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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552节

另外正月皇长子朱见济感染风寒一事,经过几个月的调查除了发现有人为嫌疑外,居然再也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这点让朱祁钰感到了一丝胆寒,同时也让他心坚如铁。

等待锦衣卫们暂时压制住喧嚣后,景泰帝朱祁钰这才把目光放在了前排的内阁首辅陈循身上。

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朱祁钰把资历威望薄弱的陈循,通过加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等等方式,一步步把他捧到了超越于谦位极人臣的地位。

三年准备就等今日易储,该到这些亲信心腹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果然当看到皇帝的示意眼神后,陈循深呼吸一口气,顶着日后可能会遭受骂名的可能性,站了出来说道:“古云国有长君,社稷之福,储君当如是也。”

“皇长子朱见深正位东宫,乃众望所归,臣恭贺陛下!”

众望所归?

听到陈循说出这番话,奉天大殿内外的大多数文官们直接惊呆了,这得多么不要脸才能顶着悠悠众口,说出众望所归四字。

还没等在场的清流们出言反驳,太子太保、吏部尚书何文渊主动站了出来表态道:“天佑下民作之君,实遗安于四海;父有天下传之子,斯本固于万年。”

“父子相传才是世代不变的礼法道统,臣恭贺陛下!”

相比较陈循本来就有着内阁首辅的名头,仅仅差了资历跟威望。何文渊那就是纯粹的边缘官员,正统六年因麓川战役得罪了勋戚百官,致仕在家足足呆了八九年时间。

景泰帝朱祁钰给了他起复的机会,并且还圣眷恩隆无与伦比,这份知遇之恩注定了何文渊是帝党铁杆。不管朝中文官集团主流意见如何,他是一定会站在皇帝这边同意易储。

除了陈循、何文渊两位重臣出列,很快内阁大臣王一宁、兵部尚书仪铭、都御使王文、工部尚书江渊等等,纷纷站了出来旗帜鲜明的表达支持易储。

刹那间奉天殿内外群臣脸上神情迥异,特别是那些年轻的清流言官,震惊的瞳孔中充斥着不可思议,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直以来朝廷官员主流声音,不是高举礼法大旗反对易储的吗?

为何到了这一日,朝中绯袍重臣纷纷跳反,选择支持皇帝无过废太子。他们读的圣人言行哪里去了,礼义廉耻又到哪里去了,原来朝中重臣人均“伪君子”吗?

此时朝堂上的异变,给了许多年轻官员生动了上了一课,这才是深不见底的官场本质!

言官清流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把目光放在了吏部尚书王直跟吏部尚书胡濙身上,他们俩个才是真正排班位列文官一二的栋梁重臣。

只要这俩人站出来领衔反对,那么文官集团依旧能团结一致,逼迫皇帝做出让步!

“大冢宰,身为吏部天官,百官之首,难道不应该站出来拨乱反正吗?”

“还请大冢宰出列纠正君王!”

“大宗伯乃六朝元老,朝中威望无出其右,当仗义执言。”

“礼部掌管宗法律令,当劝谏陛下人伦对错!”

这一刻明朝的言官清流们,终于展现出来了他们不畏强权的一面,哪怕对方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可能言官身上有着诸多的缺点,对于许多人来说可能跟“职业喷子”无异。但不可否认的是,只有这么一群耿直,甚至是有些“天真”的人存在,整个朝廷或者国家才有纠错的机会。

明朝中后期当言官清流被“大礼议”打断了脊梁,沦为朝中党争的口舌后,整个王朝就不可避免的走了下坡路。

可是面对文官清流的愤慨跟抗议,站在为首位置的吏部尚书王直跟礼部尚书胡濙,就跟没有听到一般,宛如静立的雕塑不闻不动。

皇帝“先斩后奏”连发两道圣旨,再加上诸多阁部大臣出列表态,已经流露出志在必得的决心。王直本就是软弱之人,他为官最多就是做到顺势而为,绝不会做逆水行舟之事。

至于胡濙能成为六朝元老,如今还稳稳的站在文官最前列的位置,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他早就习惯于明哲保身。

明朝文武官员中许多能做到“文死谏,武死战”,却不包含他俩。

望着殿内高官或支持或沉默的景象,朱祁钰脸上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三年时间扭转了自己在朝堂上毫无根基的劣况,终于品尝到了那种专属于皇帝唯吾独尊的权势感。

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朝堂重臣无人反对?

这种诡异的场面发生,已经完全突破了中低层官员的理解范畴,原来叫嚣沸沸扬扬的礼法道统,在权势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就在众人以为易储尘埃落定的时候,站在殿外长廊的兵部观政进士杨集,突然高呼了一句:“大司马,易储之说,以迎合上意。”

“公等国家柱石,难道沦为阿谀媚上之辈否?”

