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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第227节

他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张顺会在庄里喊出这样的声音来。

这一侧,与那边宋江等人观看战局的土坡最为接近。席君煜等人看着那石墙里,原本还在说:“张顺兄弟和杨志兄弟已经杀进去了,等他们制造乱局,或许便有机会……”隐约的,这喊声传过来,众人都屏息听着,然后,些许的搔乱,果然从石墙里传了出来,那里面正在厮杀。

“强攻!叫附近的兄弟强攻!”席君煜指着那里大喊,让士兵发出信号,附近的头领便有林冲,领着人合围而上。梯子还未架上,陡然间,人影出现在石墙上,那是几道被疯狂逼退的背影,被逼上石墙,然后被刺下墙外,其中便有张顺的身影,他们身上都被扎了数只弩箭,此时推过来的是几面铁盾与后方不断刺出的长枪,张顺的身体被两三把长枪刺穿在空中,然后掉落下来。

几面铁盾立在墙边,后方的弩弓开始往墙下射,宋江护目含泪,看的睚眦欲裂,也在此时,另一番变故,陡然在那石墙上发生了。

几名汉子从侧面摸过来,陡然杀入了那石墙上的盾牌阵中。

吴用在树下撑着树干站起来:“哈哈,出手了!出手了!我的安排奏效了!杀了他!杀了他!”

那忽如其来的攻击在石墙上引起了小范围的混乱,众人聚精会神地看着,就连有一名探子飞快地从后方过来,向宋江和吴用报告了一些什么,吴用都用力挥了手让他先别吵。席君煜看看吴用的表现,也明白了一些什么:“继续强攻!配合继续强攻啊!”

石墙上的厮杀暴烈而凌厉,吴用安排的人在刺杀上本就颇有心得,有心算无心之中,转眼间杀了进去。拱卫旁边的士卒反应不及,被杀了两人,一面铁盾也倒了下去,宋江、吴用等人聚精会神地看着,席君煜也聚精会神地看着。终于,两个人杀向那混元霹雳手雷锋,简单的几下交手,那雷锋看起来狼狈地飞退,还撞倒了旁边的人,两名刺客紧随而上,一人被飞来的一干长枪刺穿,另一人挥舞钢刀,直劈而下。

席君煜、吴用咬紧牙关,跨出一步。

砰的一声,响起在石墙上,血花从刺客身后喷出。

陡然间,周围像是空荡荡的,席君煜原本已经到了喉间的话,忽然间因为意识到了某件事情而说不出来。

不远处,正提起斧头准备冲杀的李逵听见这个声音愣了一愣,土坡附近,还有两个人,各有不同的反应,分别是受了伤的“病关索”杨雄与正好过来的“锦毛虎”燕顺。

石墙上,那贵公子将扑过来的刺客尸体推开,这边树下,吴用的手缓缓的,拍了拍树干:“还是……失败了啊……”他喃喃叹了口气,但这时候升起的挫败感反倒不多了。想起方才过来回报的探子,似乎焦急地说了句“武瑞营”,回过头来想要询问,陡然间发现有几名兄弟的脸色不对:“怎么了?”

燕顺看着那边,伸手指了指,张了张嘴,下意识地看过席君煜一眼之后,嘴唇像是有些干涩地开了口:“那个是……那个是……”

宋江转过了头:“可惜还是未能杀了那混元霹雳手……”

“可那是……血手人屠……”

“江宁的那个……”杨雄低喃了一句。

宋江愣了愣:“什么血手人屠?”众人或多或少的也有这样的疑问,毕竟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但片刻之后,当众人忽然回忆起某些事情,无比复杂而又有些阴冷的诡异感觉,就无声地降临了。

“……他、他是……啊?”

