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欠了我十亿两 第16节

甚至也发生了多起富家子弟闹市飙自行车导致伤人的事件。

「这许家庄太神奇了，精巧之物层出不穷，令人连开眼界，真不知那许庄主，是位何等的伟丈夫？」

方以智更加期待和好奇了，恨不得插上双翅，马上就见到那位许庄主。

第二十一章 参观养殖场

许家庄。

「方承修，方以智前来拜访？」

听到下人汇报，许远微微一愣，颇为惊讶。

便宜丈人方承修就不必多介绍了，但方以智可是位历史名人，字密之，乃是复社四公子之一，在明末历史中留下过诸多记载，颇有才学，是位一生历经坎坷，思想先进，并始终忠君爱国的赤子人物，但总体而言，也是个相当悲剧的角色。

当然，方以智身上最吸引许远，最让许远感兴趣的一点，就是他不是个纯粹的文科儒生，而是他对物理学很感兴趣，很有研究，并为后世写下《物理小识》一书。

另外对文、史、哲、地理、医药等领域都有研究，家学渊源，博采众长，主张中西合璧，儒、释、道三教归一。

是位在学术上，思想十分开明，知识非常渊博的学者。

不过今天前来拜访的方以智，才二十岁而已，还是个青涩的富二代公子哥，仰仗着祖上的余荫，正过着「衣纨縠，饰驺骑，鸣笳叠吹，闲雅甚都」的富贵文人生活，尚未经历任何社会毒打与坎坷，只是对朝堂时局十分关注，怀有一腔报国之志，可以用‘热血青年"来形容。

「请他们入庄，以贵宾之礼相待，让他们在客厅稍候，我马上就去见他们。」许远吩咐下去。

「是，庄主。」

……

片刻后。

主堡客厅内。

坐在沙发椅上，正品着上等雨前茶的方承修、方以智二人，见到步入客厅，一身短衣紧裤、一头短发的怪异打扮，但面容英朗，眼含精光，龙行虎步，身上带着一种特殊上位者气质，同时又让人感觉亲近随和，不算特别威严难测的许庄主——许远后。

「敢问足下可是许庄主？」方以智当即起身，拱手一礼，恭敬问道。

「贤婿，好贤婿，我可算是见到你了，不知小女清妍最近过的可好？」方承修也站起身，颇为激动的大呼小叫，迫不及待的拉关系套近乎。

「在下正是许远。」

许远对他们拱了拱手，先看向方以智，道：「想必阁下应该是博闻广识的方密之兄？」

又转向方承修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最近俗务繁忙，还未携礼拜访，万望恕罪，若是岳父想念清妍，我命下人把她叫来，与岳父一聚，略解思念之情，至于密之兄……」

许远又看向方以智，道：「若是对许某这座庄园有兴趣，在下愿充当向导，带密之兄参观一番。」

「贤婿，清妍随时能见，不急于一时，你带老夫也一同参观参观吧，你这庄园，很多人是想进都进不了啊。」

方承修厚着老脸道，他过来的目的，哪是为了看望女儿，只是想见见这位便宜女婿而已。

「客随主便，恭敬不如从命。」

方以智拱手道，他觉得这位许庄主风风火火，开门见山，是位雷厉风行的人物。

……

由于天时较晚。

刨除不能让外人随意参观的敏感区域，许远带着二人，重点去了庄园后山的养殖场，带他们看了专门的养牛场、养猪场与养鸡场。

特别是那100多头从现代社会带过来的大奶牛，平均每头每天产奶50升，一天就是5万多升，除少部分会加工成奶粉，大部分会被庄民们喝掉。

许远还给他们科普了喝牛奶的好处。

「牛奶里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易于被人体消化吸收，多喝牛奶，可增加人体的抵抗力，减少生病，还可以补钙利于生长发育，以及滋补养颜、延年益寿的效果，带来的好处非常之多，我庄里有个统计数据，凡是6到10岁的孩子，持续喝牛奶两年以上，平均身高比庄外孩子高三寸，体重，生病更少，早夭人数为零，效果非常好。」

「牛奶竟如此神奇？」

方以智吃了一惊：「许兄所说当真无误？」

方承修也心动了，当即问：「这牛奶老人也能喝么，真能延年益寿？」

「当然，全都有数据可以证明。」

许远笑了笑道：「二位试想，那刚出生的婴儿，和刚出生的小牛，消化能力弱，无法进食其他食物，只能以母乳为食，若是母乳之中，不包含所需的全部营养，婴儿如何长大，小牛如何长的健硕？牛奶，就是这世间最营养之物，没什么食物能比得上。」

