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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第337节

早两年的时候,檀儿表现着自己的豁达。连娟儿也想配给宁毅,宁毅却终究没有碰她,这两年也就不再多提,只偶尔想给她撮合亲事,但或许是手上负责的事情太多,又或许在宁毅的熏陶下。眼界高了,也成了更加独立的女子,能被她看上眼的并不多。

婵儿的两个姐妹中,性格外向爽朗的杏儿说要做老姑娘,娟儿的性格则是相对沉静自主的,她长得也是秀丽清冷型的漂亮。宁毅在工作中自然善于推断人心所想,但对这类的朋友、家人,却不好乱猜,也知道是没法多说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对娟儿、杏儿做个包办型的指婚,当然对方也只能接受,但婚姻这种事情,靠指的,难免有不靠谱的地方,一个不好,往后做不了事情,还一辈子不幸福。对于苏檀儿来说。固然也希望她们能找个好人家,但如果不成。跟在自己身边变成老姑娘——那其实也没什么。

能够在苏檀儿手下那么些年,婵儿、娟儿、杏儿三个人对于许多事情的处理,其实都是不含糊的。已经成了宁毅妾室的婵儿在各种生活安排、细账管理上很有一套,杏儿性格大气,在外则往往能成为檀儿的代言人,娟儿则是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色,很多务实项目的操作、安排都干得很不错。

这一次娟儿找过来,宁毅身边无人,放在后世,她已经是当了好几年管理人员的高层白领了。此时又担起照顾病人、浆洗衣物、打扫做饭等丫鬟的工作来,一个棚屋隔成两半,宁毅住大的里间,娟儿住小的外间,一旦有事便随叫随到。更多的时候,她还在帮宁毅处理营地内外的各种事物,以至于有时候宁毅真觉得自己是在大材小用,糟蹋人才,把个这么称职的秘书当成丫鬟用了。

即便在后世最巅峰的时期,宁毅对于公私生活,都分得很清楚,身边可用的人才,他是绝对不会乱碰,不会让自己的私事干扰对方的工作的。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说来好听,实际上是极其愚蠢的事情。有情人花钱就行了,对方帮忙处理的是你的核心事物,动辄几千万上亿,蠢货才会弄到公私混淆。

不过,在这个年月,对于娟儿来说,丫鬟的事情,倒才像是她工作的重心,其余的事情则都是附带。对此,宁毅也有些无奈。

从娟儿手中充公了桂花糖,这天下午便拿到伤兵营去发了发,此时武朝虽然富庶,但是对于许多人来说,吃糖自然是一种奢侈。但宁毅自然也不期待几颗糖能收拢什么人心。此时在这营地中的伤者,一部分已经失去战斗力,正在联系往数百里外转移,但若是受了伤,痊愈后还能战的,则往往有可能成为中坚力量。

例如九月二十五随他一道烧粮的那批人,当初重伤的陈驼子侥幸未死,痊愈之后武艺据说还有精进,大有超级赛亚人不死就升级的感觉。而实际上,大伙儿隐约也能猜到原因,这陈驼子原是邪道人物,坏事做得也多,后来加入竹记,真正做了些好事,心中便觉昨日之非。二十五那天凌晨他说出那番话来,后来杀得重伤,险死还生,等于已经与过去完全道别、割裂,通俗点说这是念头通达,进入了新的境界,在这个轮回之中,也能够再次窥见往上走的路了。

至于齐家三兄弟中的齐新义,则没有这么幸运,他的左臂齐肘而断,伤势到此刻尚未全好。宁毅去看过他许多次,还以霸刀杜杀的事情鼓励他——在营救方七佛的那次事情中,杜杀同样被断去一臂,然而这男人性格勇烈决绝,此后未有丝毫迷惘,以独臂练刀,最近从南疆传来的消息中,据说杜杀独臂刀造诣甚至已经超越以前,与“疯虎”王难陀一战,虽稍处下风,但仍然全身而退。

齐家与霸刀是有仇的,然而宁毅虽然说起这事,也未能真正让齐新义振作起来,刀法可以单手,但枪法必须双手,齐家“索魂枪”虽然有投掷之法,但断去一只手后,等若枪法丢失大半,从头而来,弃枪去使其它武器,谈何容易。倒是年纪最小的齐新翰,这些天来苦练不缀,隐隐有更上一层楼的痕迹。

