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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神豪:开局骆驼祥子 第5节

刘子祥不容置疑的摆摆手,“以后给我拉包月。”

包月就是车夫专拉一个主家,按月结钱,尤其是像刘子祥这样出手阔绰的主家,看起来在外应酬就不少,每次拉着主家出外应酬,更是少不了赏钱,偶尔还能跟着混两口吃食,这是每个车夫都向往的好活计!

还有很多因为给大人物拉上包月,然后从此飞黄腾达的例子呢!

石头高兴极了,刚才跑了一路都没红脸,此刻却是涨红了脸,不住的鞠躬。

那边小段听到了,笑道:“刘兄收得一员虎将,今天多喝两杯。”

这种凑趣的话怎么讲的得体很需要水平,别看小段干正经事不行,这种场面话是张口就来,毕竟十几岁就在堂子里混,全帝京哪的人最会说话?

当然是什么七大胡同还是九大胡同。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都是基本操作,人家还形成了一套公式,什么时候锦上添花,什么时候烈火烹油,什么时候要闪身而退,什么时候要挑起争斗。

就好比后世的小年轻去蹦迪认识的妹妹,永远都是偶尔来,不喜欢喝酒,正在学雅思,准备出国留学。

话说回来,小段这么上心,自然是想跟刘子祥学几招棋。

刘子祥看他一眼,“也提前恭喜段兄得一棋谱,哈哈,现在还没有,还在脑袋里,得等我写出来。”

小段大喜过望,这个刘兄行,能处!

对于棋痴们来说,独门绝技哪里肯轻易让人学了去?

偏偏这个刘兄就是这样爽快,小段赶紧拉着他进了门,里面早就看到外面情况的掌柜跟伙计们一窝蜂涌上来,但不显得拥挤。

掌柜的弯腰拱手,“段少爷,段少爷,这让我们怎么过意得去?又赏脸来我们这里吃饭,昨天我还跟同行叫板,说段少爷就爱我们鸿兴楼这一口,他们还不信,怎么着,让我说着了不是?这要是不尽心尽力伺候,怎么对得起您这份儿厚爱!”

小段心情很好,不由得跟掌柜的说上几句,“你要对得起我的厚爱,我也要对得起这位刘兄的厚爱,今天的菜要十二分用心的做,不好吃不给钱!”

掌柜的又冲刘子祥弯腰拱手,再扭过脸来对着小段说道:“段少爷,菜肯定好吃,但也不用给钱!”然后冲伙计们吆喝一声,“段少爷宴贵客,鸿兴楼奉送一桌!”

伙计们又齐声喊道,“段少爷宴贵客,鸿兴楼奉送一桌!”

一时间场面热烈,小段哈哈大笑,亲自头前带路上了二楼,掌柜的除此见到刘子祥,并没有多么过分的巴结,而是在一旁虚扶示意,又低声道:“这位爷,以前没那个福分伺候您,不知道您有什么忌口没有?”

刘子祥听的暗竖大拇指,好家伙,这个年代的服务业水平这么高的?

摇了摇头,那掌柜的就示意明白了,不再多说话。

但心里留了个心眼,暗暗把刘子祥的声音、五官都记下来,还记住了他姓刘,下次只要刘子祥一到鸿兴楼,就能把他认出来。

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待遇,但是段公子这样盛情款待的人,来头能小了吗?

门外头,一个送客人来的车夫刚收了钱,擦擦汗,顺着门口看到里头这一幕,眨眨眼睛,再看。

这,这不是祥子吗!

第8章 资源供给

二楼雅间,分宾主坐了。

有小伙计进来奉上纸笔,小段提笔写了三个字,“金露香。”

这叫局票,以前只在沪上流行,后来帝京也开始这一套。

然后问刘子祥,“刘兄,可有熟识的?”

