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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测字天师 第17节

之后嘉靖又习惯性的看向徐阶:“徐卿有何看法?”

徐阶立刻摇头:“万岁圣明,首辅大人言之有理,臣附议。”

短短一天,沈炼就从大同大捷的最大功臣,变成了刑部天牢里的阶下囚。

锦衣卫犯事,本来是应该进诏狱的,但既然此事陆炳回避了,自然就得挪挪地方,否则在诏狱里,有陆炳的面子,沈炼还不跟住驿站差不多?

刑部尚书喻茂坚本来就在告老还乡,已经在办理退休手续了,刚好躲过了这起咋查都不对的案子。刑部侍郎柳台本就是严嵩的人,自然放开手脚折腾沈炼。

想不到沈炼的骨头极硬,刑部动刑的手艺跟锦衣卫的诏狱根本没法比,因此在沈炼这里一无所获。柳台又不敢真的动大刑把沈炼打死,毕竟有皇上的话在呢。不过这难不倒柳台,条条大路通刑场,不一定你沈炼开口。

张天赐从水姑娘的被窝里钻出来,恋恋不舍的又塞给水姑娘一锭银子:“我得走了,再晚了娘子该生气了。”

水姑娘莞尔一笑:“你既怕娘子生气,就不该来这等地方。”

张天赐坚定的摇头:“娘子与我相濡以沫,我很爱她,可娘子与我的兴致总是对不上,让人苦恼无比。因此青楼我是不能不来的。”

水姑娘捂着嘴笑:“来青楼的人成千上万,你的理由最特殊。好色就说好色,还怪在娘子身上。”

两人是熟客,水姑娘算张天赐半个知己,因此张天赐也不觉得丢人:“是真的。每次我兴致勃勃的时候,娘子总是很冷淡,不是敷衍了事,就是干脆不让我碰。可每次当我毫无兴致时,娘子又偏偏索求无度,让我苦闷难当。感情归感情,这事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俩人又聊了几句,张天赐在大茶壶的恭送下出了春燕楼。刚走出三步,就被两个六扇门的给按住了,绑起来就走。

张天赐冲着春燕楼里喊:“你们干什么?进青楼也有罪吗?你们一定是冒充的官差!妈妈救命啊,大茶壶,打手们,揍他们啊!”

妈妈无奈地站在门里喊:“张老板,不是我不帮忙,不管是不是真官差,你出了春燕楼的门了,我再帮忙就是坏了规矩了!人家没进我楼里抓人,就是给足面子了,你保重啊!”

张天赐倒是不禁打,进了刑部大牢,被抽了几鞭子,鬼哭狼嚎的说你们让我说啥都行。

柳台大喜,告诉他:“你就说买高粱是沈炼告诉你的!其他的你啥都不知道,等沈炼定了罪名,就可以放你走了。”

张天赐犹豫了:“可告诉我买高粱的不是沈炼啊!这不是害人吗?”

又是一通鞭子,柳台把耳朵凑过来:“你惨叫的声音太大了,你说啥,我没听清!”

沈炼在不远处的牢房里,淡淡的看着这一幕,知道柳台是要诬陷自己。不需要更多证据,只要让张天赐咬死了是自己让他提前买的高粱,自己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因为自己根本没办法解释,除非早就知道鞑靼人入侵的计划,否则为何要提前准备高粱?而一但认定自己提前知道军情,知情不报,发国难财,就足以斩首了。至于是不是细作,根本就不重要。这才是严嵩这一计的狠毒之处。

看张天赐的样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有良心了,肯定挺不过今晚去。沈炼虽然心如铁石,此时也不禁暗叹,我命休矣,只可怜两个孩子还小啊。

就在众人拷打张天赐到达最高潮的时候,一个老狱卒忽然指着沈炼道:“看什么看?你还敢骂人?”提着鞭子就冲过来给了沈炼一鞭子,然后转身又回去了。

众人都在看张天赐还能坚持多久,随便往这边看了一眼,对老狱卒打沈炼这一鞭子没什么反应。但随着鞭子抽下去,一个小纸团也落在了沈炼的手边上。

沈炼打开小纸团,上面只有几个字:“萧风让我买高粱不知缘故。”

沈炼把纸团塞进嘴里,咽下去后喊道:“你们别打了,不就是让他说是我让他买高粱的吗?我承认了!”

