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锁龙井开始的进化游戏 第609节
不然以伏羲一脉那人人小心眼的脾性,真说不准会过来砸场子。
伏羲,颛顼这俩多少还好,关系不怎么密切;但轩辕跟大禹就不一定了。
前者,得益于大尤,轩辕一脉欠下了九黎跟炎部太多的人情。
作为共工氏,祝融的子孙,炎帝的子子孙孙,当代共工虽然不是怒触不周山的那位,但承接了共工之职,他也同样兼并了共工氏的族长,而也因此,对一些古老时代的秘闻有所了解。
所谓的人情来源曲折。
炎黄九黎三部的战争,除了刚开始时候的争夺激烈,是实打实的人王之争以外,其实到了涿鹿的前后一段时间,三人的理念已经有了剧烈的转变。
大尤得罪了蛮荒,除非杀光人族之外的一切存在,否则绝无登王之机;而神农作为大尤的好友,蛮荒担心他上位会算旧账,非人族之外的助力也是几乎为零。
如此轩辕的成功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而神农与大尤虽未有沟通但也默契的给轩辕当做了踏脚石,而涿鹿之战,看似是九黎跟有熊氏决定胜负的关键战争,但其实不过是人族那一代有心设计之下,特意做的一场绞肉机,为的就是将蛮荒一网打尽,尽可能的借九黎的凶悍,削弱蛮荒其他势力的底蕴跟上限。
不然,为什么指南车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轩辕连败九战之后,跟奇迹一样跳了出来,一举功成?
卡的就是蛮荒诸神的承受上限。
九次大战,既打击了蛮荒诸神,又不至于让他们彻底的绝望,把战争最终推到谈判桌上,而同时绝望之下,迎来的希望也是最激动人心的,热血上头,理智下线的情况也能多划点好处。
更重要的是,人王的交替其实是有规律性的。
燧人氏暴烈,所以伏羲便是和蔼可亲的模样,伏羲温和,炎帝便刀耕火种,打的蛮荒鬼哭狼嚎。
而轮到了黄帝时,原本的神农也应当是温润如玉的形象,至少哪怕在女娃死后,他都克制着不去追究也是因为这点,但奈何成也大尤,败也大尤。
而有涿鹿的存在,也恰好能再支撑一位强势的人王,将人族地位再度稳固。
只是,人算终归不敌天算。
这几位上蹿下跳,内外迎合的玩的爽快,但没预料到蛮荒诸神的怒火也在此期间被挑拨到了一个极致,新仇旧恨交叠之下,导致了逼宫乱象的发生。
面对左膀右臂死的死,逃的逃的九黎,残缺不全的炎部,以及同样在战争中受损的有熊氏,根本无力抗衡当时群情激奋的诸神。
主要是大家打的太认真,到最后都是筋疲力竭,身负重伤,不然也不会被诸神逼到了墙角。
如此本来就已经被诸神心底判定了死刑的大尤更是被斩成了五块,分而镇压,永不翻身,甚至死后也不被放过,被冠以蚩尤之名流传后世。
而轩辕虽然在这场逼宫之中为人族搏得了更多的利益,但同样因为失诺得罪了炎部跟九黎。
树倒猢狲散的九黎是没法反抗,但神农跟轩辕翻脸,以及后来的刑天作乱也是在此时埋下了祸根。
作为以一己之力,将蛮荒的障碍扫清,而后又用命把轩辕一脉推上了人王位置,他们欠大尤的恩情已经到了一种无法还清的地步。
原本这份情分因为九黎自己的不争气,早就被消磨殆尽了才对。
但谁能想到,等蛮荒定代许久之后,突然从后世冒出了一个少尤,这下断裂的情分不但得以续接,甚至所有的情分都被转而灌注到了少尤的身上。
这也就是共工所在的部族古老,而血脉追溯上去也正是当时的事主之一才能勉强知道一些内情。
而在这蛮荒之中,除了轩辕一脉,炎部以及九黎逃了一命的风伯雨师之外,再无几个知道这些内情的人,蛮荒皆以为,大尤乃逆天而行,死得其所。
这份情谊的重量达到了什么程度。
直白来说,除非轩辕退位,将人王还给少尤,否则他跟那一系列功臣们在位一天,就得庇护少尤一天,除非这位闹出了什么霍乱蛮荒的十恶不赦之罪,否则无论何时,轩辕一脉对其都是无条件的站场。
而轩辕退位,更换少尤这件事也几乎不做设想。
蛮荒定代之前还有可能,但现在大势已定,除了局部能有些偏转之外,这种更改主时间线的大事,想都别想。
哪怕少尤胆大妄为一点,只这件事,他都能吃轩辕一脉一辈子,但奈何这位太懂事儿了。
至于先前在大荒那边儿闹出的动静,在共工看来根本不算个事儿,一群老不死的去寻一个孩子的麻烦,也真拉得下脸皮。
也就是轩辕多少还要点脸,但凡先找过来的是大禹,你看帝俊能那么轻易的跑了?