刘子祥摇摇头,“只是上面饿。”

并不是什么好笑的话,却让小段险些笑岔了气,客人笑可以,屋里的伙计们都只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并没有什么异样表现。

这时一个小伙计上前对着小段耳语了几声。

小段看看刘子祥,露出玩味的笑容,“成,老兄,先吃饭,等会儿送你一件大礼。”

鸿兴楼是鲁菜馆子,这年头帝京有点名头的馆子全是鲁菜馆子,这两年袁容庵坐北朝南,才多了几家豫菜馆子。

这倒不是说鲁菜馆子有多牛逼,而是在没有味精的年代,鲁菜善于调味,动辄就用几十上百只鸡来吊汤,所以很贵很有逼格。

想到这里,如果以后能弄出来味精的制作工艺倒也是个不错的财源。

鸿兴楼属于八大名楼之一,自然有自己的招牌,什么锅塌鲍鱼,酒蒸鸭子流水价的端上来。

小段对刘子祥说,“这酒蒸鸭子很有讲究。”

刘子祥平淡问道:“孔府菜?”

小段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刘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看来你我还真是相投!”

要是别人,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知道几道菜算什么本事?但在小段眼里,吃喝玩乐就是本事,还是很大的本事。

其实酒蒸鸭子就是青春版神仙鸭子,比神仙鸭子做的稍微简单一些,用的绍酒更多,味道更重一些。

原版的神仙鸭子做起来非常复杂,一是调味料繁复,比例要求很精确,二是对火候的把握极为严格,后来演变成要烧三炷香,三炷香烧完就起锅,因为烧香好像拜神,所以又叫神仙鸭子。

后面又上来一道鸡茸鱼翅,小段再次问道:“刘兄,可知道这道菜的掌故吗?”

刘子祥心说你累不累啊,毫不客气地先夹了一口,“这是南菜北来,东山省有运河,曾经贸易发达,商贾辐辏,鲁菜吸收了这道菜,在里面加了三丝更显清香,鸡肉茸改善了口感,鱼翅增加了鲜味。”

小段很不甘心,“你开过酒楼还是学过厨?”

“我还拉过车呢。”刘子祥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只是鱼翅要发好久,怎么这菜上的这么快?”

小段很矜持的笑笑,一旁的小伙计一边上酒,一边笑着道:“段少爷喜欢在我们这用膳,我们就备足了鱼翅,确保每天都有发好的鱼翅用。”

末了又补了一句,“段少爷不来我们就扔掉。”

这种大酒楼的伙计要论起眼力价,那可真的没的说,端茶倒酒只是基本技能,最重要的是要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怎么给宴席主人抬身份长面子。

像刚刚这种话,主人不能自己说,自己说就成了炫耀,是暴发户行为。

刘子祥很配合,作肃然起敬状,“有张宗子之风范。”

小段哈哈大笑,这话真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不是一般的爽,“好鲜衣,好美婢,前半生优哉游哉,后半生虽然穷困,可仍与诗书相伴,享寿九十三岁,我辈楷模,我辈楷模。”

刘子祥心里想,不知道我能不能改变你的轨迹,要不然你是活不到九十三了,再过三十多年就会被吓死。

其实关于小段到底是怎么死的一直没有公论,还有人说他后来到北美生活,一直活了一百多,但大多数都不可信,更多人采用的是因为一些特殊事情被吓死。

桌上摆满了酒,绍酒,莲花白,米酒,白兰地,起泡酒,葡萄酒,还有几瓶荷兰水。

两人推杯换盏,喝了几杯,小段突然想起来,“刘兄,你说你还拉过车?这是何意?”

小段以为他在说笑话。

“正经的黄包车夫,拉过好几个月呢!”

小段放下筷子,上下打量,难道是自己喝多啦?这货一身体面衣服,举止谈吐都不凡,跟我说他是黄包车夫?

“刘兄,何以至此?”

刘子祥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什么何以至此,这叫田野调查,是做学问的方法懂不懂?我不光拉过车,我还游历过各国,我还要著书立说呢!”

段继宗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嚼着,心说你也太能冒大气了,就算你棋下得好,也不能这样不着四六吧?

