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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517节

不过就在此时宫门处,一名妇人却倚靠着门板,踉踉跄跄朝着南宫大殿朱祁镇的尸身扑去。看清楚来者身份是谁后,成敬脸色变了一下,朝着守卫的禁卫训斥道:“太上皇后病体虚弱,怎能让她来到此地触动?”

“是本宫带来的。”

又是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宫门外响起,景泰帝元配汪皇后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这下成敬有些哑然,他万万没想到身居后宫的汪皇后,会领着太上钱皇后来到南宫,难怪驻守宫门锦衣卫跟禁卫不敢阻拦。毕竟与名义上的太上皇后尊荣不同,当朝皇后有着真正母仪天下的权威,得罪不起。

汪皇后用后世的眼光看待,放在封建时代的女子中简直就是个异类,身为皇后母仪天下却没有出嫁从夫,易储这种家国大事上不愿意支持朱祁钰,以至于触怒皇帝被废后。

她对于皇嫂钱皇后,充斥着一种同情,时常安危照顾,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姊妹情谊。

历史上明英宗朱祁镇复辟后,汪皇后降为郕王妃,按理说处于政敌的身份应该苟且偷生,处处隐忍避免被皇帝继续清算报复。

可偏偏汪皇后性格刚烈,面对明英宗朱祁镇索要一个从宫中带出去的玉玲珑时,强硬无比的怒怼道:“七年天子,不堪消受此数片玉耶!”

要知道当时的景泰帝朱祁钰已经被废除帝号,成为了天顺朝无人敢提及的禁忌,汪皇后却依旧直言自己夫君当了七年天子,这份勇气恐怕不输须眉。后更将玉玲珑丢进井里,坚决不还。

刚毅偏执,心怀仁德这八字,可能就是对于汪皇后性格最好的写照。

成敬跟沈忆宸知道汪皇后的秉性,于是乎没有继续出言斥责看守侍卫,同时面对朱祁镇遗孀钱皇后的悲戚哀悼举动,沈忆宸也没有下令阻止,算是给这位命运悲惨的女子,送别自己丈夫最后一程。

悲痛的哭声响彻着整个南宫,钱皇后没有料到自己日盼夜盼,从漠北归来的夫君,却死在了大明的宫殿中。如果可以让她再选择一次,恐怕钱皇后宁愿丈夫在漠北好好的活着,至少这样自己还有一个念想。

可能是年龄大了,见到钱皇后这悲痛欲绝的哭喊,成敬忍不住抹了抹眼泪,然后朝着沈忆宸拱手道:“沈阁老,咱家就先行回宫复命,告辞。”

“成公公慢走。”

沈忆宸拱手还礼,还客气的把成敬送到宫门外。

当他再度返回南宫的时候,却出现了让沈忆宸震撼无比的画面,钱皇后已经没有继续抱着太上皇朱祁镇的尸身痛哭,相反踉踉跄跄的扑到自己面前,直接跪了下来。

这一幕让沈忆宸呆呆愣了两秒,然后赶紧对跪钱皇后,要知道自己已经背负上了弑君的罪名,再传出去承受太上皇后跪拜,那不是乱臣恐怕都得坐实乱臣。

毕竟朱祁镇从始至终,都无人可以废除他的帝号,理论上他无论生前死后,依旧尊为大明君王!

第475章 皇后乞求

“太上皇后万万不可,臣担当不起!”

古代礼法男女授受不亲,特别宫中还蒙上了一层皇家禁忌,沈忆宸连伸手去扶钱皇后起身都于礼不合,只能在言语上劝说对方。

沈忆宸不敢伸手,钱皇后却顾及不了那么多,直接抓住他的衣摆痛哭流涕道:“沈阁老,上皇他命数已尽,妄图起兵复辟,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到来,本宫知道皇命难违不怪你。”

“现如今只求沈阁老一件事情,还请沈阁老看在钦点三元及第的往日君臣恩情份上,看在本宫日后孤儿寡母的份上,万万不要推辞……”

钱皇后的哭泣跟跪拜举动,引发宫门外值守的锦衣卫跟禁卫军,都忍不住频频侧目往里面窥望。毕竟无论弑君之举,还是太上皇后跪拜臣子,恐怕都是开了大明的先例,难得一见的场景。

眼看着动静越来越大,沈忆宸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太上皇后请直言,只要微臣力所能及之事,绝不会推辞。”

“本宫乞求沈阁老能担任太子蒙师,待东宫出阁讲学之日,再正式担任太子师!”