第二十五章 拜见师兄

沈炼终于招供了,柳台大喜过望,赶紧把供词呈送上去。

严嵩虽然大权在握,但这种最高可能判死罪的案子,还是必须由皇帝圣裁才行的,因此早早就把供词送进了谨身精舍。

嘉靖看着供词,面无表情,忽然问身后的黄锦:“黄伴,沈炼供词里说,他二人都是受萧风指使去买高粱的。这个萧风,朕有些耳熟啊。”

黄锦就是嘉靖的御用备忘录,马上答道:“万岁,就是裕王和陆指挥使都提到过的那个测字秀才。”

嘉靖哦了一声,眉间微微一动:“让陆炳去把这个萧风找来,朕要亲自问问这个案子!”

严嵩在下面一愣,是找来,不是抓来,这事不太对啊。他不敢多言,回家后第一时间找来儿子,把情况说了一遍。

“东楼啊,当初你出的主意,已经陷沈炼于绝地了,不管他怎么辩解,万岁都不会信。可没想到沈炼一认罪,反而扯出了萧风,这里不会有什么变数吧?”

严世藩叹口气:“沈炼应该没这么聪明,该是得了旁人指点,我想,大概就是陆炳。”

严嵩不满的说:“陆炳这是要干什么,真要鱼死网破不成?”

严世藩摇摇头:“他要真想翻脸,早就会跟万岁说萧风的事了。他暗中告诉沈炼,就是没想和咱们翻脸。咱们只是猜测,也可能就是沈炼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呢。萧风给张天赐测字又不是什么秘密,沈炼和张天赐买卖高粱时也有可能提及。”

他接着安慰父亲:“沈炼是小人物,除不除的掉不过是一口气而已。陆炳这次的态度还是表明不愿和我们为敌的,这是好事。

何况萧风裹进来,也未必是坏事,我正好找机会除掉他。这小子和我们毕竟有仇,他若是真有本事,早晚对咱们不利。

他若是就缩着不动,我一动手就和陆炳撕破了脸,不值得。这次他若见了万岁,要么获罪,要么获赏。不管哪一样,他都得有动作,只要有动作,就不怕不犯错。

陆炳把萧风拉进来,也是为了救沈炼的无奈之举。他何尝不知,一入朝堂,步步惊心呢?”

萧风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严世藩惦记上了,正在看着密信骂陆炳。

密信是个扮成货郎的锦衣卫送来的,内容很简单:

张天赐屈打成招,承认是沈炼让自己采购高粱;沈炼认罪,承认是你告诉他买高粱,万岁要找你,自己看着办。阅后即焚。

萧风一看就知道陆炳是为了救沈炼把自己给扯出来了。

刑部要办的是沈炼,肯定不想节外生枝;沈炼都没见过自己,他只会说张天赐测字的实情。现在顺水推舟,把最终解释权推到自己头上,肯定是陆炳干的事。

没等他做更多心理建设呢,锦衣卫就上门了。

这次可不是扮成路人甲的暗卫,而是身着飞鱼服,腰悬绣春刀的总旗带队,引得杨柳胡同里的人一阵惊慌。

其实普通老百姓虽然害怕锦衣卫,但只是遥远的害怕,还不如害怕衙门的捕快更厉害。反而是杨柳胡同里这些当官的,比老百姓更怕锦衣卫。

因为老百姓除非谋逆,否则是不够资格让锦衣卫动手的。锦衣卫日常抓捕的,反而是以官员为主。杨柳胡同里虽然没有啥大官,但好歹都是官员,看见锦衣卫,都关紧大门全家默默祷告,千万别是来自己家的。

