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修仙法力齐天 第1045节
李鸿儒也知晓颜师古被抽调前去。
但李鸿儒没想到颜师古会陨落在这场战争中。
作为术法团成员,但凡颜师古没有遭遇术法对决,又或被武将近身强杀,对方都难有陨落可言。
李鸿儒念头一转,第一时间想到了可能的洗牌。
颜师古虽然不是太子东宫一员,但曾经替承乾太子著书,又属于东宫座上宾,有着极为礼让的待遇。
李鸿儒目光来回扫视,脑袋中不断寻思,他只觉颜师古大概率遭遇了洗牌的可能。
“他只是秉性冷了一些,又怠政了一些,若是有事做还是很勤奋的,为何会轮到他被洗出去……”
一份陨落者的名单,也掩盖了太多的讯息。
李鸿儒第一次觉得心情有些乱。
这更胜于当初得知太子陨落的讯息。
上下级还存在鸿沟,但朋友之间则难有隔阂,关系极为平等。
李鸿儒脑海中还有不少小梦想。
譬如占下桃花源秘境,让颜师古去瞅瞅,给这个老伙伴一份刺激的惊喜。
他们人很少,秘境也并非容不下一个颜师古养老。
但很多事情还未做,甚至事情来不及开口,就没了任何机会。
“怎么?”公孙举问道。
“颜师古是我在朝廷中为数不多的朋友”李鸿儒道:“杨公说皇上在朝廷洗牌,我怀疑他被洗出去了。”
“大战征伐出现死伤是很正常的事情”公孙举道。
“正因为如此,这才叫洗牌!”
一个人在战争中死了,这种事情没有验证,也没法去做验证。
“皇上洗颜师古做什么?”公孙举道:“他没必要洗这种冷门部门的臣子!”
相较于李鸿儒直接的怀疑,公孙举又显得谨慎了许多。
“皇上要洗也是洗一些不安定的人,谨防朝廷动荡时撑不过去”公孙举道:“他只会对重臣做核查,难于分心到个个都去核查的程度。”
“但是……”
“没有但是”公孙举摇头道:“你应该清楚人的分身乏术,陛下最多是择重臣仔细查探,难落到查探颜师古这个层次,皇上也没心思去查颜师古。”
“难道就没有一点可能?”
“陛下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虽然出了朝廷,但公孙举并不厌恶朝廷,也尊敬着朝堂上的帝王,能保持极为中性的理智去做判断。
他看着眼睛微微有些红的李鸿儒,连连劝动了数声,这才见得李鸿儒眼中神色有着清明。
“若皇上真有核查考验,他查验的重点必然是徐茂功”公孙举道:“相较于徐茂功,颜师古显得无足轻重。”
向来严防死守北方区域的徐茂功被征调,首次成为统帅三军的大总管。
这是朝廷继李靖、侯君集之后选出的行军大总管。
李靖出了问题,侯君集也出了问题,唐皇对徐茂功显然会有足够仔细的核查。
至于其他沾边的人,唐皇难有那么多心思去查探。
尤其是以唐皇的身份,若是拿来核查颜师古,这不免有大炮打蚊子之嫌。
“那颜师古为何死了?”
“你要问当时的监战官,只有他们才有可能知晓颜师古为何会陨落!”
公孙举的话语让李鸿儒全然冷静了下来。
有杨素叙说洗牌的引诱,他确实对唐皇保持着极高的戒心。
这让李鸿儒感觉承乾太子当时的遭遇很可能与他并无多少不同。
无疑,只需要一些提示的话语,怀疑的种子就会在心中发芽,转而有着各种先入为主的判断。
毕竟他在泥婆罗国有德瓦王清理不轨之臣的经历,甚至于自己主动参与了进去,知晓了一些帝王的心思。
若没有公孙举屡次的劝说,李鸿儒怀疑自己心中很可能会记恨到唐皇。
毕竟这种事情很难查证,即便有负责监战的官员也难于清楚。
“难怪殿下会谋反,杨公的话果然……”
李鸿儒吞了吞口水,只觉被杨素影响的不轻。
对一件事产生怀疑,至少也需要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他都是如此,何况是承乾太子。
只是他有公孙举点醒,承乾太子缺乏了点拨自身清醒者,不得不走上末路。
李鸿儒寻思过来,只觉可以听杨素的建议,但也要对杨素的建议保持中立客观的对待。
“他果然是个大衰人,我一定要保持头脑的清醒,这样才能避免不知不觉被杨公拖下水!”
