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收容专家 第166节
“呵,回答得不错。”
678举起前爪,一巴掌将眼前的男人拍成肉泥,随后俯低头颅,伸出像蟒蛇般灵活有力的舌头,将地上扁平的血肉一卷,尽数扫入口中。
然后,它侧目看向苏薇雨,发出讥讽的讪笑:“听清楚了吗?”
苏薇雨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你喜欢和人辩经是你的事,我没这方面的兴趣,而且这家伙说的都是什么呀,一句都听不懂,还不如你刚才说的人工呼吸呢。”
678翻了一下白眼,转身爬到关押室的最角落,沉默地趴了下来,不再理会苏薇雨。
这时,苏薇雨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一看,也没心思和这头大蜥蜴继续闲聊下去了。
因为夏守给她发来了短信。
第238章 监视者
第238章 监视者
夏守看着刚刚完成的画像,对方是一个身材挺拔的斯文男人,穿着很寻常的西装,据说还随身携带着一张样式古怪的面具。
画像师根据村民的描述,将面具画了出来,是一张黑白色调的哭笑面具,大概是某种封禁物。
“谢了。”
夏守细细端详后,将画像折叠放进口袋,之后他会去俱乐部向西门庆确认这张画像。
但在去俱乐部之前,他得让苏薇雨帮自己拍摄一段日常生活录像,好去骗小红帽的报酬。
“阿守,等很久了吗?”苏薇雨如一头灵敏的鹿般从路过的员工身后窜出来,绕到夏守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将手中的罐装热咖啡贴到夏守脸上,“喝吗?”
看到苏薇雨一脸愉快的神情,夏守不知道该说她没心没肺好,还是称赞她生性乐观。
“你现在可是在干渴纵欲之海里面啊,对门票的事稍微上心些吧。”夏守提醒道。
苏薇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我最近感觉还不错,好像不是很频繁地想要吃东西了,下沉的速度也变慢了许多,或许保持现状就能安全到下一片海域?说不定下一片海域就是空白的安全区呢。”
夏守狐疑地盯着苏薇雨,不太相信对方的说辞,根源海如果是这么无害的东西,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畏惧潜渊症了。
每一片海域都有独特的代价需要深潜者支付,干渴纵欲之海的影响,应该是失控的欲望。
但如果苏薇雨的饮食欲得到了扼制,那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夏守摇了摇头,将这份好奇心抹杀。
“还是尽快弄到门票吧,症状加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夏守决定找个机会去情报部,询问一下有关干渴之牙的事。
干渴之牙,据说就是掌管干渴纵欲之海的神明,据说是无形无质的神。
在众多传说中,干渴之牙都以意象化的景色,和一种朦胧的感觉来体现,鲜少有实体描写。
虽然关于血神的具体面貌,众多历史文献中也没准确描写,但也算是百花齐放。
比如有人将伊德里苏视作血神,有人将血魔视作血神,也有人将血母和不败之兽生育的子嗣视作血神,这些传说即使谬误众多,但从不避免描写血神作为神明的具体面貌。
但对于干渴之牙,却几乎没有类似的描写,而是用大量的象征性事物,来传递干渴之牙带来的间接感受。
用世俗神话来打个比方,书籍描绘血神,就像希腊神话描绘宙斯,一个威严正义的成熟男人,身材魁梧,胡须浓密,坐在主神的宝座上,左手持权杖,右手持雷锤,脚下盘踞着一只神鹰。
这样的描写,是具体的,可以让人想象的。
但对干渴之牙的描绘,就是另一种风格——祂给人一种一直非常干涸饥饿的感觉,像干裂的土块下凝固的肺鱼,天上的雨水渴望落下,地底的肺鱼一直在等待,肺鱼被干燥的泥土咬住了,云也咬住了雨。
差不多就是这样,有关这位神明的书籍,读了让人摸不清头脑,令人不禁疑惑,作者究竟是在用云和泥土来代表干渴之牙。
还是在用持续渴求着雨水的肺鱼,和渴望从云层落下的雨水,在代表干渴之牙?
