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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第233节

与此同时距离这边并不算非常远的一处山麓上,扎起的营帐里,吴用听着细作回报过来的消息,正在浑身发抖……

此后几天,梁山军势陡然一变。

同时,因梁山溃败而引起的绿林震荡,还在一点一点地泛滥开来在这期间,一个女子的身影正在逐渐变得明显,当再过得几日,那波澜掀得更大些,令得宁毅都收到了第一手的资料时,他差点吓得下巴都掉了。

自六月二十五这天开始,使剑的红衣女子一路追杀林冲等人,先后斩杀樊瑞、项充、施恩在内的数十人,七月初一,竹溪县杀‘快剑’林奇引得竹溪县震动,一群弟子加入其中,要向对方寻仇,七月初三,“病尉迟”孙立与林冲等人汇合,合斗那红衣女子,将其杀退,七月初四,与林奇交好的绿林大豪“法轮拳”楚奉与众人汇合,当晚围捕这女子的过程中,“双头蛇”解珍被一剑枭首。

七月初五,一路奔逃当中,“铁叫子”乐和落单,被一剑穿心而死。

七月初六晚,双方恶战,林奇的数名弟子被杀。

六月初七,“双尾蝎”解宝在战斗中受内伤,鲁智深殒。解宝在初八早晨吐血而死,初八这天,陆文虎、陈金霞赶到,与众人追杀那女子。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女子在初七夜终于留下的话语,表明了身份。

“……我若武艺低,跟你们讲道理你们不理我,我武艺高你才跟我讲规矩,那我又何必理会你们。既然要说欺上门来,宁立恒是我陆红提的弟子,现在我来替他讨债了,这笔账……该还的还!该给的给吧!”

据说在这句话说了后不久,双方恶战,女子在逃离之后去而复返,之后与落单的鲁智深连战数合,一剑断其手掌,一掌碎其天灵。林冲等人迅速赶到之后,对方已经飘然远去。

这些消息是因为中间涉及宁毅,才被传了过来,拿到的时候是初十这天的清晨,阳光从东方的山麓后升起来,宁毅坐在马车的窗口边想了好一阵,几乎能够看到那位自称他师父的女子说话时的神情,才笑了出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马车边军队拔营启程,距离与梁山众人最后战斗,还剩下最后三日的时间,一切都在合围上来……

鲁智深死了,求个票。

这章总体上还是写得很开心的,但是写完之后,当妁思绪从陆红提的方向分裂出来,纯以自我的角度去看时,又有点伤感,因为鲁智深死了。

当然他的死是我的安排,但平心而论,我挺喜欢这个人物,我对鲁智深的形象主要来自梁家辉的《英雄本色》,如果说整个水浒里有那几个人物我还算看得上的,一是他,二是林冲。而关于他有大智慧什么的说法据说也很多,我并不喜欢原书里的看法,但我至少喜欢电影里的鲁达。

但他还是死了,因为这是江湖,在陆红提的眼中,会有她的认知,宁毅有宁毅的,栾廷玉有栾廷玉的,鲁达也有鲁达的。如果要说什么是江湖什么是冲突,这就是江湖。等到有一天武朝的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复杂更加广阔的时候,也许他的死会变得有其意义。

我希望这个轻描淡写的死亡会有其意义……

对于我的《水浒》来说,鲁达是江湖,而林冲是世道,要将世道说清楚,恐怕不是一个死亡可以解决的,希望他能过得好。

总之,求个票吧。(未完待续。)

第四三二章 最后的……喧嚷

景翰十年七月上旬,山东郓州。

自六月中下旬官兵大破梁山岛后,宋江等一众梁山精锐的逃亡,在郓州一带,已经持续半月的时间。大概从最初十余天里的疯狂肆虐中醒悟过来之后,大概是从七月初七开始,整个梁山军势为之一变,将局面带入了相对诡异的静默状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至少在这段时间里,由吴用、朱武等人操控的梁山部队,进行了几次相当出色的战术运用。

