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63节
两相印证,并无大的差错,老头有问必答,徐青从中又得知了不少阴门行当里的事。
比如请仙有文请和武请,文请就是敲着腰鼓或是吹笛子,揺拨浪鼓;唱文谣,卜蓍草,烧香火这些。
武请就暴力多了,像什么请仙鞭,柳木圈,万仙幡这些,只要是出马弟子当掌柜,仙家当长工的,都算武请。
更有甚者会让仙家给自己唱小曲儿、暖被窝。
这些都是歪门邪道,也就养柳仙,胡仙以及悲仙的人喜欢这么干。
柳仙本体为蛇妖化作,且多为镇宅仙,男的通常模样俊俏,识文断墨;女的则偏柔媚,多数有恩必报。
胡仙就是狐狸,这类不光是武请,同时也是文请的重灾区。
徐青从灰仙老者口中得知,出马弟子寿命普遍不长,其中胡仙往往最短,个中缘由,唯有当事人最清楚。
最后就是悲仙,这类武请也容易拐进歪门邪道里去,而且出马弟子数量也少,原因无他,只因悲仙为鬼,阴气最重,请仙附身时极易影响出马弟子。
老头之所以能活这么大年纪,也多亏了他供养的是灰仙。
就这么只大耗子,想来幻化成人形,也是个贼眉鼠眼的主。若换成胡仙娘子,或是胡仙公子,这老头指不定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狐仙多情,向来如此。
把老头知道的事榨的涓滴不剩后,徐青也没白嫖,给老头喂了些恢复元气,增强气血的丹药,又丢下几块碎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马寺。
白马寺外,老头的孙女寻不到阿爷,只得回转津门报官,等一天一夜过去,她的阿爷却自个回到了客栈,不过此时的阿爷已然不再是曾经的模样了。
只见老头面色红润有光泽,就连浑浊的眼睛都多了几分清澈,看起来就像是换了个人。
津门府,一驾马车穿过七拐八绕的街道,最后停在一条胡同跟前。
徐青换上从白罗那里得来的人皮面具,整个人立时就换了副模样。
来到胡同深处一户宅院门前,他按着天心教的接头密语,有节奏的扣动门环,
院里传来声音:“是接头暗号,许是白罗护法回来了,快去开门。”
这处宅院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正是徐青从白罗走马灯里,得知的一处天心教窝点。
里面藏着的也不是别人,乃是天心教五罗护法中的青罗。
按道理,阅览死者生平时,只有死者生前最深刻,最在乎的记忆才会更清晰。
徐青阅览白罗生平时,这位青罗护法与白罗见面的次数虽不多,但每一次,都被白罗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走进宅院,再次看到眼前清冷女子的模样后,徐青终于明白了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白罗新婚夜掐死的新娘,与眼前的青罗竟有七分相似。
“你是哪个香口的?怎么看你这么眼生?”
青罗面色苍白,身上有浓郁的金疮药味道,显然伤势还未痊愈。
“我是哪个香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罗护法已死,他临终之时,托我给青罗护法带个话。”
“什么话?”青罗峨眉蹙起,看向凑到跟前,神神秘秘的青年。
“这我哪知道?具体什么话,还得护法自个下去问。”
青罗向来谨慎,每回做事都喜欢留几样后手,在面前青年来到屋中时,她就已经做好防备。
此时见徐青演都不演,青罗还暗道可惜。
只要对方再靠近一步,她就有把握用白罗传授给她的司南剑诀,锁击对方的命门。
届时哪怕眼前青年反应再快,也无法在剑势范围内逃离剑诀封堵。
眼下虽没得到最佳的出手时机,但她还有后手可以制敌。
青罗俏脸寒煞,在徐青射出袖箭的同时,她亦撒出一把见血封喉的毒针。
啪嗒——
袖箭被青罗搅动的水袖拍落在地。
与此同时,徐青身前也响起了毒针落地的声音。
“横练功夫?”青罗面色微变,好在她还有办法应对。
横练武夫的耳鼻口目,是一大弱点,青罗反应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包毒粉,用水袖裹挟着抛洒向对方面门。
什么下三滥的阴毒手段!
几乎同时抛出特制石灰粉的徐青,瞬间被漫天的粉尘笼罩。
此时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辣眼灼喉的毒粉烟尘。
有听到动静的教徒赶到屋内,还没来得及探明情况,便一头栽倒在地。
青罗哪能想到眼前的青年也是个不讲武德的主,而且对方特制的石灰粉,毒性明显比她的更加猛烈。
她哪怕立时服用了抗毒解药,却也只能抑制自己抛出的毒粉。
青罗手持长剑,视线逐渐模糊。
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她用尽全身力气,问道:“你为何不受影响?”
