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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613节

沈忆宸语气坚定的回应了孟凡的假设。

然后他补充了一句:“实力使然,大明可以失败无数次,麓川却一次都不能失败,注定你们会打上反叛的标签被世人唾弃!”

杀人诛心的回答,让孟凡心中的那些不甘跟愤怒,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这便是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沉默许久过后,孟凡才开口说道:“我押送京师的路上,听闻你制定的麓川移民跟安置条例,其中许诺麓川族人可以纳入大明户籍,并且参加科举入仕。”

“你我的恩怨起始于小三元宴会上的华夷之辨,期望能终结于今日思氏一族授首,日后麓川的族人成为大明子民,从此再无华夷之分!”

孟凡说出这句话,就高高的扬起自己头颅,可依旧掩饰不住两行热泪从嘴角滑下。

他没想到自己奋斗一生,想要从大明这里得到公平跟尊重,却被自己的死敌沈忆宸给做到了,说出来真是讽刺不已。

但无论是否愿意承认,相比较大明任何一位官员,孟凡心中都更愿意相信沈忆宸。这份条例的颁布不会成为虚言,下一代的麓川族人,终于可以避免战火跟屠戮,享受到久违的和平跟公正!

“我会做到的,公平善待麓川百姓,你安心上路吧。”

某种意义上,沈忆宸跟孟凡两个人的追求是殊途同归,他们都想要彻底的解决战乱,再无华夷之分!

说完这句话后,沈忆宸没等孟凡的回应,就默默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内心轻松了许多,同时更深切领悟了“止戈为武,以战止战”这八个字的含义。

望着沈忆宸离去的背影,孟凡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嘴角却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可能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已经是目前局势能得到的最好结局,某种意义算得上心愿已了。

麓川战事的宣告结束,引发的连锁反应之一,便是数日后内阁关于忠国公石亨“裂土封王”的提案正式通过。

不过文官集团跟司礼监曹吉祥的“还价”很凶,他们答应道石亨封王条件,并不是以后世传统的西域疆域为界,而是以汉唐巅峰领土为基准。

这也就意味着,忠国公石亨想要晋升为王爵,至少得进攻中亚才有希望。正常情况下按照大明国力跟朝廷支持度,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封王此生无望。

但是沈忆宸选择了接受,并且另外一边石亨同样选择了信任。

别人或许做不到,只要大明朝堂是沈忆宸主宰,那么就必然会给西征军提供一切的支持,这点在麓川的南征军身上已然得到了验证。

“裂土封王”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石亨这种举兵逼宫的罪臣,能走到这一步称得上是一场胜利。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然西征事宜确定石亨以及亲信从诏狱中放了出来,但朝堂方面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来做好准备工作,这点沈忆宸教给了户部尚书年富。

而他本人却把重心,放在了大明军户改革上面,接连召开阁部会议与兵部尚书于谦,以及吏部尚书李贤多次商议,明确了大明军政彻底分离,地方采取总兵跟巡抚并重架构,朝廷中枢五军都督府改制成为参谋总部。

大明勋戚不再有插手政务的权力,甚至就连插手军务的权力都从律法上面剥夺,如果想要从军掌控实际军权,就得脱离参谋体系从军中小官做起。

说实话,沈忆宸原本的初心,是把五军都督府给彻底废掉,成为一个勋戚养老部门。原因就在于开国亦或者靖难封爵的勋戚,到了明良帝时期,基本上已经传承到了二代跟三代,诸如成国公朱勇这样的初代勋戚所剩无几。

这群勋戚二代在锦衣玉食中成长,早就没有了父辈的实战经验跟军事能力,大多数成为了纨绔子弟。明朝中期之所以兵部取代五军都督府,土木堡之战导致勋戚大幅度衰弱是个因素。

勋戚本身的堕落腐化,也是另外一个主要因素,让这群二代领军上战场厮杀,有多少兵马就能送多少人头。

可彻底让五军都督府沦为养老部门,受到的阻力同样很大,没有人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哪怕沈忆宸有成国公朱勇支持,依旧无法说服朝廷的老牌勋戚集团。

