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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571节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得有雷霆万钧之势,成国公朱勇只是退了,不是死了,他在勋戚跟五军都督府中的影响力,远远不是石亨这样的新贵能比拟。

隐藏的调兵手段使用出来,彰显出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兵强马壮!

一夜过去,时间来到了景泰三年八月十五日,本来应该是中秋团聚的节日,朝中阁部大臣却齐聚在文渊阁议事,原因在于内阁收到了皇帝下发的几封诏书,首辅陈循紧急邀请大九卿共同廷议。

这几封诏书就是沈忆宸与朱祁钰对话的内容,不过任命托孤大臣那一封却被留中不发,因为此刻沈忆宸已经来到了乾清宫面圣,正在与景泰帝朱祁钰商议最终人选。

皇帝诏书中关于恢复建文皇帝尊号,释放“建庶人”跟“吴庶人”,废除妃嫔殉葬以及平反开国功臣跟靖难忠臣等等内容,并没有引发大九卿的过多议论,几乎是非常顺利的就得以通过,还赢得了一致好评。

另外为宣宗章皇帝的元配胡皇后恢复尊号,修造陵寝,并且尊为嫡母的诏书,经历短暂的质疑后也是得以通过。

毕竟胡皇后无过被废,当年就有违礼法引发了很大的争议,朝中文官集团之前反对景泰帝废后易储,现在总不可能打自己脸又反对恢复胡皇后尊号吧,那样就双标的有些过于明显。

加之当年皇太后孙氏后宫干政的举动,以及还打算调兵镇压叩阙敲登闻鼓的文人士子,引发了文官集团的诸多不满抗议,自己把名声跟口碑搞臭了。

哪怕阁部大九卿心知肚明景泰帝朱祁钰突然恢复胡皇后尊号,是为了从法理上面限制孙太后,依旧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亦或者敢于站出来为她争权。

敌人的敌人,很多时候也不一定能成为朋友。

不过过继皇侄朱见清为嗣子,并且册封为皇太子的这一封诏书,直接在阁部大九卿中引发了轩然大波。这就是为什么陈循要召集内阁廷议的原因,他非常清楚此事的影响力,绝非自己这个首辅可以单独票拟的范畴。

“荒唐,《皇明祖训》中明确规定立嫡立长,要是无子则兄终弟及,太上皇身为宣宗章皇帝嫡子一脉,尚有两子传承帝脉,何需过继嗣子?”

吏部尚书王直当即站了出来表明反对,他身为文官排名第一的天官,平常时候秉性懦弱畏缩在礼部尚书胡濙之后。如今景泰帝朱祁钰断后绝嗣,并且摆明了没有几天好活了,得罪冒犯这种君王不用担忧任何后果。

此时不站出来表态,更待何时?

见到王直罕见的强硬姿态,在场阁部大九卿神情各异,不过把朱元璋的《皇明祖训》给搬了出来,就等于有了“祖制”背书,一般人还真不好反驳。

不过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什么礼法的问题,早就升级到了从龙之功的争权夺势。

身为景泰帝朱祁钰嫡系的兵部尚书仪铭,当即就站了出来反驳道:“先不说前段时日《宗藩条例》的通过,就已经更改了祖宗之法,实在要论帝系传承符合《皇明祖训》,那当年太宗皇帝靖难,是称得上立嫡立长,还是对的上兄终弟及这条?”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大九卿重臣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靠着潜邸旧臣身份“鸡犬升天”的老家伙还真敢说,直接质疑起来了太宗皇帝朱棣。

确实要完全按照《皇明祖训》的规定,就直接否定了奉天靖难的合法性,顺带朱棣这一脉全部篡位叛贼。

“仪尚书,有些话语还是慎言为好。”

看不下去的刑部尚书俞士悦,出言提醒了一句,仪铭这番话有些过于“大逆不道”了。

然后他转而道:“就算不讨论什么祖宗之法,自古也没有大宗过继到小宗的先例,怎能让太上皇之子过继给当今陛下?”

