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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功十八法 第84节

从癞哥一下子降成癞子的那个朋友忐忑地道:“你放心,大掌令,包管没错。”

疤面人阴沉地道:“我想也不会有错,因为你们晓得你们是在拎着脑袋办事。”

不待对方回答,他又向那红脸大汉道:“上官执事,山坳口你安插的暗哨可机灵么。”

被称为上官执事的红脸大汉忙道:“全乃本坛属下得力弟兄。”

此时大胖子开口道:“大掌旗,这一道姓邵的算是一头撞进棺材里了,在他的镖局子外头,我们已经伏下了眼钱,他们只要一起程,立时就会有我们的人快马来报,而且,沿途我们也布置下几处暗哨严密监视,他们的行踪举动,我们可以说了如指掌,我看哪,姓邵的招牌就要摘下来了。”

疤面人毫无表情地说道:“任何事情,在没有成功之前,千万不要太过乐观。”

大胖子碰了个软钉子,不由唯唯喏喏尴尬地打了个哈哈,疤面人理也不理道:“再过半个时辰,上官执事,倪香主,你们就吩咐你手下准备进入截击位置,癞子,其他人手也由你调遣依计行事。”

在他们三个人的恭谨回应中,钟家信已想起了一件事,这疤面人,一定就是白天小饭馆时尖头老五与这位癞哥口中所提起的那个疤大爷了。于是,他悄然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俯卧着,夜色的确瑟凉如水,他微微呵了口气,再仔细观察着下面那个洼穴里的动静。

但是,洼穴中的四个人这时却全都停止了交谈,他们个个垂眉合目,默默无语,没有人再启口出声,他们象已经筹划完了一切,只等着那个决定性的时刻到来了。

当然,钟家信早已明白这场好戏的主角就是那个疤面人,而在洼穴中的四个人,又无可置疑地全乃此次行动的首要人物,换句话说,只要监视住了这四个人,一切的变化与发展也就如在指掌之中了。于是,钟家信也定下心来,开始安静地等候,他的两手指无聊地轻划着泥土,嘴巴里也咬着一根杂草的草梗在上下移动。

现在,他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不想,只管呆望着黑黝黝的夜景,全身象僵木了一样俯卧在那里,就宛如周遭任何一块岩石或土堆一般。

时间,就这么悄悄地流过去了,似是缓慢,但却毫不迟疑地流过去,不管在人们的意识里与否,它总是一直在成为过去的拖着那双无形的腿在轻悄地迈向将来。

仿佛很久,又宛若极快。洼穴中的疤面人双目骤睁,在寒光闪射中,他威严而阴沉地道:“差不多了,你们开始行动吧。”

其他三个人闻言之下立时站起,向那疤面人匆匆施礼之后各自迅速离开。倾刻间,已听到一阵阵低促的喝令声与嘈杂急快的步履声传来,牛鸣石四周马上人影幢幢,往来奔移不停,空气也似乎突然紧张起来了。他们已在熟练而伶俐地布置下一个陷阱,安排好一只口袋啦。

片刻后,一切声音又归向寂静,再也看不见有人影晃动,再也听不到有不属于大自然中的声息,方才的那阵轻微骚乱,宛似一下子全消失在夜空里,一下子都叫大地吞没了。这里仍是那般荒凉,那般冷森,那般寥落,又那般阴沉,典型的牛鸣石原来面貌。

洼穴里,疤面人似是还感到满意地点头。他站了起来,朝左右略微观察了一下,随即伸长脖子,仰天发出一阵低沉而怪异“咕咕咕”的声音来。

他这声音甫始扬起,在牛鸣石的周围,已连串地传来相似的回应,那么阴森的令人毛骨惊然“咕咕咕”回应着。

疤面人嘴巴裂开成一个洞,可能那是代表微笑吧,他嘘了口气,又缓缓盘膝坐下。

于是,钟家信顿时也明白了对方人手分散隐伏的大概位置。

一切又沉静下来,死一样的沉静。在沉静中,不知过了多久,就那么忽然间,黑漆漆的夜色已经转变为白蒙蒙的拂晓了,一抹凄淡淡的曙光开始现露在东方的山峦之后,而那边的云层,也徐缓地转为鱼肚般的惨白。这时,空气中温度更甚,感觉上,也更寒冷了。

天,快亮啦,这是个何等悲惨而又孤寂的清晨啊,没有鸟吗没有虫吟,听不到公鸡的欢啼及花下露珠的滴落,所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的空气,透彻入骨的寒湿,加上那一抹令人落泪的苍白。就说是四周的景色吧,除了狰狞与酷厉,荒凉及凄涩,又何尝有一丁点值得人赞叹的什么。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自山坳口那边飞奔而来,在他窜向一块突起的岩石之后,略一停顿又以同样速度跑了回去。

几乎就在那人身影甫始消失的一刹那,一阵急剧而紧促的马蹄声已远远传来,那片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快,须臾之后,一匹灰白色的杂斑马已狂奔着进入山坳口,那匹马方才奔入,退路侧旁的一丛杂树后面,一条人影已闪电般掠了过去,马上骑士是个穿着紧绸夹袍的彪形大汉,他一眼看见飞掠马前的人影,不由猛带缓辔,在那匹杂斑马的高嘶人立中,这名大汉已又急又快地喘息着低呼:“禀大执法,来了,全如所料。”

掠截出去的那人,正是那个红脸魁梧的上官执事,闻言之下他一挥手,叱道:“快走。”

马上大汉那敢迟疑,他一抖皮缓,马鞭暴抽,坐下健骑已一阵风似地往山坳那边急奔下去。那红脸魁魁梧汉子立即飞跃过来,真是好快的身法,他只是足沾两次地面,人已似一头大鸟般凌空落向这边的洼穴之侧。

