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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神眷 第245节

  这是以世俗凡人视角,来看待整个青庐山。

  而以修仙者的视角来说,张家占据青庐山绵绵近千载,家业时起时落,巅峰时曾护山大阵锁住灵气,培养出三阶灵脉,落魄时,被攻毁家族举族而逃,青庐山几成荒山。

  但几经周折,张家之人终究还是成功返回,重新积蓄培养出二阶上级灵脉,可以供家族修士,修炼到筑基大圆满境界,虽然远远不如宗门强盛,但也已经羡煞那些朝不保夕,与天争命的散修了。

  近两百年来,张家传承平静,青庐山下的张家城,已经积累几十万众,其中过六成是张氏家族凡俗血脉,家族中开设族学,灵气盎然者,将被送至家族以鉴灵镜测定灵根资质,灵根者众、灵根资质出众者众,城中官员将会有保举育民之功,反之有罚。

  青庐山张家第七代传承家主,张天志,筑基中期(四至六层)修士,为人稳重颇有权谋智计,主持家业六十年以来,张家日益兴盛。

  不过与东南三郡大部分的修仙家族不同,东南三郡大部分的修仙家族尽可能的将家族子嗣送往一个明州宗门,彼此之间有个照应,而在张天志的主导下,青庐山张家子弟,相对分散的进入明州七大宗门,这样虽然发展起来慢了一些,但在家族血脉的保存上面,的确有别有优势,很难断定是对还是错。

  这一日,清晨,张烈脚踏一道纯白剑光疾速飞至青庐山附近,他手中拿着罗盘,测定自己大体方位并没有错,在隐隐感应到青庐山内,二阶的灵脉之后,基本可以断定了。

  因为在这个时代,基本上是不可能有灵脉荒山的,并且这一代附近,二阶的灵脉基本上也只有张家了。

  在张烈缓缓压低剑光之时,有两名一踏飞剑,一踏巨刀的修士从青庐山上飞起,迎向张烈。

  “这位道友,此地为青庐山张氏家族族地,未经张氏家主允许,不可入山,请问道友何事?”

  踏剑的那名修士,单手施了一个道礼,极为温和有礼的这样言道。

  “呃,在下张家,张元烈,青庐山张氏第九代子孙,现拜于千竹山教韩诺恩师门下作为真传,因为自幼离开家族,多年未归,却是与两位不大相熟了。”

  “您,便是元烈大哥!?小弟张元宏,这是我表弟张元杰,元杰,快快通知族中长老,元烈大哥回来了。”

  话是这样说着,极为亲热,然而张元宏根本就不靠近张烈,并且背着一支手,与张烈闲话家常。

  另一边张元杰点燃通讯符,迅速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就在自己表哥旁边,有些警惕谨慎的注视着张烈。

  张烈对于他们的谨慎小心倒是颇为满意的,青庐山张家虽然有威力不弱的护山大阵,但是贫穷的修仙家族根本就不可能日常开启法阵,那么迎客道士其实便有着守山之责,若是一两句话就可以骗过去,让人直接入内,张家早就被灭门了,哪里还能绵延千载光阴。

  没超过半盏茶的功夫,一道黄光便从青庐山内疾飞出来,踩踏着一件锯齿飞盘似的法器,身形胖敦敦的,不是六年之前,引领张氏弟子参加升仙法会,考入明州七派的张正礼,又是何人。

  “元烈,元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家伙突然回来,也不说上一声,你回来了,家主一定非常高兴,杀猪宰牛是必须的,三叔也跟着吃口肉食,家主这几年憋着劲的要升级护山法阵,我等家族长老大多已经数年不知肉味了。”

  随着张正礼的飞来,一把握住张烈的手腕,在场所有人的似松实紧的气氛才彻底缓和下来。

  “元烈大哥勿怪,前两个月东南三郡来了一伙亡命的散修,直接乘隙不备灭了韩家满门,惨啊,韩家上下三百余口无一得活,我们兄弟也实在是害怕!”张元宏也能看出,张烈看出自己的防备了,此时此刻吐露心声,情真意切。

  “唉,世道艰难,家族有你们这样用心守护着,我在外面也才可以放心修炼。对了,这是春露丹,对于炼气中期修为颇有助益,是我以前服用剩下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灵气溢散,也快过期了,送两位弟弟用以增益修为。”

  “这怎么可以。”张元宏、张元杰兄弟想要推拒,这个时候一旁的张正礼却开口了。

  “收下吧,你们元烈大哥是千竹山教年轻一代最为出色的炼丹师,你们平常舍不得服舍不得用的,他平常当糖豆吃都快吃出丹毒了,些许手笔而已,不用客气。”