从独龙岗的一战,梁山被宁毅自巅峰状态狠狠打落,到后来精简人员十不存一的开始逃亡,梁山所面临的,其实也不全是墙倒众人推的凄凉景象。这时候的绿林,讲究的是道义,当梁山真正陷入低谷之后,愿意在这时候伸出手来雪中送炭的人,也并不是没有。

水泊附近的山东一地,至少在山东的东西两路中,算是官府力量最为薄弱的地方之一。这片地方上山头林立民风彪悍,五六个人,七八把刀就敢占山头为王的,梁山当初打出的聚义旗帜,其实很合大家的胃口。当梁山一路烧杀想要将怨气往官府方向积累的途中,令得许多这样的小山头开始仇视梁山,但更多的,还是选择了静默、退让与两不相帮。

而在宋江等人逃亡的十几日里,另一些因梁山之战被驱赶、打散的兵卒头领,也已经零零碎碎地分布在了整个郓州、济州的区域里。这些人中,有的还想过去与宋江等头领汇合,也有的甚至结交了一些朋友,想要在梁山为难的时期过去热血一把的,至少在宋江逃亡的十几日里,就曾有好几拨的绿林豪客赶上或是遇上了他们的队伍,想要入伙或是提供帮助。

对这些人,宋江不是不想用,更多的是不敢用。因为宁毅的诡计太多,已经让他们屡屡吃瘪,如今好不容易将军队内肃清一遍,谁知道这些新入伙的人会不会是宁毅的安排?

出于这些考虑,他也只好无比感激地做出婉拒,留下话语是:“如果我等脱得大难,欢迎各位前来聚义,但此等情况下,便不好连累各位兄台,只是如此大恩大德,必将铭记于心。”云云,他说得诚恳,众人便也道若有什么困难只管开口。

事实上,如果开口就能解决困难,宋江早就不客气了。

但是在七月初六这天以后,这些散布于周围州县的溃散逃匪,还是被吴用、朱武等人巧妙地运用了起来。这一片地方原本就地广人稀多荒山,宋江等人一路烧杀,军队与独龙岗的两千多人才咬得紧些,当他们放弃烧杀,全力隐藏踪迹甚至于分成两股、三股逃亡时,宁毅等人就要费上更多的时间才能准确把握住对方的踪迹。

而与此同时,大量的假情报也被梁山这边放了出来。他们派出人手联络各地的溃兵、逃散的头领,下达各种命令,希望他们挑起混乱,又或是放出准备打哪里,让人配合的消息。这些命令不见得会被多少人执行,然而即便有一部分人愿意配合,当各种情报反馈过来,宋江等人的踪迹,就在郓州一带的山间变得模糊起来。

这样的情况连续几日,不管是谁都明白宋江等人将有大的动作。方督行那边也不敢怠慢,令武瑞营的剩余兵力往郓州一带增援,但即便如此,附近的水泊、群山之中仍旧有大量区域可供宋江等人腾挪,众人能够确定的,也仅仅是这支逃亡队伍半天到一天以前的情报,就算偶尔将这个时间缩短一些,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战术上的事情,宁毅很难在现有的条件下起到太大的帮助了。宋江的队伍中固然还有几名奸细可用,但一来宋江加强了对头领、士卒的监控,二来这样的奔行当中,双方连接头的可能都没有,又哪里有操纵奸细的机会。

万余人在这样一片还算相对有主场优势的地方追捕三千多人,要真正揪住,是迟早的事情。这边强硬起来之后,对方士卒的心理层面也必定会面临崩溃。但一切都需要时间,在这之前,只能交给方督行、何睿、栾廷玉这些人去操作。就在这样的屏息等待里,初十这天拿到关于陆红提的消息,对宁毅来说委实是枯燥等待中的一剂强心剂,王山月、齐新翰、祝彪等人也纷纷表示了惊叹。

“立恒的师父?竟然如此厉害?”

“怎么可能,这等高手竟然是……”

“呃,宁大哥的师父这么厉害,那他……到底是怎么把武艺练成这样的……”

当这位为自己出头的“恩师”消息传来,带给旁人的感受除了羡慕惊讶之外,首先反映过来的竟还有明显的鄙夷,委实是令宁毅感到无奈的一件事。

这几天里他教了王山月一些阴人的方法,王山月本已对他颇为佩服,觉得聪明人果然是聪明人,而在齐新翰、祝彪这边,也觉得这家伙阴险毒辣,各种手段不容小觑。但得知他有这样厉害的师父之后,嘴角顿时便抽搐起来。宁毅大概能明白他们的想法:我的师父要是这么厉害,我何至于老出阴招跟人对打啊!