“哦?那刘兄,拉车做出了什么学问。”

刘子祥心说戏肉来了,我要不震震你,你当我是个只会下棋的清客帮闲呢。

“拉车做出的学问多了,简明来说,一是交通经济,车夫多处则繁华,反过来则繁华处则车夫多,此乃所谓正向循环也,不仅黄包车夫如此,放眼全国也如此,京汉铁路一路向南,石家屯、郑家庄等小村小里则因之而兴,不出几年,俨然都市矣,运河荒废,纵然济宁德州曾煊赫一时,也难掩没落之势。”

小段已经放下了筷子。

这番话的确有道理,但也不算什么,这年头的人也不都是跟不上形势的,开眼看世界的大有人在,留学求知的也有不少,经济能手自然是有。

不要以为小段是个纨绔,就什么都不懂,他纨绔的等级太高了,平日里耳濡目染下来所掌握的信息和知识就很了不得了。

这就好比后世一些富二代,整天除了喝酒就是蹦迪,但真要让他说,他还能白话两句,这就是家庭环境熏陶的重要性。

小段觉得,这个道理虽然不怎么高深,但讲的相当明白。

刘子祥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酒。

“这其二,便是民生经济。新朝初立,难处既不在兵,也不在民,更不在遗老遗少和什么海外孤忠,而在一个钱字,什么是钱,动起来的才是钱,今天你我坐车来这里吃饭,给车夫赏钱,车夫去买了两个烧饼,饼店去买了面,面厂去买了粮食,庄户人家卖粮挣了钱,去买油盐酱醋,能不能流通,怎么流通,钱的供应和货物的供应,最后决定了市面上繁不繁荣,又反过来决定上头能从中收多少钱,然后才是能养多少吏,能养多少兵。”

到这里小段已经听直了眼,刘子祥接着道:“所以欲图大事者,不在于他是不是上头眼前红人,也不在他跟洋人关系如何,而在于他有没有地盘,在于他的地盘如何建设,在于如何通商、如何富民,钱走的路越多,生的钱就越多,得到实惠的人就越多,能养的兵、造的枪炮就越多。这叫什么?这叫资源供给的持久能力。”

第9章 你喜欢熟的

小段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刘兄,依你高见,如今国朝初立,四处纷争,应从何处入手?”

刘子祥还是自顾自吃菜,摇摇头,“不过是纸上谈兵,哪里有什么高见,这些事情,还是让庙堂之人去头疼。”

小段回过味了,自己有些着急了,重新端起酒杯,“是了,只谈风月,不谈那些煞风景的事情,刘兄,请!”

二人在这里推杯换盏,被派来跟踪的小乙则行色匆匆往车厂赶。

他名字叫张小乙,跟刘四爷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原本是个破落户混混,后来刘四爷年龄大了,手底下需要个得力的,见张小乙还算机灵能干,就留在手下做个跑腿。

此刻的张小乙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随后涌上心头的却是一点不忿。

祥子算什么东西?臭拉车的!

以前我张小乙都不会正眼瞧他,如今竟然阔起来了!

莫名的嫉妒挥之不去,张小乙恨恨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回到车厂,有见面的车夫讨好的跟他打招呼,“小爷,您回来啦?”

张小乙也不搭理,径直往里走。

几个车夫面面相觑,“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吃了枪药了。”

“也可能是找乐子去了,结果身体不济,耍弄不起来。”

随后就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哄笑声。

张小乙到了内院,在门外弓着身子,“四爷,我回来了。”

刘四爷在屋里呼噜呼噜抽着水烟袋,动作优雅,白铜的壶嘴上烟丝一明一暗,鼓起嘴轻吹了一口气,燃成灰的烟丝被吹到地上,这才说道:“小乙回来了?进来吧。”

张小乙推门进来,到了跟前,一边拿起小桌上簸箕里头上好的烟丝,按压搓成小团,塞进白铜水烟壶的壶嘴里,又拿出洋火点上,等到刘四爷又是一口烟雾喷出来,这才迫不及待道:“四爷,这小子真是发了迹了!”

“哦?”

“您没瞧见,在茶楼里,几个挎盒子的兵跟他拉拉扯扯,还有一个公子哥模样的,那祥子就大喇喇坐在那里,跟那公子哥下棋聊天!”

刘四爷不说话了。

张小乙张张嘴,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四爷,这小子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发了迹也没说给您老人家称上几样点心,亏您以前待他那样好,要我说,让我带兄弟们给他点颜色,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地界的定海神针!有您在,他就翻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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