  “那……我们兄弟谢过大哥!”张元宏与张元杰对视一眼,然后向张烈齐齐施礼言道。

  告别了两人,张正礼与张烈一同飞向青庐山。

  “元烈,我知道你想你爷爷,但是外出修士返回家族要先拜见家主,拜见过家主之后就没有其它事了,也省得你见到天载兄的时候,心里还挂着件心事。”

  “无规矩不成方圆,理当如此。”

  “哈哈哈哈,好好。”对于张烈的反应,张正礼非常满意,两人一同飞往青庐山主殿。

  如果是明州七大派,其头顶上方是不允许飞行的,敢飞就敢把你打下来,但修仙家族大多并没有这样的威风气魄,只要别飞得太低,别靠近核心区域一定范围,那就统统好说。

  飞行过程中,张正礼问道:“元烈,这次你回来,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

  “我这次是完成宗门任务,因为离家已经很近了,就顺势返回的,因为之前不知道完成那个宗门任务要多长时间,因此就没通知家里。”

  “这样啊,那也是很巧了,自幼拜入玄魔宗的第十代族人张心源也回来了,他就比你早半个时辰,此时正在与家主叙话,你回来我已经通知家主了,因此你就直接进去吧,与你的小侄张心源也多多交流,你们都是宗门真传弟子,以后也许有机会互相扶持。”

  “多谢三叔教导。”

  “唉,你这孩子永远都是这么聪慧有礼,看到你,我想起我那几个儿子孙子就蹭蹭蹭得上火。”

  “……”这话,张烈却是不知道怎么接,好在,家族主殿已经到了。

  修仙家族,无世俗礼法束缚,整个家族建筑群依山而建,道韵森然,张烈在张正礼的示意之下,直接飞入主殿之内,此时此刻,正有一名身着简朴布袍的老者与一名身着黑色华袍的青年男子,正在交谈。

  见到张烈落地施礼,张氏家族第七代家主张天志,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名黑色华袍的青年男子,也站立起来回礼,只是他神色冰冷,整个人似乎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寒气,哪怕执礼森然,也让人丝毫感受不到其中应有的尊重意味。

  (久闻玄魔宗培养弟子的手段残酷无情,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张烈虽然并不在意,但难免心中生出这样的念头来,在辈分上,张烈是家族第九代传人,而张心源是第十代,但是大家族吗,辈分和岁数可能是完全相反的,便是如此,张心源已经四十多岁要比二十四岁的张烈年长,并且其一身修为,也已经修炼到炼气十层境界,法力雄浑并且深湛。

  “家主,我之父母兄弟,烦劳家族照顾多年,现今我在玄魔宗内已有自己的独立洞府,其中药园农园皆需亲信得过的人辅助栽培,因此我想将父母兄弟迁出家族,明日便走。”

  在与张烈对礼,张烈落座之后,一身黑色玄服的张心源便转向对张天志这样言道,虽然是请求话语,但是其中意味却是冰冷冷的,似乎根本就不由得拒绝。

  “心源,你的父母兄弟共计十四人之众,全都一次接走吗?你虽然已经成为玄魔宗真传弟子,但是玄魔宗竞争激烈,你的修炼资源也很局促吧?这样的情况下就接走所有人,负担会不会太大了些?”直接血亲全部都搬离家族,这与家族的关系就断了,时间一长,就彻底远了,刚刚培养出一个玄魔宗真传,对方就要拆分,张天志作为张氏族长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张心源的态度却很坚决。

  为了不伤最后的情面,张天志最后也只能答应下来,只要张心源的那些亲族愿意离开,家族绝不阻拦。

  得到这个承诺之后,张心源直接就起身施礼,选择离开了。

  这一幕画面看得张烈也是有些懵的,因为他就是千竹山教的嫡系真传,但是让他把十四口直系亲属,全部安排在自己的府邸之内的话,张烈还是会觉得局促。

  (想不到,这个张心源倒是外冷内热,对自己的家人非常照顾吗。)

  第十代族人张心源离去之后,张天志与张烈攀谈起来,任何不愉快的话题两人尽量都不触及,整个张家派遣加入七大宗派,能够晋升真传的族人本来就没有几个,因此对于张心源对于张烈的基本情况,张天志都是记得烂熟于胸的。

  “元烈啊,我本以为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成为战斗型修士,却没想到你在丹道上的天赋这么高,我估计连你师尊韩仙师都吓了一大跳。元烈,这次你回来可以呆多久啊?”