转念过来,李鸿儒亦是回神了过来。
他和公孙举提及了一些事情,这才大步出了门去。
时间相隔数月,李鸿儒觉得自己应该回长安城去看一看了。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偷
长安城中。
几家欢喜几家愁。
战争的胜利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若不涉及自身,这大抵就是个狂欢的局面。
李鸿儒往昔就是狂欢中的一员,只是当熟悉的好友陨落在其中,他才有几分不适。
颜府往昔冷冷清清,此时同样如此。
府邸外贴了数张白喜字,地上又铺了一些厚纸铜钱,一些低沉的干嚎声音不时在府邸中传了出来。
待得李鸿儒推了侧边的小门进入,才见得府邸中设置的灵堂。
灵堂中有数人,或跪拜或肃穆站立。
见得李鸿儒穿着素衣进入,诸多目光顿时投了过来。
“王……李鸿儒前来送颜师古!”
李鸿儒张了张嘴,习惯性吐假名时,又将自己真名报了出去。
“勤礼”
“育德”
“见过李学士!”
主持颜师古丧礼的是对方两位弟弟。
两人脸色不乏风尘仆仆之色,一脸的疲惫,显然也是听闻到讯息,才急匆匆赶回了长安城。
相较于颜师古,两人要逊色许多,不论官职还是成就都是如此。
待得李鸿儒自报家门,两人已经有着齐齐的行礼。
李鸿儒回了礼,这才看向灵堂之上。
战争之中死亡是很常见的现象,正常而言,普通军士的尸体会选择一处区域就地土葬。
而涉及到官员则会裹尸而还,安葬在国土内。
只是这种荣归大都是在战后。
灵堂上的灵柩很新,但李鸿儒隐约之中闻到了一丝异味。
颜师古的过世显然已经有许久,这更是经历从句骊国回长安城的漫长路途,让尸体有了腐坏。
他最终没有去揭开灵柩,而是念动咒语,从小乾坤袋中勉强取出了一尊黄铜棺椁。
“师古曾言,他死后若是有一具黄铜的棺椁盛放,那就是享福了!”
李鸿儒脸色有些微微发土。
宽大沉重的黄铜棺椁重重落在了地面上,也激荡起了他往昔的记忆。
“我死后若是有一具黄铜的棺椁盛放,那就是享福了!”
“那我送你一具!”
“你等我死了再送!”
……
和颜师古往昔的交谈历历在目,但话语显得一语成谶。
“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想必在地下也能含笑”颜勤礼道。
奔丧之人带一些薄礼是常事,但要落到像李鸿儒这样赠送一具棺椁者则是极为罕见。
黄铜棺椁价格不菲,而打造、购置、运输都是极显困难之事。
这种事情也就某些特殊的大修炼者才能完成。
看着硬生生有着微微压下的地面,颜勤礼很清楚这是真货,没点人抬不动这种重货。
李鸿儒的实力都难于拿捏这种沉重之物,这更无须说往后被盗墓者所顾。
这是能让颜师古在地下安稳之物。
颜勤礼和颜育德连声道谢,又连介绍了数个小辈,大致是请以后多多照拂一番。
丧礼在较为沉闷的气氛中度过。
待得从颜府中走出,李鸿儒的脚步微微踏了踏,本想回王福畴府邸的脚又走向了观星楼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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