杨柳胡同里只有萧家不是官员,结果这几个锦衣卫偏偏就敲开了萧家的大门。巧娘和巧巧都吓坏了,一人拉住萧风的一个袖子,好像这样萧风就能不用被带走似的。

萧风也没法告诉她们实情,只能用自己的淡定和温和的笑容来感染她们:“放心,你看他们都没动手抓我,没事,应该是找我去测字的。”

那总旗倒也配合,客气的一拱手:“指挥使有令,请萧公子入宫,万岁召见。”

萧风对两个拉着袖子的女人点点头:“看,我都说了,不是抓我。放开吧,衣服都扯破了。晚上做个红烧肉,就用我上次教你的做法,等我回来吃。”

一说红烧肉,巧巧先流了口水,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去擦。巧娘见萧风还惦记着吃,也就放心了,缓缓松开手。

萧风从街上走过时,街上人都惊讶的看着身后的锦衣卫,窃窃私语:“萧公子莫非真是骗子?否则怎么会招惹上锦衣卫?”

“胡扯,锦衣卫闲的没事干了?骗子也值得他们动手?没准是谋逆呢!”

“这可不能瞎说,萧公子就测个字算个命,这也能谋逆?”

“锦衣卫可不会随便出手的,看着吧,这一抓还不一定抓多少人呢!凡是沾亲带故的都会抓进去,听说连邻居都抓!”

老道在摊上听得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算成是邻居,连生意都做不下去了,犹豫一阵,早早收摊跑了。

萧风被带到谨身精舍外,一个内侍过来接手,锦衣卫就退下了。内侍让萧风先候着,他进去请旨。

萧风就站在原地,心里在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说,完全忘了自己所处的年代和位置。

片刻,内侍出来宣旨,万岁召见。

萧风走进谨身精舍,虽名为精舍,但远比普通屋子大的多,足够容纳十几人。此时只有嘉靖和黄瑾、严嵩、陆炳四个人,显得有些空旷。

萧风走进精舍,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白道袍的清瘦中年男人,竟然有些恍惚。

这就是号称大明智商第一的道君皇帝?今年该是四十二岁吧,可看起来比陆炳还要年轻一些,面色红润,神态安宁,看着确实有些仙风道骨。

嘉靖也在看着萧风,这个最近听闻多次的年轻人,听陆炳说只有十七岁?样子倒是年轻,可这双眼睛……看着竟然深不见底,不知经过多少年的沧桑,才会如此深沉?

难道他真有道法在身?嘉靖已经在修道的路上茫然许久,今日忽又生出希望来,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体。

两人互相打量着,都忘了一件事。

此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是皇上,你是个秀才!虽说大明并没有要求臣子见皇上就得跪,可就连严嵩每次见了嘉靖都要装模作样的摆出要下跪的姿势,嘉靖摆手才会停止动作。

不用别的,光是这个藐视皇上的罪名,就足以让萧风入狱,更别提他还在嚣张的打量着皇上!上殿面君,当低头礼视,否则有刺王杀驾的嫌疑!

严嵩瞪大了眼睛看着萧风,心想就这样的傻子,白让老夫父子担心了。

严嵩直接拱手发言:“陛下,萧风无礼之极,藐视万岁,心怀叵测,臣请拿下庭杖,再问其余!”。先打一顿,能挺过来再说别的!

陆炳的脸色不变,身子却微微一颤。黄锦看了看嘉靖的脸色,不知喜怒,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萧风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无意中闯了祸。他脑子急速旋转,脸上却淡定如常。

他淡淡一笑,用最恭敬的神色,和最潇洒的姿势,向嘉靖打了个稽首。

“仓颉师尊座下小师弟萧风,拜见飞玄师兄。”

第二十六章 金光再现

众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师兄?

