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系学霸 第1167节
“剖析根本,我们目前做不出来辅助诊断的器械,只能先模仿,比如说国产的核磁、CT、X线机器等。”
“比如说神经肌电图、心电图等,目前都没有比较标准化的国产器械。”
“辅助治疗的器械,目前除了一些体内的耗材之外,也没有太多原创性的器械。”
“我们创伤外科和手外科参照ECMO研发的微型循环仪,勉强算是一个小分类,但想要再创新很难。”
“我们团队目前在做的,就是将这种器械的使用层面进一步扩大,短期内,并不会再有新的产出,先使得物尽其用。”
“辅助预后的器械,目前国内相应的研究产出也很少,比如说功能训练仪,比如说步行辅助器等,都依赖于从国外进口。”
“这些医疗成本,都是比较高昂的。”
“因此,即便是从我们创伤外科的综合层面来看,我们能处于相对前沿水平的自主研发占比,目前尚且不到百分之零点一。”
“而要解决这个局面,说简单也简单,要么就去模仿,模仿到超级高仿,将国际器械国产化。”
“要么就是去查漏补缺,在诊断、治疗,术后辅助的空白领域与世共争,现在空白领域占一个山头,比如说人工智能义肢。”
“要么就是对原有的器械进行改良。”
方子业说到这里,非常肯定地道:“我们人类终究是善于利用工具的生物,所以,我们华国人,也不能总是依赖于无限激发自己的潜能,单纯依靠双手去提升治疗水平的。”
“这对于我们这些从业者来说,其实太过于残忍了。”
方子业把视角转化到医者这里。
最开始的视野是患者的,医疗花费大。
中间的视野是科研学者的,目前的局面比较严峻,如果不思进取,直接躺平则罢,如果要往前走,可以选择的方向非常多。
最后回归到临床医生。
目前所有临床医生主要追求的目标就是不断地锤炼自己的操作技术,不断提升自己的操作水平。
可实际上,如果可以研发出,让人可以脱离最基本操作水平的一些器械,辅助临床治疗,便可以一定程度上解放劳动力。
让更多的人,可以以普通的水平就可以参与一些前沿的病种治疗,比如说断肢栽植术。
方子业的话,好像没有一句话有用,但又好像没有一句废话。
这让唐福培教授和张兴泽教授二人非常满意。
张兴泽道:“思维不错,总结性也很强,眼界也有一些。”
“但视野归视野,总结归总结,想要落实,还是要基于我们目前的研发现实,将想法一步一步地落地。”
“这才是百舸争流的主场地。”
“所谓的贸易差,我们不用去管政策性的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能够弥补这种差距。”
“如果可以让我们国家,多一些高精尖的出口产品,也能够一定程度帮我们摆脱‘基础产品代工厂’,‘假冒伪劣产品倾销产地’的名声了。”
“所以,还是要具体地落实一些东西。”
邓勇教授听到这,插了一句嘴:“张教授,要不要先上菜?等会儿我们边吃边聊?”
这个场景,他能做的就是问这个。
“邓教授,段教授,你们是地主,听你们的啊?”
“你们要是不给饭菜吃,我们就聊完之后自己解决。”张兴泽还挺调皮的,摸了摸自己衬衣下的肚皮。
到了张兴泽、唐福培这个层级,所谓的名利,所谓的争取,所谓的职称,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都已经登顶,他们所放眼的,就只是局势,也是自己随便说些话,就可能影响到很多人的东西……
第713章 繁华与落幕!
“上菜上菜,赶紧上菜!~”邓勇亲自出门去催菜,机灵得根本不像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
袁威宏虽慢了小半拍,可也立刻跟身站了起来,显然也是跟着邓勇蛮久,学到了邓勇的精髓。
邓勇与袁威宏两人一走,唐福培则把目光看向了本胖嘟敦厚,可此刻坐得端正的段宏教授:“不知道段教授有何高见?”
