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支教的哪些日子/乡野小春医 第815节
“小萧,你就别卖关子啦!”丁夏山以为他又在拍大家的马屁,就苦笑着开口道,“华医断胎儿性别从来都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只有那些一生诊过无数准妈妈的妇科国手才能通过丰富的经验积累出只专属于他们自己的判定方法,推广可行性几乎没有。
今天在座的这些老家伙里、包括奶奶在内,都不敢说自己的胎儿男女诊断准确率能超过八成,你小小年纪不但诊对了、而且诊的还是龙凤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你的法子能够推广出去,那我敢说,不出十年,华医在社会、乃至世界上的地位都能再上一层楼!
所以,你就快快的说出来吧!非要把我们都急死不成?”
“丁奶奶,您怎么也跟我师父学会扣帽子啦?”萧晋委屈的挠挠头,说,“弟子没有卖关子,你们确实应该知道原因的嘛!”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为什么应该知道?”刘青羊被这货急的眼皮都开始跳了,咬牙威胁道:“要是说不上来,哼!老子就先让你尝尝师门家法的滋味儿!”
萧晋叹了口气,说:“就在昨天,就在这里,晚辈曾说过从元老那里继承了一本医书,那医书……”
“以气运针!”朱启正忽然一声大叫,神色激动道,“对啊!我们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普通诊脉只是通过感知病人的气血运行来判断病人的身体状况,而孕妇与胎儿完全是两套气血系统,除了怀孕导致的母亲身体变化之外,其它我们什么都把不出来。
而‘以气运针’就完全不同了。气能运针,自然也就能运气,只要小萧将内息精准的送进那位孕妇的气血经脉之中,自然就能轻易的找到胎儿所在。
也就是说,这小子等于是在直接给胎儿把脉,要是还看不出男女,那才是见了鬼!”
“朱爷爷说的一点都不差,”萧晋笑嘻嘻道,“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一点都不稀奇!”
“怎么会不稀奇?”郑怀玉感慨地接口道,“一般能够做到真气外放的人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内家高手了,而那本《神气药经》居然有办法让医者能如此精准的控制内息游走于他人的气血经脉,这……这简直可以在我华医界掀起一场大的变革呀!何止稀奇?说是神技都不为过!”
“哎呦!郑奶奶,您这话可真有点儿过誉啦!”萧晋挠着头说,“那本医书的理论虽然奥妙,但也是脱胎于我华夏传统医术的,尤其是治病方面,除了多了一项可以使用医者自身内息之外,在原理上与传统医术并没有丝毫的不同。”
“那也足以改善我华医现今的许多处境啦!”
身旁忽然传来了丁夏山的声音,萧晋吓了一跳,转身就见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正眼眶泛红、满脸激动的看着他。
“小萧,奶奶想求你一件事:我们不觊觎你的医书,但你能不能将其中‘以气运针’部分的理论公开出来,让天下有志华医者研习受益?奶奶先在这里替他们谢谢你了!”
说着,老太太腿一弯竟是要下跪。
这如何使得?吓得萧晋慌忙先一步跪下并托住老太太的身体说:“我同意我同意!您就是把整本书拿走当传单一样印都行!求求您了,您可不能这样折小子的寿啊,小子还想长命百岁呢!”
听了这话,丁夏山眼中就有泪水溢了出来,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说:“好孩子!你真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孩子,要是连你都不能长命百岁,那老天爷就是瞎了眼!”
情绪剧烈波动对人体的消耗是极大的,丁老太已经年过花甲,纵然懂得养生之道,一时间也有些身体乏力。萧晋感觉到了,便顺势抓住她的手,源源不断的内息涌进去,滋养起老太太的经脉精神来。
丁夏山心里更加的感动,叹息一声,感慨道:“你要真是我的孙儿,那该有多好啊!”
萧晋嘻嘻地笑:“您就当我是您的孙儿好啦!反正我也是喊您奶奶的。说句不敬的话,您就是从今往后赖在我家了,无非也就是多一双筷子而已,就您这小身板儿,还能吃穷了小子不成?”
