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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489节

沈忆宸应声而起,心中却是有些泛起嘀咕,朱祁钰可能是没有就藩在郕王府穷惯了,导致坐上皇帝之位后,依旧出手抠抠搜搜的。

十两纹银,绸缎两匹,知道的是皇帝赏赐有功之臣,不知道的还以为家主打发哪个老仆。不过联想到历史上朱祁钰为了更换太子,做出行贿内阁首辅陈循五十两纹银的举动,这种赏赐还真符合他的秉性。

“景泰元年的己巳科会试,恰逢多事之秋后的百废待兴,朕期望取中的才俊,日后均能做到为国效力,为君分忧,为民请命。”

“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科举取士的本意,不辜负圣贤书的教导,不辜负百姓苍生的寄托!”

历届会试结束后,基本上君臣之间都要说几句这样的场面话,沈忆宸听了也没太当回事。就在他正准备附和恭维两句皇帝的时候,朱祁钰却话音一转道:“沈卿,朕昨日发榜后就听到一个消息,己巳科五经魁中有三人钻研沈学,此事可当真?”

朱祁钰的语气很平淡,却不知不觉中有了一种专属于帝王的压迫感。

说实话,对于五经魁中的“沈学”成员,除了何闻道外就连沈忆宸自己,都是在看了试卷文风后才有答案。毕竟“经世致用,辨证求是”观念带来的实干理念,与抓着圣人言的空谈义理,有着堪称泾渭分明的特征区别。

结果仅仅过了一天,朱祁钰就注意到了五经魁的学术方向,沈忆宸不知道这是帝王的天性猜疑,还是特地调查过取中贡生与自己的关联。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当这句话从朱祁钰嘴中说出来,无疑就是一种敲打跟警告。座师制度确实在客观上,为结党营私提供了便利条件,但是你也得注意个度,不能做的太过分了。

单单五经魁就提拔三个自己的门人,难道未来朝堂要出现“沈党”专权吗?

“启禀陛下,确有此事。”

没有丝毫的辩解跟借口,沈忆宸直接点头承认了。

见到沈忆宸这般坦然,朱祁钰反倒是有些意外,开口道:“既然沈卿内举不避亲,那就给朕说说看这几人取中的理由。”

“回陛下,这几名贡生文章都有一个显著特点,那便是道不虚谈,学贵实效,务当世之务!”

“是吗,那何为务当世之务?”

朱祁钰并没有被沈忆宸慷慨陈词给轻易说动,继续顺着回答追问了下去。

“包天下以为量,在天下则忧天下,在一邦则忧一邦,惟恐生民之不遂,这便是务当世之务!”

振聋发聩的声音回响在文华殿内,沈忆宸确实在录取考生中存在着私心,但与常人想象的为了自己结党营私不同,他更多是为了家国天下。

沈忆宸从来不在乎何闻道等人入朝为官后,会不会成为自己人听命行事,他只知道取中这么一群务实的考生,将改变大明逐渐腐朽堕落的官场朝局。

明面为私,实则为公,君子坦荡荡。

听着沈忆宸的回答,朱祁钰眼神复杂无比的对着对方,有些时候大忠似奸,让他反倒琢磨不透。

作为登基后的第一场科举取士,景泰帝朱祁钰的上心程度远超外界预料,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对取中考生进行调查,甚至借着呈交副榜的机会,试探敲打沈忆宸。

三百名贡生,除了是座师的门人外,经历过殿试后他们更应该是天子门生!

沈忆宸的言行无可挑剔,朱祁钰找不到丝毫的瑕疵漏洞,打量许久后他才压制住内心的猜忌,点头缓缓道:“大明如今兵连祸结,确实需要学以致用来匡扶社稷。“

“副榜朕已看过了,杨卿你先行退下吧,沈卿暂且留下朕还有其他事情商议。”

听着皇帝要沈忆宸留下来议事,杨鸿泽心中万分不是滋味,面圣到现在除了两句客套话外,从始至终没有与自己多说一句话。

本以为沈忆宸多取中“沈学”门人,会引发皇帝的猜忌疏远,结果现在看来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圣眷依旧远超了自己。

“是,微臣告退。”

杨鸿泽缓缓退出了文华殿,徒留沈忆宸一人站立在大殿之中。

“沈卿,你知道朕想要说什么吗?”

“臣不知。”

这句话不是客套,沈忆宸是真的不知道朱祁钰把自己留下来,到底所为何事。

“今早朕收到了靖远伯王骥的上疏,奏章中阐述麓川复叛的危害,请命领南征军再度平叛。”

说罢,朱祁钰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死死按在御案上稳住激动的身形道:“沈忆宸,你居然敢代朕开出永镇一方的条件,真是好大的胆子!”