太子师……

这是沈忆宸第二次听到的名词,同时带来的冲击更甚以往。站在历史的高度上,沈忆宸无比清楚明宪宗称得上合格君王,放在明朝后期一众奇葩皇帝中,文治武功甚至还能算是佼佼者。

可问题朱见深是明英宗朱祁镇的儿子,注定站在了景泰帝朱祁钰的对立面!

早在去年夫人陈青桐提及太子师一事,沈忆宸就在脑海中考量权衡过,自己终究做不到于谦那样,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牺牲自己性命的伟大跟高尚。

况且现在历史已经改变,谁又敢保证皇子朱见济会早夭,景泰帝朱祁钰一定英年早逝?

曾经沈忆宸诸多冒险举动,是站在了历史的风口浪尖,推动着他不得不去做。比如无召领军赴京,要是不冒险的话,溃败的数万京营亲征军就活不下去,更无法打出后面漂亮的京师反击战。

而现在沈忆宸有的选,又何必冒着那些没必要的风险?

见到沈忆宸久久没有回应,钱皇后已经意识到对方心中的想法,但她更加清楚满朝文武中,只有沈忆宸的年龄跟功绩,能保障皇太子朱见深未来数十年的安宁。

哪怕最终无法继承大统之位,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不至于像自己的父皇那样赐死在南宫!

只见钱皇后拖着病体,死死拽住沈忆宸手臂哀求道:“沈阁老,本宫知道你乃社稷忠良,也只有你才能保住皇太子朱见深的性命。”

“求求沈阁老了,就为太上皇留下一条血脉吧!”

提前驾崩的明英宗朱祁镇,并没有如同历史上那样生有九子,目前只有皇太子朱见深,以及还不到一岁的皇次子朱见清(朱见潾)。

古代幼儿夭折率奇高,哪怕皇家也不例外,更别论日后没有身为皇帝的朱祁镇庇佑,两个儿子能不能活到成年,恐怕都成了一个疑问。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绝嗣才是对帝王而言最悲惨的命运。

“沈阁老,你就帮皇嫂一次吧。”

站在一旁的汪皇后,见到钱皇后如此卑微乞求的姿态,同样是泪流满面劝说着沈忆宸。

男人的权势之争她不懂,汪皇后只知道皇嫂在后宫中,仅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如今丈夫死在自己的面前,如果未来连儿子都朝不保夕,那如何活得下去?

面对这种场景,沈忆宸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突然间他有些佩服景泰帝朱祁钰的手段,仿佛是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幕似的,谕令自己去完成弑君之举,彻底斩断与太上皇一脉子嗣的任何关连。

亦或者说当初陈青桐参加后宫命妇“朝贺仪”,与孙太后跟钱皇后之间关于太子师的对话,被景泰帝朱祁钰通过某种方式得知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对于情报的掌控实有些惊人。

沈忆宸之前没有回应成为太子师的请求,还仅仅只是考虑到跟皇帝的君臣关系,不想成为对方易储道路上的阻碍,那么现在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身为皇太子朱见深的“杀父仇人”,钱皇后能理解皇命难违,长大后的朱见深能理解自己不得不为之吗?

猜想一下,大概率是无法放下这份仇恨跟芥蒂的。

沈忆宸不是什么圣人,他无法做到把自己全副身家,赌在皇太子朱见深未来会成为明君上面。

这就注定了,无法接受钱皇后的乞求。

“太上皇后,恕臣无能为力!”