烽烟环绕,厮杀还在持续,鲜血与生命不断的流逝着,持续的战场上,奇异的感觉,降临了这里。

第四二零章 溃势、定局

血手人屠宁立恒,这个名字对于梁山众人来说,听当然是听说过的。

正式的谈论中,又或者是无意的耳语间,大家说起这样那样的事情,或是某地的好手,难免会提起这个跟梁山如今状况多少有些关系的人。席君煜跟苏家的恩怨由来已久,到得三月底江宁的那场变故,鲍旭薛永等人被打到残废,再后来,四月份运河间朱武等人的那次吃瘪,跟这个名字,多少都有些关系。

但纵然是这样,也没有多少人将这个名字当成真正的武林高手来看待。梁山之上好手甚多,对于宁毅武艺,多少都能有个相对直观的看法。江宁屠杀的那天,或许会惊叹于对手的顽强,到了运河一役,对方借的,更多的则是官府的大势。

回到梁山之后,大伙儿就算提起来,这些小挫折也会淹没在如日中天的大势里。朱武等人自然也不可能过多地渲染那个血手人屠有多么多么的狡诈可怕。破家之恨确实不共戴天,但梁山人的手上,这类血债何止一笔两笔,谁又敢跑到梁山这边来报仇?在众人心中,那顶多是个有朝一日要杀掉的人而已,或许有些扎手,在梁山这样的势头下,往后也绝对不算什么。

朱武、张顺、燕青、燕顺这些人回到梁山,已近五月,各地的消息都在传来,人在聚集,放在眼前的,自然也就是如何往周围扩张的诸多大事。谁也不会想到,滚滚车轮碾压过去的第一步,就会以这样的形式砰地卡在一颗小石子上。

对面那个人,是血手人屠宁立恒……江宁那个入赘的……

宋江伸手捂着嘴,用力地揉了揉,这一刻的表情复杂难言。

三月底,江宁劫狱,众人杀入苏家,屠杀上百人,但也折损了几个兄弟,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到得四月中旬,对方就在汴河之上给了这边一个下马威,朱武等两百多人去办事,仅余四人归来。在梁山准备扩张,攻打独龙岗、万家岭的此时,卢俊义等人的折损固然让人心痛,在众人心上添了一笔血仇,但实际上也称不得大事。然而在这六月初,对方竟砰的卡在了整个梁山泊前进的路上,两万人为之动摇。

从时间上看来,就因为三月底江宁的那笔血案,对方直冲上京,路上顺手解决朱武的计划,再到京城后不久就折转来了山东,对着自己这边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也就这样顺手的拍了过来,他竟然……没有挑人数。对着两百人是一样的报复,对着两万人……竟也是一样的立刻就报复了下来。

这简直荒谬。

“一个入赘的、一个入赘的……”宋江的手在空中晃了晃,手指也不知道该指哪里,只是用力地点在空中,“我们两万多人!我们两万多人!他……竟然、竟然……”

事实上,若是能够早一点知道这个名字,就算当时仍有轻敌,吴用等人可能也不会对对面的谋划轻视到这个程度的。但到得此时,当苏家、运河的事情与眼前结合起来,这人的名字突然浮现,形成的印象简直就不是可怕可以形容的了。

“三天啊!”宋江来回走着,吼了一句。那边的石墙上,解除危机之后,几面盾牌就又组合起来,一通乱射后走掉了,自始至终,却也没有往这边的山坡上多望几眼,在对方的眼里,这些大抵都没什么区别。

李逵愤然低吼:“这厮鸟,我再去一次!定要杀了他!”

“铁牛你给我站住!此时冲动何用!”宋江说了一句,那边林冲背着张顺的尸体回来,放在地上,给他抚上了眼睛。他是真正的被逼上梁山,无路可走,对于山上兄弟之情,也是极为看重的。不过方才那一下,他也看到了墙上那人使用的火器以及身体的轮廓。破家之恨,对方杀过来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众人正有些沉默,树下吴用道:“公明哥哥,咱们怕是该撤了。”

“此时怎能退?”

林冲也厉声道:“军心已乱,不走尚能保持军阵,若对方先撑不住,尚有战胜可能。此时若走,谁先谁后?命令一下,必生哗变!对方衔尾追杀,我等兄弟不知要伤亡多少!军师你可知利害!?”