早上靖远伯王骥的上疏,可谓让朱祁钰惊喜交加,喜的自然是皇兄在京师最大的兵力倚仗调离,惊的是沈忆宸胆大包天,居然敢背着自己许诺列土封疆。

要知道靖难之后,明朝仅剩下名义上的亲王就藩,所谓封国除了财政权外,更像是一座牢笼。正常情况下就藩的亲王,一辈子连城都不出去,纯纯的关在王府中养猪。

整个大明,真正的“藩王”仅有永镇云南的沐氏一族。哪怕如此这些年下来,历代先帝依旧通过各种法令限制,不断的剥夺黔国公一脉在封地的权力,防止出现割据宗藩。

结果沈忆宸却不管不顾,让领着接近二十万大军的靖远伯王骥永镇麓川,权势兵力远超了现在的黔国公一脉。万一对方要是有什么不轨之心,出现的结果就不是什么永镇一方,而是如同赵佗那样自立为王!

面对景泰帝朱祁钰的愤怒跟质问,沈忆宸神情依旧很平静,他预想过会发生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

按照沈忆宸原本的计划,是挟解除北方粮食危机的功劳,去跟景泰帝朱祁钰讨价还价一番。再加上明英宗朱祁镇带来的皇位威胁,权衡利弊之下此事就顺理成章,达成政治上的暂时妥协。

现在看来靖远伯王骥不吃空头支票那套,想要他率领南征军离开京师,沈忆宸的承诺毫无意义,得皇帝亲口答应永镇一方才行。

前面己巳科会试大肆录取自己人,再加上背后许诺掌兵大臣永镇一方,沈忆宸的举动看起来确实很像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哪怕景泰帝朱祁钰有着容人之心,也明白沈忆宸说服王骥领军离京是为了自己考虑,依旧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没有过多的犹豫,沈忆宸当即跪下认错请罪。

对待皇帝,你可以糊弄,却不能让他感受到凌驾。沈忆宸为什么在很多朝臣眼中嚣张跋扈,年少轻狂,却始终能屹立不倒获得皇帝的青睐重视?

原因就在于,沈忆宸的狂妄从来不在皇帝面前展现,更多是展现出一副谨小慎微,忠君爱国的形象。除了瓦刺大营中面对明英宗朱祁镇,他实在是为了数十万无辜枉死的军民鸣不平,流露出了自己真实的一面。

其他任何时候,都是尽可能的满足皇帝的虚荣心。

“你还知罪?”

“真要按律论罪,你沈忆宸有几个脑袋砍!”

朱祁钰简直怒不可遏,见到大胆的真是没见过沈忆宸这么大胆的,要不是考虑到时局跟情况特殊,他真是有种砍了沈忆宸泄愤的想法。

面对皇帝的愤怒跟威胁,沈忆宸并没有多少惧怕心理,相反高声呼喊道:“臣对陛下的忠诚天地可昭,日月可鉴,就算九死犹不悔!”

“好一个九死犹不悔,那你说说僭越君权,如何称得上忠诚二字!”

“还请陛下冷静思索一番,如果臣没有一腔赤诚之心,何需做这种取死之事?”

“靖远伯永镇麓川,于国能开疆拓土,永保南疆安宁。于君能消除隐患,稳固大统之位,还请陛下明鉴!”

事已至此,沈忆宸把话说到非常明白,他相信以景泰帝朱祁钰的雄才大略,不可能权衡不出靖远伯王骥永镇麓川的好处,无非就是暂时难以接受。

与其抱着祖宗之法不可变,担心虚无缥缈的裂土封王,不如考虑眼前实实在在的二帝相争危机。十几万南征军驻守京师一天,就是悬在景泰帝头上的一把利剑,斩下来的那一刻鹿死谁手未可知。

听着沈忆宸的话语,朱祁钰按在御案上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其实压根不用沈忆宸提醒什么,当早上收到靖远伯王骥的上疏,景泰帝朱祁钰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利弊。否则就不是沈忆宸主动入宫面圣,而是被锦衣卫紧急带入宫中问罪,更不会隐忍到说完会试后,才提及僭越君权。

恰恰在于道理都懂,朱祁钰才会感到一种压抑跟憋屈,自己堂堂大明天子,需要靠臣子去做政治交换,才能保住大统之位,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沈忆宸,有些事情哪怕你做的是对的,也不能去做,明白吗?”

景泰帝朱祁钰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臣子终究要明白自己的位置,否则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臣,谨遵圣谕!”

