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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灶君 第4节

  宋无忌脑海里面顿时浮现了一个虎头人身模样的大妖形象。

  这逆天能力,都不需要炼制一杆万魂幡,邪修炼这玩意,还担心万鬼反噬,而虎妖却是天生纯阳之体,克制妖邪鬼祟,根本不怕伥鬼造反,甚至只需要一声呼啸山林,一些胆小的动物都能活活把自己吓死。

  ……

  城墙之上,县令田承弼看着城外的灾民,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长叹息以掩涕兮,哀吾生之多艰。

  城下的灾民越来越多,都是各处闹妖灾,逃出来的抱团到了县城边才停下。

  田承弼并非庸碌之辈,每日必亲自登城观察情况,心中估算,看得明白,看得清楚。

  这些百姓,分明是被妖魔刻意赶到了一起的,根本不是灾民以为的,妖魔追到城池边就不追了。

  每日夜里掳掠人口,估计也是为了防止灾民逃跑,让他们认为,荒郊野外更危险。

  由此田承弼大胆推测,这些妖魔所图不小。

  或者说,妖魔目标根本就不是这些灾民。

  这些灾民无力抵抗,早已经被视作囊中之物。

  妖魔们觊觎的是太昌县!

  他们将难民赶来,不过是在收集祭品,等城池一破,所有人都是人牲祭品!

  妖魔作祟的消息刚刚传来的时候,田承弼第一时间就下令封城。

  这显然并非良策,风险极大。

  如今封城才不过数日,城中粮油米价就翻了数翻。

  最重要的是,城门不开,城中百姓没有储备柴火,有的已经开始劈了家具烧火做饭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不等外面攻进来,城中百姓若不想饿死就会发生哗变。

  而城外难民,也会因为城门封禁,不让他们进城而不满。

  况且拖的时间越久,灾民们互相争夺有限资源的状况就越惨烈,甚至可以为一口吃的杀人,卖女,更甚者已经突破底线,易子而食并非聊聊几个字罢了。

  仅仅这样也就罢了,问题是,城下灾民在这种情况下,已经诞生了“草莽龙蛇”。

  拉帮结派,已经成了常态,规矩,虽现在还有少数反抗者,不服帮派管束,但不出几日,等他们,收拢了资源,便是造成更多人饿死!

  加入帮派的有也许吃口饭就要卖命,可不加入帮派的,更是立马饿死……

  灾民一旦接受了这种观念,一者对官府不满的情绪酝酿,二者面对外面妖魔的逼迫,便极有可能出现振臂一呼百应者,成为贼军首领!

  灾民为其裹挟,便会不惜代价攻下城池,来求一线生机。

  相比面对妖魔的未知,灾民百姓他们会更有勇气向自己人开战。

  一旦发生这种情况,于城中百姓而言,灾民入境和妖魔入境没有什么区别。

  田承弼读史书而明智,便是那些治军严明的名将,都会在攻城之后,纵兵三日,让麾下士兵得到好处,利益,更何况这些乌合之众了。

  甚至作为父母官,第一个被贼军杀死的就是他田承弼。

  仅田承弼心中演算结局而言,若不能及时破局,只怕不出三日,不是葬身妖腹,就是葬身于叛军。

  不能再封城了!

  不过,倒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无,毕竟天无绝人之路。

  田承弼心中黯淡

  眼下虽然天地大变,各处都闹了妖灾,但随妖魔一起出现的,还有各路神佛。

  比如太昌县中城隍庙之中的城隍神,神号“太昌佑民威灵伯”者,便在天地大变后显圣,且第一时间和他沟通。

  虽说儒家一向“敬鬼神而远之”,但真到如今,却只能寄托希望于鬼神。

  田承弼也是一阵无力,心中浮现一句诗文。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当下退了城墙,骑着马访到城中城隍庙处。

  城隍苏醒后,并没有总揽全功,而是接着沉寂,抓紧时间恢复自身力量,如今是庙祝全权掌势。

  这庙祝似乎早知道县令要来,早在门前等侯。

  “城隍县伯那边的情况如何了?”田承弼直接问道:“可有了办法?”

  庙祝点点头回道:“父母官,县伯虽说初步复苏,还没来得及炼化全境,但已经耗费了城隍庙历年积累的香火愿力,凝聚守护之权柄。”

  田承弼摇头:“只守不攻,迟早城破!”

  “县伯也没办法,如今只是县伯复苏,判官日夜游神无常、他们都没有复苏!”

  “整个城隍庙就城隍爷爷一神,身边一个兵马也无,如今正需要大量香火愿力维持……县君还是赶紧让百姓们都来庙中烧香祷告,才是正事。”

  田承弼直接略过这庙祝:“看来你做不得主!”

  他自是认为庙祝在趁机要挟,讨取好处。

  他是阳间百里侯,城隍是阴间百里侯,严格来说,大家身份地位对等,没必要太恭敬,更何况一庙祝?

  他一踏入庙中,便仿佛进入了另外一重空间,完全是和阳世衙门一般模样。

  城隍神正坐主位,是个中年文官模样,见到田承弼连忙下位,手中还捧着一叠文书。

  “田县君来得正好,本神正要去寻你呢。”

第6章 六司符诏

  城隍县伯一脸欣慰的说道:“本以为田县君还不够重视,没想到误会君了。”

  “如今城破在即,城中隐隐已经有黑气弥漫。”

  “本神差些,就连城中阴境都无法维持稳定了,到时候,有百千恶鬼无视城墙,偷偷入城来,便要闹得人心惶惶!”

