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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16节

“娘,我明白。”

“这些东西我会托人送回去,你继续好好在公府家塾上学。娘这辈子没别的想法,就期望着你有出息,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公爷面前,让他看看自己儿子成才了!”

沈氏此刻的神情言语,完美诠释了八个字: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第28章 提督学政

“娘,无论发生什么,我会让你看到这一幕的。”

沈忆宸郑重点了点头,就算母亲不说这些,他也会有一天堂堂正正站在朱勇面前。

只不过是不是以儿子的身份,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对于沈忆宸的话,沈氏从来都不怀疑,哪怕是以前不堪的模样。她笑着摸了摸沈忆宸的脑袋,现在儿子已经快要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饿了吧,娘去给你准备吃食。”

“嗯。”

吃过晚饭,沈忆宸回到自己房间,开始认真的研读起历年科举的一些八股文范例。

这些科举范文,特别是三鼎甲的,每年放榜之后都会有专门的书商统计装订成书售卖,以供后世学子钻研学习。

对于明年的院试,沈忆宸之前的心态是尽力而为,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努力过。

但是现在他的心态变了,明年院试必须要考中秀才,如果可以的话,去冲击一下案首的位置。甚至明年末的乡试考举人,沈忆宸也要下定决心势必拿下。

因为今天的这份“厚礼”,给了沈忆宸一个很大的警示。那就是今天林夫人还愿意用钱摆平问题,当她发现摆平不了的时候,以公爵夫人之尊,会做一些什么?

古代社会就是一个丛林法则,平民百姓有些时候在权贵面前卑微至极,连最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想要改变这种局势,唯一能做的就是功名护身!

同时沈忆宸隐约也有点庆幸,如果自己在不了解的情况下,答应了朱勇的荫监,顺利入了宗谱,母子二人就这么回到成国公府。

那么当初发生在王氏身上的事情,会不会有一天发生在自己母亲身上?

就算王氏不是林夫人直接害死,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进入到这深宅大院,很多手段真就防不胜防。

别说母亲这种温良妇人,就算自己有两辈子记忆,都不一定能玩的过林氏。

至少现在自己还是个没入宗谱的婢生子,母子二人依然被成国公给排除在外。林夫人可能察觉到了一丝威胁味道,但双方地位相差甚远,应该还能稳住一段时间。

没想到出了风头,得到的不只是名扬应天府,还有风雨欲来啊……

第二天沈忆宸照常去到了成国公府家塾上学,而林夫人的“厚礼”,也被母亲沈氏给退了回去。

对方并没有什么后续动作,一切都好像重归平静,只是不知道这种平静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月假这日。沈忆宸推掉了赵鸿杰一起去游玩的邀请,按照跟先生李庭修的约定,来到了成国公府角门处,与他一同去见那位前辈。

此刻角门外的小巷,已经停好了一辆马车,李庭修看到沈忆宸过来,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上车同坐。

坐上马车,沈忆宸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说实话这是他穿越过来,第一次乘坐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不过感觉并不怎么好,毕竟没有轮胎、弹簧这样的减震部件,路面稍微有些不平整就摇摇晃晃的。

“怎么,没坐过马车?”

看着沈忆宸这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李庭修开口问了一句。

“嗯。”

沈忆宸从小到大,生活范围基本上就固定在成国公府周围,压根就没有出远门的机会,也就不需要乘坐什么马车。

“古人讲君子六艺,现在虽已不提倡,但你身为勋戚之后,有机会还是要熟悉下骑射。”

“学生明白。”

道理沈忆宸懂,他也挺有兴趣试下骑马射箭什么的,不过也得有这个机会啊。

李庭修并不是一个喜欢多言的人,交谈几句之后,他就开始闭目养神。伴随着车轮吱嘎吱嘎声音,马车停在了一幢雅致的院落面前。

“到了,下车吧。”

“先生,现在该告诉我,今天要见的是哪一位前辈了吧?”

“宣德五年庚戌科状元林震。”

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沈忆宸愣住了。之前赵鸿杰曾激动不已的说过,有个状元公林震,想要邀请自己参加什么冬至诗会。

当时自己压根就没当回事,结果万万没想到,今天与李庭修要见的前辈,就是这名状元公,莫非先生真的跟他是科举同年?

还没等缓过神来,李庭修已经下了马车,沈忆宸见状只得赶紧跟了上去,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进了院落。

刚一进入庭院,就看见正堂门口站着两位青衫文士,其中身居左位的见到李庭修,拱手相迎道:“维初(李庭修字),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李庭修也拱手回礼道:“敦声兄(林震字),久违了。”

沈忆宸并不知道林震字敦声,不过古代讲究以左为尊,并且对方主动迎客。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这座院落的主人,宣德五年状元——林震。

“对了维初,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提督应天学政的孙提学,字宜铉。”

“学生见过大宗师!”