“另外沂王当初无过被废,本身就于礼法不合,现如今既然皇位要归还到太上皇一脉,为何不复立沂王朱见深为皇太子,硬生生人为弄出一个兄弟夺嫡?”

俞士悦这番话语掷地有声,确实景泰帝朱祁钰这番操作,有着太多违背儒家礼法的地方。

明英宗朱祁镇一脉是嫡子并且是大宗,皇位按照正常的传位顺序,本就应该属于沂王朱见深的,这其中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

强行过继皇次子朱见清,不仅仅是小宗夺了大宗的法统,还让次子夺了长子的皇位,完全就是颠覆了纲理伦常。俞士悦身为刑部尚书,长久与刑罚律令打交道,这种事情发生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司寇言之有理,本官附议!”

都御使杨善当即站了出来表明支持,他可是明英宗朱祁镇一脉的铁党,本来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迎回太上皇,即将要走向青云之路。

结果被沈忆宸搞出一个南宫弑君,斩断了他仕途向上升迁的途径。加之以往为了升官杨善不择手段,官场的名声简直奇差无比,很多人看他就跟看小人差不多。

如今他只有扳倒景泰帝朱祁钰这一系,才有翻身崛起的可能。

不仅仅是都御使杨善站了出来,工部尚书石璞同样说道:“过继太上皇次子为储君,除了有违伦序外,还有就是上皇次子朱见清年仅两岁,时局动荡之际让幼主登基,实非家国百姓之福!”

“没错,本官认同。”

通政司通政使大声附和了一句,然后补充道:“皇太子薨逝那夜的兵荒马乱,想必诸位大臣没有那么快忘记,幼主登基就意味着要有托孤辅政大臣的存在。”

“就目前这种情形,要是石亨跟沈忆宸其一,亦或者双双担任,谁还能阻止他们大权独揽?”

论起来通政使在大九卿的排名中相当开口,仅高于大理寺卿,正常情况下这种廷议就是走个过场,是轮不到他来表态抉择的。

这次之所以会“挺身而出”,就在于沈忆宸的“党羽”萧彝已经做到了右通政一职,给通政使带来了极大的危机感,很快沈忆宸掌控大权后就会让萧彝给取而代之。

毕竟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锦衣卫指挥使赵鸿杰,就是一步步升迁上来取代了前任指挥使卢忠,谁想要步其后尘?

通政使的这番话语,触及到了矛盾核心,那就是权力分配问题。让太上皇次子朱见清顺利过继,就意味着石亨跟沈忆宸这两个景泰帝的嫡系,必然会成为托孤大臣掌控朝堂。

以这两人身上那种武官的“独断专行”作风,文官集团大概率会被强硬打压,未来众人在朝堂上都没有了话语权。

此言一出,让景泰帝嫡系中的何文渊、王一宁等,本来还想要反驳争论的重臣,瞬间话到嘴边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他们身上同样打着文官的烙印,就算顺利让太上皇次子朱见清顺利继位,可一朝天子一朝臣,最终新君会倚仗依赖的还是托孤大臣,自己等人会慢慢成为边缘人物。

加之无论是何文渊,还是王一宁或者仪铭,他们跟沈忆宸之间实际上并不是一路人,更别说石亨了。就算帮了他们两个,最终还是志不同道不合,还让自己站在了文官集团的对立面,两头不讨好。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别说朝堂中的结党营私了。只要景泰帝朱祁钰咽下最后一口气,大明的天下就没有什么先帝一系存在,明哲保身已然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看着局势已经朝着一边倒的方向发展,内阁首辅陈循此时站了出来说道:“既然诸位同僚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那就按照各自选择进行表决吧。”

到了这一刻,之前始终没有说话的礼部尚书胡濙,带了个头道:“礼部掌管礼法仪制,小宗过继大宗,并且次子越过长子即位于礼法不合,本官表示反对。”

礼部尚书胡濙就是文官的首领,他的态度几乎就等同于整个文官集团的表态。只见他话音落下之后,吏部、刑部、工部等四部尚书出言附议。

另外阁臣杨鸿泽、贺平彦、都御使、通政使、大理寺卿同样赞同。

不算内阁的投票,大九卿中的九票胡濙拿到了七票,就算剩下来沉默以对的大臣们通通表达反对,都已经无法改变既定结果了。

当然该走的投票流程还是走,内阁首辅陈循继续开口道:“谁赞同陛下过继太上皇次子的诏书。”

“本阁部赞同!”

