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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仙途 第172节

  “原是如此。”

  少宰星官恍然,不禁称赞道,

  “这般谋逆反贼余孽,郁川能留其后代,繁衍至今,羽士还纳为客卿,也算是高义薄云,仁至义尽。”

  丁清辽眼中露出一丝得色,“道经有云,承者为前,负者为后,这伏龙之祸距今已历三代,总不能老揪着不放,凡俗有谚,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凡夫俗子尚且能放下,更何况我道门!”

  少宰星官捻须一笑:“羽士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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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地元六丁!

  姜太青见状,老脸皱纹绽开,笑道:

  “今日过后,本届太和经武宴,地元六丁便要揭晓,今年清辽家中有两位得入,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丁清辽眉宇舒展,笑道:

  “瞧师兄这话说的,我听闻此番师兄家中属族也有一对夫妇入了决赛,只可惜貌似先出了一个,今日只剩下一个,否则还不是半斤八两。”

  “再说这话说回来,此间才不过区区地元比试,都是一些不懂事的凝元小辈,又能成什么气候,待他们掌家管事,那还得百年之后,此刻来说,言之过早!”

  姜太青笑笑道:

  “清辽,早不早不是你我说得算!俗话说得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大江后浪推前浪!生生不息,才是我青神道家本事!”

  说罢努努嘴,

  “看罢!胜负已分!”

  “好!女中豪杰!居然又是一名女修!”

  少宰星官瞧了一眼,抚掌笑道,

  “这般算来,今年的地元六丁竟然有三位女道,平分秋色,当真是占了半壁江山!难得难得!”

  许伯清飘飘落下,气喘吁吁,收了「绿光尺」,轻捋额边微乱的青丝,环视一周,待主核官喊出自己“文伯清”的名字,嘴角微微绽放出笑意,享受着万民的呼喊,仰望着天上不少修士传来艳羡的目光!

  文再闲激动不已,没想到自家的小娘子竟然一鸣惊人,击败了方知南,夺得了太和经武宴四甲第一,成为第三位晋级“地元六丁”的修士!

  说来也巧,这晏清商、丁雪廉、文伯清率先晋级的三位都是女子!

  “陈抱冲,看见了吗?这就叫巾帼不让须眉!”

  姜玉君眉开眼笑,显然开心极了,忍不住和旁边的陈抱冲嘚瑟了一番。

  “嘭!”

  一声巨响!

  曾书明遍体鳞伤,左臂一整条手臂没了,血流不止,右手兀自紧紧抓着手中长剑「问离」,对面的周浮海不翼而飞!

  周浮海被击出阵外!

  整个人衣不附体,皮开肉绽,体无完肤,双目紧闭,生死不知!

  “郁川天玑镇曾书明胜!摘地元六丁一甲第三!”

  陵淮河上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欢呼,曾书明吐出一口浊气,取出一枚生骨丹服下,俯身拾起自己的左臂,盘膝坐下,自顾自一只手当起接骨大夫来。

  随着地元四甲和地元一甲第三的比试结束之后,所有人的身形和目光自然而然来到了「地煞九宫台」最中间的【中宫】大阵之上。

  随着许伯阳和沈照临两人比试愈发焦灼,你来我往的程度简直如胶似漆,天上众位修士一片岑静无妄,抿嘴拧眉,目光各自盯着关心的身影。

  而陵淮河上愈发人声鼎沸,锣鼓喧鸣,不少人指指点点,吵吵嚷嚷,沸反盈天。

  天元级一众修士均是整齐划一,默默观察着其下的两位年轻佼佼者,似乎想从二人身上窥探可能存在的弱点。

  毕竟再过一日,万众瞩目的太和经武宴天元级比试便要开始,这二人虽然现在只是地元一甲一二名之争,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地元六丁!