丁夏山闻言眼泪越发汹涌,口中却哈哈大笑。
笑完,老太太眼睛一瞪,盯着刘青羊说道:“老刘,你听见了,这是老太婆的乖孙,你要当他师父,那就好好的教他医术,要是无故怠慢欺负他,老太婆敢跟你拼命!”
刘青羊一呆,随即满头黑线。
“好你个臭小子,这师还没拜,就先给自己找了个大靠山。”刘青羊哭笑不得道,“原以为你是一块良才美玉,谁成想骨子里却是个烫手山芋,老子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正好,你不要我要!”旁边郑怀玉立刻笑眯眯的接话说,“我不怕丁老太婆,更何况,我对这小子也喜欢得紧,带回去孝不孝顺都无所谓,只要每天能陪我说说话逗我开心,我就愿意把一身所学都教给他。”
“听到了吗,师父?”将丁夏山扶回座位坐下,萧晋冲刘青羊嘚瑟道,“弟子现在可是抢手货,要不您赶紧考虑考虑再收一个漂亮的女徒弟,弟子说不定就不会舍近求远去跟郑奶奶了。”
“我打死你个没大没小的小混蛋!”
刘青羊抄起桌子上的茶碗盖作势要扔,萧晋忙缩着脑袋钻到丁夏山的身后,逗得老人家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当然,马阳德除外。
他此时的脸色已经不是灰败,而是苍白,目光望向晁玉山,眼睛里满是焦急和哀求。
“老马,”笑完,刘青羊就唤他道,“结果已经很清楚了,宣布吧!”
马阳德身体颤抖了一下,低着头缓慢的站起身,刚要开口,却听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用了!”
晁玉山站了起来,表情虽然平静,但不时微微抖动一下的额头青筋和眼里的凶光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真正心情。
“萧先生医术精湛,技高一筹,恭喜了!”
“同喜同喜!”萧晋冲他拱拱手,咧嘴露出八颗惨白惨白的牙,“其实吧!在得到了这么多长者的认可和疼爱之后,那长老之位对我而言还真有点无所谓了。毕竟,我现在就能依靠着诸位爷爷奶奶在华医界优哉游哉的过活,没必要再承担上一份杏林山的责任。
说实话,如果今天与我竞争的是学林和良驹两位大哥的话,那我说不定会将位子拱手相让,但很可惜,晁先生的精神状况实在令人担忧,个人建议你好好看过心理医生之后再出来竞争今天这种责任重大的位子,你也是学医的,自然最不能讳疾忌医了,对不对?”
晁家所在的地方是个三四线的小城,因为没有什么得天独厚的资源条件,所以虽不闭塞,却也没什么经济发展可言。
如此一来,像晁家这种传承了五六百年的家族,就是真真正正的名流豪绅了,当地但凡新来的领导都会亲自登门拜访,说不上巴结吧,但也想尽办法哄着,生怕他家将家族企业、同时也是市里最大的利税来源给搬走。
可以说,就像萧晋在天石县一样,晁家在当地那是绝对的黑白通吃、一手遮天,这也就导致了晁玉山从小到大过的都是要啥有啥的日子,就连去外地上大学都因为帅气多金而一帆风顺,活了四十多年愣是都还没体会过挫折的滋味儿。
这样一个自大、自负、完全不知外面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如何能受得了萧晋一而再再而三夹枪带棒的讽刺?
于是,他再无法保持住表情上的镇定,面色狰狞的望着萧晋,咬牙说道:“小子,你别得意,赢得了长老之位不算什么,得有命坐稳它才行!”
“啊?”萧晋一脸无知的懵懂,“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爷儿今年才二十出头,而且身体也一向健康得很,长老之位又是终身制的,多了不说,坐它个五十年应该问题不大吧?!”
晁玉山冷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既然萧先生如此自信,那以后出门过马路前一定要事先左右多看几遍哦!”
“多谢晁先生提醒,”萧晋一本正经的道谢说,“倒是晁先生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出门的好,因为晴天也有可能打雷的。”
晁玉山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气的肺都要炸了,但他知道自己这会儿做什么都不可能捞到便宜,便深吸口气压住怒火,冷哼一声,说:“咱们走着瞧,告辞!”
冲长老们随便一拱手,他转身要走,萧晋却一个滑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晁先生这就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