他们一时间将宁毅当成不肯努力练武的典范,觉得果然聪明人也是优缺点的。宁毅不好辩解,但想起陆红提,心中温暖之余,其实也有些感叹。

“呃……以前跟她交手的时候,她不像是有这么厉害的样子啊……”

这句话在祝彪等人面前喃喃自语出来,众人对他鄙视不已,他也只好笑笑。事实上在陆红提面前,自己武艺高些低些,对她来说估计都是没所谓的事情,也难怪她老说自己二流三流,这位宗师级的高手陪自己搭手,又陪着自己在招式上、阴人上胡闹,对自己可真是迁就得紧了。

当然,若是自己真是什么武痴,将所有精力都摆在武艺上面,陆姑娘想必也会更加倾力督促自己变成一流高手。不过在她眼中,终究是觉得济世救民是第一,武艺练得再好,百人敌也不如万人敌吧。

再想想,能够在这样的年纪上将武艺连到这个程度,她在吕梁山那边的艰辛困苦,恐怕还在自己想象之上。每念及此,温暖之余也不免叹一口气。

祝彪等人对他的鄙视当然算是相熟以后的打趣。真见多识广一点,大都能知道他小时候并未打下基础。独龙岗的两千余人还在随着宋江乱转,无法顾及绿林当中妁,宁毅也只得找栾廷玉询问一番那边会不会有危险,随后又说起铁臂膀周侗来。栾廷玉武艺高强,又是周侗师弟,但说起这位天下第一人,他也是摇头,表示所知不多。

“当初学艺我还年轻,比他差了不少,但要说到师兄师弟,说起来是有一段联系吧,实际上当不得真。我辈武师走天下时,遇上厉害的人授艺,谁不想学上两手。我三十岁前,拜过七个师父,武艺有高有低,到艺成之后,能打出一片天了,才不再拜师。当然也有从一名师学艺,由始至终的,但实际出来之后,还得到处游历切磋。据我说知,周师兄真正成艺是在少林,尽得谭正芳谭大师真传,之后我来山东这边,与他便没有再联系,不过他在御拳馆当了教头,与同样当官的孙立孙师弟就比较熟。”

栾廷玉武艺高强,但性子冲和谦虚,说起武艺高下,倒是笑了笑:“境界到这里,差得一筹,打起来便差很多。若那位陆姑娘真有周师兄的功夫,又不恋战的话,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谁能留得住她。”

他说完这些,又补充道:“只是人力有穷,再强的功夫,人也会累,又或是运气不好,这些事情不好说。只能说……应该没事吧。”

陆红提在吕梁山上活下来,自然不是只靠运气,特别是遇上辽人打草谷的混战,能够活下来的,警惕性肯定远高于一般人。宁毅稍稍放心,只要解决完宋江这些人,便可以立刻过去与她会和。

这时候才想起鲁智深死掉了,又想到林冲,忙跟栾廷玉询问这天下间还有哪些人像周侗一样厉害,又或者周侗会不会出手给弟子报仇的事。栾廷玉一脸怪异。

“武艺总是打过才知道,宗师也不过是叫出来的,我哪会知道谁比较厉害……不过要说给弟子报仇。周侗在御拳馆教拳,每年向他拜师的弟子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就算是正式一点收的关门弟子,听说京城也有好几个小王爷侯爷拜在他门下。弟子教出来了,若是不能参军,多半进了绿林。北方、齐鲁、河朔、江南,哪里没有他的弟子。史文恭、卢俊义、林冲这些,大都是他教出来,顶多是留个念想罢了……”

栾廷玉叹了口气:“何况他一生学武,想的是上阵杀敌,只是习武之人受轻视,他在京城打出偌大名头,天下第一,朝廷却从不曾重用于他。听说离开之时也已心灰意冷,又怎会为着一些落草的弟子跑来找官府的麻烦,真遇上了,不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也就算是网开一面了……”