以大禹的脾气,不把大荒整个掀翻咯,惹出一群老东西来拉架,求情,都算是涂山那位榨的干净。
至于大禹,那就更简单了,他虽然没有燧人氏跟炎帝那样一动手就是范围打击,但在治水的时候,三山五岳,凡是拦在他路上得神圣们,哪个没挨过一顿毒打?
最明显的旗帜无支祁,哪怕是被镇压在淮水之下,三年两头的也得被痛揍一顿出出气。
而其他神圣们也没好到哪儿去。
什么叫主名山川?
按着你的脑袋,将夏禹剑插在你脑门前,对着书官问,我觉得这山应该叫这个名字,大家有没有异议,这便是主名山川!
最初版的《山海经》便是这么来的。
什么圣王。
不过是觉得丢人,所以整个蛮荒联合起来,引导着后人的思想,以粉饰大禹来掩饰自己丢人的过去罢了,神圣也是要脸的嘛.
第487章 腐化的天地,潜藏的混沌
“辛苦了”
云深雾绕处之处,一道璀璨的金光一闪而逝。
倘若抵近观察,便能看到先前还活跃在上古蛮荒的张珂,此时正躲藏在大片云层的遮蔽之下,而在他的胸膛处,正有一片金色的龙鳞与血肉分离。
龙鳞飘落到一旁,光华流转间变作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
其粗略看来,面容方正而眉眼间似有万物沉浮。
但仔细回味,便会发觉脑海中关于这人的印象几近于无,只有那一身飘动的白袍还算印象清晰。
这正是跟着张珂前往上古的昊天上帝。
之前两者在意见上达成了统一之后,昊天便分离了一具化身,变作龙鳞扎根在张珂的胸膛之处,有祂自发的隐藏再加上张珂血脉中的含龙部分,这一枚护心鳞的出现并不显眼。
而事实证明,这一路行程,至少在张珂所能接触到的领域相当的安分。
甚至于,因为随身携带了这位化身的缘故,之前他在水域斩杀黄河河伯的时候,也得到了不小的助力。
理智始终保持清醒,血肉融合时顺滑的表现,以及后续镇压血脉反噬之后因处理及时并未造成身体表象长久的变动,其中昊天化身的存在也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而最后张珂跟共工的推辞也不是谎言。
他确实收到了这位的反馈,蛮荒薅羊毛活动,第一阶段已顺利结束,再进行下去化身无法承载更多的关键信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太多天地规则的复刻容易引起蛮荒本土生灵的察觉。
虽然某些存在,在这期间已隐约有所感应。
但抓贼抓赃,没被人抓到现形,就没事儿。
更何况,相比于昊天私下里对规则的摸索跟复制,张珂那大张旗鼓的挖墙脚的举动,可比前者激烈的多了,如此明显的举动,反倒是掩盖了前者.
“我之化身不便见人,你先去天庭之中,稍后我自会命人前来接引。”
“之后,是稍作休憩,还是又要闹什么动静随你想法。”
“但记住一点,之后数十年我恐得身融九州,分化无数化身前往各个天地与后土重改规则,在此期间,少去上古晃荡,免得到时候得罪了人,没人能救得了你。”
“别笑,我只需伱记在心上!”