竹记众人当中。往日里最受欢迎的弟子宇文飞渡在那一战里重伤,大腿被战马踢了一下,几近骨骼碎裂,伤愈之后,一条腿也有些瘸了。以往这少年性情开朗张扬,长得英俊天赋又好。教他武艺的师父们都担心他从此一蹶不振,然而只是最初的几天沮丧过后,伤势还未痊愈,他便开始锻炼手上的功夫,暗器、箭术等等等等。旁人去问他时,他道:“那天夜里跟金狗打仗,谁没受伤,我五师父、七师父都死了,他们都没抱怨。我只是瘸了点,有什么好怨的。”

他往日里拜师众多,所学驳杂,弓箭暗器上也有基础,这些天来专心射箭,百步以外也能精确射中箭靶,虽然还没到“穿杨”的效果,但他已经很得意了。决定以后在战场上抢一把好弓,从此叫做“弓神”宇文飞渡——他原本想叫“箭神”宇文飞渡。后来觉得不太好听,便改掉了,最近偶尔跟人聊天,便强调一下,自己往后叫“弓神”,而非“箭神”。不要叫错了,叫错了要翻脸,勿以为言之不预也。

雪花落下时,万余人聚集的这片山谷已经显得有些拥挤。此时在这里的,大都是参与过那场惨烈的战斗的。他们有的逃跑了,有的参与过奋战,最终还是见证了同伴兄弟的死亡,与败后的惨烈、憋屈。但在小范围里,许多人的英勇仍然值得夸耀。

宁毅等人在那样重伤的情况下仍然赶去杞县烧粮,参与见证过那晚事情的人,说起来都觉得自豪,不少人在那天晚上也曾奋起而战,例如秦绍谦,率领将兵一路厮杀抵抗,在惨重的伤亡后最终将一部分人带出战场,而他本人,现在还带着伤势未有痊愈。大战之后,这支队伍又开始组织起坚壁清野,桩桩件件的事情,咬紧了牙关的去做,甚至在那之后,也有竹记众人遇上了女真的斥候,为保护转移群众而死的事情出现。往日里军队里或许并不重视的宣传,在这个群体里,却传得相当快。

而在这一战后,关于战事的检讨,也在底层的舆论里进行着,例如,大家并非不愿意拼命,实在是决策层的失误,西军姚平仲奸佞小人,好大喜功鲁莽出击,上层将领不够坚定,贪生怕死彼此不信任,以至于底层士兵也无法抵抗,假如大伙儿都一样的坚定,这仗就是可以打的——实际上这当然也是句废话,宁毅不过是在引导暗示,我们这边,秦将军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而这言论将责任扔到姚平仲这些人身上,也就够了,再引导一下,可能就要抨击到武朝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根本,除非宁毅要摇旗造反,否则针对制度的坏话是不能说透的。

在一方面,则是在士兵中宣传五胡乱华时汉人的惨状,“易子而食”“两脚羊”的来历。此时在普通民众甚至是普通军汉的心里,国家的概念,乃至“亡国”的概念,其实并不强烈,哪怕汴梁城下已经有数十万人被打败,大伙儿想起来,除了心中的无力,顶多是败给女真以后另外找个地方生活,移居、南迁等等选择。个人能干什么,会遭遇到什么,大伙儿想不到,也不愿意去想。

但宁毅便是要煽动他们去想的。

在汉朝之后的五胡乱华,那几乎是汉人史上最黑暗的时期,连年的战乱、饥荒使得中原土地上几乎找不到吃的,吃人成为人们活下来的方法。汉人是所有人种中最卑贱的种族,其中的女人、孩子被胡人烹而食之,称为“两脚羊”。此时武朝富庶,或许还看不出这个端倪,然而汴梁若真被攻破,女真人再一路南下,无人可敌,数年之后,大伙儿的妻子、孩子被人侮辱、杀死甚至吃掉,可能就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了……

此时的军人,多半也没有接受过太多的教育,但基本的事情,自然能想,更何况又刚刚经历了战场的杀戮。在这样的一个群体里,听这些简单的故事、述说,又有一部分人以行动做表率,短时间内,形成一种群体的狂热并不难,以至于这段时间内,在这拥挤的山谷中,军队的训练异常顺利。

当然,洗脑和煽动并非是什么万能良药,就算是以作传销的方式来运作,真正的考验,还是要到上战场的那一刻。好在最近这段时间,在敲打过几名高层将领后,秦绍谦对于这支军队基层的控制力已经大大加强,军法队也已经可以真正的运作起来,到时候,将兵退杀兵将退杀将的冷血拿出来,应该还能激发出几成战力。而在以往,武瑞营中也是有各种山头的,他想要执行军法杀人,根本就不可能。

