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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644节

  他和蒙恬相处时日也不短,两人还曾有过一段蜜月期,他很清楚蒙恬是个什么样的人。

  尤其是在叔父给予蒙恬极高的评价后,他就更不敢小觑蒙恬。

  能令蒙恬求他,别说他现在还不是匈奴王,就是当上了匈奴单于也不可能。

  他心中有不详预感诞生,坐直身子,挥手屏退左右,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蒙将军,有话可以直说了。”

  蒙恬并未出声,而是向着他前进了数步。

  蒙恬每走一步,嬴将闾的心就跳快一分!

  到底是什么事,在无第三人的穹庐中蒙恬都防范隔墙有耳,非要走到这么近才能说?!

  嬴将闾从来没有怀疑过蒙恬会对他不利,只要横压天下的父皇尚在,蒙恬就不可能造反!

  但,若是不在了呢……

  “陛下薨于泰山,遗诏要长安君速回咸阳,登基称帝!”

  只听了前六个字,嬴将闾就已是跌倒在地,蒙恬后续言语他根本未听清。

  他自地上窜起有如一条蓄势已久的毒蛇,大力揪着蒙恬的胸襟,指节凸起白色明显至极。

  “蒙恬!你要造反乎!我夷你三族!”

  他宁可相信刚才还确定绝不可能背叛父皇的蒙恬造反,也不相信父皇会死。

  “三公子可绑缚恬在此,恬只求尽快将此消息告知长安君,要快!要快!要快!”

  蒙恬低声吼着,眼中血丝根根都要渗出血来!

  嬴将闾没有最高父皇薨的准备,他蒙恬就做好了既是陛下,又是幼时玩伴死去的准备了?

  但他不能像三公子一样在这里耽搁时间。

  他蒙恬是秦国的将军,他要守护好这片大好河山,为了蒙家,也为了始皇帝。

  三公子年幼,不知六国之能,对六国的理解仅是咸阳六王宫那些奏曲舞乐的女人。

  曾和陇西侯李信在楚地折了二十万兵马的蒙恬却是清楚。六国现在表现无害,是因为头上站着一个让他们绝望的始皇帝。

  蒙恬离开九原的那一日,就已听到韩地有人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起义了。

  这还是在始皇帝死讯没有公开传出。

  每拖一日,信息泄露可能就大上一些。真到了纸瞒不住火的地步,狼烟四起,而秦国新王未登基,大秦危矣!

  六国余孽论秦死,听取反声一片。

  这几日一直心情极好,走路都哼着匈奴民谣的嬴将闾极力要自身保持冷静。

  他深深吸气的同时,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抖,就像是身处极北冰原。

  “你若虚言,大哥也保不住你。”

  嬴将闾整理了一下凌乱衣衫,将颤抖的双手背在身后。

  “来人,备马,去狼居胥山。”

  他故作镇定地吩咐。

  然后要左右士兵带蒙恬下去换身衣物,洗漱一番。

  最后叫来李由,要李由跟着蒙恬回到九原郡,观察一下九原兵力分布有无异动再回来。

  他不会带着蒙恬去见叔父,因为他混沌的头脑分辨不清这个消息的真假,蒙恬是忠还是奸。

  所以他两路并进,他去将这个消息带给叔父,要最信任的好兄弟李由,去探查蒙恬有没有反心。

  两支骑兵自高阙城而出,一南一北。

  北上者三千众,南下者二十人。

  …………

  溃逃的老中,途沙带着收拢来的两万三千多残军,回到了匈奴大军驻扎地。

  他们灰头土脸地进了王帐要找单于,掀开的瞬间就见到头曼愤怒起身,紧盯着场中的那个士兵如欲吃人。

  “那逆子回了王庭?”

  这位单于一脸怒色虎背熊腰,走的几步路如同狗熊一般,抓住自王庭而来的匈奴士兵皮衣领子,扯到外面指着对面黑甲兵团低喝

  “那你告诉我,对面的是谁!”

  大前日派遣的使者才在对面见到那逆子,这三日秦军一直在此按兵不动。

  十六万匈奴大军围得水泄不通,对面兵团无一人外逃,那逆子是长了翅膀飞回去的?