  “宗门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又有小师妹回禀,若是在宗门无传讯法诏的情况下,我可以在家族中呆上两个月到半年时间,再长的话,就违背宗门法规了。”

  “足够了,两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元烈,听说你在宗门当中已经晋升二阶炼丹师,家族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破破烂烂的低阶药草,你若是有闲暇闲心的话,可不可以练一练手……近两年吗,因为我想提升一下家族的护山法阵,因此财源上局促了一些,可能无法给到市面上雇佣二阶炼丹师的价位。”

  “唉,家主您说得哪里话,我毕竟只有炼气期境界,哪里会有人真的按二炼丹师的身价雇佣我,您让我做此事,反而是帮我提升炼丹修为了,就按市面上二阶炼丹师的半价来算吧,若是炼得废丹太多了,还是按照市面炼丹规则,我照价赔偿。”言说到这里时,张烈停顿一下,他想了想,然后方才继续言道:

  “不过,我惯用的是宗门的制式炼丹炉,有一段时间号称是炼一炉炸一炉,就是炼成一次丹,炼炸一个炼丹炉,家族有炼丹炉吗?”

  炼丹炉,炼器炉,这几乎是最贵的法器、灵器、法宝种类了,千竹山教的宗门炼丹室收费,但是为了支持门人弟子修学此技,丹炉正常损毁是归宗门公出的。

  张烈炼丹失败一次,以命火提纯一次,储备好药材后闭关一次能起火几十上百次,这样炼丹成丹率当然很高,但废炉,他只不过是炼爆了五鼎炼丹炉,就几乎惊动千山竹教掌门了,好在后期张烈炼丹术上去了,就不再那么废炼丹炉了,但还是给他在千竹山教留下“炼一炉炸一炉”的夸张恶名,算是黑历史永远留传下来。

  “哈哈哈哈,元烈你‘炼一炉炸一炉’的恶名,我们在青庐山也有所耳闻,不过这次给你用的,是张家祖先留下来的二阶灵器纯元银鼎,这是咱张家现在最宝贵的宝贝了,你总不至于把它也炼炸了吧?”

  一阶炼气境修士,怎么可能炼炸二阶灵器丹炉?除非他是有意砸,故意损毁。

  因此,张烈闻言苦笑着,却是将事务应承下来。

  在张烈离去之后,几道暗影从主殿深处,那几根柱子的后面走了出来,包括张正礼在内,有男有女共计五人,他们都是炼气九层以上,有一定机会冲击筑基境界的,张氏家族长老。

  “玄魔宗培养出来的人和千竹山教培养出来的弟子,就是不一样,玄魔宗、焚世影教、幻心宗这三个门派,我们还是不要再往里面派入家族弟子了,这给人的感觉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可是,万一明州最后就是这三个魔门占据上风了呢?多方下注,不是我们早已经商量好的家族发展方针?”

  “正道之中,也有狼心狗肺之辈,魔门之中,也有血性仗义之人,至少心源还顾念着自己的父母亲族,本性也不算太坏。”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个张心源因为资质优异出色,自幼就被送到玄魔宗去了,几年都不回来一趟,平常的联系也并不是很频繁,他怎么突然间就想要接自己的父母甚至兄弟姐妹,都前往玄魔宗呢?”胖胖的张正礼抚着自己的下颌,双眉紧锁,他觉得张心源的做事风格,有些诡异冲突。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张元重那厮都已经欢天喜地的收拾财物,变卖家业了,现在我们想阻止也已经阻止不得,受家族庇佑多年,翻脸分家这么痛快的,倒也少见,这对父子倒也真是血脉相承……好了,与其浪费唇舌说这件事,我们不如商量一下,怎么让元烈肯为家族炼丹这件事情,利益影响最大化。”

  “自从四年前,流云先生仙去之后,我张家在东南三郡的影响就日益降低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附庸家族,就会离心离德,想要自谋出路去投靠外人了。还有我们与其它家族的利益交换,也因为力量衰弱而受到影响,一位二阶炼丹师啊,身份重要性已经不逊色于一名筑基境修士了,更何况元烈他还那么年轻,这件事情,我们尽可能大办特办起来,展现实力,展现我们张家后继有人。”家主张天志,最后这样的言说道,对家族长老们,奠定了会议基调。

  与此同时,张烈正在族人的引领之下,前往青庐山后山,爷爷张天载的隐居之所。

  整个青庐山,灵气为阵法集聚汇集,当然是越往高处,位置越好的地方灵气越强,后山,山阴,近山下,这些地方虽然也是处于二阶上级灵脉中,但灵气总是弱许多的。

  在张烈的身份越来越高后,张家也是想把张天载请回去的,但是老头不干,他用家族资源在近山下处建立起来一座好大的道观,在里面自号羽衣观主,过起了称仙做祖的瘾头。

  引领张烈的那名家族小辈,一边引领张烈的同时,一边说一边笑,虽然她也在勉强控制着自己,但说起其中许多趣事之时,还是压抑不住。

  很明显的张天载这些年爷凭孙贵,可是没有少折腾。

第336章 大道论典,金克木、水养木

  世俗凡人所重视的金石珠玉、万贯钱财,对于修仙者来说,实际意义是不大的。

  明州七宗作为越国的实际掌控者,虽然对越国皇室谈不上生杀予夺,从心所欲,但也几乎称得上是予取予求,尽兴随心。

  中低阶修仙者之所以不会妄加施暴于皇室,仅仅是出于对他们传承血统的忌讳。

  除宗门以外,各州郡县的修仙家族,对于所在区域也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并且权势远远高于官府,只不过修士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凡尘俗务上,因此朝廷还有着存在的意义。

