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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仙途 第94节

  离和尚看着这个葫芦心都在滴血,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低声道:“小友这不是灵气…”

  许伯阳笑道:“不是灵气?我瞧了你的墙壁,除了采气小瓶便是丹药瓷瓶,丹药数目众多我还没来得及看,除了那一把火红色的剑,应该至少是筑基法器,对了,话说回来,这剑叫什么名字?”

  离和尚哑声道:“叫做【浮南焰】,确实是筑基法器。”

  “原来是【浮南焰】。”

  这剑的名字许伯阳听费文玉提起过,印象深刻,正是【碧游仙】的姊妹剑,真是好巧不巧,今日正好撞上,又是意外之喜。

  “不知道离前辈这剑可愿赠我?”许伯阳没脸没皮问道。

  离和尚老脸抽动,心里早已将许伯阳问候了十八辈,暗自腹诽:

  “你都收进了储物袋还来问我?比起那枚淮夷宾珠,这剑又算得了什么?”

  心中骂归骂,却不敢说出一句,瞧着许伯阳真诚的目光,哆嗦道:

  “小友,你别开玩笑了,我朝不保夕,今日你若不肯救我,我还要这法剑何用?”

  “好!多谢!那回到刚才的问题,你整面石壁都是挂着这两种东西,你这个紫皮葫芦如此之大,难道会装了这么多丹药?你烟火门这么阔绰,丹药都是一把一把吃?还是我眼拙,这是一个什么厉害的法器?灵器?法宝?”

  许伯阳一字一句,低着头问他。

  “这…这…”

  离和尚简直要被许伯阳逼疯了,几次张口想要说话,但话到嘴边,却硬是咽了回去,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来离前辈不想告诉在下,无妨,你设下的灵识禁制厉害我打不开,不过,自有人会帮我打开这个葫芦。”

  许伯阳将桌上的物件都收了,站起身来,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你这有三个法身,正所谓狡兔三窟,你应该仇家不少,平日里储物袋应该都不会带什么好东西吧?”

  “装好东西的储物袋,应该在这两位身上。”

  离和尚眼见他打起了法身的主意,心中大急,道:

  “小友…你…你…你不要赶尽杀绝,吃干抹净…做的太过分…”

  许伯阳走近石榻,灵识一扫,果然发现“离道人”身上有一个储物袋,当下转念,那个储物袋便飞到手中,微微一笑,收进了袖中,却是转身再度去看墙上那些丹药。

  离和尚气急败坏,急火攻心,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偏偏无力阻止,只得眼睁睁瞧着许伯阳四处搜刮,又不敢破口大骂,生怕他真的撂下自己,自个走了,那真是坐地等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一路苦心孤诣,伪装算计,只等最后换舍之后,便可以立刻杀了此人,没想到到最后,功亏一篑,竟然被这白袍小子倒打一耙,弄成了一个要生生不得,要死死不掉的尴尬局面!

  离和尚想了想,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好话,只盼着这小子被他的真情好意所打动。

  许伯阳浑然没理他,也不管他说不说,纯粹当耳边风,只是将墙上挂的丹药,一瓶一瓶取了下来,除了采气小瓶,发现大部分都能打开,只有极少数的打不开。

  当下便把打不开的丹药瓷瓶收入储物袋中,把能打开的丹药一瓶瓶放在地上,最后一整面石壁收拾得干干净净,方才盘膝坐下,一瓶一瓶用灵识、眼力、嗅觉来查探和辨识丹药的种类。

  毕竟丹药自己比较熟悉,这离和尚说着说着就不愿说实话,那不妨就晾他一阵,反正只消不是黄庭以上的丹药,这《邵元丹鼎手札》绝大部分都有记载,自己慢慢瞧也一样。

  再加上这些丹药确实数量惊人,至少不下百余瓶,许伯阳懒得一个个开口问,自己先瞧一遍,实在不认识再来敲打这老和尚不迟。

  离和尚说得口干舌燥,见许伯阳毫无反应,只得闭口不谈,心丧若死,干巴巴地瞧着他鼓捣丹药。

  整整过去了一个时辰,许伯阳方才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身前的丹药早已一扫而空,轻叹一声,笑道:

  “离前辈好东西不少,只可惜这些丹药稀松平常,没什么太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级别都不高,就是凝元筑基两类。”

  离和尚叹道:

  “小友,我和你说了,我的两具法身,一具立气六层,没有蕴灵,另外一具凝元九层,没有筑基,太高级的丹药一来我买不到,二来买来也是浪费,你为何偏偏不信我?”