而且,为什么要用牙齿来形容这位伟大的神明呢?
就夏守看到那些概括性资料,无法得出答案,只是据说,被干渴之牙盯上的信徒都会有一种被噬咬的感觉。
那种咬噬感不是物理上的被咬,而是一种被“异物”深刻连接,无法摆脱,持续遭受对方影响的感觉。
就像非洲大草原上被鬣狗活吃的野牛,在腹腔被撕开,内脏都在被吞噬的时候,麻木的野牛依旧低头安静啃食着青草,就仿佛哪怕脏腑全空,只要不断吃草,就能活下去,只要吃草一切就能好转。
神话传说中对干渴之牙的描写,都用这种疯狂的,无视后果无视一切的“享乐”来表达。
这种享乐不一定是快乐的,很多时候往往是痛苦的。
为了帮助苏薇雨安全地下沉,夏守忙里偷闲了解过这位神明,但初步的了解却给他比血神更加恐怖可怕的印象,正因那种模糊不清,无法理解,才更加令人恐惧。
“歪!发什么呆啊?现在我们去干嘛?你不是说让我帮你拍照吗?”苏薇雨轻轻拍了下夏守的胸膛,把他叫回神来。
然后苏薇雨掏出手机,左手环过夏守的胳膊,咔嚓完成了一张自拍。
“不错。”苏薇雨端详着刚刚拍下的照片,举到夏守眼前,“这张可以吗?我觉得还不错。”
“这种可没法给雇主交差,你得把我一整天的日常活动都拍下来,这样拿到俱乐部去就能换一张史诗残篇。”
苏薇雨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真的假的?!那个残篇不是非常值钱的嘛!不对,是用钱都买不到的。”
夏守耸了耸肩,自嘲道:“我也没想到我身价这么高,不过似乎有人盯上我了,他们想绑架我。”
“唱诗俱乐部里的人……”
苏薇雨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黛眉微蹙,露出严肃思考的神情。
看到苏薇雨这副模样,夏守拍了拍她的肩膀,漫不经心地安慰道:“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走一步看一步吧,被人盯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人对我感兴趣,那我们就陪他们玩一玩,看看到底是俱乐部里的哪位,出价这么大方。”
……
……
同一时间,距离江波市博物馆三千米的一栋办公大厦楼顶,皇甫作仁举着望远镜,时刻盯着博物馆大门的方向,在经过几个小时的耐心等待后,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皇甫作仁的视野中。
“没发现我……看来上次是他身边那个雕塑脸的丑女的原因。”
皇甫作仁死死盯着望远镜中的夏守,但注意力却全部放在夏守身后的爱丽丝身上。
过了许久,他发出一声轻笑,用力将牙间的棒棒糖咬碎,然后震惊地放下了望远镜。
“哇!真的没看错……那个附身灵的长相,不是和那张画像上一模一样吗?那个女仆,竟然死了?”
第239章 王室女仆
第239章 王室女仆
皇甫作仁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远在大不列颠帝国的温莎古堡中,一个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皇甫先生,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我记得您不是一向很忙吗?上次邀请你来我的城堡聚会,你也没来。”卡特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刀叉,抬了抬手,让一旁的佣人用餐巾擦掉自己手指上的草莓酱,随后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绿茵,几乎看不到人影,偌大的城堡即使在阳光明媚的白天都显得有些微的阴沉,不过卡特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真正不列颠王室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就和他真正的使命一样,隐秘安静到无人打搅。
“卡特殿下,上次我去做客的时候,你领我看了一幅画,你还记得吗?”
听到皇甫作仁的询问,卡特微微蹙眉,开始回忆去年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家族画?还是那副《亚瑟王的圣裁》?你指的是哪一幅画?”
