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崩坏：我的老婆是爱莉希雅 第309节

　　“哈，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只要除去那个会制造恐惧的源头，不就一劳永逸了？”

　　“放心，这个过程非常轻松，只需要我悄无声息地摸到他的背后……”

　　说到这里，识之律者脸上露出坏笑，仿佛已经开始幻想起来。

　　幽兰戴尔无奈道：“识之律者，正因为和那个男人实打实的交手过，你才更应该清楚。”

　　“——这种想当然的作战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识之律者摆摆手道：“啧，都说了，你这么正经干嘛？”

　　“我难道不是在生动形象地教导你们，身为战士就要天不怕、地不怕，克服基本的恐惧和……”

　　“……恐惧？”

　　或许识之律者原本只是戏言讲到一半又突然想不出合适的词汇。

　　但紧接着，在另一个场所发生的某件事，却着实让她始料未及。

　　只见识之律者的动作陡然一僵，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下意识瞪大了双眼。

　　紧接着，便听见识之律者一声低低的咒骂：“……混蛋，还真会给人添麻烦！”

　　幽兰戴尔等人满脸问号，压根不知道识之律者身上发生了什么。

　　李素裳则是直接问道：“喂，你这家伙……现在到底是谁在添麻烦？”

　　识之律者一反常态的没有搭话，如同她每一次的突然出现和消失一样。

　　她的周身陡然泛起白光，而身形则在白光中越发浅淡。

　　布洛妮娅开口问道：“识之律者，你要做什么？”

　　识之律者转过身道：“走啦走啦，我忙得很，没时间给你们一个一个做心理辅导。”

　　琪亚娜问道：“可是……你这是打算去哪？”

　　识之律者不耐烦道：“别问，反正你们也跟不上。”

　　一问一答之间，识之律者的身形已经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

　　在一阵沉默中，李素裳主动出声道：“这识之律者的性格，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幽兰戴尔却道：“……不对！”

　　琪亚娜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是啊，她该不会是在说……”

　　话音未落，就算隔着遥远距离，一声轰然巨响依然传到这里。

　　幽兰戴尔叹了口气道：“……果然。”

　　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她能感受到那强大的力量如同飓风一般毫不掩饰地从月面设施之间喷薄而出。

　　就仿佛在无声的向她们诉说，又或是昭示着自己的不可战胜。

　　事实上，无论是对幽兰戴尔还是对芽衣，甚至对布洛妮娅而言。

　　她们对这股力量都不陌生。

　　芽衣主动说道：“凯文，他就在这条通道的深处。”

　　“而且……”

　　琪亚娜脱口而出道：“班长！”

　　除了她们之外，还有谁能先一步去往凯文身边发生战斗。

　　就算用最简单的排除法也能推测出来。

　　……

　　一切无常事，无非比喻一场；不如意事常八九，而今如愿以偿。

　　绝望是一种奇妙的情感，面对不可战胜的强敌时，人们未曾绝望。

　　曾经辉煌的一切彻底消亡时，人们未曾绝望。

　　真正绝望的瞬间，反而是盖世功业被缔造出的时刻。

　　符华想道：“所以现在的你才会如此的……”

　　脆弱、落寞，而又……绝望。

　　画面一转，书接上回。

　　符华那时还在问道：“……凯文，你是在寻找自己的埋骨之地，对吗？”

　　冷冰冰的男人一言未发，但符华并没有继续追问。

　　她在等待这种具有分量的沉默，来印证自己的猜想。

　　从而确信，自己都到来有其原本的价值。

　　而在沉默之后，凯文平静道：“我不会加以否认。”

　　“——绝望的胜利，也是胜利。”

　　“……”

　　沉默之中，符华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事实上，电视外的全国观众同样有些接受不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终极大boss。

　　明明实力天下无敌，压迫感拉满，主角团哪怕成长了。

　　也甚至看不到什么胜利的希望。

　　可凯文本身，却依旧如同一个极致的悲观主义者。

　　只见电视上的符华问道：“那么，既然你以某种方式囚禁了所有的律者。”

　　“为什么单独对我网开一面？”

　　“你应该知道……识之律者的核心，至今仍在我的体内。”

　　凯文说道：“这没有为什么，毕竟……你就是你。”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符华仍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惊讶的情绪。

　　凯文，或许他已经孤身一人太久，以至于人们已经忘记了……

　　——他同样需要朋友。

　　符华平复心情道：“确实，我就是我。”

　　“比如说……我之所以来这里找你，正是要为你送上作为华的认同。”

　　“你达成了逐火之蛾的宏愿，你即将带领人类战胜崩坏。”

　　“这一点，作为华，我必须认同。”

　　凯文开口道：“……作为华，原来如此。”

　　符华笑了笑道：“如果我仅仅是华，事物应该会简单很多吧。”

　　凯文说道：“那不是你的错。”

　　在如今的他们之间，横亘着足足五万年的时光。

　　符华诚恳道：“凯文，你曾经是我的战友，在战场上……你是我最为景仰的领袖。”

　　“我必须承认，即使理念不尽相同，我也并不具有站在你对立面的勇气。”

　　“过去，我曾经错会了苏的一句话。”

　　“他说……不能在终焉降临时死去，是凯文最大是遗憾。”

　　“那时，我以为这单纯是指梅博士的事——但今天我终于完整地明白了，这遗憾究竟还包括了什么。”

　　“在成为胜利者的这一瞬间……你也将亲手杀死那个以救世为铭的自己。”

　　凯文沉默了一下道：“……你知道的。”

　　“我们，必须胜利。”

　　正于此刻，终焉的寂怖与男人一同起身。

　　“华，梅曾经将火种计划托付于你。”

　　“后来……丹朱与苍玄牺牲，火种在我们眼里已经与失败无异。”

　　“而重新出发的方舟，也在数千年后意外失去了联系。”

　　“于是我决定抓住圣痕计划的第一个执行窗口。”

　　“在新的律者尚未诞生、而新的人类已经突破数亿的时候，用相对最小的代价完成我们的使命。”

　　符华：“……”

　　凯文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如你所知，苏阻止了我。”

　　“比起在当时就死去数以亿计的人，他更愿意进行一场赌博。”

　　“赌恒沙计划在命定的终焉之前，能够找到两全其美的答案。”

　　“……我希望他已经做到了。”

　　“华，现在是圣痕计划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窗口。”

　　“十二名被我们既定的律者已经全部降临，我们可以用相对最大的代价来留下数量最多的幸存者。”

　　“但如果……苏已经找到了他的答案。”

　　“——那么你的火种其实从未熄灭。”

　　“与此相反，它将从此刻开始熊熊燃烧，将历史背负的所有罪孽尽数洗净。”

　　“所以，符华……”

　　令人意外的，凯文忽然开始用现世的名字去称呼曾经的战友。

　　“……朋友还是敌人，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