一向谦和的林冲说出这种话来,也是已经生气了。吴用一声苦笑,指着那传讯的探子道:“你将方才的消息与诸位头领说一下吧。”

那探子连忙重复一遍:“半个多时辰以前,武瑞营出现在济山附近,将咱们上午调派出去的兄弟悉数抓了。另外小的得到消息,郑头领在外清扫的两百余人,昨天夜里也已经被武瑞营围堵,如今怕已全军覆没!”

“有多少人?”

“不知道,听说……成千上万……”

他这话说出来,众人才真正的变了脸色。郑魔王的两百多人在附近踏踏各种小山寨,被武瑞营发现了围堵那还没什么。济山的位置距离独龙岗却相当的近。上午吴用一听说整个事态,首先还是让人将那些被放回来的俘虏全部撤走,尽量不让他们参与决战。这几百人被武瑞营包了饺子,便说明武瑞营就在附近了。

吴用靠在树上,瘫坐在地,叹了口气:“便该知道、便该知道,此人设计环环相扣,岂会没有这等后手……”

有人低喝:“可此时怎能退啊!”

“不退也得退了!眼下看起来或许还能胶着在此!武瑞营一旦出现,咱们这一万多人连逃都逃不掉,立即便要崩溃!咱们在独龙岗这边若被两面夹攻,就尽折于此了!出去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独龙岗道路宽窄曲折,在这等复杂地形里若被堵上,以此时的军心,就真是全军覆没。土坡之下,众人犹豫片刻。

“那也只好通知各头领,让他们都注意些,然后开始后撤了……”

话是这样说,谁的心里其实都没有底。也在这时,有小兵传来讯息,扈家庄那外号一丈青的恶女人,领了五百人,杀出庄来,朝这边逼过来了。

混乱之中,没有多少人有余裕注意到,有一盏大大的孔明灯,自独龙岗侧面的山林间飞起,逐渐飘过了烽烟四起的天空中……

***************

祝家庄内,最先发现梁山突然有了溃败撤退之势的,还是栾廷玉。

宁毅虽然也有努力战斗,到墙头观察等等,但对于军阵大势,还有些看不懂。当栾廷玉忽然过来告诉他梁山人好像在撤退,他刚刚被刺杀,还处于警惕姓极强的状态,第一反应,便是反问会不会是有诈。

“他们耍不出这样的诈了!以他们眼下的军心,哪怕是做出这样的姿态,也会立刻弄假成真,用不了半刻钟,他们自己就得乱,收都收不住的!”

宁毅微微愕然,本以为梁山还会坚持一段时间。回想刚才石墙上被刺杀的事情,他大概明白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心道事情这么巧,莫非一知道我的名字立刻就吓得夹着尾巴逃跑?这样一想固然很有点飘飘然,但也实在有些荒谬,正要说话,眼睛的余光望见庄外天空上飘起的那盏孔明灯,便也明白了事情的可能姓。

“来的真是时候。”他笑了起来,“他们是发现武瑞营在附近,被吓破胆了!栾教头,接下来该怎么做?”

“自然是杀出去的时候到了!”

“还有兵?”

“一两千人总能凑出来!”

“你做主,咱们大家准备喊话!”

宁毅兴奋地开始组织那些拿喇叭的人,片刻之后,开始大喊:“宋江已经逃跑了!”“武松逃了!”“他们要扔下你们!看啊!他们跑了——”“武瑞营援军已至,你们完蛋了!”