两人为这些事情议论一阵,之后又讨论了有关宋江等人的意图方才分开。祝彪又过来好奇地询问他师父的年纪、漂不漂亮等等,宁毅骂他几句,道:“你的妞就在后面,她心情不好,过去泡你自己的妞去。”

祝彪倒也已经习惯了他口中古怪的话,只是不清楚意思:“什么是泡啊。”

“就是追求啊,让她开开心心,离不开你啊……”宁毅解释一番。

“那我不用泡啊,我们都定亲了,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早已跟她说了,必定取宋江项上人头,为……呃,为大家出气。”

“女人不是这个样子的,要哄的。”这家伙有点虎,宁毅对他很无奈,解释了一番哄女人的重要性。祝彪听完后想了一会儿,从马车里出去了。孺子可教,宁毅对他的态度还是比较欣赏。

然后到得这天傍晚扎营的时候,宁毅出去闲逛,看见祝彪在那边与苏文昱、齐新翰等人聊天:“宁大哥聪明是很聪明,就是太婆婆妈妈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哄女人呢……”

“嗯,我二姐夫就是这点……”苏文昱点头应和,摆了摆手,“他整天挂在嘴边泡妞什么的,其实啊我跟你们说,我觉得他根本就不会泡妞……”

几个人站在那边,之后嚣张地哈哈大笑……

这一天过去之后,七月十一的凌晨,天刚蒙蒙亮,一队一队的人影在黑暗的山间行进。

燕青奔行在军阵当中,目光在黑暗中扫过周围,显出草丛、石块、树木的轮廓,他心中微有些焦虑,山麓的高处将至。

越过那道山麓,风在吹,景物自眼前舒展开去,视野下方的山坳间,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斑点稀疏的灯光,构成了一座小县城的轮廓。

“燕兄弟。”

旁边有人上来,是花荣。

“终于到了,折转这么久,他们一定想不到……”

风吹过山野,天边露出微微鱼肚白时,微凉的白雾萦绕在空气里,小小的县城外有人出去担水,道路上,一队十多人的商旅朝这边过来,经过城门时,遭到了盘问。

片刻之后,小县城的城楼上,陡然有人示警,城门处,商旅陡然拔刀,鲜血溅起在清晨的雾气里,两侧山麓间,人海如狂龙而下。

七月十一,在领着官兵兜了几天之后,梁山众人虚晃一枪,折往东面,取住户只有六千人左右的丰平县,打着为朱富朱贵兄弟报仇的口号,杀了县内以何姓大户为主的数百人后,放了一把火,然后出城北遁。在郓州整个战略局势不断收紧的情况下,以战术层面上的运作,成功地给了武瑞营与宁毅等人一个凌厉的下马威。

梁山人未必敢屠掉一个县城,但对于官府来说,这却也是不可忽视的威慑姿态。七月十二下午,梁山众人出现在饶平县外,大概觉得攻下县城的代价太大,虚晃一枪又走了,这两下的姿态,将武瑞营咱附近几个点的军队成功地钉住。

而趁着武瑞营在这片刻的迟疑,三千多人果断回身,翻山越岭,在七月十三这天的夜晚,朝着他们最终的目标直扑而下!

决战到来。

第四三三章 月明星稀 乌鹊难飞

虫鸣渺渺,阳光在树叶的掩映下,逐渐倾斜过去。人群过岭,快、而无声,夕阳西下时,方才在山间稀疏的树林里停下来。短暂的扎营,气氛肃杀。

燕青坐在树下的石头边,就着清水开始吃干粮,看着天色与周围的地形。旁边,手下的人围聚一团,吃着东西,窃窃私语,有的人在擦拭兵刃,但没有人发出太大的动静。

这一次的转折,去往哪里,没有多少人被明确地告知,但事实上,诡异而肃杀的气氛已经随着这一两天来反常的行动笼罩到了整个队伍里。在人们的窃窃私语间,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上面准备趁着现在大干一场了。