五彩斑斓的尘糜之中,浑身毒粉的徐青来到青罗跟前,呲牙道:
“菜就多练!”
第76章 掘坟
别院经这一闹,惹下的动静颇大,徐青不好久待,将青罗和一众教徒尸体收入箱庭,便不再逗留。
临到院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便从山河图里取出笔墨,在门上留下几行字。
大意是天心教据点,内有奇毒,望君慎入。
他言尽于此,至于后来者听与不听,那就不关他事了。
毕竟好言难劝该死鬼,这是自作孽,不是他没提醒。
“别说,这庙会上淘来的黄历还挺灵验。”
坐在马车前室,徐青一手赶着马车,另一手取出一本上清观出品的黄历翻阅。
“农历三月十五,宜出行,会友;忌安葬,入殓。”
今日此番会友,可谓宾主尽欢。
徐青身为赶尸匠,收获了不少尸体;天心教这些教徒则如他们所信奉的教义所言,死后当被弥勒尊神牵引上界,尸解登仙。
至于最后他们会不会真的尸解登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不在他的业务范畴内,不归他管。
津门府城这头,徐青干完最后一票,便打着去江南游学的名头,一路往临河回返,开始筹备银甲尸突破事宜。
津门府五十里外,万寿乡。
“吁——”太子近侍李忠与张钧一行人扶柩于此,一旁面瘫马夫看到万寿乡的界碑时,忍不住喝停车队。
在界碑前,有两人两驹恭候多时。
驹是千里马,人是龙中凤,俱皆仪表不凡。
“殿下要往何处去?不妨暂且下马,让我二人为殿下接风洗尘,届时是去是留,便全由殿下自处。”
马夫勒马眺望,任由胯下马儿躁动的踢踏四蹄。
“伴伴,京城路远,我若有闪失,你务必要操持好太子后事,让他安然入我赵氏皇陵。”
李忠看着界碑处那两道身影,皱起眉头。
“殿下!”
“莫要多言,这是我最后交待你的事。”
马夫幽幽一叹,仿佛说完这句话就已经用尽了力气。
他扯动缰绳,勒马来到界碑前。
当先一人羽扇纶巾,一身文士装扮,见到面无表情的马夫后,他拱起双手便朝着马夫深揖一礼。
一身马夫装束的赵佑无视对方,自顾自的抬头看向身前石碑。
“万寿乡”
赵佑出神的看着石碑上镌刻的斑驳字迹,上面描画的金漆已然脱落大半,只剩下阴刻的字痕仍在抵御岁月侵蚀。
“这三个字乃当年父皇亲赐,由宫内供奉,剑圣周齐峰亲手执天子剑镌刻。”
“至今已有三十三年。”
赵佑一直藏在袖中的手掌伸出,似是想要抚摸石碑上的字迹。
文士身旁,身穿便服的老者,在看到赵佑的手时,眼睛不由一眯。
那是怎样一只手?腐烂灰败,仿佛爬满冻疮,暴露在空气仅止一瞬,遮掩丑态的芦荟粉便扑簌簌往下掉落。
赵佑一直面瘫的脸颊,终于忍不住抽了抽。
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父皇如今八十有三,好像真就应了万寿之名。”
“只是我不如他,止五十余岁,就行将朽木,只能依靠巫蛊之术,苟延残喘。”
文士闻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皇太孙样貌虽与殿下有八九分相似,但论智计隐忍,却不及殿下万一。”
“若非皇太孙品性率直,殿下说不定真的可以鱼目混珠,将来让太孙继承大统。”
赵佑此时对这些恭维之言,已经没有任何触动。
他扭头看向三皇子身边的幕僚家臣,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他心里的多日来的疑惑便已疏通大半。
隆平皇有五子,太子赵佑天资聪颖,品性稳重,唯一不足的是生来体弱多病。为将身体养好,赵佑及冠之后,便开始刻意习练弓马骑射,却反而让本就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年过五十就已油尽灯枯。
二皇子赵衍身强体健,虽不算聪颖,但为人敦实,重礼仪孝道,若为君主,亦可为守成之君。但可惜的是,赵衍十年前得了失魂症,无论宫廷御医,还是世外隐居的杏林妙手,都束手无策。
赵衍得失魂症的第二年,隆平帝下令,三皇子请缨,与巫觋众多的南厝国交战,原因是二皇子的失魂症疑似与南厝巫术有关。
三皇子赵冗聪明伶俐,在外人眼中极为孝顺,兄友弟恭这四个字,似乎就是为三皇子所写。
四皇子生性愚钝,及冠之时,尚算不清粗浅术数,是五位皇子中最不堪大用者。
五皇子生来就有龙相,怎奈年仅三岁就意外夭折,自不必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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