此起彼伏的喊声响起来之后,但众人开始回头观看局势,发现确实有人在撤兵有人在离开,溃败的势头就在瞬间成型了。一如栾廷玉所说,这种情况下,溃败之势是连收都收不起来的,谁也没办法跟士卒解释咱们是战略姓转移而不是撤退的道理。但在吴用这些人来说,也已经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再犹豫下去,武瑞营一至,在独龙岗的地形下,就真是全军覆没,眼下局面,只能壮士断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数人已经开始呼喊奔逃,后方溃败的声音越大,前方便越急,前方队伍奔跑太快,队伍顷刻间便已经溃散、乱掉。一些将领或许还能指挥动身边的心腹,但即便是他们,也只能让心腹尽快开路离开。独龙岗的路本就窄,后方的人涌上来,顿时形成踩踏,一些人被挤进水里、沟里、田里。

西面的道路上,预备阻挡扈三娘的队伍一触即溃,而在这边,祝家庄的两扇门也轰然打开了,栾廷玉与祝彪各领五百人杀将出去,先救下被梁山人留在庄外的俘虏,然后开始衔尾追杀。

人数在这里已经不再是战争胜负的衡量了,三支队伍一路追杀,追上溃兵后,杀得真如斩瓜切菜一般,偶有一小波人在头领的带领下进行阻拦,也被直接的碾压过去。此时申时已过了一半,也就是下午四点左右,明媚的天光开始变得绚烂,烽烟之中,夕阳渐至,山林道路、水畔田间,到处都是梁山军队溃散的景象。

宁毅等人也持弩一路追杀,一面喊着各种谣言,一面出了庄子,追杀之中才招呼一名从京城跟随过来的侍卫,指着远处可能是孔明灯升起的树林。

“速去那边,文昱在那林子里,你让他去传信,叮嘱他,不论武瑞营来了多少人!梁山已经溃散,让他们在前方把这帮人截住!”

这次的武瑞营,在他的计划之内,却并没有算得这么准。当初他就没指望过这帮官兵,只是拿到了有关郑彪的信息,让苏文昱在适当的时候去送钱给将领,同时配合秦嗣源的命令,让他们多少出动一些人,当祝家庄的仗打得一阵,便去捉了郑彪这帮人,算是给梁山众人一个敲山震虎的效果,然而现在来得这么巧,就真成了雪中送炭了。

如此的厮杀之中,当两支队伍汇合在一起,陡然间,才有人发现扈家庄那边升起了浓黑的烟柱。这是扈家庄内极端危险的示警,正一路追杀的扈三娘悲呼一声,勒转马头就往回冲。与此同时,在那溃散队伍的中央,吴用等人也收到了呼延灼、朱武赶到的消息。

原来呼延灼、朱武这一批人早两日下了万家岭,一面叫人将金钱、物资运回梁山,一面派人打听这边的局势,又带了两三千人往独龙岗这边赶来支援。

他们半途之中听说了这边的状况,均觉不妙,才加快了赶来的速度。朱武却知道这边军心已动,不好轻易合军,他们下午赶到,直奔扈家庄这边,当扈三娘领着庄户杀出后不久,扈成见远处形势,也领人出庄想要落井下石,他们这时听说了梁山军心动摇,就要崩溃,因此也有些大意。这两千余人便找准机会轰然杀出,在第一时间截断队伍,抢了庄门,混战之中杀了进去。

这一记冷枪在眼下放得委实高明,然而这边军阵败象已成,上万人都被杀散,大家都在夺路而逃。吴用等人急道:“还打什么,快走!告诉呼延头领,速速收兵!武瑞营已至!他再不走,便要累得大家都没了活路了,我军如今只有他尚能战,速速叫他出来打开道路啊!”这边狂吹撤兵的号角,那传令兵听了命令,也就连忙去了……

第四二一章 开弓不回 步步紧逼

狭路、窄道,夕阳之下,夺路而逃的溃兵延绵开去。扈家庄中,冲进去的梁山军队厮杀一阵,接到宋江、吴用那边相对强硬的命令之后,便即撤走,但在扈家庄当时的情况下,便是这一小轮的冲杀,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扈成带领的几百人在门口便被击溃,但他领着剩下的庄户努力想要阻止事态的恶化,交手之中,被围攻成重伤。扈太公在庄内组织起庄户,勉强守住了一阵主宅,但庄内妇孺仍旧被杀死不少,他自己腿上也中了一箭,只是没有生命危险而已。梁山人本就有意在扈家庄掀起混乱,间接给祝家庄造成压力,一进来便到处放火。待到扈三娘回来,小半个庄子都已经陷入火焰之中。