参谋部就是一种变相稳住老牌勋戚集团的方法,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在参谋划策掌控着决策权,好像看起来又从兵部手中夺回了调兵、统兵的权力。

事实上改制参谋部仅仅是第一步,后续沈忆宸将仿照自己在福建开办的讲武堂,由兵部牵头在各布政司以及国子监成立梯级讲武堂,逐渐演变为后世的职业军校。

未来大明参谋皆需要到讲武堂进修,并且合格毕业之后才能进入到参谋部去出谋划策,这样就能用类似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去逐步淘汰勋戚中那些不堪重用的纨绔子弟,还能给平民阶层提供一条上升渠道。

要知道历朝历代军队,往往都是一个封闭的圈子,是门阀世家扎根最深的地盘之一。文官集团这边,不管如何诗书传家,好歹还有一个科举制度,保持着新鲜血液的替代更换,给了底层一条上升渠道防止阶级固化。

军队哪怕开创了武举,穷文富武的决定性因素下,能参与进来的往往是极少数,只有仿照科举的军校制度,才能打破这个封闭的圈子。

取消军户制度从来不是简单的脑袋一拍,就能完美的执行下去,需要各种后续政策以及六部跟五军都督府的配合。沈忆宸目前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需要用数年乃至于数十年的时间来验证。

除此之外,沈忆宸还借助这次跟六部商议政事的机会,特地把吏部尚书李贤给留了下来,打算询问一件考量许久的事情。

早在石亨起兵之前,沈忆宸就注意到李贤与徐有贞在朝中建立了一个“沈党”,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了自己,沈忆宸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去商讨,总不成否定推翻自己的学术观念,解散这个所谓的党派吧?

但按照目前的治水进程,徐有贞这几年外派为官办事着实太出色了,完全发挥出了他理工方面的天赋,基本上把洪涝灾害给维持在一个完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从景泰元年始,已经足足有三年时间,诸如河南、山东这些保守洪灾的省份,没有发生过严重溃堤情况。如今冬季枯水期已经来临,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大水灾,并且徐有贞三年外派期限已到,不日将返回朝中。

能力越强的人,搞事的本事也就越大,单单一个李贤拉拢一批少壮官员组建沈党,沈忆宸还觉得在可控范围之内。等到徐有贞回来,这家伙性格比较极端,说不定真能搞出党同伐异的操作。

没办法,沈忆宸只能跟李贤捅破这层窗户纸,对“沈党”成员进行约束。

“沈宫保,有事尽管直言,下官洗耳恭听。”

李贤看到沈忆宸为难的表情,于是主动开了个话头。

现如今沈忆宸加了太子太保衔,正式从品阶上超越了六部尚书,另外李贤本就崇拜敬重,把自己视为沈学的门生,压根没有阁部斗争的想法,早早自称起了下官。

对于李贤下官自称,沈忆宸早前还劝说了两句。毕竟相比较内阁首辅这种皇帝“秘书”,吏部天官才是在宰相之后,从律法上实打实确定的文官之首,用后世的话描述就是政府首脑。

不过李贤始终不愿意接受,几次下来沈忆宸也就默认了这种上下级关系。毕竟在他的理想世界规划中,是准备把六部全盘改造成为执行部门,而不是如今的还拥有着决策权。

对于封建王朝而言,阁部大九卿的廷议表决,人数太多导致效率着实有些低下。内阁首脑制,才是目前阶段最为适合大明的政体结果,只不过文官集团真正的核心胡濙不退,沈忆宸就无法做到让内阁彻底凌驾于六部之上。

“大冢宰,本官听闻了你跟徐有贞组建了一个沈党,可有此事?”

沈忆宸没有单方面把话说透,他准备听听李贤的想法。

“确有此事,下官早就想要与沈宫保禀告,却被有贞兄给劝了下来。”

李贤也没遮掩,当即就点头承认了下来。

“那徐侍郎又为何如此?”