人不狠,站不稳。梁山如今的队伍当中,多的是愿意搏命之人,特别是最近几天的行动,目的明确,转进干净利落,让众人又找回了当初梁山聚义的豪气。虽然如今许多事情并不透明,但从上头传来的讯号表明,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拿县城,拖着官兵到处跑,使他们左支右拙。这期间,“大干一场”到底是干什么,反倒是其次了。总之“你若不怕,我们便更狠一点”的姿态,以及短暂几日内的准确和高效煽动起了士气,让人们心中隐隐觉得有一场大战将临。

至于是什么,此时连燕青也不是很清楚。自饶平县离开之后,宋江等人领导着队伍,奔行迅速,目的相当清晰,原本估计是去拿下兵防空虚的富成县,甚至有可能是搅乱武瑞营步调之后趁隙入州城,做行险一搏,但半途之中,路线又隐隐有些不对。

作为头领,总能从别人的话头语隙间得到一些东西,队伍之中偶尔也有熟悉周围些许地形的,提起一句经过的地方。燕青在心中绘着图,努力拼凑起对周围的印象,旁边有头领过来,与他轻声打了招呼,他回应几句,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那大概是……最有可能有一个推论,只是那样一来……

他扭过头,望向宋江、吴用等人可能在的方向,树影虽然稀疏,但人影憧憧。按照此时的规矩,大家都自觉地维持着麾下的人聚集一团,除了偶尔接触,并不会乱走。燕青皱起眉头,自己想的,到底有没有可能是真的,该不该去探探,夕阳的霞光斜射在他脸上,一时难决。

鸟儿鸣叫一声,从树梢上飞走了。

“……我们如今在这里,距战家坳,只隔了两座岭,不能生火了。好在大伙儿也多少感觉到了这事情,有了心理准备,胜败就看这一次……”

草丛稀疏,地上有花,树叶虽然算不得非常茂密,但夏末秋初,却也是树叶给人的感觉最为生机蓬勃的时刻。那棵树下,宋江与吴用、朱武等人拿着一张小地图,轻声指点说话。

“……原本想的便太多了,趁他们反应不过来,这等事情只能速决……”

“……最近的武瑞营军队来回需要两个时辰。咱们昨日在饶平出现,又有各种谣言乱飞,今日一旦有消息,他们必定迟疑是否调虎离山,我们的时间,就有三个时辰或者更长。夜里袭营,就算他们炸营不是太厉害,能组起防线,咱们也能轻易将他们切开……”

“……回想当日独龙岗一战,若我能当时便决定强攻,便不至于有今日了……”

“哎,军师何必自责,当日谁也未曾料到后来的事情,梁山……你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昨日一败,未尝不是今日取胜之机,只要能过得这关,我梁山便能再度崛起,到时候必教那人将拿去的悉数补回来……”

“必要如此……他们每日游走,夜里扎营防御必定是不够的,但仍需谨慎,不可有丝毫掉以轻心……”

几人商议完毕,不多时,由戴宗亲自带领的几名探子终于回来,向宋江报告了情况。

“……已然确定……战家坳……”

“战家坳……”

燕青的手指在地上轻轻画了画,皱着眉头。夕阳已经在天边烧出最后的彤红来,如血一般的浇灌下来,然后视野里的一切。

丰平、饶平、富安几县成一个三角的区域。攻丰平之前,独龙岗人所在的位置,武瑞营几支队伍所在的位置,当众人出现在饶平,大伙儿的位置,此后所有人行进的可能。

如果说独龙岗众人这些时日的移动一是为咬死自己这支队伍,二是为武瑞营补上包围。这个时候,他们很可能就位于丰平、富安两县之间的位置上。战家坳……是这个可能性之一。

谣言四起,两侧的武瑞营军队,都有可能按兵不动,而即便要动,可能也稍微远了一点。半月以来,自己这批人都始终不敢与军队死磕,因为人真的已经经不起消耗,但如果掉过头来的第一次攻击就是破釜沉舟……

而他们的目的,甚至不是独龙岗的人。

心中的某个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夕阳渐落了,逐渐传来不许生火,不许喧哗,就地休息、做好准备的命令,燕青站起来时,看见树林的远处,宋江正在低声跟一群士卒说话,与这一批说完之后,又过去另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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