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收容专家 第610节
然后阴曹地府他也收到了一大堆奖金,两千万。
而神律反倒是没有,也不知道是没走完流程,还是怎么滴。
一串记录看下来,夏守发现自己为了隐藏实力,错过了很多奖金。
不过,也无所谓了。
有薇雨在,钱本来就只是一串数字。
当然,管控局其实也不觉得自己发了很多钱,上层很清楚,这些奖金只是象征性的嘉奖,和收尾人们做出的贡献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看了刚才另一部分的福利,夏守也感觉得出,管控局给收尾人们真正的回报,也不在金钱上,而是在贡献度上。
每一次任务的完成,都会接受评定,提高一定贡献度。
贡献度最大也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兜底。
家庭日常的兜底,家人的安全保障,以及在“诺亚名单”上的优先级。
诺亚名单,就是部长刚刚提到的,在灭世灾害来临前,获得安全庇护的资格。
贡献度越高,享受到的保护级别就越高,能选择保护的人数也就越多。
在这一条条非常详细的规矩里,夏守能感觉到一种残酷的温情。
残酷在于管控局做着近乎无情的生命计算。
温柔在于它的计算是为了尽可能让更多人存活下来。
眼睛所看到的利益,只是披在理想主义上的一层表皮。
这让夏守想起了刚刚阅读福利网页时,最开头的那句管控局箴言——【你加入的这个组织一无所有,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组织成员的奉献。
我们无法给予奉献者任何回报,但我们可以将你为组织做出的奉献,在你认为适当的时刻,支付在你珍爱的人身上。】
夏守叹了口气,心中颇为感慨,一方面是感慨管控局的理念,另一方面是感慨自己竟然没有任何觉悟。
他加入管控局,纯粹是看上了管控局强大的情报网,和各种特权,以及异常资料。
只有拥有那些特权、情报、资料,他才可以高效率地让黑影吞噬怪异,保持自己的深度。
当然,因为部长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可能脱离管控局了……虽然也没什么好脱离的。
至少现在,管控局给予他的各种特权,仍旧非常重要。
不管是历史树的路径和通过权限,还是海量的怪异资料,都对他帮助巨大。
【未来预制】的代价支付,仪式素材的准备等等,这些繁琐东西,要真靠他自己办的话,不是搞不定,就是效率会低的吓人。
现在想想,夏守很庆幸死录笔记让他加入的是管控局,而不是什么葬仪院、巴别塔。
第913章 西门庆的自白
夏守爬上床,闭上眼,当再次清醒时,已经进入了根源海,那1800米的标尺就在眼前,一直未曾变过。
深度,这其实是一种另类的资源,平常并不能用到,但需要用到的时候,往往很容易不够用。
虽然可以通过上浮获得新的下沉距离,但神明不鼓励上浮,当深潜者出现上浮想要脱离根源海的念头时,那么上浮的每一秒,海域的归属都可能发生变化。
只有在下沉时,神明对深潜者才会格外宽容,保持十分稳定的海域归属。
而经过神律那一次的战斗,夏守经过实践已经证明,即使深度无法增加,也是能使用【于无人处登峰造极】这样的万用技的,至于代价么……应该是让部长给的那个血瓶给免掉了。
能下沉和不能下沉,在这两种情况下使用万用技,同样使用血瓶抵消代价,一个米数暴增,另一个则因为密度原因没有增加,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区别呢?
以前夏守并不在乎这背后的原理,但现在他被卡在1800米,对这背后的规则运作,开始愈发在意。
毕竟以后他肯定是要突破1800米的,如果因为使用了万用技,而深度未能增加,导致留下了什么后患,就必须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死录笔记说上官炎给他的那些血瓶,极有可能是类似慢性贷款的封禁物,尽量要避免使用。
但如果不用血瓶,他还真没东西用来抵消使用登峰造极时的代价。
纠结的同时,夏守已经走进了唱诗俱乐部的后门。
俱乐部里还是老样子,人零零散散的,他没花力气就找到了在包厢里谈事的两人。
当看到夏守进来,斯派洛显得尤为激动。
“浮士德!来得正好!”他一把将夏守搂了过去,用脚后跟关上了包厢房门,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的事已经搞定了,接下来该让你那位朋友出力了,他那边的事办妥了吗?”