「言之有理。」

方以智点点头，哪怕是根据常识去理解，也觉得确实很有道理。

方承修则老眼一转，他决定，要喝一段时间的牛奶，试试看到底有没有效果。

走进养猪场中。

看到猪圈划分成了多个区域，每块区域内，都养了品种不一样的猪（品种不同，抵抗力不同，能避免爆发疫病全部中招），连浑身乌黑獠牙凶悍的野猪都有，全部加起来得有头，喏喏喏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兄，贵庄养如此之多的猪，一天得吃多少猪食？我看到有些猪食里，除了玉米，还有一部分是煮熟的小麦，如今粮食稀缺，人吃的粮食都不够，为何拿出这么好的粮食来喂猪？」

方以智提出他的问题，感到实在理解不能。

如果把这些猪食里的粮食，拿去赈济灾民，不知能救多少的人？

「这些不过是去年吃不完，剩余下来的陈粮而已，口感味道不是很好，要么拿来酿酒，要么用于饲料，不会长期积攒下去，一般是两年内就用光，我可是知道，有不少地主的粮仓里，不仅有三年的陈粮，、十年的存粮都有，早就腐烂变质没法吃了，彻底的浪费掉了。」

「如果拿来养猪，大概三斤多的粮食，可以换来1斤猪肉，但这一斤猪***有的能量，大概相当于两斤粮食，即用陈粮换猪肉，实际损耗只有三分之一而已，况且猪肉营养价值更高，吃了不仅能降低粮食消耗，还让人更有力气，能明显提高工作效率，综合来看，吃肉一点都不亏，道理跟庄里大量榨油，提高食用油的消耗一样，我们每生产1斤油，也可降低2斤粮食消耗，因为油的营养也高。」

「实际上，虽然许家庄每年只种三千多亩小麦和三千多亩水稻，收获米麦约7万石（1石=125斤），但许家庄上万丁口，只消耗了3万石左右，只有外面百姓口粮消耗量的一半，之所以如此，是肉蛋奶、油、蔬菜的摄入，减少了一半的口粮消耗，且营养更加均衡，个个都是精壮，人人红光面目，营养充分，孕妇难产率只有1%不到。」

「孕妇难产不到百一？」

方以智极其震惊，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他略懂医学，知道搁在大明任何一处地方，孕妇的难产率，少则十分之一，多则十分之三，有些地区的孕妇，遭遇鬼门关的概率更是高达一半，出现一尸两命，是非常常见。

但在这个许家庄，孕妇遭遇难产的概率，低到了1%以下，九成九都能母子平安。

话说这意味着什么？

方以智暂时想不出合适的评价，来形容这种成就，总之这是自古至今，从未有谁做到过的事情，便是那满天神佛，都办不到这样的奇迹。

当然他也产生过怀疑，觉得许远是在瞎编的，没有真凭实据，但看他一脸昂然自信的样子，终究是选择了相信。

最后参观的养鸡场内。

看到鸡笼里上万只白花花的珍珠鸡，那欢快进食的样子。

又得知这个品种的鸡，成熟期只有70天，母鸡平均每天下蛋一枚，一年产蛋360枚以上，可源源不断提供鸡蛋这种高营养食物。

早已震惊到麻木的方以智，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只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许家庄里，他看到的男性庄丁，普遍高大壮硕，孔武有力；女性都圆润丰满，美丽健康；孩子们则都虎头虎脑，明明只有三岁，却比外面六岁的孩子都壮，且目光灵动，透着更强的聪明劲。

强国强种。

欲要强国，必先强种！

牢牢记住了许远说出的，这几个在他脑中石破天惊的词汇，也如同一道灵光闪过，让他感觉像是抓住了什么。

至于便宜岳父方承修，则完全被养殖珍珠鸡的美妙钱景给吸引了，当即索要1000只的珍珠鸡苗，也想回去搞个养鸡场。

第二十二章 工业与教育的意义

养殖场的参观，方以智感觉很有收获。

学到了‘营养"、‘难产率"、‘强国强种"等不难理解的新词汇。

故而吃了丰盛的招待晚餐后。

躺在招待室的大床上，方以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里多出了很多的新东西，以及一些不太成熟的新理论，还有这样那样的灵感，让人兴奋，也让人茫然，让人感到恐惧，也看到了无限的光明。

过去十几年他所受的传统教育，什么民贵君轻、舍生取义、家国天下之类的儒家价值观，有些在许家庄得到了实现，有些看到了完全相反的一面，还有些另辟蹊径，有异曲同工之妙。

总之给他带来了非常大的思想冲击。

因为实在睡不着，他居然对房间里的节能灯产生了兴趣，开开关关几百次，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灯是怎么亮的？为何会这么亮？

