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支教的哪些日子/乡野小春医 第69节
果然虎父无犬女,据说那夏凝海是渔民出身,却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精准眼光,投资从未失手,短短十几年间就创下了一大片商业帝国,夏愔愔作为他的独生女,拥有犀利毒辣的眼界和风格,一点都不奇怪。
“愔愔是我从初中一直到大学的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以后在人家面前正经一点,要是被她取笑了,我会很没面子的。”董初瑶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的埋怨道。
“我刚才还不够正经吗?”萧晋莫名其妙的问。
“会自我介绍叫萧狗蛋,你还有脸说正经?”
萧晋哈哈大笑起来。
不一会儿,他所住的酒店到了,临下车前犹豫片刻,还是回头问道:“瑶瑶,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在朋友面前断掉自己的后路,真的好吗?”
董初瑶怔了怔,随即便歪着脑袋反问:“有什么不好的?就算将来我后悔了,估计也是会去找愔愔大哭一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晋咂吧咂吧嘴,一脸头疼下车道:“我真是拿你的一根筋一点办法都没有,算了,你爱咋地咋地吧!反正里外里都是我占便宜,只希望你哪天被我给气急了,别拿刀子捅我就行。”
董初瑶咬了咬下唇,追问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我喜欢花点钱就能摆平,不用让我负任何责任的女人。”萧晋头都不回的说。
当晚,田新桐下班回到家的时候,钟表时针已经走到了十一点,母亲沈妤娴还没有休息,听见她的动静,就放下手里的医书走出书房,怜惜的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在单位吃了,”田新桐换好鞋,一头倒在沙发里,疲惫道,“快下班的时候接了个案子,一直处理到九点多,完事儿再整理整理卷宗,就到了现在。”
沈妤娴在沙发上坐下,搬起女儿的头放在大腿上,轻轻的为她揉捏着,口中却埋怨道:“早就跟你说过,女孩子家家的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去当什么警察,这种既伤神又伤体的工作,哪里是女人家适合干的呢?”
不让当警察这事儿,田新桐早就听的耳朵里起茧子了,烦躁的正打算回自己房间,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坐起身问道:“妈,你也是学中医的,听没听说过有人仅凭针灸针刺一下,就可以改变别人的身体属性,让那人对习以为常的东西产生剧烈的不适或过敏反应的?”
说到花点钱就能摆平、不用负任何责任的女人,萧晋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诗咏国际的那位前台小姐,所以回到房间洗完澡,他就躺在床上给人家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但那位热情的前台小姐却用恭敬且歉意的口吻说已经睡下了。
身为阅女无数的花花公子,萧晋自然明白人家这是什么意思,心里虽然并没有太多不爽,但却觉得非常奇怪,琢磨了很久也没琢磨出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最终只能认为是那个前台姑娘很理智,压根儿就没想玩短线。
至于长线,笑话,萧晋脑子秀逗了才会给自己招惹这样的麻烦。
进城之前已经由周沛芹服侍过了,所以,对于没那么饥渴的他来说,独自睡觉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喝着啤酒看了会儿电视,刚要关灯睡觉,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田新桐。
“哎呦!田大警官还没休息啊!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请我吃宵夜了么?”一接通,他便贱兮兮的说道。
田新桐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来气,恨不得立刻就挂掉,但撇撇身旁一脸期待的母亲,只好强忍着怒气问:“你明天有时间吗?”
“本来没有,但如果你需要的话,那必须有,别说明天,再加上明晚都行。”
田新桐牙齿咬的咯吱吱响,耐着性子说:“明天中午十二点,凌光国际酒店,别来晚了,我妈要见你。”
“噗……咳咳咳……”萧晋措手不及,惊的差点儿被口水呛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问:“你说啥?田警官,我没听错吧?!咱俩这才刚认识,就抱了那么一下下,这就见家长什么的,是不是太快了?”
“你……你放屁!”田新桐红着脸瞥了母亲一眼,破口大骂道,“我妈也是医生,她有一些中医方面的事情要问你,否则的话,姑奶奶才不要再见到你这种让人讨厌的家伙呢!”
萧晋眉毛一挑,问:“令堂会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啊?龙朔市没有中医院么?”