沈忆宸无比真诚的行了个大礼,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不想这么快冒犯君权,但机会这东西时不我待。

说服不了靖远伯王骥,时间一长武清伯石亨就有可能被太后给说动,当五军营站在了太上皇那一边,就意味着胜负天秤出现了严重倾斜,复现了历史上南宫之变的局势。

相反只要靖远伯王骥妥协退让,武清伯石亨必然不会跳反,明英宗朱祁镇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另外根据云南布政司的奏章,麓川新任首领思禄已经厉兵秣马,随时将发动攻势。南征军就算撤离京师,想要投入到南疆平叛战争中,没有个半年时间做不到。

南方防务空虚的这半年时间,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出现规模超过正统十三年的西南叛乱。能早一分一秒完成南下部署,就意味着多一分稳定时局的可能性!

望着匍匐在地的沈忆宸,景泰帝朱祁钰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哪怕心中有着万分不甘不愿,理智却始终告诉着朱祁钰,沈忆宸没有愧对治世之能臣的朝野称赞,目前情形下让靖远伯王骥永镇麓川,就是破局的最优解。

“起来吧,朕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沈忆宸,别让朕失望。”

第441章 重谈下西洋

当皇帝意识到手下的臣子,自己无法完全的掌控时候,取而代之的就只剩下君臣礼法带来的“忠诚”约束,期望着对方能做到君臣相得,不会让自己失望。

历史上的景泰帝朱祁钰,秉持着猜忌跟信任的复杂心态,硬生生的隐忍了于谦整个提督天下兵马时期,直至临死之前听到景阳钟敲响,才释放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下意识认为于谦反了谋朝篡位。

现在这份猜忌跟信任的夹杂交织心态,过渡到了沈忆宸身上,他的这句话是警告,同样也是期待。

沈忆宸,不要让朕失望!

“臣定当竭尽毕生所学,上不负天子,下不负万民!”

沈忆宸缓缓站起身来,没有在乎君前失仪的规矩,昂起自己的头颅目视着御台之上的景泰帝朱祁钰,说出来自己心中理念。

只要朱祁钰不负天下,那么自己就不负君王!

君臣两人对视数秒后,沈忆宸这才挪开了自己的目光,拱手致歉道:“臣失礼,还请陛下恕罪。”

“一点小节,无妨。”

朱祁钰摆了摆手,他发现自己愈发的看不懂沈忆宸,明明表现的非常谦卑恭顺,却蕴含着一种强硬无比的态度跟坚持。

“黔国公跟云南布政司上疏的奏章,朕这段时日同样关注思索过,麓川贼首勾结了缅甸藩邦,同时联络了西南苗民准备联手作乱。”

“去年为了解除京师危机,把南征军以及军械粮草通通从南方运输了过来,如今要再度全盘转运到南疆。先不说耗费的物资帑币不计其数,单单占据大运河的运力,就将加剧北方缺粮的危机。”

“南征军平叛的种种难处,你可想过?”

朱祁钰并不是什么昏庸懈怠君王,对于内阁票拟上来的奏章他通通看过。只是很多东西看了,除了催促臣下去解决外,他一个君王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靖远伯王骥率领南征军平叛麓川,确实是消除了京师一大隐患,可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装备军饷从哪里来?

要知道第四次麓川战争,明英宗朱祁镇几乎是搬空了整个国库,直接导致了东南农民大起义,间接导致了土木堡惨败差点亡国。

东南起义被沈忆宸给平叛了,土木堡之变却无法改变历史,现在第五次麓川战争再度提上日程,大明又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陛下,臣已经托江南商贾,自费通过海运筹齐了三百万石米粮。再加上京师跟年前通州仓储备的军粮,足以度过这次京师粮食危机,粉碎背后哄抬粮价的利益集团!”

到了这一刻,沈忆宸没有隐瞒,一五一十把背后关于粮战的部署给全盘托出。毕竟靖远伯王骥的军费,还需要从会昌伯等一众京师官绅勋戚身上放血,早晚都会被皇帝得知。

三百万石?

听到沈忆宸说出来的数字,朱祁钰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大明一年单纯粮税也就两千多万石,真正运抵北方的不会超过一千万石。

沈忆宸凭借一己之力,相当于筹集了整个大明帝国北方半年的米粮,着实太过于惊人。

“大明海运有如此运力吗?”

短暂的震惊过后,景泰帝朱祁钰就敏锐察觉到关键点,三百万石米粮还能靠着钱财解决。以沈忆宸背后成国公的势力,以及跟泰宁侯陈瀛联姻带来的“嫁妆”,有如此财力还在合理范围之内。

可问题是运输到京师,意味着海运有着不输于大运河的运力,自己身为当朝皇帝都不知道,何时大明有如此夸张的海船运输能力,沈忆宸怎么做到的?

“启禀陛下,臣当初领命提督福建兵马,实则还受到了太上皇的秘旨,督造一支下番舰队。”

“此刻海运米粮,加上之前的率兵驰援京师,皆为大明的宝船下番舰队!”

皇兄派沈忆宸督造过一支下番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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