没有丝毫的犹豫,商辂第一时间就举手表明态度。

其实沈忆宸并没有让商辂卷入过继一事中来,因为他知道商辂目前并不适合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不如让对方踏踏实实把精力放到为百姓多做几件实事上面。

但商辂却在心中坚信,沈忆宸如果成为托孤大臣,他将会开创一个属于大明的太平盛世,这就是自己必须支持的理由。

“本阁部赞同。”

紧随商辂其后的是阁臣高穀,他答应过恩师杨溥助沈忆宸权倾朝野,可能时间点就在今日!

“本官赞同。”

除了商辂跟高穀,文渊阁内十几名阁部大臣,就只剩下仪铭站在了景泰帝朱祁钰这边。

原因无他,仪铭是在郕王府看着朱祁钰长大,又被景泰帝从南京空降到京师位极人臣的官衔上。

士为知己者死,这份恩情仪铭必须要报答。

除了三人举手赞成外,诸如兵部尚书于谦、户部尚书年富、都御使王文,何文渊、王一宁等人全部选择了弃权。

于谦是不想卷入这些是是非非,户部尚书年富是秉持成国公朱勇的恩情,至于都御使王文,他选择了站在了忠国公石亨的一方去迎立外藩。

阁部大九卿的廷议走到了这一步,结果已经呼之欲出了,内阁首辅陈循此刻表达了自己的选择:“本阁部同样反对陛下过继一事,按照礼法当由沂王复立太子之位,这封诏书内阁将拒绝遵旨票拟,驳正封还回司礼监。”

此言一出,令在场阁部重臣一片哗然,陈循居然直接动用了内阁的封驳权,把皇帝诏书废为中旨。

但问题陈循可是景泰帝朱祁钰一手提拔的心腹,做出这样的事情着实有些不顾皇恩,看来绝嗣的皇帝真就如同一艘缓缓下沉的扁舟,没有人会愿意共同沉沦。

第542章 三派夺嫡

明清虽然在后世一般被统称为皇权的巅峰期,但事实上明朝的皇权高度远远比不上清朝,哪怕废掉了宰相这个职位,权力上依旧会受到内阁的限制。

其中内阁限制皇权的最强大武器,就是封驳权。

简单点来说皇帝想要合理合法的发布一道圣旨,然后交由下层衙门来执行,就必须走票拟批红的流程,公文上面加盖一道由内阁首辅掌管的文渊阁大印,再交给六科给事中审核。

如果没有经过内阁的票拟并且盖上文渊阁印,并且绕过了六科给事中审核,直接下发到执行衙门的话,这种旨意就不合法叫做中旨,底层官员可以选择不执行,让圣旨成为“废纸”。

当然要是内阁大臣们觉得皇帝圣旨太过于离谱,下发到执行衙门简直就是祸乱朝政,直接就内阁票拟阶段给打了回去,这就算是使用了封驳权。

另外除了内阁拥有封驳权外,六科的给事中同样拥有,这就是为什么科道言官在明朝地位崇高的原因,想想看可以随便“喷人”不负法律责任,还可以驳回皇帝下发的圣旨,地位能低到哪里去?

不过正常情况下,内阁首辅使用封驳权是慎之又慎,毕竟这种级别的高官跟皇帝关系是无比亲近,只要不是原则性的对立,何必冒着得罪皇帝毁掉仕途的风险,去把圣旨给驳正封还回去?

