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神眷 第2节

　　安德烈局长这个家伙，石毅跟他打过交道，甚至他能上位，都欠着石家一些人情。但两人双方对对方的感观都不好，石毅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性格：略有敏感孤僻，自负才能，然后就死了。

　　一个人在休息室的时候，石毅又一次打开了九首之书，他注视思考一会后，然后伸手在九首之书的“六爻秘术”选项上轻轻一点，1点潜能点与5点属性点全部消失，紧接着，大量有关易学八卦的卜算知识涌入石毅脑海当中。

　　作为十二亿人意识集合体能量，来到这个诸神显圣的世界，哪怕能量残留已经不多了，但九首之书的能量本质依然位阶奇高，因此，只要是那个文明历史上出现过的能力，曾经有人达到过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它就可以推衍并转化出来：神力，本为不可思议无所不能的力量。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石毅便是炎黄文明的神眷者。

　　而石毅之所以会选择六爻秘术而放弃湘西赶尸术，是因为作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他不觉得操控几具尸体会有多强的战力，那些蹦蹦跳跳的家伙，在他看来未必比一支手枪来得实惠。

　　同样，作为一名优秀的战士，石毅也非常清楚情报在战争中的重要性，特战军人的四大能力体系：潜入、隐藏、侦察、战斗当中，侦察便位列其中。

　　因此，虽然对于九首之书中的六爻秘术也有着许多的疑惑，但若是可以直接获得准确情报，对于许多事乃至战斗的辅助效果就太大了。

　　“1点潜能点消耗，5点个人属性消耗。六爻秘术习得，精神+2，习得六爻神机。”

　　因为修炼者石毅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完全就是外来者，毫无半点因果纠缠干扰，这暗暗契合了天机命学的修炼诀要，因此，石毅在获得六爻秘术的同时，在他眼前出现了大量混乱的画面。

　　九首之书直接将他的六爻秘术等级提升至习得，配合石毅此时近乎为“零”的入局程度，因此产生了连锁反应：

　　那是自身在未来的无数种可能，当然，受限于命学修为强度，哪怕机缘巧合之下，石毅也仅仅只看到了自身日后极短暂的一些未来。

　　密集的枪火，混乱的战斗……

　　随着石毅精神的集中，他看到的画面中渐渐有了些规律，并最终定格在一幅画面。

　　昏暗的街道之上，一个穿着暗红色连衣裙的少女缩在角落里哭泣。

　　这时石毅看到“自己”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那个女孩的肩膀，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对方旋身一刀捅进“自己”小腹，手腕绞动，她笑着凑到近身脸颊，轻语。

　　下一刻，这最具可能的未来，崩裂破碎。

　　当石毅从大量讯息直接涌入脑海的冲击中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抬头看到刚刚那个金色长发的接待员女警端着咖啡正愣愣得注视着自己。

　　“怎么了？安德烈局长呢？”以手抚额，石毅掩饰性地笑了一下，然后这样问道。

　　“呃，局长还在开会，不过他让我尽量满足您的需求，说会议过后就会过来见您。”说着，小脸红红得俏丽女警把手中的咖啡放在石毅面前一盘三明治餐盘旁边，明显石毅沉浸于六爻秘术指向的诸多未来可能时，她已不是第一次进来了。

　　“您先吃点东西吧，因为这次的会议有声望很高的议员出席，局长根本走不开，可能会拖到很晚。”

　　“呃，这样啊。很感谢你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好，那我先出去了。”

　　过了一会，明显沉迷于男色难以自拔的小姑娘恋恋不舍得走出去了，石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非常阴沉。

　　因为在获得了六爻秘术的知识之后，本来就很单薄暗淡的九首之书变得更虚幻透明了，似乎随时都可能溃散消失，若是找不到恢复它的办法的话，自己下一次获取能力的时候，就是九首之书完全消散的时候了。

　　对于石毅来说，这本书对他的意义不仅仅是带来力量而已，更是他在漫长冰冷黑暗长眠中，唯一感受温暖的存在，他如何能让它就这样消散掉？

　　“在找到恢复九首之书力量的方法前，我不会再兑换任何能力了。雄虺，九首，往来倏忽，吞人以益其心？这代指的到底是什么？杀人？”喃喃低语，微微皱眉，在石毅的思索中，时间飞快过去。