提督学政是个官名,职责就是主管一省的科举跟教育工作,并且还身负选拔、监察之职责。所以天下生员、士子,都会尊称提学官为大宗师。

李庭修虽然已经中举,但并未从仕。于是面对这位南直隶提督学政,依然以学生自居,称呼对方的尊称。

沈忆宸此刻站在身后,正想着该如何行礼打招呼。不过当他把目光,放在孙提学身上时候,突然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很快脑海中灵光一闪,沈忆宸想起在哪见过了。这不就是成国公家宴上,听到曾蒙简诗作后,同桌鼓掌叫好的那个孙提学吗?

真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他,果然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维初,这里不是官场,不必客套这些虚名,就以老友之间称呼为好。”

孙提学笑呵呵的回了一句,他今天来这里也是会会故友,所以不想弄官场那一套客气虚礼。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见一位新人后辈。

说罢,孙提学就把目光放在了沈忆宸身上,眼神之中颇具玩味。

见到孙提学的目光望了过来,沈忆宸明白对方肯定也是认出自己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行礼道:“晚生见过状元公,见过大宗师。”

林震已经致仕回乡,并没有官职在身,所以沈忆宸称呼其为状元公。而身为未进学的学童,面对本省提学官就没得选了,只能尊称大宗师。

“沈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大宗师,晚生愧不敢当。”

沈忆宸赶紧谦让一句,这声小友他可当不起。因为在明代最低得学童,才有资格被称之为小友。如果是生员功名,在不认识情况下,可以客套称呼一声老友。

之前在家宴上,周知县那是被忽悠了,误认为自己进学童生,所以叫做沈小友。

现在孙提学可是知道自己底细,要还故意默认为小友,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第29章 状元业师

对于沈忆宸的谦让,孙提学笑笑没说话,其实他这么称呼,也有一番捉弄意味。

因为当初在成国公府家宴上,孙提学开始对于沈忆宸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根源就在于吟诗作赋的时候,沈忆宸一副饿死鬼投胎模样,死死盯着桌上菜肴不断咽口水,实在是太有辱斯文!

不过后来沈忆宸的表现应对,可谓让孙提学大为改观。他没有想到一个就连童生都没有考取的学子,在这种大场面上进退有度,各种回应反击酣畅淋漓。

特别是最后那首《临江仙》出来,相比较年轻士子,他们这些年过半年,官场沉浮半辈子的“老人”。对于词中所描叙的淡泊洒脱之意,更是感受颇深。

恰恰带着这份好感,孙提学在得知今天沈忆宸要来拜访林震后,才会主动留下来等待。

“既然如此,沈小友应该还没有表字吧,那老朽就叫你忆宸好了。”

“晚生还未取表字,大宗师请随意。”

看着两人都开始聊起来了,林震于是开口打趣道:“现在秋风易冷,就算忘年交一见如故,也还是先进屋去吧,不急于这一时。”

“哈哈,敦声兄所言甚是。”

孙提学笑容满面,能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确实不错。

“请。”

状元公林震说罢,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着林震跟孙提学转身进入正厅,李庭修靠近沈忆宸悄声问道:“忆宸,你何时结识了大宗师?”

李庭修此刻满腹疑问,沈忆宸看起来跟孙提学,好像很熟络的样子。但问题以大宗师的身份地位,怎么会跟一个学童如此亲近,正常情况下见一面都不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爷家宴上,我跟大宗师一桌,不过没有任何言语。”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别说李庭修了,就连沈忆宸自己都奇怪。之前在一桌的时候,孙提学明明看向自己还面露鄙夷,鼓掌也是给曾蒙简叫好,现在态度咋一百八十度转弯?

几人进入正堂依次坐好,状元公林震首先开口道:“维初,我俩老家漳州一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四载了。”

“是啊,当年你辞官回乡办学,而我却要前往应天教学。匆匆一别后再会,都已经四载春秋了。”

李庭修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唏嘘感慨不已。古代受限于交通地理条件就是如此,有时候匆匆一别,再见面都不知是何年何月。

而这段话听在沈忆宸耳朵里面,就称得上信息量巨大了。他本以为先生李庭修跟林震,最多就是科举同年,现在看来远不止如此,他们还是同乡好友?

“这次我来到应天讲学,暂时担任了昭文书院教授,以后就有机会多走动走动了。”

“维初,不瞒你说,辞官后回想起当年会考,在京师同乡会馆把酒言欢的日子,甚是怀念。”

林震可能跟李庭修数年未见,话题更多是回忆着当年往事,而且言语随性洒脱。

不过这种行为也很符合林震的性格,要知道他可以是状元身份辞官回乡办学教书,此等淡泊名利的境界,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把酒言欢这种事情,也叫上老朽我一个。”

孙提学适时插进来一句话,言行并没有任何大宗师架子。

“那当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哈哈。”

……

几位前辈大佬们相谈甚欢,坐在末席的沈忆宸,就只能尴尬赔笑了。毕竟年龄跟身份差距太大,这种场面他压根就插不上话,也不敢多嘴。

闲聊了几句之后,林震看到有些局促的沈忆宸,这才想起今天还有正事没说。

“维初,你在拜帖里面说让我见见忆宸,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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