因为这些事情的做下来,走出伤兵营,便能看见大量在山谷里练习单调出刀、出枪的士兵,整齐的吼叫震动整片山谷,巡逻的队伍、竹记中做事来去的马队、去山上收集木柴的队伍、在附近搭建房舍、工事的队伍,漫山遍野的都在劳动,宇文飞渡便在不远的地方射箭,雪花之中,箭矢嗖的划过天空。

军队中一名军需官过来报告了取暖物资可能不够的事情后,娟儿也从不远处小跑过来了,手上拿着一封信:“我们的人,遇上了吕梁山来的马队。”

“马队?”宁毅微微愣了愣,拿过那封信,取出来看了几眼,片刻后笑了起来,“立刻派人,领他们过来。”

“嗯。”娟儿点了点头,便跑去办了。

这传来的消息令得宁毅的情绪颇为高涨,傍晚时分吃饭都有点坐不住的感觉,有时候想到信上的内容,嘴上都带着笑。娟儿素来知道这位姑爷的性格稳重,每逢大事有静气,平日里哪有这样的表现,一面吃饭,一面还有些小心地问了:“姑爷,吕梁山来的,是那位陆姑娘吗?”

“嗯。”宁毅倒不隐瞒,笑着点点头,“还带来不少好东西。”

夜幕降临之后,雪越来越大了,山谷之中,风吹着纷扬的雪花,满山的营火。宁毅与秦绍谦、以及此时营地里负责管理的几名重要人物去到门口等待着,秦绍谦是听过陆红提的名字的,笑着偷偷问宁毅:“那位吕梁陆姑娘,是你的相好吧。”

宁毅点头:“嗯,是我的女人。”

“你,很有我的风范。”秦绍谦也是风流人物,身边的女人也多,不过他信奉的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君子之道,此时对宁毅便颇为赞赏。过得不久,前行的马队轮廓出现在黑暗之中,逐渐清晰。

秦绍谦身上本还有伤,站在这里等人,也是倚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待到看清楚了这支马队,他才肃容起来,稳稳地站直了身躯。而在马队前方,那道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也的的确确的有着一种铁与血的气息,他——实际上自然是她——在马上稳稳地坐着,后方的士兵便几乎是被这股气势带着,呈现出一股坚定的气势来。

宁毅笑着迎了上去,走到红提的战马前,伸出了手,红提在马上看着他,伸手按在宁毅的手掌上,翻身下马,在她的后方,便有延绵开去的两千人一齐翻身下马。

此时武朝的军队训练,对于队形、整齐自然也有要求,但是恐怕没有一支军队,是像宁毅那样要求到病态的。吕梁山的军队受宁毅的影响,要求做到的却是后世解放军的那种整齐划一,此时在夜色中,随着两千人的一齐下来,山谷前方便是轰的一声。

漫天风雪。

秦绍谦微微张开了嘴,惊奇地眨眨眼睛,迎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五九五章 凝冬雪海 生死巨轮(四)

天气寒冷,风雪落下的山谷里,因为两千余人的到来,气氛变得更加热烈起来。

由吕梁山过来的两千人被安排在山谷的一侧,这里有原本村落里的一些断瓦残垣,住的地方尚未搭起来,但山谷中原本武瑞营的成员们送来了柴禾,燃起一堆堆的篝火,开始做饭做菜,吕梁的众人便在篝火的周围扯起了帐篷。山谷之中尚有人进出,来来往往的,有些曾经去过吕梁山的竹记成员过来探望他们,说起最近已经死去的朋友,义愤填膺。

不多时,秦绍谦等人过来看他们,周围便瞬间安静下来,大伙儿在空地上集合,秦绍谦说了些欢迎和感谢的话,之后是宁毅在众人前方站了片刻,目光扫过一遍,挥了挥手:“兵凶战危,没想过你们会过来。但谢谢你们过来。好了,去做事吧,有空我再过来找你们聊天。”

他说话简短,众人自然也不好回答什么,只是有的人眼见宁毅身体虚弱的样子,眼中还有关切之情流露出来。

宁毅在吕梁山威信颇高,娶红提,接手梁秉夫的班,而后将山中一切规划得井井有条。吕梁山的军队里,多是以前过过苦日子的人,半数以上见过宁毅,就算是没见过的,加入青木寨后,也听人无数次的说起过那位外来的书生,对于这样的身份。从梁秉夫到宁毅,在青木寨那一块,已经是一个传奇了。

青木寨梁秉夫在世时,对整个寨子,仅仅是勉强维持而已,当时或许还没人觉得他有多厉害。然而在梁秉夫去世以后,山里的日子又好过了起来,他在往日里对整个山寨的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在众人的回忆中,才终于发酵成能令人哭泣落泪的东西。

