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支教的哪些日子/乡野小春医 第98节
“你为什么要自杀?”
梁玉香凄然的笑笑,说:“还能为什么,不想活了呗!”
“为什么不想活呢?”萧晋又问。
梁玉香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道:“萧老师,我真的很累了。”
“我是大夫,你有多累我很清楚。”萧晋不客气的说,“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会在这里一直的烦你。”
梁玉香心中一阵气苦,眼泪又开始断了线的珠子般的往下流。
“我活的不开心,我活的没意思,身为女人,生不出娃来,男人也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你活着就是为了生娃?就是为了让男人要?你爹娘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就是为了让你给人当一只下崽儿的母猪的?”萧晋声色俱厉。
梁玉香娇躯巨震,望着他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和迷茫。
“只是区区一个没脑子的蠢货男人而已,”萧晋继续训斥道,“看把你给宝贝的,人家沛芹姐一个人生活了八年多,不照样活的好好地?梁玉香,你就那么离不了男人?”
梁玉香被他的话刺激到了,一激动竟然坐了起来,大声说道:“可她有小月,现在还有了你,我有什么?”
萧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因被子滑落而露出来的美妙春光,轻佻的吹了声口哨,笑道:“你还有跟我大喊大叫的脾气;有这样一对让我想要变成禽兽的乃子;有让许多城里女人都羡慕的身材和肌肤!梁玉香,你拥有的比很多很多女人都多得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梁玉香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慌忙拉起被子,低下头不吭声了。
萧晋站起身,轻轻托住她的后背让她躺下,就那么俯瞰着她的双眸,又柔声说道:“玉香姐,梁德富因为你生不出孩子不要你,那只能说明他太蠢,没有这个福气。
你要明白,女人和男人一样,生来都是自由的,从来都不是哪个男人的附庸,更不是谁的生育机器,你们的人生价值也不是只有诞育出生命才能体现。
这世界上一辈子不嫁人不生孩子的女人多如牛毛,将男人踩在脚下没事儿就拿小鞭子抽的女人更是一抓一大把,女人一生中的乐趣多了去了,男人只不过是其中还算比较重要的一个,但真不是离了就不能活。
而且,在我看来,你们的存在,在为这个世界增加了别样美丽的同时,也负责专门证明大部分的男人是有多么的白痴和愚蠢。毕竟,所有的男人都是由女人生出来的,不是么?
所以啊!我亲爱的玉香姐,你不但不应该轻生,反而应当努力活的更好更精彩,最好是活得让男人离了你就要死要活,那才带劲儿呢!”
梁玉香呆住了,她从来都没有听人讲过这些。那些话听上去是那么的离经叛道,与自己前三十年的所有认知都完全相反,可是,为什么自己第一时间就认为它才是正确的呢?
沉默良久,她才不敢置信的问:“我……我也能活成那个样子?”
萧晋重重点头:“我保证你能。”
“那……”梁玉香咬住下唇,低垂下眼睑,又弱弱的问道,“我、我真的比很多城里女人都要……都要好?”
萧晋呵呵笑了起来,贱兮兮的说:“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你摸到的那个家伙么?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我不是没经历过女人的雏儿,甚至在这方面的经验还很丰富,可就是这样的我,却只是抱了你一下就有了反应,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的么?”
梁玉香的脸又红了,轻啐一口,说:“亏得你中午还在乡亲们面前宣布了沛芹是你婆娘,现在又来我这里说疯话,不觉得太不要脸了么?”
“你看,”萧晋摊开手,厚着脸皮道,“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从某种角度来讲,甚至跟梁德富那种家伙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我比他聪明一点,知道怎么在干坏事的同时还能让女人开心罢了。”
梁玉香嘴角微翘,然后又叹了口气,“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好男人了吗?”
萧晋摇摇头,说:“可能有,但我觉得男人的好是当事人自己才能体会出来的,外人说的不算,男人自己说的更不算……不,应该是所有标榜自己是好男人的男人,都百分之百不是好鸟,这种人连试一下的价值都没有。”
周沛芹站在郑云苓家的院子里喊了几声,屋里没什么动静,就上前试着推了推堂屋的门。
门没闩,直接就开了,她探头进去,看看昏暗的屋内,又喊了两声,还是没得到什么回应。
“咦?怪了,村后的院子没有,家里也没有,云苓这是去哪儿了?就算是去后山采药,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吧?!”
自言自语着,她就推门进了屋。
囚龙村人少,村民与村民之间也没什么解不开的矛盾,所以一般情况下,在人家不在家的时候进去拿点盐、弄瓣儿蒜什么的,没人会在乎,更没人会趁机偷东西,算是名符其实的“夜不闭户”。
借着门外的光亮,周沛芹走到药柜前,拿出萧晋写的药方,比照着开始找写有对应字样的药匣。
需要的药材不多,只有四五样,所以很快她就找齐了,左右瞅瞅,却没发现称药的药戥子,转身刚打算去把灯打开,忽听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响,吓得她登时全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随手抄起桌子上的捣药杵,她颤抖着声音问:“谁……谁在那里?”
片刻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角落里的黑暗中传出,紧接着,郑云苓就慢慢走了出来。
“是云苓啊!你个死丫头,躲在那里做什么?吓死……”
周沛芹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可话还没说完,她就发现,郑云苓神情憔悴,双目红肿,脸上竟然满是泪痕。
她赶紧迎上去:“呀!云苓你……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谁欺负你了?”
郑云苓摇摇头,硬挤出一个笑容来,指了指捣药罐里的药材,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说:她刚才捣药时一不小心,让药渣崩进了眼睛里。
“那你有没有事?用水洗过了吗?”
郑云苓用力点点头,做了个已经没问题了的手势。
“哦,没事就好。”
周沛芹不疑有他,看着小哑巴脏成花猫一样的脸,就怜惜的掏出手帕,一边为她擦拭着一边说道:“现在村子里也不只你一个大夫,用不着总呆在屋子里鼓捣这些药材,没事儿多出去转转,跟人唠唠嗑、打打牌什么的,年纪轻轻的大姑娘家,硬把自己憋屈成老尼姑干什么?”
她这么一说不要紧,郑云苓的鼻子又开始发酸,连忙转过身去,却还是让周沛芹发现了异样。
“云苓妹子,”周沛芹转到她的身前,一脸严肃的问,“你告诉姐姐,是不是谁欺负了你?”
郑云苓捂着脸,只是摇头。
周沛芹眉头蹙起,伸手拉开她的手臂,刚要开口,却见一个白色的东西从她的袖口中滑落,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了老远。
郑云苓慌张的追上去捡起来,低着头,无论表情神态,都像是在做贼一样。
周沛芹已经看清了,那白色的东西是一个小瓷瓶,跟萧晋曾放在她枕边的那个桃红色小瓶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