“家族画,你跟我讲了画里的那个女仆。”
卡特一听,烦躁地叹了口气,对自己那天放纵的酗酒行为感到后悔。
喝酒误事果然不错,那种事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和外人说道的。
他以为皇甫作仁已经忘记了,没想到竟然记得这么久。
“女仆?哦,画上是有一个,是我爷爷的贴身女仆,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卡特试图装傻度过这一难关,但皇甫作仁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当时和我讲了那个女仆的故事,说她虽然表面上是王室女仆,但其实是你们王室的看管者,你们王室后代早夭根本不是所谓的基因问题,而是因为那个女仆的缘故,你还说……”
“等等,我不记得我说过这些,当时我真的这么说了吗?”卡特假笑道。
“真的,你还说为了摆脱她,你的父亲和爷爷花了大量的心血,最后惊险地成功了,那天你说这话可不像开玩笑。”
“那天我可能喝多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卡特呵呵笑道。
“但我看到她了。”皇甫作仁突然说道。
卡特整个人愣住,他的大脑准确接收到了这一信息,但恰恰因为这一信息来到的可能性庞大到无法接受,所以才有了长达五秒的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继续伪装下去,还是直接向对方询问具体的细节。
卡特的心脏部位又隐隐作痛了,他回想起那雷雨交加的夏夜,也是在这座温莎古堡,也是在他现在所站立的这个餐厅,佝偻着背,头发雪白的爷爷坐在餐桌的最上位,黑暗的餐厅里只有长桌上那三盏间隔有序的烛台发出微弱的光芒。
烛光下,他只能看得清大人们模糊的轮廓,每个人的表情都隐没在暗黄色的光线里,只有最突出的部分被烛光勾勒出线条。
卡特永远也忘不了那晦暗的光线中,站在爷爷身后的女仆爱丽丝,那双散发着银白色微光的瞳眸,虽然那时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但却已然感觉到了一些和往日不同的压抑氛围,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像一把把牢不可破的锁,将餐厅的门窗和所有出口都封闭了起来。
当时还是孩童的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可怕的气氛,轻声说了一句“好暗”,然后就听到爱丽丝温柔地对他说“殿下,只要稍微再等一会就就好了。”
他对爱丽丝是有信任的,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爱丽丝就是他的玩伴,从他记事起就一直陪在他身边,她似乎什么都懂,在方方面面比父母亲为他请的那些老师都更加精通,不管是骑马、画画、钢琴、舞蹈、礼仪,就仿佛根本没有她不精通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爱丽丝完全可以替代那些喷着难闻香水味的老师,负责他的教育工作,爱丽丝比那些教师要温柔得多,专业得多,而且身上味道也非常好闻,但父母就是不允许他的这一请求,只因为爱丽丝是爷爷的贴身女仆。
“等你长大了,爱丽丝就是你的女仆了,到时你想让她干嘛就干嘛。”父亲曾这么跟他说过。
卡特对这一承诺有过幻想,直到那天雷雨夜,一切都改变了。
当时自己是几岁来着?
记忆中的具体时间有点错乱,可能是十三岁,也可能是十六岁?还是说仅仅只有十岁?
卡特已经记不清了,那段回忆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影响般,变成了泡了水的油画,难以辨认具体的形象,只有最强烈的片段如烧红的烙铁般在他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刻痕,就像他心脏位置的伤口。
他忘不了父亲把餐刀扎进他心口时的剧痛,忘不了爱丽丝那对冷漠的银色瞳眸。
当时自己的尖叫如今已然化成梦魇,不断重复地在深夜降临,折磨着他的神经。
只差一步……当时只差一步,就能完全摆脱那个女人了。
“卡特殿下,你怎么不说话?”皇甫作仁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
知道对方已经看穿的卡特,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了当地问道:“你在哪里看到她了?”
“卡特殿下,我一直很喜欢你的那支骸骨尖笔,能不能将那支笔割爱让给我?”
“开价不是这么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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