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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仙途 第157节

  “可是你是【九紫离火】啊,你若是单一灵气自然可以,甚至两道三道都不是太大问题,但你若是修了三道以上的灵气,非得「阆风巅」不可,你若不肯去找丁家那位,那你的目标只有天元六甲,而且必须是一甲第一!”

  “天元六甲第一?”

  许伯阳脸色微变,瞧着离和尚真情流露,不似作伪,终归是所知甚少,一时有些始料不及,忍不住低声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天元级别的比试可是筑基修士参战,我此刻不过凝元九层,如何能敌得过筑基修士?”

  离和尚叹声道:

  “家主,你好好想想,你若是夺得地元六丁,最终的结局不过是入仙宗支脉,到头来还是会落在四派仙宗羽士手上,你修成【九紫离火】,方今羽士谁人能助你?说来说去,还是只有三昧山那位!”

  “你若想绕过他,只有天元六甲第一,成为真人记名弟子,入「阆风巅」才有可能,否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纸上空谈而已。”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便是缓兵之计,你可以先取地元六丁,在仙宗支脉再忍受八年,养精蓄锐,等下一届太和经武宴,背水一战!”

  许伯阳哪里还能等八年,如今丁家已经图谋不轨,弄不好随时都有可能发难,八年之后只怕自家早已被他家带入深渊,万劫不复。

  再说自己已经二十七岁,八年之后,便是而立有五,已经超过三十岁,如何还能再参加太和经武宴?

  面对离和尚言之凿凿的说辞,许伯阳不得其解,问道:

  “可是据我所知,我见过的凝元修士也好,筑基修士也罢,都有人修了不止一道灵气。”

  “这你作何解释?”

第135章 太和经武宴,开始!

  “有自然是有,我没说没有…”

  离和尚低目垂眉,轻叹一声,缓缓解释道,

  “按照青神四派仙宗的规矩,青神的修士想入仙宗,凝元期修士至多只可以采拮三道灵气,仙宗可为其炼制神元丹,一旦超过三道,不是仙宗不想炼制,而是风险极大,天地灵气两两相加太过霸道,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这筑基修士,因为已经引神化元,筑就道基轮盘,与天地产生感应,是故再采拮灵气,一切都是基于巩固道基,流转轮盘,为得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只消得法,这并不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家主,说白了,这筑基筑基,筑就的就是自身的道基轮盘,为得是咱们在求长生路上打下夯实基础,用来承载天地灵气,以此来施展天地神威。”

  “但凡事都有利弊,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而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我辈修士,修习长生大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你采得灵气越少,就越容易筑基,反之就越难,可是越容易筑基,道途越容易断绝。”

  “对此,古时青神的前辈早就经过无数测试,是故才有仙宗一条条规矩诞生,仙宗为了安稳人心,为了不四分五裂,将道途断绝之过归咎于天地不仁,归咎于个人天赋。”

  “这一切的原因,皆是因为修仙实在太过艰难,而青神在海内也确实是风雨飘摇,若人人都离家出走、抛妻弃子去追求长生不死大道,又有谁来保护家园,又有谁来为后辈铺路搭桥?”

  “青神仙宗总说的八个字,劫劫长存,生生不息,一切皆是为了我道门亘古长存,明灯永照,这也就是青神四派为何拼命掩盖道途断绝的真相。”

  “只可惜他们用力过猛,过犹不及,对于青神的维护已经近乎不近人情,矫枉过正,将一切希望都扼杀在襁褓之中。”

  “在青神,寻常世家小族奉经据典,便只采一道灵气,筑基容易,黄庭无望,最终达到筑基中后期便可以颐养天年,坐等寿终正寝。”

  “当然,你若想自寻死路,采多道灵气也可以,反正这些世家小族,仙宗很少干预,只因为小家小族手上的神元丹,都是筑基丹药,只能应付一道灵气筑基。”

  “你采了多道灵气,没有神元丹,要么就在凝元九层窝里横一下,要么直接不服丹药,搏命突破,仅此而已。”

  “但羽士家族的大族子弟和入了四派仙宗的弟子,情况不一样。”

