海禁区,哪怕本座踏入,也是九死一生。
但因为二十年前那个怪物从南海禁区中走出来,却是带著了一些转机。
南海禁区,最危险的有两件事物,一是那被称为阿鼻炼狱之火的恐怖炽热;二便是那无穷无尽的恐怖阴死之气。
前者倒还好说,天底下避火之宝无穷无尽,甚至一些道行高深的炼炁士,也可负火而行,只要不深入太过,都还算好。
唯那几乎浓郁得几乎实质的阴死之气,几乎是整个天下生灵无法抵御的天敌,阴阳向悖,生死隔阂,你们应当都是知晓的。
古往今来,莫不去是。
天下人甚至都认为,那南海之中,应当不会有任何生灵存在才是。
直到二十年前,那个怪物的出现,方才打破了这个猜想。
而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它既然乃是从那南海禁区走出来的,便只能说明一件事——它是能在南海禁区中生存的存在。
它的肌肤,它的骨骼,它的血肉,它的一切,都适应那无尽的炽烈和恐怖的阴死之气。
所以倘若想要踏入南海禁区,那便唯有用它的肌肤骨肉作甲,覆盖身魂,便应当能够踏入。
而当初镇杀那怪物以后,它的大部分尸骸,都被圣地回收了来。”
“老师,那些尸骸,如今在何处?”虞幼鱼惊喜问道。
“幼鱼,伱生来便是这般急性子。”阎魔圣主摇了摇头,“不说跟你们说了吗,别高兴太早。”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道:“那些尸骸,大部分都在……本座腹中。”
那一刻,余琛和虞幼鱼都是愣住了。
就见阎魔圣主,从那漆黑的王座上,站了起来,走到阳光下来。
余琛的瞳孔,顿时一缩!
阎魔圣主,是个年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人,身著漆黑的道袍,身形伟岸宽广,好似山岳那般,极有压迫力。
可那刀削斧刻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红的纹路,就像是某种可怕的咒文一般,让人望而生畏,又好似是那一道道狰狞的裂纹,触目惊心。
更恐怖的是,那些咒文在蠕动,就像是某种可怕的虫豸那样。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阎魔圣主的肌肤,血肉,骨髓,甚至更加深层次的地方肆虐破坏!
“你们看到了吧?”
阎魔圣主并不避讳,叹息道:“这些,就是本座在哪一战中所受的伤——实际上,那时的伤并不严重,甚至本座都没有唤醒十位祖,便将那怪物镇杀。
可本座低估那怪物,也低估了南海禁区。
它的力量,也就是那南海禁区的阿鼻之火,还有那浓郁到恐怖的阴死之气,对于任何生灵来说,都是天敌一般的克星。
斩杀了他以后,那两股力量在本座体内,深入骨髓,脏腑,神苔,魂魄,无法祛除,并且……愈发炽盛,好似不将本座彻底杀死,便永远不会罢休一般。
本座寻医问药,找遍了天下所有神医,无数灵丹妙药。可这阳间的药,阳间的手段,只能救阳间的伤,解阳间的毒。
对这阿鼻之火,阴死之气,却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只有那黄药王,想到了一个法子,用那怪物的血肉入药,以毒攻毒,方可压制那恐怖的阴火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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