杨集满脸悲愤的望着于谦的背影,在易储风言流传出来的时候,他就上书过一封给兵部尚书于谦,希望对方站在家国天下跟礼法道统的角度去反对。

结果这封上书宛如石沉大海,久久没有等到于谦的回应。

如今皇帝易储挑战礼法,满朝公卿却无一人胆敢站出来反对。于谦大公无私的品性,曾经是杨集在官场上的“白月光”,立誓要成为此等国士,于是在科举过后申请到兵部成为观政进士。

但于谦的沉默以对,让杨集心中的理想跟目标湮灭了,原来在权势富贵面前,于谦与常人无异!

听到这一生悲愤呐喊,沈忆宸回头看向了殿外那张陌生的脸庞,对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说实话,沈忆宸非常能理解这名年轻官员的心情,某种意义上来说,于谦对于自己同样是人生道路的一束光。沈忆宸可以自己圆滑、妥协、堕落,却永远不想看到于谦放弃心中的正义,哪怕很多时候利益与沈忆宸的目标并不一致。

人人都不愿意自己成为于谦,可人人都希望存在着这么一个宁折不弯的于谦!

如果于谦变了,就意味着心中的理想跟正义崩塌了,出现这种崩溃痛苦的神情就不足为奇。

“放肆,咆哮朝堂,该当何罪!”

面对杨集的哭喊,都御使王文当即站出来呵斥了一句,他身为监察部门的老大,有着掌管朝堂纪律的权限。加之现在易储已经尘埃落定,不可能再出现什么强大的反对势力,当然得锦上添花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

“无罪!”

几乎就是在王文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掷地有声的浑厚声音从文官前排传了出来,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于谦!

见到这一幕的出现,满朝文武纷纷把目光集中到了于谦身上,相比较旁人的惊诧,沈忆宸更多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不希望在这种已成定局的事情,于谦依然挺身而出去坚持自己心中的准则。可又不知道为什么,沈忆宸又默默期待着于谦不会选择明则保身。

毕竟满朝文武中精致利己者太多,刚正不阿的于谦只有一个!

“陛下,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

“早在陛下即位之初,就已经与太后跟百官立下誓言,立太上皇长子朱见深为储君,百年之后传位于他。如今太子无过被废,陛下是否忘记了当初的誓言?”

于谦此言一出,简直如同在奉天殿内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要知道他是最早拥立景泰帝的从龙功臣,理论上双方是属于同一个利益集团。

加之现在太上皇已经宾天,不存在未来帝系转移到可能性,于谦重提当年皇帝立下的誓言,这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反对易储说出这番话,于谦已经相当于得罪了皇帝,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时,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大义凛然的说道:“易储之事,满朝阁部臣大都怵于利害,无敢异词。相反揣摩上意者,一时升职者甚众。”

“以至于出现了满朝皆太保,一部两尚书的奇景,如此风气盛行下去,岂是家国天下之幸?”

此时的于谦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其实相比较易储,他更关心在乎朝中这股极力讨好上意的谄媚风气。

这几年景泰帝朱祁钰为了争夺朝堂的话语权,只要同意易储站在他那边的,纷纷给加官晋爵。要知道明英宗正统朝时期,三少、三孤、三师等等头衔珍贵异常,连内阁首辅都只能位列二品,没有办法靠着加衔踏入官居一品的行列。

结果朱祁钰三年下来把一品加衔,像不要钱似的分派下去,现在阁部大臣谁头上没个三少、三孤的头衔,简直不好意思出门打招呼。

如果说加衔泛滥,还在能接受范围之内,那么官职的滥发,就已经实质性的影响到了朝堂中枢的运转,互相拖后腿导致行政效率低下。

于谦知道自己在易储之事上的沉默,已经导致跟皇帝离心离德,但如果就此改变或者继续视若无睹,那于谦也不可能成为国士无双。

时至今日,他终于说出来了皇帝为易储导致的乱像,哪怕因此丢官问罪在所不惜。身为官员就得有为国为民的觉悟,身为文人就得有不屈的风骨跟气节。

阿谀媚上风气一旦盛行,国将不国!

第519章 易储喧嚣

于谦的这几句话,让原本脸上已经浮现出胜利者笑容的朱祁钰,瞬间脸色变得铁青无比。

景泰帝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臣子在大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为了易储使用的手段。此时朱祁钰已经不知道该说于谦刚正孤高,还是该说此人官场情商低的可怕,看不到大局已定!

短暂震惊带来的沉默后,奉天殿内外的中低层官员以及言官清流,仿佛找到了一个主心骨般,再度哗然发出了激烈的抗议声音。

有些情绪激动者,干脆懒得再找绯袍重臣出头撑腰,直接就把矛头指向了景泰帝朱祁钰本人。摆出一副忠肝义胆,冒死进谏的架式,有本事皇帝你就当场把老子杀了,或者推出去廷杖来一个名满天下!

