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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第53节

看看外面的天色,恐怕都已经辛时了,外面宁毅的回答等了好久,只听他笑道:“呵,你先洗吧,反正都弄湿了,我去……换件衣服。没事。”

方才将苏檀儿从浴桶里抱出来,身上的袍子也已经被水弄湿,宁毅看看身上的状况,转身出门,还没到门口,听得有些为难的声音又从里面传出来了:“相、相公……等等……”

“嗯?”

“水……有点冷。”

◇◇◇◇

换掉外袍,随后赶快去小厨房里生火、烧水。宁毅目前的体质不错,这种天气就算全洗冷水问题也不大,他只是觉得在那样一个房间的浴桶里泡着,全是冷水不合气氛,但方才烧的热水也不多,让苏檀儿洗肯定是不够的。

下午宁静的院子里,秋叶沙沙,宁毅一面烧水,一面与那边的苏檀儿说着书院的事情,书院的关闭啊,李频要离开,以及中午的饭局之类。

“……二叔说,都是一家人,不分什么大房二房三房的,那都是外人看着热闹。他几个儿子不懂事,这个家,将来终究是你掌最好,所以最近看你太累了,让我叮嘱你多休息……哦,对了,他还说,天下的生意,一时之间是做不完的。”

提了热水过去,宁毅口中说着这些话,墙壁隔开的房间里,苏檀儿微带笑意的话语传出来:“相公信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宁毅笑着点头。

这样的回答大概是令苏檀儿觉得赖皮,一时间有些气结,走进浴室外的大门时,宁毅道:“天下的生意,一时之间做不完,这句话撇开了说还是有道理的。”

“那也分时间紧迫的和时间不紧迫的啊……”苏檀儿在里面呢喃一句,随后道:“不管这句,其它的呢?相公信吗?”

“……做人要实诚。”

推开帘子进入浴室,苏檀儿正用两块浴巾加上衣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蜷缩在那椅子上,她原本身材高挑婀娜,这样子蜷缩起来虽然只露出了脸,却也依旧有着一股异样的魅力,这时候虽然脸红,目光却也是望着宁毅:“这可不算回答。”

“做人要实诚……所以二叔看起来也蛮实诚的。”宁毅说着将热水倒进浴桶,伸手探了探。

“相公不实诚。”

“不实诚的人才老觉得别人不实诚,我呢,还是相信二叔的。”

“赖皮。”

“很热,水温应该差不多了……你跟你二叔有矛盾,不能因为我说你二叔实诚就这样污蔑我吧……”

苏檀儿笑着望定他,一字一顿:“相公赖皮、不实诚。”

“好吧,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相公最圆滑了,赖皮、不实诚。”

“不跟你计较。”掀开帘子准备出去,后方话语声传来。

“不说真话,不实诚。”

“好吧。”宁毅叹了口气,转身退出那门帘,仅仅露出一张脸,他眨了眨眼睛,“刚才走进来,真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说完,苏檀儿瞬间瞪圆了眼睛,一张原本只是微微有些粉红的脸颊转眼间涨红起来,她抱着身子坐在那儿,想说点什么,又有些说不出来。宁毅放下帘子出去好久之后,苏檀儿才掀开浴巾走下地面。浴室原本是一层门帘加一层木门的结构,木门关上了便进不来,苏檀儿原本以为是娟儿在家,一时间没有将门完全关好。此时才过去,扣上了木门的门闩。

她依旧是肚兜、绸裤、赤足的打扮,此时半个身子都已经被水弄湿了,一时间自然干不了。想起那家伙方才可能看到的情景,她的脸又红起来,双手抱在胸口靠在那门板上。他在外面肯定在笑呢,心中如此想着。

脚步声响起来,宁毅轻哼着歌声走过了浴室外的院廊,预备去烧自己的洗澡水。苏檀儿抿了抿嘴:“相公不实诚!”