  “羽士家族有族中羽士权衡考量,自不必说,而仙宗弟子已有明确规矩,不管是直接灵犀子入仙宗,还是太和经武宴入仙宗,至多可以采拮三道灵气,并以此筑基,若是超了,只能硬着头皮突破,生死由命,仙宗不会提供丹药。”

  “成,功成名就,不成,身死道消。”

  “这凝元期采拮一道灵气和三道灵气区别还是很大,孰强孰弱,高下立判,毕竟道基轮盘一旦筑成,便为基础,虽然听说后面也有法子可以补全,但先天和后天会直接影响到筑基修士修炼后续的天地术法强弱。”

  “当然,家主,筑基之后修炼道途有些什么门道,其实我也并不是特别清楚,毕竟我耽误百年也未曾筑基,不过我听说只有采了三道灵气筑基的修士,才有一丝黄庭的可能,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许伯阳默默听完离和尚的话,心中疑惑迎刃而解,但头疼也随之而来,如此说来,只要不找丁清辽,自己唯一的途径就成了天元六甲第一这一条路。

  即使算上丁清辽,眼下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条路,貌似都不好走。

  而且风险都极大。

  找丁清辽,便意味着直面羽士,虽然自己是丁家的客卿,效忠于他家,可自己本身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修了八道天地灵气且最终融为一体,光是此事便难以解释,毕竟丁家对自己知根知底,总不能直接告诉他:

  “我有一件宝贝,你要不要看一下?”

  如果掩人耳目,帮离和尚换舍之后,让他去换,换得到自己手上吗?自己去帮离和尚换?丁清辽身为一族之羽士,凌霄派高修,坐镇郁川,只怕没有那么好糊弄!

  至于太和经武宴夺天元六甲第一,此事更是困难重重,如何击败一众天才高手且不说,若真是侥幸夺得天元六甲一甲第一,入了「阆风巅」,成为真人的记名弟子,岂不是要直面真人?

  十年前,赵灵官如雷一般的警告,犹在耳边!

  左边是刀山,右边是火海!

  许伯阳此时此刻左右为难!

  可这不是他的性格,一瞬间他目透狠色,牙关紧咬。

  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丁家对自己一家从头到尾全盘都是算计,可谓是心机歹毒,而且勾结外敌,对青神仙宗图谋不轨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极有可能将自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此时想来,丁天石让自己送物去给东郭狄云,无异于也将自己绑在了他们的一条船上,日后东窗事发,若是追究起来,他许伯阳一样是谋逆的帮凶!

  与其和他家越陷越深,去找丁清辽以卵击石,为何不在太和经武宴上,搏一把紫府真人?

  毕竟只是记名弟子,万一真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没空理你呢?

  只消【紫微命宫】不被发现,除了生死,又有何惧?

  去面对「阆风巅」的柱石,应该要比对自家了若指掌的丁家好一些罢!

  更何况眼下自己已经参加了「太和经武宴」,明日便是惊蛰,又岂能临阵脱逃?

  虽然说面对「阆风巅」的人,同样是风险重重,但总好过意在谋逆的丁家,毕竟眼前孰强孰弱,还是一目了然,届时只能审时度势,走一步算一步,把自身风险降到最低!

  许伯阳打定主意,冷冷问道:

  “离老,我若此刻修为,以显露三道灵气对阵天元级别的筑基修士,你觉得胜算有多少?”

  离和尚沉吟片刻,说道:

  “筑基初期的修士,道基轮盘不稳定,长时间剧烈打斗很容易走火入魔,是故他们大都是选择速战速决,一击制敌,在他们全力进攻之下,倘若你能撑到一个时辰以上,便至少会有五成胜算!”

  许伯阳攥紧双手,问道:“有这么高吗?”

  “若是可以偷袭还能更高!”

  离和尚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冷冷道,

  “我之前也杀过筑基修士,只可惜比试不是搏杀,不能下死手,如此很多狠毒的法子都用不了。”

  “而且打消耗战,人家也不是傻子。”

  “临阵杀敌,千变万化,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你若只是一味闪躲,对方也可以以逸待劳,如此此消彼长,其实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家主,我道家修炼境界,凝元筑基一脉相承,直到了黄庭,才成为鸿沟,到了紫府青虚,那更是大道天堑,是故,凝元九层的修士面对筑基修士,未必一定会完全落在下风。”

  “你只消记住,尽可能拖延时间,消耗对方,最终赢面便会越来越大!”