不如跟皇帝面对面的聊聊,客气的商讨下圣旨哪些方面不合理,双方各退一步就过了。

明朝历史上面只有嘉靖朝时期的首辅杨延和,选择在“大礼议”事件上面跟皇帝顶牛,连续驳回了嘉靖皇帝几十封圣旨导致内阁运作瘫痪,最后只能辞职把自己头顶乌纱帽给顶没了。

从此之后,明朝文官的脊梁骨也差不多被廷杖给打断,内阁再也没有使用过封驳权了。

封驳的诏书被退还回了司礼监,另外一边沈忆宸从乾清宫退了出来,他已经在托孤大臣一事上面,达成了与景泰帝朱祁钰的协商。

说是协商,其实是单方面的陈述,景泰帝朱祁钰的状态一日比一日更差。昨日还能躺在病榻上面,与沈忆宸商议着诏书内容,今日开口说话就显得很艰难,大多数时候是默默点头同意。

可能帝星殒落,近在眼前了。

沈忆宸退出乾清宫后,就朝着文渊阁方向走去,他知道阁部大九卿正在廷议皇帝下发的几道诏书,按照时间来推算,现在应该已经出结果了。

不过就在此时,内官监掌印太监王诚满脸慌张的朝着乾清宫奔赴过来,这副模样应该是准备面圣。正常情况下内官跟皇帝之间的事情,沈忆宸身为外官是不应该多问的。

但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沈忆宸快走了几步挡在王诚的身前,开口问道:“王公公,看你神情有些急切,是不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诚没料到会在乾清宫门前碰到沈忆宸,咋一看到有些意外,缓过神来后回道:“咱家是有些急事赶着面见万岁爷,暂且就不与沈阁老多聊了,见谅。”

说罢,王诚就迈开步伐准备跨过门槛。

对方越是如此着急,沈忆宸就越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伸出手臂拦道:“王公公,本阁部刚面圣议事过,陛下的状态很差,暂且不要进去打扰为好。”

听到沈忆宸这么说,王诚当即就慌了。

“那怎么办,内阁封驳了万岁爷过继的诏书,现在已经退回到了司礼监。”

“要是过继之事没有着落,那万岁爷岂不是绝嗣了!”

话说到后面的时候,王诚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毕竟十二监排名前三的实权宦官里面,就只有王诚是郕王府的潜邸“旧臣”,他跟景泰帝朱祁钰的感情是要超过兴安跟曹吉祥的,同时心机跟城府却要远远逊色于另外两位。

内阁封驳了朱祁钰的过继诏书?

听到王诚的话语,沈忆宸都大感意外,要知道首辅陈循是景泰帝朱祁钰一步步提拔上来的。就算阁部大九卿的廷议没有通过,按照陈循“帝党”的身份,他也应该来到乾清宫面圣商议,而不是直接封还执奏到司礼监。

这种举动就等同于公开打了皇帝的脸面,但凡朱祁钰不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就一定会跟陈循“反目成仇”。

君臣一场还深受皇恩,有必要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留吗?

“王公公,以陛下目前的身体状态,肯定是无法接受被内阁封还执奏。”

“要不这样,此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定然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实话沈忆宸真怕王诚这么冲进乾清宫,告知朱祁钰过继圣旨被封驳的消息后,皇帝气急攻心之下直接宾天了。

并且退一步说,就以景泰帝朱祁钰目前的状态,把内阁封驳的消息告知给他又有什么用。他是能继续下发圣旨,强硬逼迫内阁票拟盖上文渊阁印,还是能干脆绕过内阁跟六科给事中,用“中旨”的方式直接让礼部领命举办过继大典?

要是真用“中旨”的方式下发,朱祁钰只会迎来一场更大的羞辱,把至高无上的圣旨彻底贬低为草纸。

断后绝嗣的皇帝,就如同没有牙的老虎,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事实在历史上夺门之变发生前夕,满朝文武就已经没有谁把景泰帝给当皇帝看了,人人都打着自己心中的小算盘,想着该如何扶植拥立新君。

甚至夺门之变发生之后,明英宗一时忘记了要孙太后下发废帝诏书,短暂的出现了紫禁城内“两帝并尊”的场景,又有哪位朝中大臣愿意忠君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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