  陈宴书看了一阵,收回目光,不觉扫过离自己不远的谢舒歌、林怀胜、方知安、丁允山等人。

  但见谢舒歌目光闪动,紧紧锁在沈照临身上,面有凝意,全神贯注,眸子里似乎透出一丝忌惮之色。

  而林怀胜、方知安、丁允山三人的目光均是落在了许伯阳身上,特别是林怀胜,他眉头紧锁,腮帮鼓起,一张方脸露出少有的震惊之色。

  当然,此地除了陈抱冲一知半解之外,没有人知晓他和许伯阳的过节。

  林怀胜自从十多年前奉家中老祖羽士「鬼火狐鸣」之命,以林家小宗宗正之位镇守林家本家秋木山,这些年来可谓是予取予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好不自在。

  起初他还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生怕哪日老祖冷不丁回来,没想到林家绝大多数修士一去汜水不返,以至于过了七八年后,他心猿意马,开始胆大包天起来。

  这些年他霸占秋木山修行资源,逼迫家中炼丹师为其配置丹药,又驱使小辈去采集天材地宝、天地灵气来供他服用,一番胡吃海喝之后,终于是在去年成功迈入了筑基中期。

  是以此番前来郁川参加太和经武宴,他自恃修为鹤立鸡群,信心爆棚,只觉本届天元六甲第一已经是囊中之物,每日美酒佳肴、周公好梦,丝毫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特别是当他得知本届天元六甲第一的最大热门是自家本郡塘前镇谢家的三公子谢舒歌,险些笑掉大牙。

  谢舒歌此人林怀胜早有耳闻,听闻乃是少年天才,上一届横空出世夺得地元一甲第一,只可惜上一届林怀胜还在小心谨慎地镇守秋木山,不敢随便出去,并不知晓此人厉害在何处。

  只是听闻此人入了淮上仙宗支脉之后,深得掌门「云锦天章」器重,声名显著,已然直追「碧烟罗」漆敛柔后尘!

  但说一千道一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光凭此人才是凝元九层的修为,就算再厉害又拿什么和自己斗?难道他一个凝元修士会打得过自己筑基中期的修士?

  白日做梦,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怀胜此时已经浑然不将凝元九层的谢舒歌、陈宴书、丁允山三人放在眼里,唯一令他忌惮的却是南淮的孙尚礼、郁川的方知安两位筑基修士。

  这二人孙尚礼瞧着浓眉大眼,气宇轩昂,只不过方方筑基没多久,应该还不足一年,纵使是仙宗弟子也强不到哪里去,而方知安相貌普通,温文尔雅,却已经筑基多年,实力不俗,只怕是此次天元六甲的最大对手。

  其余天元级四郡也有不少筑基修士,但都不过是这一两年才踏入筑基的年轻修士,踏入筑基中期的修士除了他之外几乎没有。

  高枕无忧。

  正因如此,林怀胜肆无忌惮,这段时间在太和学宫宿舍之中,吃了睡睡了吃,闲时翻翻凡俗间的话本小书图个乐,好不逍遥快活,连地元决赛他都懒得去看,时至今日,听闻地元六丁出炉,方才打算出来遛遛弯,瞧瞧是何人物。

  没想到甫一出来,就看到了许伯阳的身影。

  他望了一阵,登时发觉许伯阳竟然已经凝元九层,一时间吃惊不已,他依稀记得五年前这小子不过是凝元五层的小修,没想到五年不见修为居然突飞猛进,眼看要筑基了!

  此番前来参赛,林怀胜并没有跟随淮上仙宗提前时日前来,而是独自一人擦着签到那日,方才慢悠悠从云浮金光镇秋木山来到郁川。

  那日太和经武宴开始、主核官唱名之时,林怀胜一眼瞧见陈抱冲的身影,登时心呼不妙,心中思忖真是冤家路窄,还好当年那件事情没人知晓。

  否则若是让这人知晓,不期而遇,私下寻仇且不说,非在大会上公报私仇不可!

  他眼见陈抱冲筑基成功,身为主核官,心知此人得了江左仙宗器重,心中一阵后悔!

  当年只想着收拾陈家一顿,没想到会和此人落下过节。

  今日又瞧见许伯阳,震惊之余,心中暗骂:

  “真他娘的晦气!两个心月湖上碰到的小杂种,一个比试对手一个监考主核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算老子倒霉,他日莫落在我手上,否则我非给我弟报仇雪恨不可!”

  在他心里,弟弟林怀乐之死,自然算到了许伯阳头上,然后便是陈抱冲,反正算谁都不能算在漆扶灵头上。

  …

  “弟弟,你好生安息,你哥已经筑基中期,等大会结束,我就偷偷跟着这小子,割下他项上人头,替你报仇雪恨,以慰你在天之灵!”