  稍稍宣泄了近来都是不顺的愤怒,头曼像揪小鸡仔似的又把士兵拽回了王帐,用力扔在地上。

  “那逆子被杀了,还是被关起来了。”

  士兵颤颤巍巍地道

  “都,都不是,王子逼迫我们射杀了乌孙阏氏和小王子,留在王庭等候单于。说单于侧的妖姬既已清,匈奴人不打匈奴人,王子要效仿中原给单于负荆请罪。”

  头曼呆愣片刻,望着委顿在地不敢抬头的士兵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士兵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又重复了一遍。

  “啊!逆子!逆子!”

  头曼大吼一声,脸颊横肉起了一层,拔出弯刀瞬间插在士兵身上。

  拔出,再插,如此反复。

  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眼中,嘴里,将他打扮的形似厉鬼。

  可怜的士兵被一刀又一刀地捅,替占据了王庭的王子承担了头曼的怒火。

  身上皮衣为血渐染,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咕噜咕噜都是上涌的鲜血。

  他双目很快失去神采,脖子一歪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单于似乎仍未意识到士兵已死,骑在尸体上继续猛插,弯刀赤红,本色尽失。

  在旁观摩的老中,途沙本打算极尽渲染一下高阙城的丰饶与难打,要头曼大军压境平了高阙。

  但在听到了似乎不该听到地消息厚,两人对视一眼,均是选择了缄默。

  要不是王帐已进,他们现在就走,不在这血腥气长久存在的王帐待着。

  一个时辰后,匈奴大军拔营而起,急匆匆向着深处而去。

  原地,只留下了一排排用以迷惑黑甲军的穹庐,少许士兵。

  匈奴大军和饕餮军交战之地很是平坦,最高点距离最低点也超不过二尺,所以前些日饕餮军能以战马围成一圈,要头曼不知其中不是六万兵马,而是五万。

  在头曼眼前瞒天过海,压根没想过会有伏军的头曼这才被樊哙打的落荒而逃。

  这次匈奴也想用同样的招数迷惑饕餮军,同是距离遥远,他们不能越过战马看到黑甲军营地,那黑甲军理所当然也看不到他们才对。

  刘邦戴着望远镜,趴在士卒肩膀上笑眯眯地看着远处马头攒动,缝隙出隐隐约约透出散乱的匈奴营地。

  “要跑啊?那可不行。”

  他要身边亲兵将消息传达给老将王齮,然后饶有兴趣地打趣道

  “冒顿兄,你阿父打这么多天,还不知道我们有千里眼?这斥候不行啊。”

  一直被刘邦带在身边的冒顿,看着刘邦手中望远镜,抿抿嘴没有说话。

  这是斥候问题嘛?这不是。

  谁能想到秦军将领手中会有千里眼这等只在传说中的器具?这根本就不该存在!

  他的阿父头曼单于虽然要置他于死地,但他并不会因此贬低阿父才能,能将一盘散沙聚在一起的阿父绝对是匈奴千百年来,最厉害的雄主!

  之所以一直败,是因为阿父根本不知道面对的敌人到底有多强大,手中到底掌握着何等神器。

  冒顿都不敢相信,面对实力如此强劲的秦军,他们当初是怎么打下九原,雁门的。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长安君,三公子就能横扫匈奴地。那秦国久负盛名的王翦,王贲父子得猛到什么地步啊,六国到底是怎么撑的十年?

  刘邦在冒顿眼前挥挥手。

  “想什么呢?”

  冒顿勉强笑了一下。

  “在想刘兄又要建功立业。”

  “哈哈,那是!我刘邦天生就是封侯的命!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刘邦高声吟唱,摇头晃脑,招来身边士卒一阵白眼。

  别人的偏将,如樊哙将军,那冲锋陷阵猛的不行。

  而他们这位偏将,听说和樊哙将军是同乡,还是樊哙将军大哥,怎么只会说大话啊!

  “对了,冒顿兄,你知不知道白登山在哪啊?”

  冒顿摇头。

  “这个真不知,此山可有何异处?”

  刘邦打个哈哈,正要和冒顿再说些话时,传令兵携军令而来。

  “副将有令!辎重尽抛!轻骑出击!”

  是日。

  数量不到七万,只有五万披上黑甲的饕餮军除了三日口粮外,打下来的羊群一只都没有带,全扔在了阵地上。

  千军万马齐奔腾,向着一心归圣山,毫无战意的匈奴大军追杀而去。

  匈奴大败,死伤惨重,伤筋动骨!

第474章 武安君,齮来请罪了

  头曼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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