自古刑不上大夫,至少在表面上皇帝得遵循这条官场规则,否则就会成为“万众唾弃”的暴君。

一时间各种喧嚣声音不绝于耳,谏言的内容也从易储上面,扩大到了亲小人、远贤臣,乃至于隐射皇帝沉迷丹药荒废朝政,以及贪念女色淫秽后宫等等……

此等情景让沈忆宸都看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朝言官这群“职业喷子”,战斗力全开的情况下能如此夸张,并且勇气可嘉敢于把皇帝给骂个狗血淋头。

看来早些年对自己的群起而攻之,对方还是留了一丝文人体面,仅仅弹劾了些朝堂公事,没有把私事给摆上台面。不过话说回来,沈忆宸放在明朝这种环境下,算得上绝对的洁身自好了,想要挖掘点什么花边新闻也没有。

“亏礼废节,谓之不敬,尔等身为文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大不敬之罪吗?”

一道粗犷的声音响彻朝堂,原本满殿的喧嚣瞬间就被这道声音给压制住了。特别是当对方那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大殿中央后,给人带来一股极大的压迫跟威慑感。

没错,站出来的正是忠国公石亨!

本来看到大局已定,石亨身为勋戚新贵,不打算去淌文官嘴炮的浑水。结果谁能想到,这群满口礼法道统的文人,还蹬鼻子上脸把指责起来皇帝。

石亨是个贪名逐利的“小人”,并且在利益面前对于皇帝也没有多大的忠心。不过在没有更大的利益出现之前,他还是会心存感激之情的,毕竟景泰帝朱祁钰待他不薄。

另外就是易储,某种程度上是符合忠国公石亨目前的利益,不管他是不是想要拥立襄王世子朱祁镛,亦或者从宗室中随便挑选一个孩童来当“儿皇帝”。

前提一定得把朱见深的皇太子之位废掉,不然的话如何上位?

现在的忠国公石亨就是在赌,赌皇长子朱见济是个短命储君,赌能借到对手文官集团谋害皇长子朱见济的“势”。只要这两点达成其一,那么接下来就是石亨主导立储的舞台!

“忠国公说得好,咆哮朝堂成何体统,诸位视法度为无物吗?”

定远伯石彪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力挺自己叔父,他早就看朝中这群唧唧歪歪的文官不顺眼,三番五次的弹劾自己跟叔父两人结党营私,招权纳赇,现在逮着机会了当然得出这口恶气。

不仅仅是石彪叔侄表态,勋戚中诸如武安侯郑宏、成山伯王琮、泰宁侯陈泾等人,纷纷站了出来附议。

他们如今是石亨的党羽,并且选择依附于景泰帝朱祁钰,想要越过老牌勋戚成为新贵,就必然得在关键时刻展现出忠心。

于谦这一点确实没有说错,景泰帝朱祁钰为了让自己儿子继承大统,破坏了正常的朝堂秩序跟规则,把朝臣隐约分成了两排,有了明朝后期党争的雏形。

文官绯袍重臣除了于谦外全部沉默,武官一众新贵勋戚赞同易储,到了这一刻很明显于谦已经独木难支,说什么也无法改变结局,甚至还得面临皇帝的惩处。

不过此时还有一些不死心的官员,把目光投到了成国公朱勇身上,他同样是反对易储官员中的一员,并且是大明朝真正的国之栋梁,勋戚之首。

只要他能站出来正本清源,那么必然能起到一呼百应的效果,扭转目前朝堂上一片支持易储的声音。

面对同僚的目光,一向行事雷令风行的成国公朱勇,此时内心里面充斥着犹豫。他不知道沈忆宸跟石亨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更不知道如果自己站出来反对易储,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一朝天子一朝臣,很明显随着景泰帝登基日久,属于正统朝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现在为了保皇太子朱见深去得罪皇帝,去站在新贵跟儿子的对立面,对于成国公府一脉而言,又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

满满的犹豫之下,朱勇把目光望向了另外一边的沈忆宸。

迎着成国公朱勇的目光,这一刹那沈忆宸瞬间明白了,上朝宫门前忠国公石亨做了一些什么,他绝对是透露了与自己的“盟友”关系,从而导致了公爷举棋不定。

事已至此,沈忆宸不想成国公朱勇在必输的局面下,依旧站在朝臣跟皇帝的对立面。

于是乎出列跨了一步道:“自古立嫡立长,圣子正位东宫乃序伦有道,人心所向。”

“臣,恭贺陛下!”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一幕发生了,从始至终没有明确表态过易储倾向的沈忆宸,此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然做出来自己的抉择,他还是站在了皇帝的那一边。

一瞬间无数双目光放在了沈忆宸身上,有诸如于谦的落寞,他始终认为沈忆宸会遵从道义,选择如自己一般仗义执言,事实却走向了相反的陌路。

有诸如石亨的喜出望外,很明显沈忆宸选择在此时站出来表态,是履行了身为“盟友”的责任。此后军国大事上两人联手,朝廷这帮老朽的文官如何能敌?

有诸如成国公朱勇的凝重,看来沈忆宸确实与石亨达成了合作,只不过官场沉浮数十年的经验告诉朱勇,石亨并非良善之辈,与之携手等同于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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