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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186节

明英宗调解木邦宣慰司及其下部孟密的矛盾时,就出现过类似事情,双方都不满引发动乱。

另外就是这个削弱程度不好掌控,对于大明而言,理想结果自然是双方打个两败俱伤,共同削弱。

但在实际操控中,往往强大的一方宣慰司为所欲为,攻占甚至是吞并了相邻宣慰司,反而还愈发壮大起来。

如果中央政权足够强大,用大军压境去抑强扶弱,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要是朝政松弛力量不够,将会演变成养虎为患,明末女真部落的崛起,就属于玩脱的典型。

建州女真靠着敕书、朝贡和马市三件法宝,快速壮大吞并了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从而完成统一反灭大明。

历史还真是循环向前的,女真崛起无疑类似现在蒙古的翻版,瓦刺部也是靠着明朝出兵助力,完成了对鞑靼部、兀良哈部的统一。

所以在孟凡的眼中,明朝对于蛮夷的轻视跟侮辱,以及不断挑起土司纷争还处置不公,才是他们反复叛乱的根本原因!

走出礼部,沈忆宸望着落日的余晖,心情有些沉重。

看似如日中天的大明,可能谁都料想不到,再过几年就将西下了。

八月二十二日,安定门街道两旁已经站满了维持秩序的兵役,更外围无数京师百姓正在翘首以盼,期待着见证蛮夷枭首的这一刻!

要知道从正统三年黔国公沐晟第一次征讨麓川开始,到如今已过去七年,大明耗费了无数财力、物力、军力,填补在西南麓川这个边陲之地。

甚至打到了后面天怒人怨,以刑部侍郎何文渊跟翰林学士刘球为代表,反对继续征讨麓川,让大明军民得以休养生息。

对于这种观点,内阁“三杨”也是持绥戢态度,不宜再起刀兵。

但正统朝时期勋戚势大,以英国公张辅为首的众多公侯伯,再加上王振跟兵部尚书王骥主战,文官集团朝议无法抗衡。

最终结果是明英宗同意征讨,反战派主力何文渊因疏议不当被捕入狱,后以疾告归。

另外一位反战派主力刘球,下场就更为悲惨,上疏还得罪了王振,诏狱中惨遭肢解而死。

对于大明普通百姓而言,他们如此期待蛮夷枭首,一方面是高兴朝廷打了胜仗,扬了大明国威。

另外一方面就是战争结束,大伙儿终于可以过点安生日子,不用担心再被加税重役了。

此时安定门城楼上面,站着一排绯袍大员,除了礼部、鸿胪寺、太常寺这些主管礼仪的单位外。还有兵部、刑部、大理寺等等官员到场,他们将处理后续的审核问罪环节。

只是在这一众绯袍大员中,有一席青袍官服,显得非常扎眼,并且他还站在中心位!

“最中间的那个年轻官员是谁啊,就连朱衣重臣都得给他让位?”

“这你都不知道?三元及第状元公,天子特使沈忆宸!”

“原来是沈状元,难怪会有如此圣眷担任天子特使。”

“当然得他担任,三元及第六元魁首,乃我大明文风鼎盛之象征。不正好告诫问罪蛮夷,当承蒙圣贤教化?”

“有道理,确实没有谁能比沈状元更适合教化蛮夷。”

京师百姓议论纷纷,城楼上各部寺官员却不苟言笑目视远方,等待着从西南的乞降入贡队伍。

不知过了多久,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面面旌旗。同时漫天尘土飞扬,明军甲胄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星点寒光。

“沈修撰,乞降队伍已至,当下城楼了。”

一名鸿胪寺官员看见押解麓川蛮夷的队伍出现,朝着沈忆宸提醒了一句。

“嗯。”

沈忆宸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城楼下方走去,后面跟着一众朝廷高官。

望着沈忆宸从容不迫的背影,刑部尚书金濂朝着身旁礼部尚书胡濙说道:“大宗伯,此子第一次主持大礼就毫不怯场,从容有度,属实有出尘之姿。”

“本官最近听闻王振与他有隙,是否可以考虑趁此机会再拉拢一番,如此人才不能为吾等所用,可惜了。”