她小声喊了一句,估计外面能听到,但也不敢喊得太大声,听得外面脚步声微微顿了顿。她吸了吸鼻子。随后笑着往那浴桶走过去了。

◇◇◇◇

苏檀儿沐浴完毕随后才是宁毅,待到洗完这个澡,时间也已经接近傍晚。眼看大概是下午五点左右的光景,宁毅坐在院子中间的凉亭里等着头发被风干,婵儿娟儿也已经回来,夕阳之中与宁毅打着招呼。婵儿过来晃了晃:“姑爷洗澡了?”聊了几句天之后又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过得一阵,苏檀儿笑着过来,她简单束起一头长发,穿上了湖绿色的衣裙,坐下之后,眯着眼睛望了望树隙外的夕阳:“这么说,相公晚上要与文兴他们去燕翠楼?”

“嗯。”宁毅点了点头,随后仰起脸想了想,“不知道那里当红的姑娘是哪位……”

“最当红的……叫做吕霞。”

“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过一次,女扮男装的。”苏檀儿捂着嘴笑了起来,随后道:“相公玩得开心些,毕竟李公子也要走了,替妾身向他道个别,说句一帆风顺。至于那些不怎么实诚的,便大可不必理会了……”

“嗯?”

“其实照妾身想来,相公若是与李公子两人去玩,要比同文兴这些人一同过去好得多。没什么意思,倒怕他们扫了相公的兴。”

苏檀儿这人性格强势,但对家里人是好的,当然,能被她认为是家里人的,大抵也就只是区区几个。

过年的时候她也拉着宁毅各家各户的串门,平日里偶尔也有这类的宴席聚会,每次的宴席之上,她总是很顾着宁毅的存在。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宁毅需不需要这种照顾都是无所谓,但苏檀儿这种“多余”的举动却足以证明她是真的将这段婚姻当做一段婚姻来经营的。

宁毅能够走到这一步,不会去追求什么纯粹的爱情。在他来说,上辈子与苏檀儿的位置有些类似,假如是他处于相同的人生中,被安排了一个配偶,自然也是只能如此的“经营”下去。用的是这样的词语,但自然并不让他反感,你不可能要求两个人一见钟情然后就亲亲我我什么的,在一种情况下,你只能按照一种情况的模式来看事情。

苏檀儿的婚姻最初自然是没有办法,但既然接受,表现的确实足够的真诚,她已经给了一个原本的陌生人足够的尊敬与真诚。宁毅也是认同这种情绪的——对方已经在很用力地表达她的诚意了:若是可能,我们便这样过下去吧。

她从一开始便没有多少的选择,宁毅所看见的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子全心全意的认真和努力。一方面用力顾及着她的生意,另一方面用力顾及着她原本就没多少选择的家庭,这便是她的真诚了。宁毅欣赏这样的情绪,他原本就做着过不下去就走人的打算,既然能过下去,那边留下来当然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虽然曾经是在某种相对刻意的“经营”下过着这样的生活,但如今彼此其实都有些好感,这样其实就很理想了。这时候她说出这番话来,其实也是觉得宁毅无需去敷衍这帮家中的二世祖,宁毅便也笑起来:“无妨,扫不了兴的。”

“相公既与李公子他们去,便不让小婵跟着了。”苏檀儿说着,从衣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来,“相公身上的银子怕是不多了,这里有五百两,相公拿着,若是有喜欢的,便多做捧场些,相公有第一才子之名,出手总也不能寒酸了。”

说着这个,她又笑起来:“二房三房那边的那班兄弟确实不怎么争气,家若是放到他们手上会被败光了二叔三叔肯定也知道,可如今他们也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如同父亲一般,孙儿辈出来了,成才了,他们也还是爷爷一般的掌权人呢。所以说不争,就是不实诚,二叔三叔为自己争,可不是为后辈争,文兴他们才傻呢,怎么也当不了家的,只能当当家人的爹……”

苏檀儿低下头,话语转得轻柔了一些:“相公往后莫要站在二叔那边说话,好不好?就算是故意的,妾身也想听相公说二房三房的坏话……我觉得相公该是站在妾身这边的。就爱听相公说二叔三叔不实诚,不爱听相公说二叔实诚,便是故意的也不爱听。妾身在这方面,小心眼着呢……”

