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57节
徐青走马观花,一会看这个好看,一会又觉得那个好看。
中途他还碰见个绷着小脸,冷面寒煞,走路飒飒生风,好似严厉女教习的漂亮丫鬟。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徐青总觉得这丫鬟比他之前遇见的都要成熟几分,估摸着至少也有二十五六岁。
那丫鬟打扮的女子瞥了眼没见过世面的徐青,冷哼一声,端着托盘快速离去。
原地,只剩下一阵香风盘旋。
女子刚走没多远,就有一位书生与之擦肩而过,等错开身后,书生忍不住停顿身形,复又转头看了眼女子背影。
等等!这书生?
徐青乍一眼看去觉得眼熟,再一眼看去,这孙子不是天心教的白罗护法吗?
别以为傅了厚厚一层粉,他就认不出来了!
目送白罗离去,徐青二话不说,转头就是一个正义举报。
流觞宴席外围,值夜的护卫正巡逻呢,却忽的被一样硬物击中脑袋,护卫捂头痛呼的声音,顿时引来附近其他同僚询问。
头上鼓起小包的护卫捡起凶器,骂骂咧咧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拿包石头的纸丢到我脑门上。”
护卫统领闻言眉头皱起,拿过‘凶器’,抻开那张包裹石头的褶皱白纸,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脸色瞬间冷硬下来。
“有天心教反贼混入会场,尔等速速递阅这张图纸,务必要通知各处,缉拿贼人!”
白纸上的内容不是别个,正是徐青使用丹青技艺勾勒出的白罗画像,下面还用寥寥数字,简单明了写着对方前来参会的信息。
王府里暗流涌动,那些隐藏的高手护卫们个个目如鹰隼,排查着场内的可疑人员。
事不关己的徐青则与吴家兄弟重新汇合,此时两人正坐在流觞宴席上,相谈甚欢。
“徐兄来的到是巧,眼下正好要开始下一轮流觞,这回可是王爷亲自投盏,就看谁有福气能拔得此筹了。”
徐青随意应承一句,接着他便看到远处亭榭里,有个身躯伟岸,面目方正的中年人,笑着将手中酒盏斟满,放在木制托盘里,投入溪流,使之随波而下。
长亭王身旁,太子赵佑看着那随波逐流的酒盏,意味深长道:“说起来,侄儿和王叔与这酒盏并无分别,一旦被投入世间纷流,便再无回头可能。”
朱晟微微一笑,不予正面回应,反倒看着席案上摆放的瓜果珍馐,说道:“微臣记得殿下以前最喜欢吃果脯蜜饯,如今兴许是不爱了。”
太子愣了一瞬,摇头失笑道:“我已年迈,牙口不如从前,纵使再好的甘饴玉食,也无福消受。”
一旁被迫营业,侍候贵客的朱怀安疑惑的挠挠头,他不明白两人在打什么机锋。
方才他还看见太子在桌上拿坚果吃,如今对方却又说自己牙口不好,嚼不动软和的果脯。
真就睁着眼说瞎话呗!
朱怀安越呆越觉得没意思,眼下他还不如去找吴家兄弟他们耍,那俩人可比太子有意思多了。
几人正说话间,亭外有侍卫来报。
说是书凰阁的寒梦姑娘寻找名匠修好了鸣蜩琴,今特意前来,想要为太子弹奏一曲。
亭榭外,长亭王亲自投入溪流的酒盏正随波逐流,不多时便来到徐青三人近前。
吴志远向来视作长亭王为榜样,如今看到王爷亲自斟满的酒盏快要来到身前,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停,停,停!”
“唉,可惜了。”
有抱着同样目的宾客,禁不住喊出声来,有些放浪形骸的,甚至用袖子呼呼扇风,企图让酒盏停留面前。
徐青看到吴志远期待又紧张的模样,心里暗自发笑。
等那盛着酒盏的托盘来到近前,他藏于袖中的手掌微动,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好似清风,将飘荡来的酒盏截停在吴家兄弟面前。
吴志远俊秀的脸庞,瞬间涨红,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哈,我中了!”
他霍然站起,随后又迫不及待弯下腰,用双手小心翼翼捧起酒盏,心中的欣喜竟比之前考中府试案首还要强烈几分。
周遭有吃味的书生文人笑骂道:“我等素来听闻吴案首诗才出众,既是如此,吴大才子何不即兴作一首诗,却怎地要端起酒盏,做那胸无点墨之人才会做的勾当?”
吴志远置若罔闻,反而喜滋滋,乐呵呵道:“我看你们是恨人有,笑人无。我今日偏偏就要行那莽夫之举,满饮此杯!”
说罢,他便当着众人的面,将盏中佳酿一饮而尽。
此举一出,顿时又引来一阵口诛笔伐。
酒至酣处,宴席过半。
长亭王府深处忽然升腾起滚滚浓烟,席间宾客骚动,长亭王即刻安抚众人,令人速去勘查状况,平息火势。
与其同时,寒梦姑娘领着一名贴身丫鬟,来到亭榭处。
那丫鬟身材高挑,怀里抱着才修复好的鸣蜩琴。
此时徐青正在和找借口偷溜出来的朱怀安闲扯,却是没看到亭榭外的一行人。
不然他定能认出,那高挑丫鬟正是他遇见白罗前,看到的高冷美人。
却说王府走水之处,数十名经历过战阵磨砺的王府高手,正在围剿三名纵火歹徒。
天心教护法白罗面色冷硬,他来此之前,便已经预料到王府护卫森严,但他还是低估了这里的守卫实力。
眼前的这些高手,都是那位异姓王常年征战,积攒下来的底蕴。
看来今日他唯有一死,才能感动弥勒尊神,使其降下大法力,赐他尸解登仙!