言罢,又伸手在张珂的露出的胸膛点了一指,格外巨大的力道几乎洞穿了血肉,透过了肋骨,而衣着简朴的化身更是肉眼可见的透明起来,最终在其肌肤处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指纹的同时,站在张珂面前的那具化身也失去了形体,溃散成一道道气息向着天庭急驰而去。
“此乃我一身法力凝聚,若再遇到了帝俊那等不讲理的货色,将其激发让他们拼去,你可自行离开,切勿热血上头便与人拼杀”
随着化身的崩溃,听着耳边回荡的嘱托,张珂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天庭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礼。
其实有应龙背书,上古对他的危险已经没那么高了。
只要他不作死的跑到绝天地通之前的时代晃荡,任谁来找他的麻烦都得跨过天人屏障这一道难关。
但在离别时,昊天仍榨干了自己打造的化身给了他一道保命符。
这不经意的动作,属实温暖人心。
如此,稍作了一番休整的张珂径直离开了这片地处偏僻的云霞,在天外绕行了一个大圈之后,从西天门的方向走进了天庭。
而另一边儿:
西岳府君府,头戴冕旒,正襟危坐的西岳大帝面色一沉,随后猛的踹翻了面前的桌案。
左右侍者不解中带着些许惶恐,忙不迭的上前收拾。
而却见帝君面色青紫的跨过他们,一路破府而去,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呢喃着:
“凭什么我得去接那小子算了,其实这倒也无妨,关键是因为我无用,所以去接人最合适,这是什么鸟道理,东华小儿欺人太甚.”
天庭的酒菜一如既往的美味。
虽不如蟠桃会上取材精致,药性十足,但口味上却是张珂吃过上佳的珍馐。
在蛮荒已被水脉灌了个汤饱的张珂此时倒也不缺这一星半点的成长度,全当零食来嚼,感觉意外的不错,当然如果没有对面这位拍着桌子,骂骂咧咧的帝君的话,感觉上应当会更惬意一些。
“来,小子你说,他们是不是欺负人,五金之属,陶铸坑冶什么时候成匠人了?我是出力气活儿的,那勾陈一个屠夫懂得些什么?用你们那儿的话来说,恒山那家伙还是个看水库的,他都能去,我去不得?”
仅一句话就拉来了两个重点,这张珂也没法回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兴许是因您跟我最为密切,而诸位帝君言语.或是打趣?”
这些成年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可不想牵扯进去。
说不准碰到个小心眼的,说错一句便是得罪了。
虽然他不畏惧这些,但没必要。
更何况,帝君是恼了,却不是醉了,在说完之后便觉得自己是发错了言,连忙转移话题道:
“你从上古带来的那些水脉已经统计的差不多了,若你要随身携带,等会儿离开时自有太白携印予你,而若是嫌它们累赘,也能由人转交到所属你的那两个天地之中。”
“以我的建议,后者更好一些,虽然我没去议事,但也知晓此次昊天将要携后土闭关多年,各个帝君未来更是日日不得清闲,如此你也能从中蹭点好处。”
“哪怕变动先在主时间轴发生,但此事总归因你而起,但凡有点良心的,就不会略过你这一环,多吃才能多占,你可别想着给他们省事儿!”
张珂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想起正在顺流而下,欲要合并的两方天地。
虽然这件事是因为他跟昊天在上古挖墙脚所起,但以张珂的感觉来看,时间短暂,又是化身,再加上自发狩猎本就是上古的看家本领,肯定被藏得严严实实。
上古的墙角也不是那么好挖的!
不过,即便没能补足相关的规则,但整个天庭上层的联合出动,数十位帝君连同两位上帝下凡当苦力,对被选中的世界而言也是一场弥足珍贵的提升。
正如西岳帝君所说的那样,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而这也不干扰血脉的成长,是他的终归是他的,两种方法的影响不过是权柄不能及时纳入苍玉的范畴,在这期间,无法托管罢了。
看着张珂点头,西岳帝君面上愤怒的颜色忽的发生了变换,隐约间,他感觉到了某些不好的意味:
“说正事,昊天命我前来与你有正式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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