她看了兄长与父亲的伤情,安排了人救火以及清楚庄内不及离开的余匪之后,又带了人再度杀将出去,要为庄子里的死者复仇。

这时候,呼延灼、朱武等人已经转过去正路,领着两千多的士卒,要与宋江等人在半道汇合了。

呼延灼原本是不打算退的,然而吴用那边措辞严厉,信誓旦旦有朝廷大军将至。而且在这个过程里,他也已经听说了某个谣言,道是秦明死前,曾说他与关胜乃是内鬼。这个时候若我行我素,往后在梁山上清算起来,恐怕就难以做人了。

虽然这样的谣言令得他不得不在接到命令后立刻后撤,但在通往庄外的一个岔道间与宋江等人汇合起来后,呼延灼还是与众人说了心中想法。

“此时我等尚能作战,只待杀将回去。或许便能破庄!区区武瑞营已被我等杀得畏缩不前,有何可惧的!”

他想要带着仍有士气的手下反扑回去,然而吴用等人却是不允。

“武瑞营便在附近,还未出现,若呼延兄弟的人杀过去,陷入胶着,武瑞营再以雷霆之势杀出,到时候陷入死地。咱们这一万多人降的降死的死反的反,如何还有转机!而且咱们中间尚有内鬼未曾清除,那边还有众多后手可用,呼延兄弟怎知这边是一番冲杀的事!”

朱武在那边拱手道:“我等还有上万人,只要先杀过去,打溃对方,士气自然能够再起来!为战之道,岂能一味猜测对方有诸多后手!”

宋江却也道:“对方三天时间便将我等弄至这步田地,何况还有武瑞营尚未出现,朱兄弟也不得不防呐。”

“兵法正道,讲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等敢去,必有兄弟敢跟。在武瑞营到来之前杀溃对方,必能重整士气……”

“朱兄弟可知那边操盘之人是谁?”

“我等也不用管他是谁……”

“便是那血手人屠宁立恒,他从江宁至厩,然后一刻不停地杀过来了。”

“……”

朱武勒了勒马首,望向烽烟传来的那一边。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这时心中,却也是陡然间冷了下来。

事实上。吴用这边的考虑,也是有道理的,对方的后手不止是武瑞营。自己这些人当中有反水的,眼下看来已经可以肯定,假如呼延灼带着人冲杀过去,忽然出现一个大头领将呼延灼当场干掉,别说振奋士气,自己这边离开的机会只会更小。

这个名字在片刻间令得众人都有些犹豫,“九纹龙”史进道:“我领人去,想办法阻他一阻。”他原本与朱武、陈达等人原本一同落草少华山,后来上了梁山,交情也是最好。运河一役时,他原本是与朱武等人一道的,后来因为有些事情提前离开,结果死了陈达、伤了朱武,史进在少华山就是众人大哥,一向义气,对此事便一直耿耿于怀,这时候便领了一小队人试图过去阻挡追杀的祝家庄庄户。

众人随后也达成了共识,若是武瑞营真的出现,只有呼延灼这批人可做中坚,眼下也只能撤退。呼延灼下令让手下头目尽量维持住自己人的秩序,不要被冲散,然而一但开始撤离,前方在跑,后面的人还在涌过来,道路又窄,不多时,便也被裹挟在人群里,乱得不成样子了……

后方祝家庄的人一路追杀,虽然只是千余人的阵容,但在这些道路上,攻击也已经到达饱和状态。只偶尔会有些梁山头领想要来阻止一下,不多时也就被打溃。推着盾牌,几十把手弩的阵容在这样的道路上一路真是如割草一般,偶尔便有落单的人试图偷袭,也绝躲不过齐家三兄弟的眼力和枪法。

他这样的追杀速度算不得快,但胜在够稳。其它的道路间,栾廷玉、祝彪等人便如同猛虎一般的开道,杀过之处,道路上,两边的草丛里,便多是尸首。祝庄中的人这些天来连受死亡威胁,唯有今日杀得如此之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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