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修仙法力齐天 第523节
司空府前往皇城的距离更为近,李鸿儒刚走到观星楼处,便见得前方的城门口有侍官在来回踱步等待。
见得李鸿儒前来,顿时一阵小跑了上来。
“宣,召新晋榜眼李鸿儒参与翰林宴。”
侍官念了唐皇的口谕,随即一脸笑意迎了上来。
“李大人,请!”
“请!”
李鸿儒抬手请行,亦是跟随在侍官身后。
唐皇办诗文宴的地点在翰林院。
这处院是皇室专程为各种艺能人士举行宴会和观乐赏戏的地方。
擅画者、擅书者、擅琴者、棋艺超群者、文采斐然者、擅道者等都能来翰林院。
只是具备入翰林院资格者不算多。
这是状元都难进入之处,别提他这个榜眼,即便是朝廷大儒,也有诸多人并无进入的资格。
若非长孙无忌提及,李鸿儒觉得自己没法来这种地方。
他随着侍官而行,跨过太液池,才远远见得坐落在池水边的翰林院。
此时诸多人坐拥于水边,或饮酒、或挥洒才能、或倾听观看。
李鸿儒靠近时,只听一曲琴声传来,又有琵琶在其中伴奏。
隐约之间,李鸿儒只觉眼前仙鹤飞舞,凤鸟呈祥,仿若踏进了某处洞天福地。
待得李鸿儒晃晃头,这才清醒过来走近,只是让音乐入耳。
“来这边!”
不远处,长孙无忌对着李鸿儒招了招手,顿时引得十余人齐齐回头看望。
见得李鸿儒一脸的年轻模样,一些人思索之时又恍然,也有一些人稍有迷茫,显然是不认识李鸿儒。
“这后入的是哪位才人?”
……
低语声响起,一曲琴音与琵琶声已经落下。
“裴神符之音真是妙不可言!”
一些人元神实力不济,沉醉在音韵中不可自拔,待到声音停下,这才从沉醉中恢复。
一时间也是连连开口夸赞。
李鸿儒望去,只见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起身道谢。
这便是刘仁景曾经举荐过的乐师裴神符。
对方的琴艺确实有独到之处,只是宴会之音,靠近之时便让李鸿儒承受了一些影响。
若是从初始之处倾听,承受的影响显然会更猛烈。
又或对方具备用于打斗的琴术,效果也会更加强大。
这种众人各有较艺的场合,远较之他拜访某位大儒要强。
李鸿儒还在翰林宴上见得了较为熟悉的阎立本,对方此时正在挥洒笔墨,专注于画画。
在阎立本之旁,有一人在宣纸上落笔,引得阵阵蓝色微光洒落。
诸人显出了本事,也不时有人做低声的探讨,便是中央主位置的唐皇和太子也是连连低声交流。
“长孙大人,你既然邀了新科榜眼,不如也让李录事随口来两句诗词助助兴!”
“对对对,来得晚,那必然要罚酒三杯。”
一个穿着儒服的中年人开腔,随即又引得数人连声附和。
中年人长得身材挺拔,相貌俊朗,腰背笔直,身着一袭白衣,周身整洁而利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色恭敬而温和,有着儒生的雅致和斯文。
“那就是许敬宗!”
长孙无忌说上一句,顿时让李鸿儒的感觉就不好了。
这是在太子那边见风使舵的人,这种人心思透彻,又喜欢趁机下黑手,诸多行动几乎属于潜意识中的本能。
对方果然开始了趁机的怂恿。
这又是借着一些规矩在怂恿人。
这与酒桌上玩酒文化劝酒的那批人没区别。
长孙无忌刚刚躲过去,许敬宗转眼间又盯上了李鸿儒。
“您是不是和他有什么仇?”李鸿儒低声问道。
“读的书越多,心里的鬼主意就越多,这帮人都是一群坏胚子。”
长孙无忌低回了一句。
他这句话是解释,又带了片杀性质,也只敢低语入耳交流。
“长孙大人刚刚做了一首好马诗,何不以马为名,让李录事再作诗一首,看看榜眼郎的本事”许敬宗笑道。
“坏胚!”