这种感动的一部分,自然也来自于宁毅的运作。梁秉夫去世之后,宁毅在对梁秉夫的追悼中,才终于说起梁秉夫与红提师父的故事,当年梁秉夫进山遇匪。被红提的师父救下来,因为一句承诺,在吕梁山呆了整个后半辈子,至死未曾婚配,膝下无儿无女。当宁毅以平淡的语气跟众人重复出那段感情以及梁秉夫临死时说的话,当时听到的半数吕梁人,都哭了出来。

真心也好,操纵也罢。有些人会因为道德的洁癖。觉得老人临死时,可能不希望自己的隐私被他人知道。宁毅无从询问这些。然而在这样的述说过后,在吕梁山,从红提的师父,到梁秉夫,再到红提、宁毅,三代的首领。才真正的聚成青木寨的灵魂。而在吕梁山的其它地方,你方唱罢我登场,新寨主来了,杀了老寨主上位的比比皆是,却是没有这种能让人真正记在心里的东西的。

此后众人回忆起梁秉夫。对于许多事情,自然也会因为感动而有夸大的地方。但不管众人塑造的梁秉夫是否那位老人真实的样子,宁毅相信,在天上的那位老人若真的有灵,也会欣慰于寨子后来的模样,当然,老人家当初守住寨子,全是因为红提的师父,如今他们在天上团聚,估计已经美满幸福,才不会管地下的人怎么看了。

至于真实的老人,只要有红提、宁毅等人记住了,那也就行了。

***************

“这次的事情,说句实在话,是有些不想让你们过来。女真人很厉害,咳……这片地方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九月二十五,二十二万人被打败,后来陆续打了三次,这个数字已经扩大到三十三万人,吕梁山拼拼凑凑,好不容易攒了点东西出来,我是不希望你们在这里被砸了的……”

“是铜是铁,总是火里练出来的,我今日过来,看见外面的这些人,精气神好像还不错啊,不像是战败之兵。”

“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人心转过来,死了很多人,黑锅也给别人背了,最近凑齐这一万多人,想法转过来一点,我们说,勉强可以打一仗。但是宗望手下的几万人,那是席卷天下的强兵,最厉害的那种,就算二对一,我们也未必有胜算,实在没什么好乐观的。”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加要过来了。出发的时候我问过他们,山里的兄弟都愿意为你打这一仗,你当初就说过,我们练兵,为的是女真人。辽兵的厉害,我们见过,女真人还没见识过呢。不过,你又受伤了……”

手指在桌上,轻轻触碰到手指。

吱呀、吱呀,门口有进出的声音。

手指又缩回去了。

娟儿在整理外面的被褥,随后又跑出去。

“走的时候,青木的战马还没这么多吧,今天过来的时候,把我也吓了一跳。武瑞营里,可用的骑兵,也不过比这稍微多点……”

“山里还是留了几百匹的,按照立恒你先前的吩咐,我们一直在想办法买马。金人禁止战马流通,武朝买不到,但我们在两边做生意,反而有些人脉,后来联系上金人中的一条线,对方极喜武朝的字画珍玩,我们费大力气,挑了些好的过去疏通了关系。但接下来倒是有趣,这位金国大人物派来的手下偷偷与我们联络,说他家主子虽然喜欢这些东西,但不过是附庸风雅,对于物件真假,无力辨别,只需打通下面的关节,便能鱼目混珠,以次充好……其实要到处找那些上品珍玩字画,我们也不容易,便花了些钱,将关节打通,然后这些战马便源源不断地过来了。他们以为我们要造武朝的反……倒是可惜了一开始的那些真品。”

“真品不怕,做生意要讲信誉,只要有马,他要好的东西,要多少我给他多少。现在不是爱惜古玩字画的时候。不过,这样可能会留下隐患。对方既然在金人高层有关系,他日难免遇上识货的,有这样的关系不容易,若是断了,反而有些可惜。对了,那人叫什么名字?”

“现在查的。对方背后,似乎是一个叫摩信的高官,后方还有没有人,就难说了。那接下来咱们要不要给他们真品?就怕给过以后,好东西都拿不回来了。”

“先看眼前吧,以后如果长期要,我再考虑想办法。现在这个情况下,字画珍玩艺术品什么都不算,汴梁一破。所有坛坛罐罐都要被打烂,我宁愿用整个汴梁城,换女真人的十万精兵。”

“嗯。”

“不过,平日里的训练怎么样?下马好看,战斗力呢?平时的训练呢?”