“你的事搞定了,是指……石头已经偷到?”
“那当然!那边已经重置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重置了,只是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夏守表面平静,内心小吃一惊。
“呵呵,你觉得我会叫上你是吧?这次用不上你,我的计划顺利得很。
我的大副也回来了,平安无事~
我早就说过,那只是一点小插曲,最后肯定会顺利的。
不过西门非要找那只狗,何必呢?
你说他要找那只狗干嘛?那只狗那么危险,为了救一个朋友非要搭上自己性命不成?
什么朋友那么重要?
况且又不是死了,只是疯了而已,疯病就是这样的,时好时坏,说不定会自己变好呢?你说对吗浮士德?”
斯派洛叽叽喳喳地说着,挤眉弄眼地往西门庆那瞅,一只手拼命拉着夏守对袖子,想让他出声帮腔附和。
“斯派洛,我们说好的,你别想耍赖,你必须要帮我找到那条狗,残月作为见证。”西门庆则一直盯着眼前那几张纸,头也不抬地说道。
“喔、喔,别说成我要耍赖似的,斯派洛船长为了朋友向来乐意赴汤蹈火,我的意思是……我只是说,或许我们有别的办法可以达成相似的目的呢?你也用不着以身犯险。”斯派洛无辜地举起双手,又看向夏守。
夏守直接不理他,在西门庆对面坐了下来。
“浮士德。”西门庆抬起头,用那个西门庆的头雕“望”着他。
斯派洛和西门庆在聊狗,还是当着他的面,看来西门庆也无所谓自己现实身份的公开了,虽然他公不公开本来就无所谓,斯派洛和他都知道伊格纳兹就是西门庆。
“你也答应过我的,要帮我救一个人,你说你会尽力而为。”西门庆说道。
他说这句话的口气,和刚才对斯派洛说话时的口气截然不同,语气更软,更像是恳求。
“我一直记得,你说你还没准备好,现在看,你是准备好了?那我也准备好了。”夏守说道。
“是!没错,我准备好了!”听到夏守没有回避帮忙,西门庆的语气都轻快了起来,“斯派洛,你能出去一下吗?我要和浮士德单独聊聊。”
“好吧,祝你们聊得愉快。”斯派洛懊丧地抬了抬手,走出包厢。
西门庆摸了摸自己的石膏头套,沉默了几秒,随后开口道:
“浮士德,你知道我的现实身份了,我也猜到你的身份了,当然你不用承认,额……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了,也可能我没猜错,但只是我想错了,总之……总之你就随便听我说一下,之后当我胡言乱语也可以。”
夏守点了点头,心想你这的确有些胡言乱语了。
现在的西门庆,看起来紧张的不行。
“你还记得我们在这个地方刚见面没多久的时候吗?那时小红帽提过午夜电台,你也向我打听过月灼村,我还把我那个姓夏的朋友的空白信纸给你了,那时我就和你说过,那个我不知道全名的姓夏的朋友,是我唯一的知己,是唯一支持我撰写《深潜手册》的人。”
“我记得。”夏守心提了起来,他觉得西门庆肯定猜准了,最多就是有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夏守的状态,但即使没证据,在西门庆心里恐怕已经认定他是夏守了。
他这时突然提起这个,是要干嘛?