“有贞兄与宫保有过共事经历,并且更早就投入到沈学门下,他说此事要是告知沈宫保的话,必然会遭受到阻碍跟反对,只有待事成之后才能告知。”

徐有贞是这样想的吗?

沈忆宸说实话有些意外,他没有料到徐有贞会如此的了解自己,确实组建政党这种事情,自己要是第一时间得知的话,绝对会阻止。

毕竟现如今身为帝师加上内阁首辅,除了没有封侯拜相之外,本就已经站在了位极人臣的高度。要是再组建一个“沈党”,那朝中其他官员还有说话跟反对的份吗?

土木堡之战让勋戚集团损失惨重,从而出现了文官集团一家独大,隐性后果导致大明武功衰败,埋下了亡国之患。没有谁可以一直算无遗策下去,包括沈忆宸自己,必须得存在反对的声音才能不断前行。

朝廷之道在于平衡,这是沈忆宸入仕以来都非常清楚的一个道理,哪怕曾遭受到过景泰帝朱祁钰的制衡跟打压,他也保持着一份淡然跟理解的心态。

只能说徐有贞此人确实天赋异禀,哪怕这些年不在朝廷中枢,依旧能把自己的脾气跟秉性摸的透彻。这种人就必须得把他摆在正确的位置上,否则就是遗患无穷。

幸运的是,沈忆宸找到了使用徐有贞的方法,只不过现在参杂了李贤进来,让情形出现了些许变化。

第592章 兵不厌诈

“原德(李贤字),有贞说我会反对沈党建立,那你又是否明白,我为何会反对吗?”

“朝堂平衡?”

李贤试探性的回应一句,他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少年郎,同样在官场摸爬滚打了接近二十年,很清楚朝堂的运转规则在于“平衡”二字,防止一家独大。

“不,是没有人能抵御住权势的诱惑,包括我在内。”

“等到朝野皆是赞美之声,我也会在这种氛围中迷失自己,就无法再保持初心做到天下为公了。”

常言道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沈忆宸毕竟有着历史的上帝视角,清楚知道有多少前期英明神武的帝王,后期变得昏庸无道,其中不乏汉武帝、唐玄宗这类大名鼎鼎的帝王。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在于朝野没有了反对力量,那么当权者就会迷失在一片虚假谎言构造的世界之中。哪怕底下有人意识到问题,可大家都成为了一个利益集团,谁会去掀自己的桌子?

喜欢顺从跟臣服,这是人性使然,无法改变的东西。沈忆宸虽然不是帝王,但在明良帝亲政之前,他可以说是大明事实上的主宰。

为了防止自己迷失在权力欲望之中,变得刚愎自用只喜欢听好话,沈忆宸刻意在朝堂中留下了许多,可以称之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

比如说内阁的杨鸿泽、王一宁,都御使王文,大理寺卿,以及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去动手的礼部尚书胡濙。

想当年沈忆宸刚刚上位,都能逼退前任内阁首辅陈循,压制吏部天官王直,现如今有了帝王师身份的加持,想要排除异己的难度要低上许多。

沈忆宸自己没去做的事情,可李贤跟徐有贞成立的“沈党”却在做了。吏部考核仅仅是第一步,接下来便是边缘化那些不是沈党的官员,达成彻底的掌控朝野。

“就如宫保说的那样,谁都无法抵御权势的诱惑,下官看来与其陷入争权夺势的内耗,还不如让沈党掌控朝野。”

“宫保,难道与曹吉祥、石亨之流明争暗斗,以及让胡濙、为何文渊这种人尸位素餐,就真的比你大权独揽的局面要好吗?”

李贤才华能力均是官员中的佼佼者,否则历史上他也不可能成为明朝首位正式确立的内阁首辅。沈忆宸说的这些官场道理,他怎可能不知?