“我怎么知道?等明天中午,你自己问她好了。”
说完,田新桐就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转头对上母亲那双明亮的眸子,不由有些莫名的心虚:“怎、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沈妤娴细细打量了一阵女儿的表情,问:“你不喜欢这个叫萧晋的小伙子?”
“嗯,”田新桐重重点头,“想起他我的拳头就痒痒。”
“为什么?”沈妤娴问。
田新桐就把发生在派出所里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道:“这种没素质的烂人居然都能当老师,我真为那些山里的孩子感到担心呢!”
沈妤娴沉吟片刻,说:“除了说话谈吐略有些轻浮之外,我没觉得人家哪里做错了啊!你是警察,是服务于百姓的‘公仆’,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本来就不对。”
田新桐没想到母亲居然会为萧晋那个混蛋说话,瞪大了眼反驳道:“他可是犯了法的嫌犯,不是来办事的普通老百姓,我身为警察,对他疾言厉色一些,应当应分,否则,还怎么维护法律的威严?”
“判定嫌犯是否有罪、罪轻罪重,那是法院的职责,你们警察为了方便快捷的拿到翔实证据,疾言厉色或者用些其他震慑手段都无可厚非,但在今天的这件事情里,人家萧晋已经老老实实的把所有口供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讽刺和训斥人家呢?
我看呀!人家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们手里的权力已经让你们习惯了对老百姓呼来喝去,你要维护的根本不是法律的威严,而是你们警察这个身份的所谓威严而已。”
田新桐被母亲说的哑口无言,心中反复回味,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有些不妥,可是,一想到那家伙的可恶嘴脸,她就立刻又再次愤愤不平起来,重重拍了下沙发靠枕,恼怒道:“妈!你到底是我妈还是他妈啊?哪有像你这样帮着外人教训自己女儿的?”
沈妤娴呵呵笑了起来,伸手捏捏女儿的嫩脸,宠溺道:“傻丫头!正因为妈妈是你的亲妈,才会跟你说这些话呀!现在的世道不比从前,人们心中的戾气越来越重,比如现在越来越紧张的医患关系,患者家属闹事,医生或者医院就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患者家属本来就因为亲人伤病和花钱而心情不佳,医生还一副‘我是你家恩人、你得供着我’的嘴脸对人,治好了也就罢了,要是治不好,谁心里能没气?
桐桐,你才刚参加工作,所以很多事情还不太明白,有的时候,做事光有热情是不够的,不管从事什么职业,笑脸多一些,与人为善多一些,总是没坏处的。”
母亲的这一番话,田新桐心里是认同的,但同时,她的小嘴却撅得老高,一等母亲说完,立刻就站起身,边走向卧室便嘟囔道:“一天到晚就会唠叨我,烦都烦死了,迟早我会搬出去住。”
沈妤娴很了解自己闺女的倔脾气,所以闻言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并不以为意,心里只是想着,要是那个萧晋所使用的针法真的是早已失传的“阴阳灵枢针”的话,那可真是上天有眼,不但挚友之女有望痊愈,老师也能含笑解脱了。
但愿但愿,只要真是,哪怕给他一份光明前程又如何?身负那样珍贵的中医瑰宝,窝在穷山沟里当一个支教老师,实在也太暴殄天物了。
另一边,萧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着要不要再打个电话给田新桐,拒绝明天的见面。
现如今华夏学中医的不多,名医更是少之又少,萧家在圈子里的地位又犹如泰山北斗一般,田新桐的母亲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倒还罢了,要是在中医界也有一定的地位和人脉,难保就不会让易家闻出什么味道。
万一行踪泄露,萧晋倒是可以跑路,但囚龙村刚刚开始的致富路恐怕就要夭折了,董雅洁和贾雨娇都是商人,他跟人家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让人家放弃赚取更大利益的地步。
第二天上午,萧晋再次来到诗咏国际,前台小姐看见他,依然远远的就出来迎接,只是笑容和领路时的屁股扭动幅度,都变得勉强了许多。
萧晋没有对女人死缠烂打的习惯,既然人家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也懒得追根问底,淡淡一笑,就关上了电梯门。
到了顶层办公室,他发现董雅洁和方菁菁的脸色都不太好,方菁菁更是眼圈微微红肿,显然昨晚上是哭过的。
“呦!二位这是怎么了?”他在董雅洁的办公桌前站定,微笑着说,“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明天再来,反正我今天也不走,那些图样布料什么的都得在你们这儿再放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