王振为了警告沈忆宸,直接封锁了礼部、鸿胪寺、内官三方消息,这等大手笔想要瞒过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文官集团并不明白王振这样做的原因,但能推测出他与沈忆宸关系出现问题就够了。

有嫌隙,就意味着出现漏洞,沈忆宸才学能力在文人后辈中,堪称首屈一指,更别说他身后还站着成国公等勋戚。

如果能利用好这个嫌隙让沈忆宸改弦更张,或者再进一步文官与勋戚联手,王振想要继续宦官专权,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到金濂这番言语,胡濙只是淡淡一笑道:“大司寇,沈忆宸此子远比你想的更复杂,就算他与王振不是一路人,也未必与我们是一路人。”

金濂是科道言官出身,仕途生涯基本上都是在外督察,正统八年才被召还入京,升任刑部尚书。可以说他对于朝堂中的尔虞我诈,并不是很擅长,更远远比不上胡濙这种五朝元老。

曾经胡濙也仅仅是把沈忆宸当做一个有潜力的后辈看待,拉拢不成就再换另外一个,科举制度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生力军,这个世界上也不缺有才之人。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愈发看不懂沈忆宸了,既没有投靠文官,事实上也没有依附宦官。甚至就连本家勋戚,这小子也始终不入宗谱。

摸不清楚底牌,就无法给出筹码,金濂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那沈忆宸又非成国公嫡长子,断无袭爵的可能,他还能走哪条路?”

金濂想不明白,于是反问了一句。

“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说罢,胡濙就踱步向前。

他不是什么冲动行事之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贸然行事。

而且局势也远远没有想的那么劣势,王振如今是权倾朝野没错,但宦官终究只能争一时之瑜亮,长久下去还是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

后备力量贺平彦、杨鸿泽等人均顺利进入了翰林院,中坚力量曹鼐、陈循俱为阁臣。

顶层官员杨阁老还在,部院大臣中吏部、户部、礼部、刑部主官都是自己人,也就兵部、工部、都察院主官被王振所收买。

而且兵部上书徐晞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向皇帝乞骸骨告老还乡,继任者兵部侍郎邝埜,也是自己人。

至少在正统十年这个阶段,胡濙感觉局势还能抗衡,沈忆宸无法成为关键点。

此时安定门城楼下方,已经摆放好了受降席案,两旁还陈列着大队兵马,准备向蛮夷番邦展现大明的武德昌盛。

伴随着阵阵热浪尘土,大明官兵押解着从缅甸带回来的思任法、思机法妻孥部族数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列队在沈忆宸的面前。

站在沈忆宸身后担当翻译的孟凡,看着眼前的亲人部族,眼珠瞬间充斥着血丝,身体因为要克制汹涌的情绪,不受控的微微颤抖起来。

只见这时一名身穿重甲,满面胡须的壮汉,手捧一个木盒跪在沈忆宸面前说道:“下官湖广都司武昌卫千户王政,护送蛮夷贼首献驰京师,还望天子特使查验!”

说罢,这位卫所千户军官,就把手中木盒给打开,里面有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首!

说实话,沈忆宸两辈子都没有见过斩首的人头,特别是为了防止路上腐烂,这颗思任法的项上人头,还用石灰、盐、香料等等古代防腐手段“腌制”过,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青灰色,

并且因为脱水的缘故,脸上皮肤出现了严重的萎缩,眼睑没有办法呈现禁闭状态,两个黑洞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沈忆宸,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心理冲击!

这一瞬间,沈忆宸本能的想要挪开视线,同时胃中一阵翻滚。但他强忍住各种生理跟心理上的不适,始终保持着表情如常。

因为这一刻,他不仅仅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大明威严!

堂堂帝国中枢文官如此胆怯懦弱,如何让西南蛮夷畏惧,如何让边疆战士信服?

孟凡看着木盒中自己爷爷的头领,他不由想起孩童时期承欢膝下的场景,如今再见却是生死离别。

更为可笑的是,自己还站在大明仇敌这一边,眼睁睁的看着亲朋部族受辱。

此仇不报,枉为人孙!

“很好,这就是对我大明不臣之人的下场!”