  许伯阳一笑拍拍手,没有理他,转身去瞧溪水中的【馋鱼灯】,发现吸收速度挺快,只不过此刻时间太短,估计一时半会儿收集不满,索性盘腿坐在溪边。

  离和尚见他双手掐诀,竟然是打算打坐修炼,身子顿时凉了半截,心中更是惊慌无比,开口问道:

  “小友,何至于此,算我求你,你如何才能相信我?”

  许伯阳闭上双眼,淡淡道:

  “无妨,不急,前辈这个洞府得天独厚,有灵阵庇护,又如此隐秘,我估计外面那三位就算是掘地三尺,也难找到这里,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就等前辈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愿意说实话了,我们再聊不迟。”

  “顺便我也好生瞧瞧前辈挂着这副皮囊,何时才能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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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离宫八脉

  听到此话,离和尚彻底崩溃,几欲抓狂,满脸怒容,忍无可忍骂道:

  “兀那小子,你娘的,你个小畜生,你简直欺人太甚!快过来一剑将我杀了,我他娘的再看你一眼,我都觉得难受!”

  许伯阳闭着双眼,嘴角微抿,丝毫不为所动。

  这一下火上浇油,离和尚更是怒不可遏,忍不住破口大骂,嘴张开之后,就没再闭上,各种污言秽语,犹如大河之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许伯阳入定之后,干脆紧闭六识,自顾吐纳,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直到运转十二周天之后,方才收功睁开双眼。

  只见离和尚已经如一滩烂泥般趴在石桌之上,满口白沫,气喘吁吁,双目圆瞪,眼珠子依然转动,鼻孔喷出两口气,瞧着许伯阳,脸上又是无奈又是悲哀,缓缓说道:

  “我、我…真是佩服你,此时此刻,还有…心思运功打坐,罢了,你过来把我一剑杀了,不过临死之前,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好瞑目。”

  “此刻才想得起来问我名字?”

  许伯阳一笑站起来,拍了拍双手,道:

  “你可记得,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问过我的名字,还口口声声说如何如何报答我,要为奴为仆,做牛做马,当时我就纳闷,为何你就不问问我的姓名,对于救命恩人,便是这般作态?”

  离和尚此时心丧若死,早已万念俱灰,瞧着眼前这个含笑晏晏的白袍男子,冷哼一声,说道:

  “我拿回法身,你就是一个死人,将死之人,何必多此一举!”

  许伯阳轻轻鼓掌道:

  “这话说得才对!大丈夫顶天立地,言出必行,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话不敢说,你大大方方承认想杀我,这样不是多好!”

  “不错不错,离前辈终于找回初心,如此我们终于可以坐下来聊一聊,听听前辈的轶事。”

  离和尚叹口气道:

  “想问什么就问罢,问完给我一个痛快!用法器照着波罗来!否则我可能还是这般不死不活!”

  “这么想死?不急不急,先聊聊。”

  许伯阳坐回到石桌之前,微微沉吟,问道,

  “嗯…你就讲讲从青神开始,你是如何从一个道家子弟变成了离和尚,再从离和尚又变成离儒士还是离道人这个故事?”

  离和尚冷笑道:

  “我之前说的所有话,你都不相信,你为何会认为我真的是青神人,真的是离道人?难道不能是离和尚,或者是离儒士?”

  “呵呵!”

  许伯阳笑了一声,目光流转,瞟了瞟石榻,淡淡说道,

  “你的话我自然会判断,我眼睛还没瞎,自然能分辨是非,你学得释家诡异秘法可以换舍,本身自然是离和尚,不知如何搞到另外两具法身,可以任意切换,恕我见识短浅,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不过你这人做事太过厚此薄彼,你睁开眼睛好生瞧瞧你这三具法身,儒士稀松平常,马马虎虎,看着倒还勉强过得去,和尚尖嘴猴腮,简直就是一副雷公脸,身上穿得也是稀烂,这可比另外两具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唯独这具‘离道人’保养得细致周到,发髻毛光水滑,胡须修得整整齐齐,年纪虽然大些,但看着仙风道骨,颇为正派,这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位得道高人,妥妥一副仙长气派。”

  “所以,前辈,你口口声声说这两具法身修为如何如何平庸,我压根不想听,若我所料不错,你这三具法身最弱的这具应该是你现在这身皮囊吧?”