嘉靖也难得的睁开了全部眼睛,而不像刚才那样半开半闭,他双目精光四射,就像一头常年打瞌睡的老虎,猛然苏醒。

严嵩竟然吓得后退了半步,连陆炳也瞬间感觉到一丝陌生。只有站在身后侧的黄锦嘴角挑起一丝微笑。

“你说你是何人门下?”

“回万岁,家师仓颉。”

“仓颉是道家文圣,却不闻他有香火存世,亦不闻他有门派流传。你的师承何来?”

“万岁,是仓颉师尊亲自收的我,并无其他师承。”

严嵩忍不住了:“万岁,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以万岁至尊修道,尚且难见神仙,他一黄口小儿,何德何能,会得神仙垂青,亲自收徒?”

嘉靖也觉得萧风在胡说八道,但他喜怒不行于色,只是冷冷的看着萧风,看他如何解释。

萧风看了严嵩一眼:“首辅大人,你可知我为何叫万岁师兄?”

对啊,这声师兄十分突兀,也十分嚣张,作何解释?嘉靖探询的看着萧风。

萧风昂然道:“在下自幼学文,考中秀才,对道门本无认识。八年前,母亲病死,父亲罢官,家遭巨变,悲痛之下,昏死过去。茫茫然进入一处松林,山风徐来,云腾鹤舞。远处有金光刺入天际,我磕磕绊绊进入松林深处,才看到发着金光的地方,却是两人在对坐下棋。”

萧风对于金光四射的下棋场面,已经吹过很多次牛了,因此十分熟练,神情坚定,配以茫然的眼神,简直比真的还真。严嵩待要出言呵斥,却发现嘉靖听得十分入神,心里一惊,也不敢打断。

“那两位对弈者,都是白发老者,一人身着道袍,一人却穿着文士白衣,还有一青年道人侍立在侧,为二人斟茶。见我走进,道袍老者笑道:‘你徒弟来了。’那白衣老者看了看我说:‘我输给老君三盘棋,答应他收徒传道,广大道门,我本从不收徒,今日却没办法了,你算是有机缘的,就收你吧。’”

众人心中各怀心思,陆炳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严嵩更是在心里破口大骂,反而黄锦将信将疑。人都是会相互影响到,陪着嘉靖这么多年,每日经文丹药,要说一点不受感化,也不可能。

心思最复杂的要数嘉靖,他既觉得这小子像其他骗子道士一样,在哄骗自己,又忍不住希望有一点点可能是真的。

“我当时也无其他心思,只觉得一心敬仰,就跪下拜了师。老君让我给师父敬茶,我去拿水,却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瓶,其中只有半瓶水,我却觉得重如千斤,拿不起来。旁边的青年道人伸手拿起来,帮我倒了水。师父笑道:‘水在瓶中,天下之重,可知瓶重,还是水重?’那青年道人笑道:‘有瓶无水,天下无用,有水无瓶,天下无情。’”

嘉靖心中猛然一动,玄之又玄的话,最能挑动他那颗无时无刻不在琢磨世间玄机的心。

萧风观察着嘉靖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嘉靖越来越拿不准了,现在不信的部分完全是帝王的猜疑心里作怪了。根据心理学的诱导,他还需要加把劲。

“师父给了我一本书,名为《仓颉天书》,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仓颉造字,泄露天机,天为雨粟,鬼神夜哭。故测字可知过去未来,但泄天机,损福运,折寿数、伤阳气,能不为则不为之。若不得已,每日不可超过一字。自身不可测,不问不可测,一字不二问,慎之慎之。’

我正要往下看,又对师父说:‘你既已传道,自成宗派,可赐下宗名。’师父却说:‘输你三盘棋而已,徒弟也收了,道法也传了,可没答应你要开宗立派。他若有心随他去,他若无意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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