“按照立恒你在山里说的那些,训练得不错了,尽量整齐的冲阵,马上射箭。吕梁那边地不平,阵型要连起来。比平地更难,到了这边,反而轻松多了。哦,我们还经常在这些战马旁边开炮……”

“姑爷,喝药了。”

“哦,好……嘶。好苦啊……”

“嘿嘿,陆姑娘好。”

“嗯……娟儿姑娘,你好。”

……

“……啊,我讨厌喝这个药,太苦了……哦。开炮的训练也做了?”

“应该没问题,我们这次还带来了榆木炮,中间有几门是试射过的铁炮。炉子那边出的铁有好有坏……还有那些地雷……”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的,两人在房间里聊了许久,娟儿在门口晃了几次,随后终于被宁毅笑着叫住。

“什么事什么事啊,不要晃了,有事就说。”

“呃……陆姑娘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在想……什么时候,领陆姑娘过去呢……”

娟儿端方正气地站在那儿,维持着她作为一个丫鬟的本分形象,宁毅嘴角晃了晃,又有些想笑,红提看他一眼,低头站起来。

“刚刚到这边,我还得去看看韩敬他们扎营的情况,娟儿姑娘现在便先带我去看看房间在哪里吧。”

“好。”娟儿点头一笑。

给红提住的棚屋其实就在旁边不远,娟儿领着她过去,不多时便返转回来了。宁毅正在灯下看今天营地里的各项消息汇报。方才招待红提,桌上还有点零食,娟儿便悄悄的进去收拾掉了,然后又悄悄的收拾了一下床铺,方才出到外面的小隔间里静静地坐着,等宁毅的吩咐。只不过,等到宁毅在油灯下揉眼睛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小心地进去了。

“姑爷。”

“嗯?”

“姑爷您生气了吧?”

“红提的事情?我什么时候为这种事情生过你们的气。”

“那……姑爷您跟陆姑娘……”

“啊……你是说,有没有那种关系……”

“呃……我说的是……那种关系……呃,就是……”娟儿斟酌半晌,有些难说。宁毅笑了起来。

“比红颜知己什么的,更进一步的关系吧。嗯,是有的,我跟红提的关系,应该就是跟云竹姑娘的那种关系吧,去吕梁的时候有的。这件事情,我有些对不住檀儿、云竹她们。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办法说谎。”

娟儿的脸色变了变,站在那儿手指拧在一块儿,几乎互相绞成了青色:“我……我也不是说……那个……那个……”

“不。”宁毅站起身来,轻轻拉了拉娟儿的手臂,让她到桌边坐下,“你坐,你不用这样。以……家人的立场,又或者是为檀儿生气,你都没什么错。不管怎么说,在这方面,我有花心的毛病,这个深究起来,不管是对你家小姐,对云竹,还是对红提,我都是有些对不住的。”

“男人……三妻四妾,其实也……”娟儿的声音细若蚊蝇,说得有些艰难。

“不,话不是那么说的,我以前也愿意给自己找些借口,可怜啊,放不下啊,心软啊什么的。在实际层面上,就是花心了。你家小姐在这方面对我很纵容,云竹她们也是,未尝不是一种诱因。但归根结底,是我自己做的事情。”

“你跟小姐,跟婵儿,跟云竹姑娘,锦儿姑娘她们,与旁人是不一样的。别的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将女人做玩物……”

“嗯,所以还是可以自己安慰一下自己了。”宁毅笑了起来,然后微微顿了顿,“无论如何,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但是……陆姑娘今天晚上,确实还是要出去巡视扎营状况的,而且。她手下两千人要带,这里一万多人看着她,她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跟我住在一起的,所以你给她安排房间,也是必须的。”

他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这可能是我们家里以后要面对的状况,你知道就好。我也已经尽量在收敛,不管你觉得你家姑爷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呃,就算觉得是个坏人。心里腹诽两句,或者嘴上骂两句,我也是可以忍受的。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是要拜托你做的,你不要撂挑子不干就好。”

宁毅是笑着说这些话的,一向安静的娟儿此时脸色也红起来:“我、我没有觉得姑爷是坏人啊。我……我只是个丫鬟,而且……姑爷是个好人。”

“喔,好人卡……”

“那……我听说,陆姑娘是江湖大侠,武林高手。很会疗伤什么的。那我……是不是要叫她过来。我……我先到其它地方去住吧……”娟儿眼巴巴地看着宁毅。

宁毅皱起眉头想了片刻:“呃,我觉得……我身上的伤可能真的要她来帮忙,娟儿你……给自己收拾一个房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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