　　终于，在天色完全黑暗警局的大部分警员都下班后，休息室的门被向内推开。

第3章 杀手

　　深夜降临，警察局附近的一条巷道内。

　　哪怕有路灯照耀也依旧显得分外昏暗，两名身材高大穿着风衣的男子立身于阴影当中，面对着一片实质化的黑暗。

　　这里本来就非常偏僻隐蔽，即便有人意外走来，见到这样两个人，感受到这里的气氛，也都绕道走了。

　　“主人的仪式不容偏差……你们两个，要不惜代价杀掉那个男人。”

　　在那片实质化的黑暗当中，隐隐显露出漆黑的长发、洁白的皮肤，以及血红色的裙角。

　　“是。”两名风衣男子神情呆滞，闻言之后点头应道。

　　“去吧，我已经在你们身上加持了朦胧术，在你们动手前，普通人是注意不到你们的。”

　　“遵命。”

　　与此同时，警察局的休息室内，石毅正面同眼前的警察局长谈判，希望对方可以抽调人手辅助自己捣毁一处邪教据点。

　　安德烈局长是一个金色卷发、大腹便便的白人胖子，对谁都是满脸笑容笑眯眯得样子，看上去憨态可掬，只是在其那双狭小的三角眼中，隐隐闪烁着阴险恶毒的意味。

　　这个家伙明面上是诺法市的警察局长，暗地里勾结黑帮，走私贩毒，包养情妇，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了，但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这个家伙黑白两道通吃，因此的确是强大的地头蛇，有他在，至少诺法市明面上的治安情况大幅度好转。

　　富人区，中产区的犯罪率降下来了，犯罪率都被压制在贫民区范围内。

　　只是，石毅这具身体的前身，却在之前的接触中得罪过这条地头蛇，因此，此时此刻对于石毅言说的事，安德烈哼哼哈哈得点头应下却又左右推托，总之，就是好话怎么说都行，事情却不会给你办。

　　因为之前的几次接触中，石毅的贵公子作派实在是把安德烈得罪狠了。因为长得太帅，孤僻也就变成了高傲，而安德烈这种人敏感而自尊心极强，一旦结怨、睚眦必报。

　　安德烈虽然不敢真的拿石毅怎样，但让自己帮忙，却是休想的，哪怕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有利。

　　石毅在之前的记忆融合中隐隐知道了这一点，此时此刻更加印证确认了。但他似乎一点也不急，一遍一遍的和安德烈磨着车轱辘话，不时抬头看一看一旁墙壁上的挂钟，计算着时间。

　　就在这时，刚刚警察局外，巷道阴影中的那两名风衣男子大摇大摆得走入了警察局，他们的身上似乎罩着一层朦胧的掩护，以至于警察局内的值班人员喝着咖啡、打着哈欠，直接忽略他们，拦也未拦。

　　“好了，石先生，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您还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聊吧？对了，今天是我小女儿的生日，家里有家庭宴会，石先生要一起去参加吗？”推开椅子站立起身，安德烈一边穿上警服一边毫无诚意的邀请着。

　　都明说了是家庭宴会，谁还会去参加？

　　对于安德烈局长的话语，石毅并没有理会，而是又一次抬头望向一旁的挂钟，回忆着自己刚刚通过六爻神机看到的那些画面。

　　“是啊，时间到了。”

　　说着，石毅猛地起身扑了上去，在安德烈的一脸错愕中，抓住他的脖侧衣领用力地往下拉。

　　几乎是与此同时，警局休息室的房门被“砰”得一声一脚踹开，两支黑洞洞的枪口伸进来，下一刻，急射的子弹就冲着屋内的两人疯狂倾泄下来。

　　“咻！咻！咻！”