  离和尚脸色愈发难看,他实在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年青人眼光毒辣,心细如发,从这些细枝末节中发现破绽,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想我离道人自恃聪明过人,活了百岁,没想到还不如一个年轻人的眼力,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遭人耻笑。”

  许伯阳摇头道:

  “正所谓物极必反,其实之前你不用长篇累牍和我讲儒家的修为境界和能力,或许我还有些懵懂,但你实在讲得太过细致,就会令我很奇怪,直到我看见了这两具法身,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说这么多,都是伏笔,留有后用。”

  “你生怕我不懂儒家修炼境界,不敢相信你这具离儒士有多弱,不敢助你换舍,其实真的没必要,有些事情用力过猛,就会越描越黑,反而成了破绽,当然,关于儒家和道家的那些话,我相信你所说。”

  “现编现说,我觉得你应该还没那个本事。”

  离和尚目光尽黯,微微摇头道:“不提了不提了,算你厉害,你这么一说,今日我简直是破绽百出,早已体无完肤。”

  许伯阳轻笑一声,道:

  “是你今日一时不察,遭人背刺,伤重难返,怒火攻心,视我如救命稻草,太想拿回法身去报此仇,以至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欲令智昏罢了。”

  “实不相瞒,若非如此,我可能真要被你所害。”

  “其实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聪明,世间之大,能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我不过是走过路过,摸爬滚打过而已。”

  “我以前是凡人时,行走江湖,碰到坑蒙拐骗的坏人不少。还好我踏入仙途之后,飞天遁地,碰到心地善良的好人居多,说起来,你算是我踏入仙途以来,碰到过第一个心思比较歹毒的坏人。”

  离和尚抬眉喝道:“废话说话!你想知道什么?”

  “好,你既然不想主动说,那便我来一样一样问你。”

  许伯阳盯着他的双眼,目光沉沉如水,徐徐问道,

  “这紫皮葫芦里装了什么灵气?”

  离和尚没想到他心思缜密,不休不止,一直揪着这个紫皮葫芦不放,瞧着他逼过来的目光,如刀如剑,刺人眼眸,事到如今,万事皆休,再也没有隐藏的必要,只得咬牙说道:

  “八道单一的【离火】天地分离灵气,炼制整整七七四十九年,聚合为一,名叫【炎耀重光】!”

  许伯阳睁大眼睛,心中忍不住砰砰直跳,问道:

  “一道纯正的正道灵气?”

  半生心血尽数付诸东流,离和尚心痛至极,大声叫道:

  “没错!真正的【离火】主脉,那些什么【乌金璃火】【火树琪花】【袖中藏火】都只不过是分离灵气而已,这才是独一无二的【离火】!”

  看着离和尚痛心疾首的样子,许伯阳压抑住内心激动,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假装云淡风轻,问道,“恕晚辈见识短浅,敢问前辈采那么多灵气来做什么?”

  “做什么?”

  离和尚惨笑一声,反问一句,语气满是不甘心,道:

  “我离道人这辈子为了追求大道,不惜妻离子散,背叛家族,不惜颠沛流离,寄人篱下,不惜拜入外门,装疯卖傻,春寒夏暑,秋收冬藏,苦苦奔波百年,眼看马上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你这个白袍小儿所趁,我真是死不瞑目!”

  “做什么?!你说做什么?”

  “天道崩塌,仙人消逝,天地灵气,分崩离析,逃逸各处,天墉城八大仙宫被毁,三千道藏尽数失散殆尽,八宫道法分散于海内各地。”

  “想那青神郁川郡凌霄派自诩为淮右仙属,自诩为【离火】正统,殊不知都是那凌玄真自欺欺人,他凌霄派有什么?不过就是只有【袖中藏火】【乌金璃火】那几道旁门左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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