“我等乃是弥勒下生,天神遣降,你们这些大雍走狗焉能杀我!”有同行教徒大吼一声,随即便被远处的神射手射成了刺猬。
白罗手掐剑诀,脚踏明王印,面对数十通脉境府兵围攻,他咧嘴一笑,下一刻便打算‘舍身取义’。
也正是此时,远处房屋门窗忽然破裂,有身罩黑袍的高人出手,将隐在暗处的神射手尽数除尽。
王府亲兵首领惊觉不对,待回过头时,他身旁的护卫亲兵已然被身形鬼魅的黑袍人斩杀半数。
他死死盯着眼前身份不明的刺客,声音沙哑道:“罡气外放,你是凝罡武师?”
黑袍人默不作声,手掌微动,不远处地面上的制式长刀便不由自主的飞落到他手里。
“你不是凝罡武师,你是武道宗师!”
亲兵首领瞳孔扩张,他伸手触摸怀中用来预警的飞哨,却还是晚了一步。
黑袍刺客手腕翻转,下一刻亲兵首领便身首异处。
而那已经拉开绳环,即将飞入夜空的蝉形飞哨,也被黑袍人用手指夹住,随后他微微一捻,手中的铁蝉便化作细碎铁屑,没了用处。
白罗看着眼前的神秘人,心中虽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但更多的则是忌惮。
武道宗师,放眼整个江湖,又有几人?
像这样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们教主才有资格与之相提并论。
“晚辈白罗,多谢前辈相救。”
此时白罗不敢胡乱开口,更不敢多言,只能躬身拜谢。
“你倒是有几分草莽气,在别处刺杀太子也就罢了,在长亭王府邸上竟也敢动手。”
黑袍人刻意压低嗓音,说道:“幸亏有我路过,不然你绝无可能成事!”
白罗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言外之意,不禁面露喜色,虚心请教道:“还请前辈指点。”
“太子身边有凝罡武师护卫,长亭王本人亦是武道宗师,若想刺杀太子,你必须调虎离山”
白罗蹙眉:“如何调虎离山?”
“长亭王只有一子,只要虎子受损,你还怕他不肯离开太子?”
武道境界高深的黑袍刺客说完这些,便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宴席外围,朱怀安醉醺醺的拉着吴文才的手,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你们今天就在我家里歇息,等明日家里清净时,我再带你们好好转转.”
在两人身后,徐青则黑着脸,用公主抱的抱法,抱着不省人事的吴志远。
至于为何不将其背在身后,乃是因为醉酒之人多数不讲道理,你若不把他们放在能看见的位置,指不定哪时就能吐你一身。
等来到供客人休息的廊庑,徐青才将吴志远安置妥当,便听闻屋外传来刀兵相击,以及嘈乱的喊叫声。
他眉头蹙起,快步走出房门,就看见一颗好大人头骨碌碌滚到他脚跟前。
他认得这人,前两日朱怀安在茶楼强行占座,惹得众茶客不满时,就是这名身逾九尺的大汉,出面护持的主子。
徐青眼角跳动,寻声望去。
此时醉醺醺的朱怀安还在原地发懵,等他明白过来时,身边的三名护卫却已经只剩一人。
再看院子中间,书生打扮的白罗已然提剑将最后一名护卫的胸口洞穿。
他轻抖剑身,沾染在剑槽上的血液滴落在地,廊庑庭院里,浓郁的血腥气四处弥漫。
徐青站在门口,院中是提剑欲要杀人的天心教妖人,隔壁房门处,则是刚送完吴文才入房歇息的朱世子。
徐青未有多想,取出三粒大力丸,囫囵吞下,双手抖动,袖中金刚指虎落在掌间。
白罗看向低垂衣袖,挡在世子身前的白面青年,咧嘴一笑。
一个文弱书生,也想拦他去路?
他身形闪动,下一刻便出现在徐青面前。
宛若鬼魅。
对方速度快的惊人,徐青未能看清白罗的剑招,心口便传来一阵麻木冰凉的触感。
“嗯?”剑尖刺进书生胸口的白罗面露诧异,方才那一瞬,他竟感觉刺在铁石之上,甚至在刺入的一刹那,还迸溅出一蓬明亮火星。
也就是这片刻出神的功夫,徐青忽然抬起衣袖,伸出一双带着指虎宛如钢钳的手。
他伸手紧紧握住入肉三分的长剑,冲白罗呲了呲牙花子,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该轮到我了!”
徐青一手箍住长剑,另一手攥住对方握剑的胳膊。
白罗汗毛炸起,急腾出右手,汇聚出一道青色罡气,猛然拍在徐青的额头上。
与此同时,临河水门桥附近的一所宅院内。
刚刚抽芽,正在努力吸收月华阴气的阴槐树忽然树冠爆裂,无数树皮木屑混杂着翠绿嫩芽,飞溅的到处都是。
长亭王府,徐青脑袋受到罡气侵蚀,却跟没事人似的,反倒是白罗被徐青身后突然出现的偃偶,刺瞎了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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