  林怀胜盯着光阵之上许伯阳的身影,目光中闪出一丝狠色。

  场上二人的争斗宛如是烧开了的白水,逐渐沸腾起来,许伯阳没想到甫一和沈照临对上,竟然逐渐忘了要故意认输的初衷,此人剑法当真是如梦似幻,层出不穷。

  剑气纵横,许伯阳一时间沉溺其中,仿佛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忘乎所以。

  随着二人的比斗愈演愈烈,沈照临渐渐舒展眉头,似乎对许伯阳从一开始疑窦丛生,逐渐转变为心生赏识,在此情况之下,他并未使用其他招式,单纯以剑术与之过招。

  水侵火扰!

  两人一通剑器的器法使将出来,伴随着一道道水火天地灵气,当真是宛如水银泻地,又好似落花流水,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又颇为赏心悦目,看得不少人眼花缭乱,如痴如醉,心中生出同样的想法,暗自思忖:

  “久闻江左仙宗剑术通神,想不到淮上和淮右两地同样有剑术高手!我道门器法博大精深,当真是海水不可斗量!”

  两人不疾不徐,宛如宗门弟子晨时起床早练一般,互相对弈,却不露锋芒,你来我往,却心有灵犀。

  当然,两人各有心思,一人稳操胜券,即便打平亦能稳坐地元六弟第一,早已立于不败之地,对方不拼自己也没必要沉不住气,另一人志不在此,又深谙树大招风之意,本就不打算赢,只求做做样子,蒙混过关。

  而两人不言而喻的默契却是惹来陵淮河上一片怨声载道,特别是那些下了重注之赌徒,看得心急如焚,鬼哭狼嚎:

  “上啊!许伯阳,我从第四轮就看好你到现在,上一场你莫名其妙认输可让我老本都赔光了,今天我还押你,你给我狠狠干他呀!”

  “沈家这小神仙今天怎么了,上几场雷厉风行,今日怎么软绵绵,无精打采,莫不是中了对面这姓许的软刀子?”

  “完了完了,我今日宝押两头,都买了胜负,唯独没买平呀,谁会想得到地元决赛会打平啊?这可遭了,时间都只剩下一刻了,这是要平的征兆呀!”

  “哈哈哈哈哈!财迷心窍!笑死老子!你们这群蠢货,上一场赵久常像吃了迷魂药一般输给了周浮海,我就知道这比试有内幕,那场肯定是哪家羽士亲戚在周浮海身上下了重注,赵久常才输的,这比试都黑得没边了,你们还买?”

  “少年,十赌九输,收手吧!”

  ……

  “你…不打算争一下?”

  沈照临瞥了一眼悬浮在阵外的金色沙漏,转头瞧着许伯阳仍然心不在焉,心中奇怪,忍不住用灵识问道。

  许伯阳不妨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灵识和自己聊天,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当下用灵识回道:

  “沈公子剑术高超,我已拼尽全力!”

  沈照临微微皱眉:

  “你这话说得太假,也就骗骗你自己,修士斗法光靠剑吗?你为何不使其他把式?”

  除了对阵之外,许伯阳心头一直萦绕着昨夜姜太青说得那一番话,一心二用,心烦意乱,这本就打算认输的比试,心里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使用其他,当下强颜欢笑,干笑一声:

  “在下才疏学浅,学的都是猫狗把式,上不得台面,就不在此丢人现眼了!”

  沈照临眼神中透出鄙夷之色:

  “你这人修为不低,剑法了得,本为可塑之才,心思却多了一些,说话也是藏着掖着,忒不爽利,既然不想争,何不直接认输?”

  许伯阳倦怠笑笑:

  “我瞧沈公子稳扎稳打,只怕也不打算赢,干脆你我各得一分算了,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沈照临蓦然冷脸,目光凌厉,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既然没想过赢,又还妄想平?这世上来来去去,哪里有这么多的好事能遂你愿?你不想赢,只有输!”

  说罢蓦然间,身影一闪,凌空而起,一道白玉剑光裹着无数雪花劈天而下!

  “来了!来了!终于动真格了!”

  “真的真的!沈照临终于憋不住开始出招了!干啊,干死那个姓许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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