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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 第711节

  这就是陌刀,这就是大唐威力第一的重刀,这就是长刀过处,人马两分的斩马刀!

  “顶住!顶住!”

  身后仿佛有熟悉的声音高声呐喊:

  “顶住这一阵!看准了再挥刀!不要着急!”

  什么?

  沈乐眨眨眼睛,快速环顾左右。身侧,身后,都是杀声一片,执盾持刀的战士杀上前来,与那些落马却侥幸未死的敌军骑兵缠战在一起。

  更后面一点的地方,弦声鸣动,箭雨像黑云一般升腾而起,又越过头顶,扑向敌阵。

  一片惊嘶惨叫声中,有人落马,却有更多的骑兵迎面冲来!

  马蹄踏破尘埃,溅起一片腥臭的泥土味道,新鲜的血腥味,以及人马身上的扑鼻骚味,顺着热风卷向前方。

  人未至,光是这种味道,就已经带来了十足的压迫感,激得人呼吸困难。沈乐已经听到,身边并肩作战的一个年轻战士,颤抖着声音喃喃:

  “顶、顶住……看准、挥刀……”

  看准了再挥刀!斩马刀威力巨大,由敢战勇士全力挥出,一刀之下人马俱碎绝不是玩笑。

  然而,这样大的威力,附带要求就是,对时机的绝对掌握:

  早一分不行,早一分挥刀,敌人战马还没到达,长刀空挥,绝对来不及出第二刀,接下来就是陌刀手自己被敌军斩杀;

  晚一分也不行,晚上一分,敌军战马的铁蹄、骑兵的弯刀,已经落到了陌刀手的头上!

  必须以最大的冷静,最大的勇气和反应,才能挥出这致命的一刀!

  没有学会这点的……学不会抓住这个时机的陌刀手,都已经死了……

  小家伙,你这样紧张可不行啊……沈乐很想去安慰他一句,却知道自己不可能有这个时间。

  他在卷动飞扬的沙尘中睁大双眼,死死盯住冲来的战马,左腿蹬直,右腿微微屈膝。

  双手持刀,长刀拖在身右,刀尖微微点地,只等着抓住机会,全力挥起!

  五步!

  四步!

  三步!

  斩——

  四尺长的刀柄,足足三尺的明亮刀锋。七尺长刀挥至面前,敌军战马的马腿,正好踏入刀锋掠出的光圈!

  一刀,两段!

  身边长声惨叫。马蹄如雷,继续向前推进,显然是那位新人陌刀手没能建功,反而搭上了自己性命。

  沈乐却没有向侧方移动补位,而是双手持定陌刀,全神贯注,继续盯住下一个冲过来的骑兵:

  身边,脚步声,挥刀声,连绵不绝。前排陌刀手倒下,自有后排顶住敌人,自有其他人补位。至于他——

  每个陌刀手的职责,都是守好自己的一段防区,挡住正面来敌!

  斩!

  斩!

  斩!

  每斩出一刀,都不惜用尽全身力气,只为了把面前敌人一刀两断!

  沈乐记不得自己挥出了多少刀,也记不得自己杀死了多少敌人。只知道敌人仿佛连绵不绝似的,一浪一浪向前冲锋,冲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先前还是裹着羊皮袄子,挥舞着裹铁木棒的骑兵,渐渐地,就出现了身穿皮甲,手持弯刀的骑兵。

  最后,到他气喘如牛,双臂酸软,已经感觉不到两条大腿的时候,面前,远处,地平线上,赫然浮现出了一片黑云:

  那是披着全身铁甲,马匹挂甲,手执黑沉沉骨朵的全甲骑兵!

  铁浮图!

  沈乐说不好是精神一振还是两腿一软。对方精锐出动!

  对方主力精锐出动!

  这一阵顶过去,就赢了!

  这一阵……我能顶过去吗……

  沈乐完全不知道答案。他深深呼气,深深吸气,却感觉到体内的热流微乎其微,似乎已经完全耗竭。

  再低头看去,手里的陌刀上面,血迹斑驳,成股流下,甚至深深地陷入刀身当中。

  沈乐心头一沉,屈膝半跪,把刀身搭在自己大腿面上,拽起军袍去擦。胡乱擦了几下,刀身上的斑驳痕迹,渐渐袒露眼前:

  长达三尺的刀口,已经有两处卷刃,一处凹陷,还有一条十分不祥的裂缝。

  虽然很细,很窄,也没向内延伸多远,沈乐却知道,这个裂缝如果再次遭到大力打击,结果肯定会断裂——

  但是,前方过来的,是铁浮图,是身着全甲、马披全铠的铁浮图!

  生死存亡,在此一战……

  左右一片深沉的呼吸声,甲叶子唰啦唰啦,轻轻碰响的声音。身经百战的老兵,一个个抓住这仅有的时机,调整体力,放松肌肉。

  蓦然间,一个有点沙哑,类似公鸭嗓子的声音,不服气地大喊:

  “让我上!让我上!为什么要换我下去!我也能打啊!”