沈忆宸面无表情,无比铁血的说了一句。

此言一出,无论是在场士兵还是官员,全部都用着诧异目光看向了沈忆宸。

因为按照正常的受降礼流程,沈忆宸所说的话基本上是固定的。哪怕想要警告蛮夷,也应该用不服王化这类,而不是如此直白。

对于这些诧异眼神,沈忆宸直接选择了无视。“之乎者也”这一套他不是不会说,相反身为文人功名巅峰成就者,沈忆宸可以说的很溜。

但是“之乎者也”这一套说出来,并不是给蛮夷听的,甚至不是给大明将士听的,而是给这一群连战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文官听的!

以大明如今的识字率,有几名士兵听得懂之乎者也?

虽然在场官员份外惊讶沈忆宸没有照本宣科,但他们还得按照流程走,于是鸿胪寺的礼仪官宣告下一个步骤。

“获俘虏囚徒等献于案前!”

很快思任法、思机法妻孥部族,被押送到案席面前,然后齐刷刷面向北方跪倒一片,代表着向大明皇帝的臣服。

“将所献俘虏交于刑部官!”

沈忆宸乃天子特使,这句话就代表着皇帝圣谕,刑部尚书金濂听到后出列,来到案席面前跪下领旨!

“臣,遵命!”

话音落下,早已等候的兵部、刑部人员,把麓川俘虏从边疆士兵手中接过,换上枷锁押往刑部大牢,等待皇帝下旨处罚。

“麓川罪臣乞降!”

鸿胪寺礼仪官又是一声高呼,一群身穿异域服饰的麓川部族,跪倒在沈忆宸的面前。

这群人并不是战时所获俘虏,而是躲藏在缅甸的思机法,向朝廷派遣的入贡乞降使团。

为首者乃麓川头目刀孟永,他匍匐在地,用蛮族语言声泪俱下的诉说着乞降话语。与此同时,站在沈忆宸身后的孟凡,一字一句的翻译成汉话。

内容大概就是思机法描述麓川以及自己的凄惨状况,认为已经“无地逃死”,只求“乞贷余生“,再无反叛之心云云。

言语极其卑微伏小,让在场大明官员无一不是心满意足。这才是蛮夷应该有的表现,日后宣扬教化,奉尧舜之道,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当刀孟永诉说完乞降表后,沈忆宸并没有代天子让他叩头谢恩,而是站在原地冷漠不语。

这一幕让礼仪官员们都有些不解,理论上为了表示天朝上国的大度,沈忆宸应该说些圣贤教化言语。更有甚者,还会说些宽慰安抚言语,彰显王道仁义。

沈忆宸却一言不发,这是为何?

鸿胪寺的礼仪官,估摸着可能是沈忆宸第一次操办此事,这一下卡壳了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于是来到他身后,悄声提醒道:“沈修撰,应当让乞降使臣叩头谢恩了。”

听着礼仪官话语,沈忆宸却不为所动,而是对着眼前的麓川头目刀孟永问道:“尔等洪武十五年臣服于大明,设平缅宣慰司,如今已过去一甲子,还不识汉话吗?”

可能是感受到沈忆宸语气不善,这个刀孟永结结巴巴说道:“回禀天使,下官略识汉话。”

“能听得懂就行。”

“既然思机法诚心乞降认罪,那为何本人不亲自进京向天子谢罪,是别有二心吗?”

乞降表可谓写的情深意切,刀孟永这番声泪俱下的表现,也可堪影帝之资。

但是这一切诚恳的前提,是建立在麓川首领思机法亲自谢罪的基础上。一个叛臣如今四处躲藏等待东山再起,所谓入贡乞降有何信用可言?

面对沈忆宸的询问跟凌厉目光,刀孟永浑身一颤,他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幕。

要知道麓川不是第一次玩这招了,算上最初的黔国公沐晟的那次失败征讨,如今就称得上“三征麓川”。

结果呢?打输了就认罪,让大明王朝获得面子,然后积蓄力量卷土重来,再输就又重复上面步骤一次。

如此反复横跳,偏偏大明的儒家官员们,就吃这一套。认为对方每一次乞降臣服,都是宣扬圣化的功绩,压根不考虑边疆战事要死多少人,要烧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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