  “一旦内乱,便离城破不远,外面那些妖魔鬼怪,不仅渴望人牲血食,更渴望本神的神格业位,还有田君你的官身业位!”

  “若是妖魔得了本神的神格业位,田君你的官身业位,太昌县便会成为妖魔之城,源源不断诞生妖魔。”

  “届时便是生灵涂炭啊!”

  若非田承弼亲眼看见城外如今气象,只怕会觉得这城隍神是在恐吓索要祭祀的。

  他作为一县主官,原将希望托于鬼神有些身耻,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之前寄托飞鸽向府城求援,府城也只回了一个“见机行事”的条子。

  “县伯可有办法,本官登高望之,妖魔正在不断驱赶灾民至城下,只怕不久就要行攻城之事。”

  城隍道指着那些文书说道:“确实紧急,因此这些时日,本神耗费神力,凝聚了一百零八道符诏,田君可以此招募健勇,抵御妖邪。”

  “签下此符诏者,本神便可授予其城隍庙职,并些修行之法,只是做此仪式,需要一些祭品牲食,钱粮财帛。”

  田承弼接过城隍递过来的这些文书,仔细看了看,只见其质感若纸似绸,周边有如意纹,祥云文,上书文字,盖有朱红大印,倒像是委任状,只差填了名姓,便可使用。

  由此忍不住问道:“这些符诏庙职有何作用?可能抵御妖魔?这修行之法,可是人人都能修行的,还是说必须获得庙职符诏,才能修行?”

  城隍道:“田县君莫急,且听本神为县君亲自讲解一番。”

  “一个衙门,必有其分管职责所在,就如同县衙之中有户、礼、兵、刑、工、吏六部房。”

  “我城隍衙门之中,更为繁琐,足足有二十四司,每司官员,或九品,或八品,各有侧重,辅佐本神运转城隍阴境,收容孤魂,收禁恶鬼,审阴判阳,处理其中因果报应。”

  “只是如今这偌大二十四司,竟无一辅官,只有本神亲自所统阴阳司在运作,其他二十三司,皆空空如也。”

  “因此本神,便想要招些阳人代行阴职,称为行走,调理阴阳,亦可作破局之法。”

  “若非每司主官,必须积累足够阴德的善鬼,才能拔擢作鬼神,本神都想直接让每司主官也让活人担任了。”

  “就如同要担任哪怕是最低级的从九品官,也至少需要一个秀才功名做兜底一般,鬼神为官,亦是讲资格的,本神也无法强行修改此阴司条律。”

  “不过,生人虽做不成一司有品之主官,但司下办事之人,却没有多大要求。”

  “这符诏,便是一纸雇书,填入名姓者,可此司中。”

  “虽无银钱作报酬,却可以积累阴德,累积功劳,若能立下大功,本神甚至可以做主,为其兑换阳寿。”

  “因为是阳人代领阴司,所以多多少少会有损阳气,故而本神会传其修行功法,壮大阳气,另外各司都有其法器、法术,代领行走都可经此符诏领悟炼制以及施展之法。”

  “本神如今凝聚的符诏庙职,乃是二十四司中罚恶司、查察司、勾召司、收禁司、查访司、医药司,此六司之职。”

  “不过,仅仅只有本神的印,尚且不足为用,还需县君将县衙官印盖上,加以朝廷法度,或有奇效。”

  “只有一点明说,你我之格,委任一吏可以,至官却不行,若以神通法力,按官品算,他们至多止步于九品。”

  田承弼看这些文书,只道:“万事万物,有阴就有阳,他们受此符诏,有所牺牲也正常,只是那妖魔呢?可入了品阶?”

  “再者,敕写符诏需要县伯的神力,那本官加盖印章,又是要消耗什么呢?”

  “妖魔若能祸乱一村,克其本地祠堂、占据土地,便算九品妖魔。”

  “若能盘踞一乡,一镇,就是八品妖魔。”

  “要是能攻破县城,便属七品,他们每一步成长,都需要无数百姓作牺牲血祀!”

  “这太昌县,除却这座城池,其他地方都已经糜烂,妖魔占据乡野村镇,气运为他们所夺,已成大患。”

  “能觊觎县城的,必是已经成就八品的妖魔了!”

  “本神虽七品,但祭祀稀疏,他虽八品,却已经血食牺牲无算,便是倚靠城池,也是胜负悬殊,更何况城破?”

  “至YT县君的消耗,自然是消耗这太昌县官印自开国以来积累的法度,消耗的是整座城池的气运。”

  “无非与太昌城休戚与共罢了。”

  田承弼倒不是小气,只是希望更明白些,如今心中有了成算,便道:“好!便是要耗本官的阳寿,本官也愿意折了。”

  城隍却道:“县君与我同级,除却府君能考成之外,我又如何能折呢?”

  随即将这六司符诏分开,与田承弼讲解。

  “这罚恶司主惩戒为恶者,业障过多者。”

  “查察司主明断之事,分辨善恶,可以分辨入城之人,有无妖魔,或者罪业过高之人。”

  “勾召司主勾魂,能治恶鬼。”

  “收禁司,主羁押罪魂罪鬼罪妖

  “查访司主探明消息,查访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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