她抬起头来,微微抿了抿嘴,笑着与宁毅对望着,那笑容中微带恳求,夕阳洒下来,落在那脸庞上。这片刻间,宁毅觉得被这小心眼打动了。

不论真假,确实很可爱……

第一零三章 燕翠楼的偶遇

天光暗下去,然后江宁城里热闹了起来,一艘艘画舫楼船,一家家青楼灯火。这里的夜生活自然不止是逛青楼一项。看看秦淮夜景,尝尝糕点小吃在茶楼上坐坐,听听故事小曲,不过相对而言,逛青楼确实是其中最为时髦的一项。

城内城外紧张的局势,几年一次的水患,触动不了这繁华奢靡的景象。有钱人始终还是有钱人,况且在类似江宁、扬州、东京这类富庶之地,官府的掌控还算是有力的。过些时日即便是关了城门,大部分的青楼妓寨、烟花之地还是照常营业,而且由于闭了城门,物价更高,收费也更高,可没有其它地方可去的富人们过来的频率也会变得更高,这一段时间,反倒会是这等娱乐场所的黄金时段。

与李频、苏文圭、苏文兴等人来到燕翠楼前的时候,其余约好了的几人也已经到了,这此大抵也是苏家子弟的朋友,其中有两名是没多少名气的才子想来见见宁毅李频。这次过来的不仅仅是二房的苏文兴苏文圭苏文田,也有三房的苏文洛、苏文季,平日里比较亲近苏檀儿这边的苏文定也过来了,总之是苏仲堪见人就招呼了一声,今天反正是他出钱让苏家一群小辈过来玩。

如同苏檀儿所说,苏仲堪这人不怎么实诚,对于家主之位兴趣肯定是有的。不过话得分开说,即便如此,他眼下也没必要对宁毅弄点什么无聊的小手段。这次的宴会只是个闲笔,一方面以苏家的名义送别李频,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想让家中这帮孩子跟宁毅、李频这两人多接触,毕竟家中这帮孩子不怎么成材苏仲堪是明明白白的,如果是为了折辱宁毅那恐怕也只等于是打自己脸而已,何况还有个长袖善舞而且必定会站在宁毅一方的李频在这。

燕翠楼不像那种常常会出几大行首几大花魁的青楼一样出名,如同金风楼、绮兰所在的凝雨楼这几间名楼算是江宁青楼的第一梯次,燕翠楼便算是第二梯次中最好的一类。排名勉强能进江宁前十,服务和娱乐其实也相当周到,但说起来未必有金风、凝雨这般高雅,纯属品牌效应。

譬如说如果江宁知府或者驸马康贤这等人宴客,说去燕翠楼,那是没面子的。不过诸多富商平时还是喜欢来这里捧捧场。文人当然也来,许多人没那么多讲究,但来得倒不多,这里毕竟并不是首选。

今天大家一路过来,并没有人开口谈诗论文。诸如苏文兴、苏文定等人平日里也爱当个才子什么的,但此时也有自知之明。宁毅、李频这两人都在,江宁城中小有名气的才子都不好在他们面前胡乱献丑,之前还有陈季问遇上宁毅写诗不敢落笔的事情,何苦谈些自讨没趣的东西。

这些人分属大房二房三房的都有,中间平日里或许也有些摩擦口角,但这时有志一同,只谈生意,不说诗词。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此时颇和兵法,苏文兴、苏文圭、苏文季这几人都有在家中试着管理一个店面什么的。一路之上苏文季就跟宁毅比较聊得来,这小子号称苏家的小孟尝,本身能力不足,但用人得法,本身态度放得也比较低,言语谦和。宁毅觉得颇为有趣,人际关系上有长处,这就不错,不过真正能管人的人,对人才也必须有权衡制约的能力,这方面恐怕就是弱点了。

这些能力需要长期培养,与本身资质、后来的教育也有关,要用一个本身有百分能力的人才,自己至少也得有六十分的能力才行。不是培养不了,但这等事情宁毅自然没必要去说些什么,路上听苏文季说着这方面的心得,一些商场趣闻,宁毅自然笑着点头表示受教。苏文季心中便更加高兴起来,难得能在宁毅这等人面前表现一番,当然便又说得更加深入一些。

偶尔苏文兴,苏文圭也会插入话来:“立恒,经商这等事请你不懂,你别听他瞎说,他唬你的,太湖的那笔生意,文季这小子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谁说我不知道!”