“段教授可是华中地区创伤外科的扛把子。”
唐福培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江湖气,只要不是在特别正式的场合,说话就不会特别拘谨。
“不敢,不敢。”段宏轻转脖子,满脸正色。
“唐老师,您谬赞了。我们华中地区人才济济,是其他教授给面子,我一直都是如坐针毡。”
张兴泽教授闻言便道:“段教授,今天也不是什么官方组局,没有必要说官话套话。”
“同济医院乃我国名院,彭元老前辈他们应该也不止教我们这些,私底下吃个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罢。”
面对同济医院的老一辈教授,张兴泽教授也是显得毕恭毕敬,微微拱手。
没有人会小瞧、更无人敢无视同济医院的老教授一辈,即便他叫张兴泽、唐福培。
段宏闻言,眼皮立刻横跳两次道:“张教授,刚刚方教授已经有金玉在前,我若再重复他的话,便是过于漂浮了。”
“我们医院的前辈,我们这一辈,还有我们对后辈秉持的理念都是尽己所能,事事躬亲,事事求实。”
“手里抓到什么就做什么,抓得住就紧紧抓住。”
段宏说话间,方子业有注意到,齐巧文、安陆明以及华西医院的张岳教授等人都眼珠暗暗下垂,应该是等着该如何回话。
张兴泽听了,深吸了一口气道:“义务和能力往往相对应,虚名如水漂,沉浮不定。”
“倒也不是真要争出个高低。”
“贵院的邹教授,我也与他熟认多年,也是非常厉害的教授。”张兴泽听到这里,竖起了大拇指。
“真要论及能力,我并不如邹教授……”
方子业听到这里,也才明晰了同济医院老一辈教授们的资历。
彭元老教授比邹解放老教授的年纪更长,只是都是同济医院的老教授,所以以前并没有人刻意与方子业辨析其中细节。
段宏赶紧道:“张教授您谦虚了,邹老师对张老师您一直神往夸赞。”
段宏的讲话依旧有些官方。
倒是张兴泽轻摇着头:“段教授,我说了,今天不是正经的官方局,咱们不说这些官话套话。”
“我们华国,人才济济,比我能力强的同一辈人很多,我最多胜在莽撞,赌着输赢而已。”
“我们医院与同济医院这样的名院不同,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有重担子来了,我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来什么搬什么,垮了也就垮了。”
“有一层虚名这东西,与个人纯粹的能力没多大关系,我就是靠着赌,才侥幸来到了这虚名位置。”
“比起我们创伤外科的很多老前辈,甚至比起唐教授,我的同一辈,还是有能力差距的。”张兴泽说得很谦虚,但又在意指着什么。
段宏、齐巧文和张岳三人则是可能知道些什么,又是微微垂下了下巴,低头不语起来。
安陆明则是目光中精光微闪。
方子业的思绪则飘到了今年年中参加的‘神秘会议’。
像这样的会议,就是在分派责任的庄家。
其中,也有与张兴泽教授一样的赌徒,比如说协和医院的李永军。
只是与张兴泽教授不同的是,李永军教授是输的人,所以……
唐福培教授很快就揭晓了答案:“张老师还是谦虚了,所谓赌局也好,运气也好,其实都是实力的一部分。”
“张教授的名气一直都不小的。”
“只是目前,两院的评定标准,的确并非是单纯按照个人的科研水平来计定。”
“而是按与国情发展的契合度!~”
唐福培紧接着压低声音:“虽然这样,一定程度上有悖自然科学科研的本质。”
“但是,医学的发展,医学相关科研,所有学科的科研,终究还是要实实在在、规规矩矩地结合进现实的。”
“除非空中阁楼层实在过于宏伟,可惊艳所有同行才行。”
唐福培教授的话,让方子业的猜测成真了。
这也是方子业之前有预料过的。
其实,每个顶级学者的科研能力高低,很难具体横向比较。
在无法横向比较的情况下,就只能纵向比较了。
具体方式,也就只能落实在,能不能真正地解决现实问题,能不能承得起与国情结合的医学发展要求、责任、义务。
当前,骨科的诸多院士,多来自创伤外科,仅有一位运动医学的院士,两位手外科的院士。
手外科的两位院士,一位是陈忠伟老教授,另一位则是谷老教授,两人一个是断肢再植的缔造人,另一个是传承人。
其余的骨科前辈,全都是从创伤外科起家。
并不是国家并不重视除了创伤外科之外的骨科亚专科,而是,真正与国情贴合度最高的就是创伤外科。
创伤外科相关的病种,如软组织创伤、骨折、复杂骨折、骨缺损等,一直都是量比较大的病种系。
特别是军医相关。
因此,如果要先发展骨科,肯定是先发展最基础的创伤外科,而不是去再追求更加花里胡哨的‘高生活质量’的其他亚专科。
从性质层面出发,创伤外科更接地气,在乎的是一个人可不可以活下去,可不可以站起来,其他专科,则是能不能走得更好。
段宏轻笑了笑道:“张教授,唐教授,其实有自知之明也蛮好的,毕竟底蕴相对有限。”
段宏不敢置喙老前辈们的决定,在什么样情况下的退缩、回避,不敢去闯、不敢去拼。
因为在段宏这一级,看到的是。
如华山医院、京都三医院这样的顶级医院,可以做到院士一层的序贯交接。
这就证明,要通往这样的层次,是可以一步一步地去积累得到。并不需要冒着扯蛋的风险去跨大步子。
固然这么做会让医院丧失一些起飞的时机,但并不会因此而伤了根本。
唐福培并没有冒险莽撞,他走的就是正常的路径被推上去的。
唐福培也就帮忙说了几句话:“张教授,个人选择不同,个人选择自由。”
“敢闯敢拼是好事,但冒着百不足一的几率,去搏一个未来,也不值当。”
“稳一点也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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