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收容专家 第618节
最大也最重要的NPC“苏月”,也因为在现实中死去,而不再出现于四十年后的游戏世界。
没了苏姐这个活化石,我在游戏中的角色调查也变得举步维艰,几乎难以窥见当年发生的事,为此我不得不走邪教路线,成为前万年历的信徒,从祂的教派去侧面还原当年发生的事。
为此……为了让梦中的游戏角色能够推进邪教徒路线,我不得不在现实中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来给四十年后的游戏角色垫脚。
不管是那些仪式,还是我制造的道具和异常体,都能让我在游戏中更加接近林中马,也更加接近前万年历。
在游戏中越是虔诚,便是靠近天平非人的一段,就越是接近当年的真相——前万年历飞升的秘密手段。
这么一想,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被我所折磨的人,就是充值进这邪恶游戏的力量了。
啊,真特么的有意思啊,这游戏……竟能让人真的堕落到这种地步。
虽然尝试过用更正派的方式去完成这一目的,但恐怕林中马追求的,不仅仅是游戏剧情上的戏剧性,连游戏外的戏剧性都渴求着。
我早就明白了,这个游戏的正确玩法。
若不堕向悖反的极端,便只得寸步不前。
“柯姐,我是五十年后的人。”
我再次重复,说出这句话让我感到放松。
重复它,让我有做梦般的轻松感。
“你说过很多次了。”
她不耐烦地叹息,而我听到自己发出了讽刺的笑声。
其实我不是在笑她,而是在笑自己。
可我也不想解释了,只是说:“你不信……我只是想要你相信。”
“小高,你很像夏守前辈,如果没有之后那些事,你可以做得和他一样好。”
“这个啊……真对不起,从来不是,让你失望了。不过谁都会欣赏守哥那样的人吧,我知道互换位置,守哥会怎么做,但我做不到。”
这种可能,我想象过无数遍。
如果活下来的不是我,而是守哥,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他一定会尝试做和我一样的事,但他会更加正派。
我很难想象出守哥走歪门邪道的样子。
但是,不走歪门邪道的他,一定会失败,这是这个邪恶游戏底层逻辑决定的,与神明所需求的欲望有关,与人的意志无关。
不过,守哥本来就不会把所有希望孤注一掷地放在“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全都是不存在的”这一可能性上。
他会像走钢丝一样,既不倒向“现在是可能性的世界”,也不倒向“现在是真实的世界”。
他会继续活下去,即使有无法挽回的遗憾,也不会忽视另一种残酷却合理的可能,他会变动……灵活,却又无情。
我知道守哥会做的很保守,能走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然后在十年这一节点处做好准备,迎接十年前的召唤。
若是十年前的召唤没来,他会继续自己的人生,而若是来了,他会交出那不完美的答卷,将剩余无法解决的难题一股脑丢给十年前的自己。
守哥他就是会这样做的性格。
但我却不行,我已经完全相信我所在的这一世界,是不存在的某一可能性了,哪怕是没有铁证,一厢情愿的相信。
若我的直觉出错,这糟糕透顶的现实已经变成如今的模样,那我宁愿与这一切一道毁灭,像一个发疯的小丑一样下地狱去。
但现在,一切都还没完。
我要交出最完美的答卷,把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就像我已做成的那样!
我明白,若让柯姐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一定会痛斥我是一个不敢正视现实,逃避命运捉弄的懦夫,所以我绝不会把这些告诉他。
“小高,你真是没救了啊。”她叹了口气。
“又叹气,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我笑了,这次笑得好看些了,“不过你说的不错,我没救了,所以不要来救我了。”
“我下周再来吧,你也乖一点吧,十年也该长大些了,老让人这么操心可不好。”她点了一根香烟,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要走之前,我的心抽搐了一下,出声叫住了她。
“柯姐。”
“嗯?”
“如果……我回到了十年前,你觉得那时的你会怎么说我?”
我看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假设性问题,但她还是停下脚步,歪着头认真思索了半晌。
“我大概,会说‘算你厉害,行了吧’吧。”
我有些恍惚,无法想象出这样的场面,也很怀疑那时她是否真的会这么说。
真的会这么说吗?
眼前的玻璃重新变成了外部可见,我回到床上躺下,摸了摸胸口的纹身,看了看墙上的镜子。
这十年来,我一直在压制自己异常等级的变化,并且用各种手段控制身体的成长,确保自己尽可能贴近十年前的身体状态。
因为故事蜈蚣的残眼,在替换当下与未来时,会根据两者的差距,确定符合差距的代价。
为了尽量减少另一边所要承担的代价,我必须尽可能控制状态。
得益于那个仪式的拖延,我违反游戏协议导致的五感丧失还没完全生效,至少现在我还能像一个常人一样活动。
但最近,听、视、触几个感觉消失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长越来越长,这代表仪式的拖延效果已经快到极限。
但好在结果也快见分晓了。
十年了。
终于到了该被看见的时候!