恰恰是知道,李贤才无法认同沈忆宸,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制度,只有相对优秀的朝堂格局。就算沈忆宸沦为一个彻底的权臣,朝堂事务上面乾纲独断,出现了很多错觉的决策。

依旧要比官场尔虞我诈的内耗,以及混吃等死的庸官要强!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古人与沈忆宸思维上面的根本分歧。封建制度下不在乎什么大权独揽,只需要出现一个“明君”,那么整体方向就是好的。

相反沈忆宸更在于群体的智慧,不愿意把国家命运的未来方向,去赌主政者是否英明神武上面。并且就算是出现了一代明君,那么下一代呢,下下代呢?

这个“明君”不仅指皇帝,更可以代指沈忆宸这样的掌权者,沈党一旦扎根朝廷根深蒂固,没有了沈忆宸后依旧会推选出一个利益主导者,这便是后世党派的雏形。

其实出现党派不是错误,错误在于时间点不对,制度约束跟不上来。超前一点是天才,超前太多就成了祸国殃民,明朝党争到了最后一地鸡毛,也正是因为如此。

可沈忆宸暂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制订规则,同时找不出足够信服的理由去说服李贤,毕竟后世社会体制发展的经验,他没办法明说出来。

内心纠结许久,沈忆宸才叹了口气道:“大冢宰,此事无法简单定义对错,我只希望沈党未来要有包容之心,绝对不能一味的党同伐异。”

听到沈忆宸这句话,李贤脸上露出喜色,他知道这是一种退步跟默认。

“宫保放心,沈党经世致用,辨证求是的观念永远不会变,当以家国天下为重!”

“希望如此吧。”

沈忆宸点了点头,可能是明朝中后期那段党争的历史,给自己造成了太深刻的印象,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方案,才会对李贤跟徐有贞创立的“沈党”持有谨慎态度。

但如今历史已经彻底改变,说不定是自己多虑了。

大明正在锐意改革的时刻,草原上同样如火如荼一副中兴的架式。

建州女真在辽东军的追杀之下,已经无法在东北的白山黑水中立足,只能西逃到蒙古汗国的地盘依附,并且向天圣汗也先表达归顺之意。

明良元年的大雪,比以往时候要来的更早一些,草原上此刻已经是白茫茫的一面。曾经北元上都遗址,上万瓦剌部族的怯薛军齐聚于此,用来祭长生天的白牛、白马等牲口也准备好了,就等着女真首领董山当众臣服!

天圣汗也先坐在战马上,望着眼前的“九白”大礼准备场景,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豪的笑容。要知道自从兵临明国京师城下之后,整个蒙古汗国走势就急转直下。

本来疆域纵横万里,对明国形成了泰山压顶之势,结果一仗仗打下来,首先东北被辽东都司给截断,朝鲜、女真三部不再受到蒙古铁骑的威胁。

南边小弟兀良哈三卫被明国给彻底吞并,导致九边防线大幅度北移,从此明国京师再无隐患。

战略层面的劣势也就罢了,战术层面上接连失利,已经影响到了也先的统治权威,让蒙古部族内部出现了非常多不满的声音。

为了转移矛盾,去年末也先强行犯边,利用明国这个强大世敌带来的压力,算是勉强压制住了内部纷争。现如今建州女真的归附,将极大提高也先的个人威望,同时他还决定趁此机会,好好的肃清内部不稳定因素。

想到这里,也先把目光望向了阿剌知院,眼神中充斥着的满满杀意。

认真来说,阿剌知院跟也先的关系,就与沈忆宸跟李达的关系差不多。两人从小相识,并且战场上同生共死,一步步把瓦剌部取代了黄金家族的鞑靼部,成为了蒙古人的新汗!

只可惜共患难容易,同富贵难。

也先非常清楚自己绰罗斯家族的起点,就在于蒙古太师这个头衔带来的法理权力,可以简单等同于中原王朝的宰相。

让阿剌知院担任太师,就会威胁到自己儿子的汗位传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蒙古人同样懂。也先已经动用手段毒杀了阿剌知院两个儿子,等到“九白”大礼结束威望达到一个顶峰,那就是阿剌知院的死期!

这份充斥杀意的目光,让一侧的阿剌知院感受到了,他迎着也先的目光对视过去,脸上带着一副卑微笑容点头示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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