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31节
只有他徐青闲着没事靠在柜台上,百无聊赖的啃着蜡烛。
不过今天买的蜡烛吃起来有点剌嘴,许是香烛铺的老板娘换了供货商。
徐青越吃越不对味,索性直接上门去兴师问罪。
那老板娘正费劲搓线梭子呢,忽然就感觉眼前一暗。
她抬眼看去,见是对门的小徐掌柜正一脸严肃的杵在门口。
“有事?”
“当然有事!你瞧瞧,这是我刚从你店里买的蜡烛,你闻闻这味,看看这油色,明显不对路子!”
徐青将一截掰断的蜡烛递过去,像是个刚从蜡行出来的老学究。
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最后徐青语重心长道:“哪怕香烛是烧给神像、死人的,咱也不能随便糊弄不是?毕竟谁能保证哪天香烛不会给自己烧?所以这职业操守一定得有,绝不能做那偷斤短两,亏损阴德的买卖.”
老板娘被好一通数落,可她也不好反驳,毕竟这事确实是她理亏。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邪门了,她昨日才从蜡行进的这批便宜许多的新货,单看外形也看不出什么,怎么这对门的小掌柜一眼就能看出不对?
好说歹说,老板娘才臊着脸答应下来,以后进货分两批,好蜡烛就还按原先价格,至于这稍次的,就降价卖。
这边,徐青刚处理完蜡烛的事,就瞧见街头来了群不速之客。
井下街是出了名的丧葬街,除了过路的,等闲不会有人过来溜达,可这帮人不光溜达,还挨家挨户的跑。
眼瞅着对方从胡宝松棺材铺里出来,又到寿衣店里喧嚷闹腾,徐青纳闷道:“这帮都税司的人闲着没事又来做甚?”
香烛铺老板娘也顾不得手里的针线活了,踮着脚看了看,随即脸色猛然一变,说道:“准是又收钱来了!”
“收钱?这不年不节,也没到收税的时候,他们收什么钱?”
老板娘明显也是村头街尾情报组织出身,知道不少家国大事。
“还能是什么,必然是造反税!”
啥玩意?徐青的脑瓜子一时没转过来,造反税?这是个什么稀奇玩意?
好在老板娘给出了解释。
“这些日,有个叫劳什子天心教的,偷偷往街里街坊的院子里扔钱扔小册子,每家每户至少有半吊钱,多的能有一整吊,说是天心老母顺应天心,当今天子是假.”
老板娘说到这赶紧收住话头,转而道:“咱平头老百姓哪知道天心教是什么来头,这不官府出面说那是反贼,发的钱也是蛊惑民心的造反钱,不能留给咱们,要全给收了。”
徐青闻言顿时回过味来,合着是这个造反钱啊!
两人说话间,都税司的人已经来到斜对面,纸扎店门口。
面对税吏的质问,吴耀兴面露难色道:“官爷,天心教发的那册子让我给烧了,实在拿不出来。”
“烧了?你说烧就烧了,莫不是私藏起来,成了天心教的信徒!”
吴耀兴连连摆手:“可不敢!不瞒官爷,是我家那小子今年要参加春试,我一见那册子,就怕惹祸上身,万一因为这事,耽误了孩子考功名,岂不是罪过,所以便丢灶里一把火烧了。”
都税司的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不管真烧假烧。反正有册子的,收两吊的脏钱。
你若是把册子点火烧了,或是擦屁股缺纸少页,就得拿出四吊钱来,不然就是天心教信徒,往大了讲就是反逆,真要论起来,可是杀头抄家的大罪!
徐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近前,一听对方的言论,心道这哪里是收天心教笼络民心的造反钱,这分明是变着法的要抢他们的血汗银呐!
眼见事情不对,他急忙回转铺子,取来几两青蛱银和几吊青蛱钱,刚好凑够八吊之数。
纸扎铺门口,趁着吴耀兴进去拿钱的工夫,徐青将八吊钱一文不少的给了出去。
第37章 造梦术
俗话讲,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抵对门。
徐青拿出八吊钱,四吊是帮吴耀兴给的,至于另外四吊么.