只要能熬过这段时间,之后怎样都无所谓。
哪怕五感尽失,永远留在无光无声,无触无味的虚无世界里也没有关系。
毕竟,我只是一个可能存在的蒋文高而已。
第926章 拾梦鸟的权柄之一
特殊的封闭审讯室内,夏守和上官炎正在谈论关于故事蜈蚣的枯萎残眼的事。
关于残眼的信息,夏守本来当然要保密,毕竟是具名级别的封禁物,价值不同寻常,持有风险也非同一般。
但在看到蒋文高那最有可能的未来时,夏守就知道情况不简单了。
将十年后的小高替换到现在,所需要支付的代价并不算多,夏守甚至可以猜测,这是对方知晓残眼的具体效果,特意为了方便他替换才做了种种限制,就像他在身上纹“对我使用残眼”的文字一样。
光这一点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要不是他最后把这些讯息告诉给了小高,要不就是小高自己因为后来的一系列奇遇了解到了这个残眼。
但更大的可能,是自己在临死前把残眼的秘密告诉了小高。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演绎推理,就比如之前,他并没有透露残眼的想法,这种决定大概率也会一直维持下去,如果后续裂王之心和斯普莱特的事情都解决了,那残眼大概不会被任何人知道,这才是情况顺利的未来,所具备的最大可能。
但是,小高知道了,这说明未来并不是那么顺利,极大概率是保密也不再有任何意义,对比泄露残眼存在所带来的风险,未来遭遇的困境更加危险。
再加上十年后的小高把自己的改变控制在如此小的范围内,以方便残眼的使用,还把那句话纹在了自己身上,时时保持着脱衣的状态,通过种种迹象,都能看出十年后,小高把所有一切希望都放在了改变过去这件事上。
一般情况是不会有人这么做的,除非到了完全绝望的境地,否则没人会假设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可能存在的未来。
只有对当下的处境丧失掉信心,才会寄希望于过去发生的一切都不一定发生,只是“可能”发生。
而白河他们的十年后看不到,更证实了十年后最大可能性的未来非常的糟糕,大概率是灭世发生,三部大部分人阵亡。
“大概就是这样。”夏守把自己的推理,对上官炎详细陈述了一遍。
把残眼的存在告知部长,夏守倒没什么不放心的,毕竟死录笔记的存在部长也知道,多说一个残眼也只是多个把柄罢了,就像有期徒刑一百年和有期徒刑一百一十年的差别。
更何况,这个封禁物是从罗伯身上得到的,罗伯是部长帮忙协助击杀的,虽然当时具体情况他全都忘光了,但部长肯定比其他人更容易了解这东西。
而且,如果真的要在一定限度上使用残眼,让部长托底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能依靠的管控局的实权派,也只有她一个。
“相当惊人的封禁物,你一次都没用过吗?”上官炎问道。
“嗯,使用会散发具名的气息,可能会招来麻烦,而且也不是没有代价。”夏守说道。
上官炎点了点头,看向放在桌上的那枯萎的眼球,兀自思索着。
她现在也不敢随意承受夏守的代价了,上次对战作家,夏守转移到她身上的代价,让她的心脏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直到现在还没解决,如果继续代为承受,即使是她也可能扛不住。
“具名封禁物的代价,应该是根源海的深度,你那1800米,有点难办呢。”上官炎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夏守犹豫了一下,问道:“部长,上次我们在海里交易七杈碎片,你不是说拾梦鸟可以一定程度的异常下沉吗?拾梦鸟信仰中没有什么仪式,可以发挥作用吗?”
直觉告诉他,上官炎是有办法的。
“有是有,管控局里也有这种仪式记载,不过效果因人而异,因为他们关于拾梦鸟的权柄研究,在学术上还不透彻。
不过这方面我知道的还不少,如果你想要拉升根源海深度的话,的确可以办到,但代价是非常惨重的,我个人不建议这么做。”
“代价是什么?”夏守有点激动。
虽然被提醒上浮的代价惨重,但涉及到上浮,夏守的求知欲就直接拉满了。
别人或许还会顾忌代价惨重,但他饮鸩止渴的时候太多了,就算现在用不到,迟早有一天也会用到。
多懂点,不会有什么坏处。
“那个仪式的代价,是被压抑的欲望的失控。”
“被压抑的欲望的失控?”
“没错。”
“拾梦鸟统治梦境,掌管现实和梦的交界,而人的梦境有一个非常普遍的作用,那就是舒缓被压抑的欲望,稳定自身的精神。
你知道,为什么大家在现实生活中不会肆意杀人犯罪吗?”
“因为自控力?”
上官炎翘起了二郎腿,露出神秘的微笑:“太笼统了,不过也正确,我要说的的确算自控力中的一部分,那就是梦境。
梦组成了自控力的一部分,人的欲望是没有极限的,而无极限的欲望则注定了无法满足,无法满足的欲望便造就了极度的渴望,这种渴望会扭曲一个人。
而在梦里,任何人都能满足自己求而不得的渴望,当一个人的大脑对某个欲望的抑制达到了崩溃的极限,就会在梦中释放。
在现实中恨不得想要杀掉的仇人,但因为种种因素无法承担杀人的后果,这种矛盾会让人纠结痛苦。
但只要梦到自己杀掉过对方一次,那么哪怕现实中对方还活着,杀死对方的欲望就会得到极大的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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