沈忆宸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然后重重的朝着钱皇后磕头行礼,缓缓的站起身来在对方绝望的眼神中,一步步的转身离开了南宫。

……

历史的支离破碎,没有人知道未来的走向如何,太上皇驾崩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师,虽然官方公告是朱祁镇突发恶疾医治无效宾天,但满朝文武高层皆知他死亡的真相,沈忆宸是那个弑君行刑者。

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景泰帝朱祁钰宣布按照天子礼仪厚葬了朱祁镇,并且以君臣礼为他守足二十七日的孝。

当日伴随着朱祁镇驾崩消息一同传到紫禁城的,还有太上钱皇后乞求沈忆宸为太子师的消息。两任皇后离宫前往南宫,这种事情不可能瞒过皇帝的耳目,能顺利出去本身就代表着一种默许跟试探。

加之双方对话是在公开的环境下,南宫中布满了东厂的眼线,及时传递到景泰帝的耳中也就不足为奇。

对于沈忆宸的拒绝态度,景泰帝朱祁钰感到很满意,毕竟他早就动了易储的心思,只等太上皇驾崩之事冷淡下去,皇太子就将改立为自己的儿子朱见济。

沈忆宸要是真答应成什么太子师,那么将在君臣关系之间撕开一道深深的裂痕,注定不容于朝堂。

不过此时的沈忆宸,无心再卷入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皇权斗争,他已经告别了母亲沈氏跟妻子陈青桐,率领亲信出了山海关沿着狭窄的辽西走廊,前往辽东都司驻地广宁城。

相比较浑浊压抑的官场,他更喜欢快意恩仇的战场,如果再让沈忆宸选择一次,恐怕他会投笔从戎。

出关沈忆宸这次没有走更为快捷舒适的海路,就是想要身体力行勘测辽东的地形。从地图上看东北好像跟华北连为一体,两块版图间有着宽阔便捷的通道,事实上放在古代华北平原跟东北平原,仅靠着一条不到十五公里宽的辽西走廊连接,其他地方均为不适合通行的燕山山脉。

东北的辽西走廊跟西北的河西走廊,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王朝的兵家必争之地。唐朝末期丢掉了河西走廊,导致整个中亚、西域故土沦陷千年之久,战线直接压缩到陇西地区,帝国丢失了大片的战略缓冲空间,成了天子守国门。

辽西走廊一旦丢失,整个东北、外兴安岭、乃至于更远东西伯利亚地区,都将脱离大一统王朝的掌控,直接沦为略大于弱宋的版图。

这就是为什么,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中央王朝都一定要统治这两条走廊的原因,它将决定一个帝国的兴衰!

出了山海关后,越往宁远城方向前行,沈忆宸就感觉氛围愈发不对。要知道辽西走廊是大明辽东都司的命脉,必须死死的掌控在手中,结果他居然看到了兀良哈三卫的牧民在悠闲放牧。

更为震惊的是,还有蒙古哨兵的身影!

“卞先生,兀良哈三卫已经侵蚀到这地步了吗?”

沈忆宸很早就知道兀良哈三卫这些不断南下,站在山海关的城墙上就能看到他们的牛羊。只是毕竟有着雄伟的城墙阻隔,哪怕近在咫尺也宛如一道越不过的天堑,他们无论如何都入不了关。

但景泰朝的辽西走廊就完全不同,关隘之间不像后期那样有着明长城连接,这地方能看到兀良哈三卫哨兵的身影,几乎等同于他们正在入侵明土!

“东主,辽西走廊长达数百里,经历过数次大战后辽东军目前不足五万,还要威慑更北面的女真以及东面的朝鲜。西面在鞑靼部被瓦剌部吞并后,更把战火防线给逼近到了跟前。”

“相比较大敌瓦剌,兀良哈三卫毕竟早在太宗时期就臣服于我大明,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只能对他们暂且放任。”

卞和说出了辽东都司的难处,如果不是辽西走廊的连接,此时大明的辽东都司仿佛是一块孤零零悬于东北的飞地,一面靠海三面背敌。

有限的兵力只能优先应对瓦剌部,兀良哈三卫这种反复无常的部落,数十年下来双方都摸清了对方的套路,只要没有触及底线侵占,小偷小摸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其实辽东军的难处沈忆宸心知肚明,他之所以这么一问,更多是一种憋屈不吐不快。煌煌大明的国土在土木堡之后,就处于一种不断收缩的状态,出了帝都向北走几十里路,就能看到蒙古兵马耀武扬威的场景。

现在就连辽西走廊这种战略要地也是如此,如果兀良哈三卫再强大一点,或者说整合起来再有野心一点,辽东都司将重蹈奴儿干都司的覆辙!

