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支教的哪些日子/乡野小春医 第100节
周沛芹斩钉截铁:“不行。”
萧晋整个人都瞬间蔫儿了下去,就差在脑门上刻上“了无生趣”四个大字了。
周沛芹看的“扑哧”一笑,嗔道:“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孩子饿了,孩子要吃奶。”
“滚!”
回到家,萧晋当然没真的让周沛芹宰掉那只已经养了三年的老母鸡,只是简单吃了碗鸡蛋面,就出门去往村后的院子。
今晚是该给金肌草苗浇水的日子,但周沛芹说郑云苓身体不舒服,早就喝了药睡下了,所以浇水的事情就得由他自己来。
走到院门前的时候,他透过门缝隐隐看到了一点亮光,同时还伴随着水流的声音,不由挑挑眉毛,推开了门。
只见郑云苓就蹲在院子的药田里,浑圆的屁股边上放着一个水桶,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拿着一个小木瓢,正细致的为每一颗药苗浇着水。
听到院门的动静,姑娘扭过头来,看见是萧晋,脸上就闪过一抹痛苦,低下头继续浇水。
光线太暗,所以萧晋并没有注意到小哑巴的表情,只是快步走过去关心的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郑云苓手上动作不停,只是摇了摇头。
“医者不自医,来,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郑云苓还是摇头,连看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
萧晋有些没趣,瞅瞅她手里的电筒,又问:“云苓,你怎么不打开院子里的灯?用手电筒多不方便呀!”
郑云苓还是不看他,只是用手电筒挨个照了照几块药田,告诉他差不多已经快要浇完了。
她的本意是想让萧晋赶紧离开,可萧晋却撸起袖子走了过去,一边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水瓢,一边说道:“既然快弄完了,那你就歇会儿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不知怎的,就在萧晋的手刚刚触碰到水瓢的时候,郑云苓的心忽然没来由的一阵狂跳,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一样,蹿起来就跑出了院子。
萧晋手里拿着瓢,傻呆呆的看看被碰翻的水桶,再看看犹自晃荡的院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俺裤子拉链拉的好好地,没开呀!那姑娘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想不通,他也没人可问,只能暂时先压下疑惑,打开院子的灯,重新去屋里盛有“寒泉甘露”的水缸里舀了两瓢,然后又去压水井旁添满井水,稍一搅拌,就继续为药田浇起水来。
“寒泉甘露”太过珍贵,萧晋不知道山洞里的那个泉眼到底能流出多少,所以他一滴都不舍得浪费,一桶水里面只需添加十分之一,就已经足够植物生长的需要,像梁二丫种松露那样的浇法儿,其实大多数的精华都被旁边那颗该死的松树给吸收了。
正哼着小曲儿浇着水,他忽然感觉不对劲,一回头,就瞅见郑云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就站在院门前,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被盯得浑身发毛,就苦笑道:“云苓,这大晚上的,有事儿你就说,杵那儿扮鬼吓唬人是几个意思?”
郑云苓掏出随身的小本本,低着头开始写字。
萧晋见她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只好放下水瓢走了过去。
唰!小本本杵到了他的眼前,上面写着一个问题:你喜欢沛芹姐?
萧晋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郑云苓咬了咬下唇,又写:你会娶她吗?
“这个……”萧晋挠挠头发,实话实说道,“目前还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郑云苓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愤怒起来,大眼珠子愤愤的瞪着他。
“用不着像看阶级敌人一样的看着我吧?!”萧晋干笑一声,说,“我的意思不单单是指不娶沛芹姐,而是连结婚这件事都暂时不会考虑,与她是不是寡妇、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你能明白么?”
郑云苓愣了愣,又写:为什么?
“这个……”萧晋犹豫了一会儿,掏出一支烟抽了三分之一才开口问:“还记得我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给了我快速接触到某个阶级层面的机会吗?”
郑云苓连他平日里说的废话都记得,又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一句?也是直到今天中午她才知道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最重要,跟喜不喜欢,完全没有一点必然的关系。
“我需要接触到某个层面,”萧晋继续说道,“是因为我要借用那个层面的力量往上爬。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不管是天绣也好,松露也罢,亦或是‘玉颜金肌霜’,其实都只是在打基础。
也只有在短时间内积攒出大量的财富,我才能相对更加从容的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郑云苓静静看了一会儿他隐在黑暗中的脸,低头写道:能告诉我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报仇!”
萧晋声音冰冷的像是来自九幽地狱,让小哑巴有些不寒而栗。
“我的仇人很强大,强大到我都不知道这辈子到底有没有机会击败它,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它发现行踪,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在某条肮脏污秽的臭水沟里。
云苓,你根本无法想象它会冷酷到什么地步,这个世界对它来说,除了自身利益之外,是没有什么值得去在意的。
如果某一天它发现我娶了沛芹姐,那死亡对于沛芹姐和月月来说,都算是最幸福的结局。所以,在击败它之前,我是没有资格拥有家人的,至少,不能让它知道我有家人,你能明白么?”
郑云苓惊呆了,她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青山镇,见过的最可怕的人是镇上的一个屠夫,因此,她根本就想象不到萧晋心目中的敌人是个什么样子,更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仇恨,值得他甘愿赌上一生去报复?
良久,她又低头写道:“我不明白,现在沛芹姐就没有危险了吗?”
“不,”萧晋摇摇头,说,“除非我躲进深山老林一个人生活,否则,任何跟我有过深接触的人,都可能有危险,包括你在内,这个根本无法避免。不过……”
说到这里,他又自嘲笑笑,接着道:“我以前的名声很不好,尤其是在女人方面,是出了名的喜欢胡来,所以,只要不是被它贴身跟着看到了,它就应该不会认为我对沛芹姐是真心的。
如此一来,既然沛芹姐也只是一个被我‘欺骗’的可怜女人,它自然就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郑云苓睁大了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在纸上写道:你以前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萧晋看的哈哈大笑,忍不住就在她嫩滑的小脸上掐了一把,坏坏的说:“我现在也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