“你就是听你手下掌柜瞎扯的,他们说什么你信什么……”

“我至少会分辨什么事情有道理!”

双方免不了吵起来,马车之上宁毅与李频便看得有趣,过得一阵,那边又过来跟宁毅说:“要不然晚上你回去问二姐,看看她怎么说……哼。”

尽管苏檀儿是女子,大家此时对家产也在明争暗斗,但真心说起来,不会有人否认苏檀儿的商才。至于宁毅,他或许是个大才子,但对于经商之类的事情自然是丝毫不懂的。无论苏仲堪还是苏云方大抵都跟这帮孩子说过当初让宁毅入赘的理由是什么,席君煜反倒是因为太有商才才落了选,这一点毋庸置疑。

于是一路炫耀着商场上的心得,就在这些人努力地试图将商场的精彩展露给宁毅与李频看,并且表现一番自己的出色的时间里,大家也下了车,在门口与几个邀请来的朋友汇合。苏文兴首先进入燕翠楼,不一会儿,却是在前方遇上了熟人。

大部队进入燕翠楼大门时,已经看见苏文兴与薛家的薛进在那儿针锋相对地冷嘲热讽着,薛进的旁边还有他的兄长,如今薛家年青一代的薛延,据说这是薛家今后的家主人选,另外也有些朋友啊、客人啊,看见苏家突然进来十多人,也聚集过来了。燕翠楼的妈妈、龟奴见势不妙,连忙过来说好话、打圆场。

青楼楚馆为争风吃醋容易上火,但此时不过几句口角,大家也各有身份,倒不至于真吵起来什么的。双方都看着有趣,只是薛进见到宁毅,脸色就有此不好。“道士吟过两首”之后他基本就不敢写诗了,老觉得被人嘲弄。这时候两边都有此闹哄哄的,薛延与苏文圭等人笑着打了个招呼,妈妈居中调停,薛进与苏文兴嘲讽了几句,心中还在想着针对宁毅的话,宁毅身边的李频倒是与对面一人打了个招呼。

“青狄兄,你也在。”

“德新兄,幸会了。”

那边也是一名才子,名叫柳青狄的,与李频、曹冠等人也是名声相若,招呼一打,薛进也抬头介绍了一句:“这是家兄的好友,柳晏柳青狄。”这边便是一阵久仰,薛进盯着宁毅,宁毅扭头看青楼的布局摆设。

方才只有薛进与苏文兴,便是口角与火气,这时候人一多,看起来就有些和乐融融了。

互相招呼几句,口蜜腹剑暗暗讽刺几句。薛延笑道:“燕翠楼特色,终究还是大堂这边坐着舒服,我们今日在大堂这边看看表演,不知诸位如何?”

这边苏文圭笑道:“薛兄慧眼江宁谁人不知,今夜薛兄既在这里,我们自然也在大堂坐坐……我们去二楼。”

一般来说青楼的外楼一二两层构造都差不多,基本是围绕着前方舞台如戏院般的构造,这里自然也有包间也可以狎妓喝花酒,只是舞台上的表演就比较大众化,而且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也不可能对作陪女子们做出太过分的动作来。谁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看戏什么的。若真有心狎妓,深入发展,还是得换房间,宁毅一路随着上楼,扭头问李频道:“这帮家伙又打算怎么争风吃醋?”