他早就趁着那税吏交接财物的空当,借用千影盗术,潜窃阳剽之法,盗取了两本天心教下发的小册子。
徐青手法奇快,眨眼擦身的间隙,就又将小册子从怀中取出,交予领头税吏。
“这两本册子,一本是天心教妖人丢进我院中的,另一本则是丢在我对门那香烛铺子门口的,几位官家也不必再浪费唇舌脚力,这多的四吊钱,便算我和香烛铺老板一起交的罚金。”
领头税吏挑起下巴,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徐青又拿出一两银来。
“天心教蛊惑人心,害人不浅,这两银就算我额外赠予,也算是为剿灭异教妖人出一份绵薄之力。”
那领头税吏见到银子,又听见这等场面话,脸色瞬间和缓下来。
“瞧瞧,什么叫明大义,识大体。这才是我雍朝百姓应有的模样!”
差人见钱,猫鼠同眠。
徐青目送这群衣冠楚楚的贪猫离去,斜对门香烛铺的老板娘则眨巴着眼,摆出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这帮官匪怎么没来她家?莫不是改性了?
纸扎店门口,吴耀兴则是捧着两吊钱外加二两银,非要往徐青怀里塞。
“你替我出了钱,就得让我把钱还你,不然我心里可不高兴!”
吴耀兴哪知道徐青给的都是做过手脚的钱,只要徐青愿意,施展过青蛱归钱术的母钱一叫唤,那些子钱还不都得乖乖的回到他身边?
“钱先寄着,往后我给人出殡,少不得还要向你请些纸人纸马。再者,你也知道我这人,有俩钱就喜欢往烟柳巷跑,到最后不还是得扔到阴沟里去?你就帮我存着吧!”
徐青不差钱,另外他给的青蛱钱又不是回不来,若此时他果真收了吴耀兴的血汗银,那他与今日来的官匪又有何异?
香烛铺老板娘从始至终都不明就里,直到嘴巴把不住事的吴耀兴跑过去讲清楚,她才明白原来是徐青替她交了税银。
晚些时候,徐青关上铺门,正准备去往班房寻师兄王陵远,却瞧见香烛铺的程彩云提着一篮子土鸡蛋走了过来。
“小徐掌柜,这是嫂子特意跑去弟媳家取的新鲜鸡子,听说你好这口,正好拿去尝尝。”
徐青眉头一挑,笑生生的接过篮子。
这程彩云和吴耀兴却是不太一样,后者千推万辞,才暂且收下还钱的念头。
而这香烛铺的老板娘却只是提了一篮子鸡蛋,就想抵清白日里的税银。
徐青见状倒不意外,毕竟他早间才吃了香烛铺的劣质蜡烛,从那时起他就明白这程彩云是个贪便宜的小家子气女人。
程彩云察言观色,见徐青只口不提还钱的事,心里格外高兴,回去时甚至还朝他抛了个媚眼,看得徐青是浑身起毛。
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了,为了那两吊钱,何至于摆出这副作践模样?
徐青自是对半老徐娘没甚企图,在他眼里,对方还不如生下这篮子鸡蛋的老母鸡来的新鲜!
等改明儿他就去买几只老母鸡搁院子里喂着,如此岂不是天天都能吃上新出炉的鸡蛋?