　　两名风衣男手中的单持冲锋枪射速极快、后坐力小，但穿透、威力不强，装配着消音器，在扫射过程中将整个房间打得纸片、木屑到处横飞，却是石毅将办公室长桌掀翻竖起来，暂时将两名杀手的视线与弹道挡住。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突然遇袭，安德烈整个人都是懵得，表现得比普通警员都有所不如，他过去可能也是敢打敢拼一路冲杀出来的，但这些年养尊处优、声色犬马，早就已然没有年轻时的悍勇血性。

　　石毅掀翻长桌暂时挡住两名杀手，紧接着双手一提身旁胖子的衣领，腰腹用力双臂提举，直接将这胖子“哗啦”一声抛砸出了窗户，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安德烈暂时安全了。

　　在漫天的纸屑飞扬遮掩当中，两名神情冷漠的风衣男快步跑到窗前向下望去：主人的命令，必须执行，那个逃脱了血祭的男人，必须死掉！

　　“追！”

　　就在其中一名风衣男嘴里刚刚吐出这个字的时候，一道急速的人影猛地从角落里扑出来，以手中的尖刀径直贯穿扎进其中一名风衣男的左眼，直贯入脑，刹那击杀。

　　另一名风衣男刚刚举起手中的枪，便被石毅以左手拍举枪口，然后拔出尖刀再一次捅刺在他的胸腹要害，整个人身躯的力量，都压上去了。伴随着枪火，两个人扑倒于一处。

　　半晌，石毅喘息着翻身而起，半坐着倚靠着身后的墙壁。

　　（是真实的，六爻秘术的推算果然准确无比。真是太TM的神奇了。）石毅抹了抹脸颊嘴角处迸溅上的鲜血，整个人却是非常的亢奋，石家人世代从军，性情当中有点嗜血好斗的因子。

　　他们家老爷子就曾说过，石家人不当兵，进入社会对和谐稳定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石家人都得去当兵。

　　刚刚的搏杀，从开始到结束，看起来缓慢，但实则加起来一共也不超过两分钟。

　　两名杀手闯入，石毅掀翻长桌把安德烈扔出窗外，刹那躲入墙角伏身，混乱中制造自己遁逃的假象，然后于下一刻猛地扑身出手连杀两人，直到此刻。

　　大概又过去了一两分钟，整个警察局才警铃大作，反应过来，警局内残余的警员持着枪冲进来，看到的是倚靠着墙壁坐着的石毅，以及地面上的那两具尸体。

　　安德烈局长是被他两名下属掺扶进来的，此时此刻这个胖子一身血口子，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哆嗦。

　　当安德烈再一次见到石毅之时，他抖着手，指着对方，刚想说什么，却被石毅先一步按地起身走到面前，按压住他的手掌。

　　“今天他们敢来警察局杀人，明天他们就敢杀你全家！这座城市到底谁才是老大？压不住事，事情捅到那些议员那里，他们还会用你这条吃得多、干得少的狗吗？”

　　“……”

　　石毅于耳边的一番话语，压得安德烈脸色逐渐胀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某种意义上讲，石毅是帮了自己大忙的，居然有人敢硬闯警察局杀人，这说明自己在诺法市的统治力，已经被动摇了。

　　“毅，你说的很对。现在，求求你帮帮我，我要把那些狗杂种的脑袋塞进他们屁X里，让他们知道这里谁才是老大。”眼珠在三角小眼睛里滴溜溜乱转数圈，安德烈很快就回过味了。

　　现在同眼前这个隐秘家族的高手闹翻，自己不但已被拖下水，还失去了一位强援，眼前这件事想要坏事变好事，自己少不了对方的帮助。作为诺法市的高层，安德烈虽然不是那么清楚，但他隐隐知晓那个圈子。

　　“不愧是局长大人，见识过人。那么，请你派车送我回公寓，然后准备武器，招集人手。谁是老大，这种事可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说着，石毅转身向外大步走去，而安德烈则一改之前的不理不睬，点头哈腰得在后面恭送着，并且给石毅叫人并派车。

　　当然，若没有这两下子的反应与决断，他也混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另一边，石毅之所以要先回公寓，是因为那里存储着前身的猎魔装备，虽然绝大部分都已经没有了，但通过记忆碎片，可以确定还是有一些残余储备的，而那样的东西，即便有钱有势没有特殊的渠道，也很难能搞到。