李频笑了起来:“燕翠楼外堂的表演也是蛮花功夫的,例如吕霞之类的当红女子,有时候不受提前邀约,她们在外堂表演,若是看上了谁,下台敬上一杯酒,然后才会随之入内堂作陪。呵,大庭广众下的一杯酒,这事情挺有面子的,商人、才子,谁都好,都喜欢这等各使手段夺得美人归的情节。”

宁毅点点头:“这么说起来,要看上谁,大概还是得花银子了。”

“这个自然。”李频笑道,“当然也不只是这么单纯,譬如你是老相好也行啊,或者干脆立恒你为她写一首好诗词,她自然过来将这酒敬你。总之无非是这等路数,要出风头,也得下些功夫才行。”

“喔,待会李兄可是打算写一首夺得美人归么?”

“这有些难,那柳青狄的诗才可是不输于我,何况你看薛延他们的表情,分明是此地常客,赢定了。当然.你的这班兄弟怕是也知道这些,之所以有信心,无非是见到你我二人皆在此地,待会儿若只是我写诗,就算输了,吕霞多少也得上来打个招呼,但若立恒你也写上一首,第一才子、鬼才之名,再加上你这班兄弟银弹攻势,这事请结果,可就真的尚未可知了。”

“喔,总之很有面子……”

“哈哈,便是为了面子……”

走向二楼能看表演的包间时,两人说笑起来。事实上李频对这类事情还是蛮感兴趣的,就算宁毅不写,他多半也会写上一首,接接那柳青狄的挑战。宁毅回头看看,只见下方大堂里,那名叫柳青狄的书生似乎也正朝这边望过来,笑着挥了挥手,很是友善的样子。不过宁毅的目光划过去了,因为忽然间,舞台一侧一个房间窗口的景象将他吸引了过去。

那房间窗口看来并不起眼,因为在舞台侧面,估计也不是用于宴客的地方,宁毅会注意到,是因为方才劝架的妈妈此时正朝那边进去,然后……宁毅看见了那里露出来的一张脸,竟是聂云竹。

这女子也不知在那房间里看了多久,这时候宁毅的目光望过去,她顿时笑起来,朝这边轻轻挥了挥手,宁毅也笑着挥手时,另一道身影从那窗口一边探了出来,那也是一名女子,她有些好奇地望望聂云竹的表情,随后在大厅里搜寻着熟人的身影,看见宁毅时,眼睛眨了眨,整张脸皱了起来。这是元锦儿。

感情这两个家伙跑过来卖皮蛋么……

心中正在想,那元锦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聂云竹笑着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说话辩解。随后只见两人打闹一番,元锦儿推着聂云竹离开了窗口。一秒钟后,她又探回身来,朝着这边的宁毅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仿佛因此霸占了她的云竹姐,啪的一下将窗户关上了。

宁毅有趣地笑了出来……

第一零四章 微笑

聂云竹与元锦儿两人的确是过来卖皮蛋的。

距离元锦儿跳水离开金风楼过去了仅有几天时间,如今外面还在疯传她自金风楼消失的内幕,金风楼的杨妈妈眼下也在生气。不过元锦儿本身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她将手头的钱全拿来入了股,便打算跟着聂云竹出来拉些生意,享受一下作为女强人的感觉。

不过其实这生意也就是以前便有的关系,元锦儿与燕翠楼的陈妈妈认识,拉着聂云竹过来开拓市场。代售松花蛋的生意相对于燕翠楼的规模和收入来说本身是小事,既然是熟人,说一说也就成了,倒是另外附带的一些事情比较麻烦。

“……刚才说到哪了,杨秀红这人的性子行里的谁不知道。你这疯妮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松花蛋只是小事啊,回头锦儿你还是去给她道个歉服个软,隔得久了伤人心,那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嘁……话说回来啊,我是不管下面的姑娘赎身之后干嘛,可你们这样的真让人头疼……”

走进房间,那陈妈妈坐到铜镜前开始补妆,口中还没完没了地絮絮叨叨,当然,也是以往与元锦儿很熟识了因此随意说话。锦儿眯了眯眼睛。

“知道了知道了,唠唠叨叨的鸡婆得不得了,人丑话多讨人嫌知不知道!”

“嗬,这就是你来做生意的态度啊!”

“就这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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