疤面人早已静立等候,那红脸魁魁梧汉子身形甫定,他已冷冷地道:“来了。”

红脸魁魁梧大汉急急点头,低促地道:“来了。”

哼了一声,疤面人镇静深沉地道:“好,依计而行。”

红脸魁魁梧汉子微一躬身,再起落如飞地掠射回去,就在他方才掩进那丛杂树后面,又有一阵清脆而响亮的马啼声传扬过来。

片刻之后,两匹黑马已经不徐不缓地进入了山助口,鞍上骑士,是两个形态精悍,肥瘦相仿的中年武师,他们的神色之间,毫无丁点惊惶不安的味道,两个人全是那么悠闲,全是那么安详,又全是那么充满了自信,经过这处险隘地带,二人却俱皆视若无睹,连丝毫戒备警觉之心也没有,就好象这里和任何商旅不绝的坦荡大道一样,可以随意往来,不用费神。

隐伏在草丛中的钟家信看得十分真切,他双手托着下巴,嘴角仍然咬着一根草梗,一抹鄙夷的冷笑浮上他的面孔,喃喃地,他骂道:“太平饭吃多了,以为到哪里也全是阳关道,妈的,活该你两个狗头吃瘪挨刀。”

他正喃喃轻骂着,道路上却蓦地有了变化。这条土路的左方,是一片起伏不平的半山坡,这时,那半山坡上,就象飞鸟一样,有四条人影凌空拔起,他们的兵刃在黎明的曙光下闪闪发出寒芒,一声不吭地,那四个人全朝着马上的两名武师扑下。

右边的那名武师立即惊觉,他目光一闪之下不由猛吃一惊,脱口大叫:“纪生快躲。”

大叫声里,这名武师的反应却也够快,他左手已候探猝扬,六点青光,已激射空中扑来的四人。

名叫“纪生”的那人双手立抛,整个人已迅速倒翻鞍下。此时,半空扑落的四人已怒叱着分向闪开,六点青光,带着尖锐的啸声破空而过,全未击中目标。

脚踏实地的四个金蜈门高手暴喝着猛冲上来,四件家伙立即有如狂风暴雨般招呼向两名武师。这四个金蜈门的高手根本就不来试招游斗的那一套,甫一上手,便全是狠攻快斩,赶尽杀绝,招招式式全朝敌人致命之处下手,一点余地也不稍留。

两名武师各自拔出身上的兵器应战,其中一个奋力抵挡,边声嘶力哑地大吼:“各位朋友是哪座山哪个码头的好汉,在下陈纪生,乃襄阳雄泰镖局所属镖师,九翼手邵斌是我们的总镖头。”

他叫嚷中略一分神,一柄锥角锤已“唰”地扫过他的肩头,带下了一大片皮肉来。这名叫陈纪生的德师不禁痛得龇牙咧嘴,身形歪斜,他匆忙架开来自另一个方向的一把大砍刀,却又被震出了三步。

另一个镖师也被他的两个对手缠得左支右细,捉襟见肘,他一边拼命招架,一面厉吼道:“你们是哪个窝哪个窑的,连万儿也不敢吐么,却只知道以多吃少,以众凌寡。”

他的对手中,那个手使双拐的大汉把家伙突然猛劈急翻,一抡凌厉攻杀,直将这名武师逼出老远。现在,那位红脸魁魁梧大汉露面了,他威风凛凛地站在路边,不耐烦地大叫道:“你们四个还要等多久才能把这一双脓包收拾下来,莫不成非得本座出手不可。”

他这一吆喝,首先把那个叫陈纪生的镖师催断了命。两个围攻陈纪生的金蜈门高手在听到他们大执事促使之下,已全然悍不畏死地贴身冲上,兵刃飞舞纵横,呼啸罩落。

而在此刻,两条人影犹如天马行空之势降落,分别截住了这四名金蜈门高手。

来人非别,正是钟家仁、钟惠琴兄妹,不管怎样,先救下镖局的人大致不错,只是他们甫入斗场,又出现了四名金蜈门的人将他们拦截下来,而两名武师的危机依然未解。

钟惠琴一见敌人众多,大为焦急地道:“五哥,你这先行官躲到那里去了,那两位镖师不行了,还不快出来。”

隐伏在草丛中的钟家信,此时犹如雷电急掣,带起一股巨大的劲风,由侧面攻向围攻陈纪生的两位金蜈门高手,来势之急,宛如雷电交驰一般。

那两名金蜈门的高手心神大震,他们知道来了高人,舍弃了陈纪生,两般兵器全力向钟家信扫去。

钟家信哼了一声,左掌急招,震开了左边一名敌人的钢鞭,天龙枪一吐一挑,一具庞大的躯体便已应手飞了起来。他使的是太老老人绝学四倒枪法,一枪飞出犹如天河倒泻,此等旷世绝今的枪法又岂是金蜈门一般高手所能抵御的,所幸的是钟家信不愿杀生,只是刺穿是这名敌人的右肩,将他摔出丈外而已。其实这样已经够他受的了,右肩洞穿,可能伤及筋骨,今后还能不能使用右肩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钟家信的天龙神枪无敌,威慑全场,钟家仁、钟惠琴两兄妹也表现得可圈可点,他们的剑出如闪电,快到不可思议的境地,致使对方丢盔卸甲,毫无还手之机。

而就在此时,又有一阵不急不缓的马蹄声远远传来,逐渐接近山坳。红脸魁梧汉子打了个手势道:“住手,大掌令有令,由他亲自对付,我们留神他们的退路,这三名浑男女也待收拾吧。”

那些金蜈门好手答应一声,将受伤的那位扶开,便匆匆隐去。片刻后,三人三骑已出现在山坳口听道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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