  “小家伙,这一仗,还是老头子来吧。”压制住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虽然透着一股老人特有的衰迈,却并不腐朽:

  “你年纪轻,多看看,多学学,以后能多顶一阵……退后!刀给我!”

  踏,踏,踏,铁靴踏过沙土的声音缓步上前。沈乐循声往左后方看去,立刻看到一个老兵,双手拖刀,一步步走向阵列前方。

  他的步子迈得极慢,像是要把每一分体力,都用在挥刀的那一瞬,甚至舍不得用以让自己走快一点点。

  握住刀柄的手肌肤松弛,上面密密麻麻地堆叠着黄褐色的老年斑,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手背一直没入袖口当中。

  铁盔之下,白发飘摇。

  沈乐心头一恸,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自己,或者说,这个身体的双手,皮肤也已经松弛,皮肤下的肌肉单薄而干瘪。

  甚至稍微动一动手臂,动一动双腿,也能感觉到这个身体的肌肉量,下降到了让人触目惊心的地步:

  这样一具身体,这么一点儿肌肉,为何能挥动陌刀,在战场上一次次斩杀来敌?

  沈乐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必须再挥一次刀,再斩杀一个敌人——

  再顶过这一战!

  MD!

  死就死了,死了重开!

  当年的先辈,这身铠甲的主人,这柄陌刀的主人,都能在战场上奋战至最后一息!

  他一个甚至不会真死,只是打体验服的后辈,凭什么不能了!

  沉雄的鼓声蓦然响起。先是激烈,再是缓慢,最后,迎着敌军已经奔跑起来的铁骑,咚、咚、咚,一下一下,缓慢到震人心弦。

  踏着鼓声,陌刀手们提起长刀,整齐向前,雪色刀锋在战场上排出一道钢铁长城,如墙而进:

  “杀!”

  “杀!”

  “杀!”

  呼吸之间,敌军已到!

  那奔流的铁骑汹涌而前。也许慑于陌刀军的斗志,稍稍放慢了脚步,也许并没有——沈乐没有注意这些。

  他只是死死盯住前面奔来的马匹,调整呼吸,默数距离。五步,四步,三步——

  蹲身,半跪,发力,挥刀!!!

  刀光掠出一个明亮的半圆。战马哀鸣,全甲战马并不能被马铠包裹的小腿一击而断,飞奔的马匹重重摔倒——

  马上骑士也是训练有素,虽惊不乱,甩脱马镫,借着马匹坠落的势头高举铁骨朵,全力击下!

  “去死!!!”

  你有拐子马,我有麻扎刀;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千钧一发之际,沈乐不知为何,想起了这个不合时宜的笑话。

  他借着挥刀的势头,紧急向侧面一滚,侥幸让开,没有用天灵盖去迎接铁骨朵;

  而是躺倒在地的时候,双手高举陌刀,奋力格挡!

  “当!!!”

  一声厉响,白光闪耀。三尺刀刃断为两截,其中一截远远飞开,扎在远处敌人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沈乐双手巨震,来不及吐槽“这刀质量不好果然断了”,立刻跃起,握持半截断刀,与敌人斗在一起——

  断刀对阵全甲、持锤武士,果然十分吃力。沈乐既要防备对方的大力挥锤,又不敢用半截陌刀去格挡,生怕断刀被再砸一下,不多时就左支右绌。

  要不是对方身披重甲,行动不怎么敏捷,估计他早就被一记铁骨朵呼上天灵盖,当场栽倒了……

  双方连续交换了七八招,沈乐气喘吁吁,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蓦然间,一股热流冲上双手,手里的断刀忽地长出来一截,变成了崭新明亮的完整陌刀——

  不,不止是崭新明亮,这陌刀的重量,这刚刚缠上去的丝线,这刀口的一线锋锐,正是他刚刚亲手打造完毕的陌刀!

  用弹簧钢做刀身,用炮弹钢和涡轮钢做刀刃,现代科技特别打造,又混合了大唐军魂的超级陌刀!

  沈乐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气。他像刚刚被拉入记忆一样,左腿支撑,右腿蹬地,双手紧握刀柄,旋身挥刀——

  斩!

  一刀横过,势如破竹。那黑沉沉的铁骨朵,那身覆盖严密的沉重铁甲,那铁甲下面的身体,全部一刀两断!

  一刀之威,几乎连声音都斩断了。这片小小的战场上,一时间万籁俱寂,只剩下断腿马匹哀鸣着,打着响鼻,拼命用脑袋去拱主人的上半截身体;

  还有“咕噜噜”的轻微气泡声,伴着大堆大堆的内脏,不断从铁浮图的腹腔当中涌出,软塌塌的,堆了一地……

  再看那柄陌刀的时候,多出来的那一截,手柄上刚刚缠好的丝线,乃至刀刃上新添的一痕鲜血,已经全然消失不见。

  手中仍然是半截断刀,轻轻颤动,刀尖鲜血不断跌落。

  而面前的那个铁甲敌军,也并没有被一刀两断,只是面甲缝隙里面咕噜咕噜,不停地涌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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