  皇室,往往是由元婴老祖、金丹真人,他们没有修炼天赋的后代血裔所组成的,但高阶修仙者的寿命太过漫长了,他们一次闭关,可能凡间一两代人过去了,感情自然不可能浓烈得起来。

  因此,即便是出现农民反叛军攻毁国家,屠戮皇室之事,也未必会有人管,因为一个几百年的王朝,皇室在血缘上都与第一代的高阶修仙者相隔十几代人了,联系已近乎于无。

  作为一名修仙者,张天载绝对谈不上富裕,但作为一名凡人的话,张天载即便谈不上富可敌国,也绝对属于大富豪。

  因此他那建立在青庐山下的羽衣观修建得极为精致,许多地方,直接就是以作为凡间货币的铜,来进行建造的,自然雷击都不会有所损毁,只会涤荡洗除铜殿的污秽。

  在羽衣观的主殿内,摆放着数樽黄铜香炉,散放着浓烈却不令人烦腻的熏香,烟云萦绕间,坐着几名白须老道。

  仅仅只是从外形上来看,这些脚踏烟云,身披道服的老道,随便哪一位都比张氏家族的那些长老们,看起来更像是修仙者,然而双方的实际力量差距却是,随便哪一位张家长老伸出一根手指,都可以将他们在场所有人轻易横扫。

  这个世界有着切实存在的修仙大道,那么道法典籍自然盛行,民间也多有谈玄论道之士,附庸于风雅,附庸于力量。

  道殿里正在论道,张烈就在一考究而奢华的道殿外静心听闻着,里面是那群练气修为不过二三层的老道在谈论《道德》、《南华》、《清净》、《玉皇》等等道家经典名篇。

  但是就连张烈都不敢说,里面的人所论之道就一定是错的,因为那些是给仙人阅读的经典,对于还在凡间挣扎的修仙者来说,象征意义远远大于指导意义、实际意义,当然,初学启蒙的时候还是要读的,正所谓大而化之,道心道念的修为高,这早已被证实是的确有利于修行的。

  道殿当中,不仅仅是有那些练气二三层的老道而已,还有几名或男或女的年轻人,或者服侍他们,或者低头伏案奋笔疾书,将他们所言之道、所论之理都迅速地记录。

  虽然,他们这是在纯粹的“论虚”。

  修仙讲的是实证,讲的是“灵气与气血精元如何混融”、“气机在运转某某玄关窍穴之时,如何收力九转,聚集破关”之类,而殿中老道们所言的,却是“怎样修到仙人之境”或修功德、或吞丹服气、或寻仙缘,诸如此类。

  这并不是学术性质的,在张烈看来,单纯是一群有钱老年人的茶话会,开心就行。

  在他们的眼中,修仙便该是如此的:羽衣金冠,熏香清茶,还有长相俊美好看的少男少女,服侍左右,大家论道谈玄,共言长生迷梦。

  但在张烈眼中,即便是凡间的黑帮火拼,都比他们这个状态更接近于修仙者。

  那么,什么是修仙?

  一群拥有天赋,并且肯付出决绝努力的人,赌上自身追逐那至高权柄,绝争一线!

  掌握至为强大力量,或者规则,或者天数,或者坚不可摧的身躯,或者无穷无尽的法力,这才是修仙。

  《封神演义》当中,石矶娘娘苦修万年,徒弟被人无缘无故杀了,上门只是想讨个说法,又被人杀了。

  这就叫绝争一线,有你无我。

  道殿当中的那些老道,则是完全沉醉于自己心之幻影中不知归处。道殿之外真正的修仙者,则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修仙,便是一门掌握力量,变得强大、乃至无限强大的法门,掌握了这一点核心,无论信仰的科学、宗教、还是金钱,都可以修仙,每修炼掉一点点缺陷,今日比昨日更加强大,这就是修仙。

  至于眼下这种富贵修炼,只要轻松自如,云气飘飘,白衣拂动,然后就成仙了,这种成仙却是从古至今都来未有过。

  黄昏时分,暗夜及近,一群老道们聊得尽兴了,一个接一个乘着牛车下山去了。

  他们大多是山下族城当中的富贵老人,千金一掷的那么烧着,勉强养出练气一二层修为,可能还掌握着一两门唬人的戏法。

  在这其中张烈的爷爷张天载,绝对是其中的NO1了,毕竟老爷子当年真的修仙过,他还能分得清楚自己是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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