  “离老,多谢告知,请回去休息!”

  许伯阳缓缓站起,拱手一礼,挥手将他收入【阴神佛龛】之中,面色沉沉,隔着明瓦望着窗外若隐若现的明月,自言自语道:

  “天元六甲第一?那也得先夺得地元六丁才行!”

  ……………

  惊蛰,万物生。

  天高云淡,晴空万里,整个郁川城都在和熙阳光的普照之下。

  城中的人流,如有蚁穴一队队忙忙碌碌的蝼蚁,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陵淮河上,将整个河岸两边挤得水泄不通。

  河两边的街道早已被凌晨起来的小贩抢摊占点,吃穿用度,琳琅满目,叫卖吆喝之声不绝于耳,一城烟火气息,彰显得淋漓尽致。

  午时将至,人群不断如潮水般涌来,越来越多。

  “神仙啊!娃儿!别吃了,快看快看!看神仙来了!”

  小手攥着糖葫芦的垂髫小童听见娘亲的召唤,隔着拥挤的人群,懵懵懂懂地望向天空,却被四周高大人群阻挡,只看得见人头攒动,什么也看不见。

  娘亲一急,双手将她抱了起来,伸着手,叫道:

  “快看!快看!那就是神仙呐!平时他们都在地上,你瞧不见他们会飞!”

  太和学宫东宫中一道道流光拔地而起,五颜六色,往陵淮河而去。

  阳光耀眼,微风轻拂,许伯阳脚踩六合剑,不疾不徐跟着前方的大部队,低头俯视脚下的人群,只见街头巷尾全部站满了人,接踵摩肩,无数人翘首以盼,望穿秋水,期待这八年一度的青神盛会。

  当参赛者的队伍缓缓飞过人群,下方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

  这欢呼声宛如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

  忽忽前方停住,许伯阳抬起头来,顺势止住去势,只见陵淮河半空之上,九名衣袂翻飞、服色各异的修士一字悬停在半空之中。

  而其身后则是有六七十人身穿淡青色道袍的修士脚踏法器,大袖飞舞,上下浮动。

  许伯阳一瞧之下,不觉微微动容,这九人之中竟然有好几个相识甚至熟识之人。

  陈抱冲、丁天石自不用说,之前在龙门涧见过一面的那位身穿鹤氅的姜家小姐居然也在,不过她今日穿着一身彩云百褶裙,艳丽多姿,还有那日在郁川城外遇到的裴砚苏、漆敛柔、吴寒朔。

  只有三位是生面孔,一名留着小须、相貌威厉的黑衣道士,一名温文尔雅、相貌白净的白衣男子,一名身穿青色襦裙、脸蛋圆圆的女修,不知道是何人。

  许伯阳瞧着立在中间的丁天石,昨晚还在西宫殿上道尽机密,眼下平眉善目,衣袖飘飘,一副道骨仙风作派。

  “伯阳…”

  许伯阳微微侧首,只见费文玉徐徐飞近停下,一脸苦相,低声轻语:

  “真是倒霉,这吴寒朔还真是主核官,那日莫名其妙得罪了他,也不知道他是在哪个宫,今日若是抽中在他的宫中,必然被他穿小鞋。”

  许伯阳低声道:

  “别想太多,只要自身足够硬,管他作甚!难不成他还能亲自下场干涉?”

  费文玉叹了口气,问道:“许兄,你抽在哪里?”

  许伯阳早已通过【妖尊神识】知晓了他所在的区域,乃是坎宫的地走星,闻言嘴角微抿,正要回应他。

  “不许交头接耳!分开!”

  忽然一个身穿淡青色道袍的修士飞了过来,冷脸低声斥喝,正是太和学宫的主事姜善周。

  费文玉吓了一跳,连忙拱手道歉,悻悻退开,许伯阳无奈一笑。

  不过一阵,所有参赛者陆续飞抵陵淮河半空之中,各自保持着两丈距离,等待指示。

  丁天石越众而出,徐徐飞出十余丈,目光扫动前方密密麻麻的参赛修士,面色沉沉,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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