　　安德烈派出来给石毅开车的，正是那个金色长发的接待女警玛丽，一路上，小姑娘脸色红红的想同石毅搭话，只是石毅不肯接招，因此也只能是一路无话了。

第4章 圣水，火神

　　疾驰的警车优雅的划过一条曲线，然后稳稳得停在一栋有些年头的小楼下面。

　　虽然是隐秘家族石家的嫡系成员，但石毅的经济状况似乎并不怎么好，他住的公寓偏僻破旧，在女警玛丽的配合下，哪怕没有钥匙，石毅也很容易的破开门锁，展现在眼前的，是狭窄脏乱的房间，几乎有些难以落脚的屋子。

　　“在外面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去。”让身后的女警先行离开，石毅看着眼前的场景，轻叹了一口气。

　　杂乱的房间内，台桌上放着敞开的书籍，房间的角落里有玻璃管、烧杯等简陋的炼金器材，石毅顺着记忆，换了身衣服，把前身的所有物品都取出装好，其实加起来也没有多少。

　　几套换洗衣物，两本初级的神秘学书籍，半套炼金器材，以及钱包里的1286元马克……

　　“虽然是世家大族嫡系没错，但大家族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啊，家大业大，分钱的人也多，彼此间的明争暗斗也多。”在石毅前身的记忆中，关于家族的记忆，几乎没有多少美好的。

　　越是大家族，对弱小的支系就欺负得越狠，但家族会养着你，绝不会放任你冻饿死，甚至该有的教育培养也是有的，但是其它同龄人的欺负也是免不了的。

　　摇摇头，驱散掉那些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不美好记忆，石毅从衣柜里取出一袋皮囊，从皮囊当中抽取出几支淡金、深蓝色的玻璃试剂。

　　这便是石毅一定要回来的原因：光明圣水、镇静圣水，在初级低阶的猎魔任务中，一两瓶圣水用好了，完全可以逆转双方的实力对比。

　　在皮囊当中，光明圣水有五支，镇静圣水有三支，拿到物品之后石毅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走到那些瓶瓶罐罐前操作起来。

　　前身之所以会这么穷，除家族的排挤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暗中修习炼金术能力，但没有家族支持，个人修习炼金术简直就像开玩笑一样，一座金山也不够往里填的。

　　因此前身才会过得如此窘迫，平常节衣缩食不说，各种猎魔装备也尽量节省着用，然后就死掉了。

　　石毅却是没有这种习惯的，五瓶光明圣水，被他一口气全部都倒入烧杯当中慢慢得熬煮提炼，直到五瓶浓缩成一瓶了，石毅方才将光明圣水强化版重新装入到一支试管当中，此时此刻，那支圣水试剂几乎已经变成纯金的颜色了。

　　忙碌了二十分钟后，石毅下楼，然后在女警玛丽的开车陪同下，前往安德烈的私人别墅。

　　这时，开车往返、浓缩圣水，前前后后的时间加起来已经快有两个小时了，当石毅抵达安德烈的私人别墅时，安德烈已经成功招集一大票下属，正在别墅的花园草坪上，装备枪械。

　　“我的石公子，您可总算回来了，这里没有您镇着，我心里还真是没底啊。”再一次见到石毅，安德烈亲自迎上来招呼着，然而这一幕画面却让他身后那些膘肥体壮、桀骜不驯的壮汉们不悦起来。

　　这些人不敢针对安德烈，但充满敌意的目光却都集中在相比他们，身材略显瘦弱的石毅身上。

　　眼前这些暴徒，有警察气质的并没有几个，反倒是黑帮团伙的味道很浓烈，尤其此时此刻手中都持着枪，望之可怖。

　　对于安德烈那些下属的敌意，石毅并没有多在意，自古以来骄兵悍将，刀头舔血讨生活的人，没有几分气性，怎么可能？

　　走到草坪上堆满武器的白色圆桌前，石毅扫视一眼，发现上面的枪械自己全部都不认识，这也当然，世界都已经不一样了，虽然两个世界到目前为止的文明发展轨迹高度类同，但枪械型号具体牌号，这些当然不可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