徐青怀里揣上俩土鸡蛋,一边嗦着,一边往巡房衙门行去。
等到了衙门班房,王陵远朝他摆摆手,徐青便像是逛窑子的嫖客似的,一脸兴奋的跟着‘王妈妈’来到停尸房。
几盏青灯,照亮房屋。
停尸房里齐整整摆着十来张硬木板床,其中有三张用素布遮盖,隐隐能看见布盖下凸出的人体轮廓。
在另一侧还有放置案宗副本的书架,以及一张勘验尸体的案台。
仵作并非只负责勘验尸体,依大雍律例,仵作同时还具有接触案宗,参与推理案情的职权。
如果期间有暗睬难弱之案,果能检验得法,为死者洗雪沉冤,朝廷还会额外赐予赏银以示嘉奖。
因此,仵作也属于三十六行之一,是真正需要一定技术和经验才能干的行当。
这边,徐青正准备施展赶尸法帮王陵远将尸体赶至勘验台,结果却被王陵远抬手制止。
“师弟,验尸不同于赶尸,要尽一切可能,保持尸体原有模样,若是用赶尸法,恐会改变尸体遇害时的姿态,遗失重要线索。”
王陵远一经谈起自身专业,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许多。
他是真存了教授徐青验尸方法的心!
说起来,他年岁已高,这一门验尸手艺也确实没个徒弟传下去,如今有徐青这个便宜师弟愿意学,他自是格外认真。
小心翼翼将尸体挪至预定位置,王陵远从观测死者姿态,讲到死者死因如何判定。
其中细节毫无保留,俱是他从事仵作行当以来所积攒的宝贵经验。
徐青在一旁认真聆听,时不时的还会为王陵远斟茶倒水,直到将对方彻底灌饱后,方才停止。
约莫到了添灯时分,年过五十的王陵远期间茶没少喝,实在憋不住尿意,便随意叮嘱他几句,火速去了茅房。
这边,眼看计谋得逞,徐青便趁着对方不在的功夫,立马将目光放到案台的尸体上。
眼前是一具女尸,从脖颈上的勒痕来看,应是窒息而亡。
不过徐青对这些并不在意,他根本不需借助任何手法勘验死者,便能够洞察死者生前一切因由。
念诵度人经文,脑海中幽冥黄泉隐现,死者的记忆像一朵朵彼岸花,毫无保留的绽放在徐青眼前。
死者名叫赛玉仙,本是梨园戏苑的一名戏子,只因有位恩客时常听她唱戏,她便动了真情,自赎自身,与之结为夫妻。
可好景不长,两人共同持家不过半载,赛玉仙的丈夫便因欠了巨额债款,整日醺酒发作与她。
一日,丈夫酗酒之后,指着她道:“都说戏子无情,你若真有情于我,便该去唱戏接客,替我还清债款,也省得我日日难捱.”
赛玉仙也是个性情偏激的,竟真因为此事去了烟柳巷,做起了暗娼!
如此两三月后,赛玉仙挺着脖颈,像是骄傲的大白鹅,将足足的银钱交给丈夫。
“今儿我就要告诉你,戏子也是有情有义的!”
不过让赛玉仙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丈夫闻听此言,却反而开始怒斥她不守妇道,如此三两月接客,邻里街坊,亲戚朋友岂不都知道他有个水性杨花的妻子?
赛玉仙哪曾想到自家丈夫竟有两副面孔,让她去做娼还债,表明心意的是他。如今讲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还是他。
赛玉仙一气之下,便故作声势,要去找街坊邻居评理,看看到底是谁无情无义。
她的丈夫是个极爱名声的,哪怕家中负债吃不起饭,都要用厚猪皮擦了嘴,等满嘴油光后,才肯出门,如今听闻此言,他哪能按得下心中怒火。
是以做丈夫的便立刻伸手按倒作势欲出的妻子,扯出腰间束带,紧紧勒住妻子的喉咙,生怕对方喊出一句有损声誉的话。
就这么,替夫还债的戏子就此落幕。
徐青看完这一场恩爱夫妻变生死仇敌的大戏,也不知该如何评说。
只道是千金玉体百般磨,却还是磨不尽情郎的贪和欲。
事后,度人经给出人字中品评价,奖励则是一门‘造梦术’.
上一篇:仙秦:父皇,我来教你怎么做皇帝
下一篇:综武:憧憬成为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