这让李鸿儒都不由低骂了一句。
对正常人而言,做这种诗词会很尴尬。
做的诗词不行,那便是让主动邀请过来的长孙无忌丢脸。
做的诗词上佳,那就是对长孙无忌的打脸,引发上下级的隔阂。
想要在诗文之间拿捏尺度的难度会极大。
李鸿儒也庆幸自己在步轩殿给长孙无忌作了弊,前后诗词都归自己,长孙无忌心中也没什么刺。
长孙无忌只是走了一步昏棋,邀他来翰林宴,便引发了难堪。
“即兴诗太过于费脑,许大人何不拿些助兴之物,也方便我这麾下提提神!”
待得长孙无忌补上一句,又捅了捅李鸿儒。
这让李鸿儒顿时知晓了长孙无忌的赏赐。
这是带他过来折腾许敬宗,想从对方身上抠些东西下来。
许敬宗怂恿人,长孙无忌显然也是见机想让对方亏上一笔。
“你刚刚拿了欧阳询的《阴符经》字帖,何不拿出来赏赐后辈!”
许敬宗稍有迟疑时,长孙无忌已经连连开口。
“有皇上在这儿,你还怕我强行纠缠不成,诗词行与不行,不仅诸位大儒有判断,皇上也有定夺”长孙无忌笑道。
“行!”
许敬宗最终一口应下。
想让他亏上一份字帖,那就要掏些真货,具备真正的即兴诗才。
给予对方考虑的时间越短,显然赢的概率便会越大。
许敬宗应下的痛快,随即取出一份字帖,摊放在前方的草地上。
“我求了许久,才从欧阳大人这儿取了《阴符经》”许敬宗心疼道。
“明明是你捧欧阳询的臭脚,才乘机取了这份《阴符经》字帖”长孙无忌笑道。
“许大人哪里捧我,明明是长孙大人嫌老夫长得丑,许大人只是说了一些打抱不平的话语。”
许敬宗和长孙无忌相互对话时,一个面容枯槁的丑陋老者也加入了进来。
这人便是刘仁景曾经介绍过的欧阳询。
对方年岁没八十也有七十岁,苍老之态显出,一头的胡须和头发都有了皱巴巴的模样。
人到了这把年龄,大都已经没了年轻时的神俊,难言好看。
只是欧阳询削瘦得太过于厉害,仿若一阵风便能刮跑。
“耸髆成山字,埋肩不出头。谁家麟阁上,画此一猕猴?长孙大人说欧阳大人是只猴,这种诗词太锋锐伤人啊”许敬宗道。
李鸿儒正眼瞧去,见得了欧阳询的模样。
许敬宗不说还好,一说下来,李鸿儒觉得欧阳询确实像只瘦弱的老猴子。
依长孙无忌喜开玩笑的性格,做出这种诗词来太正常了。
“欧阳询还说我胖成面团团呢”长孙无忌愤愤不平道:“我就是身体发了点福,也没到‘缩头连背暖,俒裆畏肚寒。只由心溷溷,所以面团团’的地步。”
人怕被说丑,也怕被人嘲笑胖。
长孙无忌这是被欧阳询说成胖得像个面团,还被嘲讽了心思不正。
长孙无忌和欧阳询各做一首讽刺诗嘲讽对方,算是半斤八两。
只是许敬宗再插入进来帮腔,也让长孙无忌想着报复回去。
李鸿儒只觉这些文人骂人太麻烦了一些,其中的弯弯曲曲道道也太多了。
李鸿儒庆幸自己没上朝廷,不用面对这些门门道道。
三人相互说上数声,许敬宗又在那儿连声催促。
这让李鸿儒不得不再做一首以马为题的诗词。
这算是他一些旧题材拿来顶用。
“下官今日刚从渤海郡赶回长安城履职,如此,也恕下官斗胆放言。”
李鸿儒说上一声,这是要开口吟诗了,便是远处的唐皇都竖起了耳朵倾听。
“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草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这是源于戚继光的《马上作》,咏马,也属于咏人。
诗文提及转战南北是为了报答皇上对我的信任,南北江畔和边关的花草都笑我这一生总在奔波,一年三百六十日,我都是带着兵器骑着战马在疆场上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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