想到这里,沈忆宸转身朝着跟随在身后的军需官问道:“江郎中,福建卫都指挥使冯正率领的驰援军,还需要筹备多久才能抵达宁远城?”

军需官的原职为户部郎中江世易,萧彝在户部转运通州仓粮草的时候,此人曾经在他手下任事过,统筹后勤相当利索加之踏实可靠,于是乎这次征伐兀良哈三卫被推荐过来担任军需官。

辽东都司如今不到五万兵马,至于兀良哈三卫目前具体有多少兵马没人知道,按照早期的宫中档案记载,划分千户所时候为带甲之士八万。

要知道蒙古部族面对征服战争,与他们抽调兵马犯边的出兵率是完全不同的。后者仅需要强壮的战兵,前者在死亡的威胁下,几乎可以做到全民皆兵。

也就是说名义上的带甲之士八万,面对明军剿灭的生死存亡之际,至少能爆出十几万控弦之士去亡命一博。算上老弱妇孺等等,沈忆宸大概能推测出兀良哈三卫总人口三十至五十万之间。

想要彻底征服这个数量级别的异族,辽东军除去卫城守军,以及威慑女真跟朝鲜等不能动的,最多只能抽调出两三万的规模。

就算再加上朱仪从京营中带出来,驻扎在山海关的三万兵马,依旧是远远不够。

当初土木堡之变,各州府的勤王军以福建卫跟山东卫兵马最多。现在南征军已经离京,景泰帝最大的威胁解除,那么驰援的勤王军自然得返回驻地,不可能永远驻扎在京师。

不过他们在离京之前,被号令前往辽东归于沈忆宸麾下,完成对兀良哈三卫的征服!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山东福建两卫的勤王军,数场大战下来还有四万兵马,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沈忆宸可以轻车简行,他们却需要运输大批的粮草器械抵达辽东,才能支撑后续的战事。

后勤之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才有了沈忆宸问冯正等人率领的援军,何时才能抵达宁远城。

“回沈阁老,早在四月末大司徒(金濂),就筹备了粮草通过海运送达宁远城储备。冯将军率领的勤王兵马,此战过后将返回原驻地,需要脱离京师十营团的序列,整个抽调过程需要时间。”

“一切顺利走海路的话,大概能在七月初抵达宁远城。”

听到江世易的回答,冯正率领的兵马要比自己慢上半个月,其实客观而言以明朝的统筹效率,短短数月之内就筹备好粮草,抽调出序列重编,已经相当之快。

毕竟明英宗朱祁镇那种十几万兵马,完全不考虑后勤三日出征,历史上找不出第二例。

但是不知道为何,沈忆宸这段时间总是感到有些惴惴不安。可能是当初在马车中,成国公朱勇的提醒跟警告,让他意识到也先各种试探九边兵力部署后,到了该发动真正攻势的时机。

并且这个进攻目标,不出意外就是辽东都司。

仿佛是印证了沈忆宸的猜想,景泰元年六月十九日,就在一行人刚刚抵达宁远城的时刻,曾经应天府的儿时同窗吴荣,就带来了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

辽东都司义州城,被也先率领的蒙古兵马攻陷,直接切断了宁远城跟都司驻地广宁城的通道!

第476章 出将入相

“义州乃辽东防线的一座坚城,曹义跟李达两人干什么吃的,这种要塞都能被也先给攻陷?”

沈忆宸罕见发火朝着吴荣质问了一句,要知道义州可不是一般的军事卫城,它早在金朝时期就被设置州县,算是整个辽东都司为数不多的军民两用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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