西门庆接着说:“其实我有过很多猜测,特别是在前一段时间,听说月灼村异常现象被解除之后,我就想着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如果你拿到了那本笔记的话。
我一直在等你私底下找我,但是你没来,所以我想,可能是你没有拿到那本笔记,也可能笔记中的人已经不是他了,更有可能,是你不想对其他人提到天堂唱诗班,所以连我的事都没有和笔记里的那个人说。
我没办法确认,我也不敢问,我就是这么胆小的一个人。
但上次我听人说,你在向斯派洛打听道林格雷,我又觉得,那个人依旧在,而你就是怀表和笔记的继承者,否则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位已经失踪的冒险家。
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伊格纳兹,你可以和他说一说,他或许认得我。”
他举止局促地轻声说道,显得很不好意思。
第914章 西门庆的自白(二)
西门庆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急急忙忙补充道:“光是说这个没关系的……只要没泄露唱诗班,就不算泄密!”
他又停下来了,像是想说的话很多,但没在心里组织好语言。
夏守很耐心,安静地端坐,静待下文。
“请听听我的故事,故事或许很长,但我求你听下去,这不是我想博取你的同情,这很重要,但我现在不能说,并且我未来一定会和你说明白,让你明白这一切。
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我爸爸是医生,也是一个超凡者,他的异能是让病人身上的不适感暂时好转,但并不能让病症消失,凭借着这个异能,他是当地很有名气的医生。
不客气地说,只要有钱,能定期到我爸爸那边问诊,再严重的病人都能毫无痛苦地迎来终点。
虽然他们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但因为良好的生活体验,他们依旧将我父亲视作神医,而我父亲也借此赚了很多很多钱。
我讨厌那样的父亲,我想要做一个好医生,真正的,能让病人活下去的好医生,但那时的我,见到病人就会觉得浑身难受,对对方的病症感同身受,这种共情之深,甚至让我无法面对任何一个病人。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我的异能,而且是很少见的,非常容易发动,却很难凭借自己意志关闭的异能,等到我能自由控制这个能力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岁了。
而那个时候,我也患上了潜渊症,也真正跨入了神秘世界。
在我那个时代,潜渊症是非常非常糟糕的一种神秘病症,而我是一个非常胆小懦弱的人,因为小时候异能的影响,我非常不擅长和人交际,从小我为了避免突如其来的不适感,我爱一个人呆着,所以比起和人来往,我更愿意看书,更爱好自己做些研究。
并且,我一直想做一个医生,恰好我又患有潜渊症,我的异能又能对别人的感觉感同身受,所以我决定做一个特殊的医生,我想要治疗这个病症,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开始撰写《深潜手册》。
可惜,在那个年代,潜渊症是一种禁忌,或许是因为一段时间的风气吧,那年代甚至有人认为潜渊症是会传染的,所以超凡者们开始像猎巫一样,猎杀潜渊症患者。
也就是那时,我遇到了夏先生。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总是戴着面具,但他是我的朋友,哪怕我连他完整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是我朋友,也是唯一支持我写《深潜手册》的人。
他说潜渊症不是传染病,是一种现象,说人们总会慢慢理解的,他给了我很多启发,让像我这么胆小的人都可以在那个时代有胆量进行如此禁忌的研究,从他那,我知道这是正确的。
后来,他去月灼村了,我收到了他的空白信,但我没有能力做任何事。
我的一辈子,都在做关于潜渊症的研究,靠着我的异能,我可以和很多很多患者共情,我能体会到很多很多的……不同的真妄症,还有各种其他支付代价在精神和体感上产生的影响,这些我全都记录下来了。”
西门庆深呼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
“我一辈子都在做这一件事,但最后什么成果都没有,我一辈子一个患者都没有治好,呵呵,不说治好了,有好几个相信我的患者还疯掉了,变成了怪物。
总之,我就这么陷在里头了,一天到晚都在小心翼翼地打听潜渊症患者的下落,不敢暴露自己患者的身份,又要寻找其他患者,好用异能去感受他们的体验。
我再也没遇到过夏先生那样的人,我之后的一辈子全都像一只伪装的老鼠,除了在自己脑子里构思那些错误的理论,就是外出寻找观测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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