……

第二天早上。

看到顶着双熊猫眼，发型凌乱，一看就知道没睡好的方以智。

许远惊讶的道：「密之兄，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睡不习惯招待室的床？」

「许庄主，许先生。」

方以智却对他深深一揖道：「您不必叫我密之兄，所谓达者为师，长者为师，昨日的参观，方某收获甚多，感悟良多，在下想拜许庄主为师，不知先生可愿意教我？解去我心中疑惑，在下愿意执弟子礼，侍奉先生身旁。」

拜许庄主为师，这是方以智失眠一夜后做出的决定。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太多想要知道的东西，希望得到答案，寻找到全新的方向。

因为他敏锐的意识到，这座许家庄，蕴含着诸多不一样的东西，就像受到阳明先生影响而建立的「姚江学派」、「泰州学派」，跟传统儒家颇有不同，创新颇多。

但这个许家庄，可能是一套更不一样的东西，更加的惊世骇俗，蕴含着某种颠覆一切的潜力，对方以智产生了极强的吸引力，让他很想学习了解，一窥究竟。

故而产生了拜师许庄主的冲动。

「密之贤弟，你不必如此。」

许远摇摇头道：「我就比你大几岁而已，当不得你的老师，我们之间以兄弟相称即可，至于你有什么疑惑，我带你多走走多看看，互相探讨一二，很多答案你自己就能找到了，无需特意拜师。」

「好吧，多谢许兄。」

于是吃过早餐后，许远继续带方以智在庄园内各处视察，这次方承修就没有跟着了，女儿方清妍正在招待他。

这次去的是工坊区。

先后走访视察了砖窑厂、家具厂、铁坊、碾米坊、罐头厂、纺织厂、副食品厂（面条粉丝饼干）等十多座的工坊设施。

许远则在一旁解说介绍：

「建立工坊的主要目的，就是借助机械设备，提高生产效率，为人们带来更多的日常生活用品，提高农业产品的利用率附加值，一般来说，工坊所创造的产值，基本与农业产值相当，但发达的工坊体系，能带来超过三倍乃至十倍于农业的产值，形成无农业不稳、无工业不强、无商业不富的局面。」

「工业，就是国家强盛的钥匙，是国力国运的直观体现。」

「举例来说，许家庄办的这个大型砖窑厂，采用最先进的转窑烧砖法，每天都能开一窑砖，烧出青砖红砖15万块，水石，瓦片若干，够建造十栋的房屋，一年下来，便能满足3600户的建房需要，能让许家庄的所有庄民，都住上舒适安全、明亮美观的砖木楼房，建筑寿命至年。」

「我们这座家具厂，采用标准定制与流水线化的制作模式，不需要木匠师傅完成所有加工环节，使用高速电锯切割木板，效率是手工锯的一百倍，每小时切割出数百块的木板；使用铁钉咬合，取代耗时长且对工艺要求高的卯榫工艺，且能确保更加牢固，在木料充足的情况下，这座家具厂的百名工人，能制作上千件的各类家具。」

「碾米坊的大型碾米机，一天能处理加工数万斤的稻谷、小麦的脱壳，效率是人力舂米的上万倍，是牲畜拉动碾石舂米的千倍，是水力机械的数百倍，将无数妇女从繁重低效的舂米工作解脱了出来，每天至少省下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可用于休息，或用于其他劳动活动上，明显提高妇女们创造的经济效益。」

「罐头厂的意义更大，它能把农民生产出的不能及时消耗的水果、肉、鱼、蔬菜等，经过加工后，密封保存在罐头中，再经高温消毒处理，使得其保存期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以上，有了罐头，长在山上的水果，养殖场里的猪牛羊家禽，河里的鱼，地里的蔬菜，在短期不可能吃完的情况下，有了额外的保存手段，一方面减少了食物的浪费；二是能出售罐头带来更多收入；三是易于运输和保存，打开就能食用，不仅带来方便，也提高了食物利用率，是个能带来诸多正面效应的产业。」

「副食品厂的创办目的，一个是通过深加工丰富食物的种类，其次是把地里产量大但保存时间不够长的土豆、红薯、玉米，加工成粉条、玉米粉等。多余的黄豆黑豆，也能经过加工后，变成豆干、豆皮、腐竹、酱油，以及辣条等零食，各种粮食经过深加工，不仅保存期延长了，味道也都不错，大大丰富了人们的餐桌。」

方以智心里一动，他觉得罐头厂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