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无赖 第441节

贾瑞哈哈笑道：“这臭小子真是有些不知好歹啊！赵构他娘是谁来着？韦贤妃是吧？看来我得跟他娘好好探讨探讨教育孩子的问题了！”

郑太后推了贾瑞一把道：“你这人怎么天天总想着别人的娘媳妇的？”

贾瑞干笑两声没有回答，心说我若是真的跟韦贤妃有一腿那还是她天大的造化呢！

韦贤妃的大名他可是知道的，因为她可是南宋开国皇帝宋高宗的生母！

不过这个南宋的太后命运却颇为坎坷。

韦贤妃是开封人，一开始不过是郑太后的侍女，她与比她稍小的郑氏的另一侍女乔氏结为姊妹，相约其中一人富贵时，不能忘记对方。后来乔氏得到宠幸，向徽宗推荐韦氏，韦氏因而受到临幸。

不过也不知道韦氏是长相平平还是技术平平，一直都没有得到什么重视，给赵佶生了儿子之后才被提拔成为婕妤。

这次还是因为赵构上次主动请缨去找贾瑞谈判才被提拔成了贤妃。

而且韦氏伴驾多年也只给赵佶生了这一个儿子，可见平日并不受宠。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稀里糊涂的当了贤妃，结果靖康之难时被女真人指名道姓的要了去。

先是与宋徽宗和嫔妃帝姬一起被迫“肉袒”参与了献俘仪式，后来又被安排在“洗衣院”中为奴。

有传闻韦氏在金朝时曾改嫁给盖天大王完颜赛里（完颜宗贤），还和赵佶的二十一女柔福帝姬赵多富共事一夫，甚至还生了孩子。

对于这段不光彩的历史宋廷自然是一力否认的，可进了洗衣院能有什么好下落？就算没给完颜赛里生过孩子，也不知道被多少女真人凌辱过了。

让人惊叹的是韦氏却有着极其顽强的韧性，生生的在金国熬了十四年，或许是因为年老色衰了，终于被放回了南宋，还归为太后享受了十八年的荣华富贵，在八十岁的时候才风风光光的死了。

“哎！别想这些用不着的了，你到是说说，要如何才能退敌！”郑太后见贾瑞沉吟不语不禁推了他一下。

贾瑞这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还能如何？求和罢了！

我方才进城的时候也看了，虽然各处都在修建工事，听说前两天还打了一场胜仗，到底以现在开封的实力也不足以出城退敌，我手上又没有那么多的兵，且现在我也不敢开罪女真人，因而还是先求和稳妥一些。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郑太后叹了口气道：“只要你心系大宋，我是信你的。”

贾瑞呵呵笑道：“我就算不心系大宋，总要心里头挂念着你们母子不是？”

郑皇后白了贾瑞一眼，依旧风情万种。

第660章 和平曙光

当天晚上，新皇帝赵桓、郓王赵楷、康王赵构以及李纲等一众要臣齐聚在集英殿中。

既然贾瑞肯出面调停这次宋金之战，以赵桓为首，连李纲这样的主战派都表示支持，当然前提条件是女真人的要求不要太过分。

和谈的方向是定下了的，接下来便要先听听女真人开出的条件了。

贾瑞便将完颜宗弼的要求提了出来：第一点就是要求上尊号，宋必须承认金国是上国，以君臣相称。

才说完便遭到了从上至下的一致反对，宋立国近二百年，不管是和相爱相杀了一辈子的辽国还是和后起之秀西夏，在被打得最惨的时候也不过是以兄弟相称，大宋才是华夏正统，怎么能以君臣相称？

贾瑞清了清喉咙说道：“你们别跟我叫唤，又不是我提出来的，我不过是帮忙转达，又没说一定要逼着你们答应。

先等我把金国所有要求都提出来，咱们再一条一条的商议行不行？

等拟定好了对策才好再去跟完颜宗翰谈吗！”

赵楷便说道：“贾大人所言甚是！”

赵构也点了点头：“那就请卿家接着说吧。”

贾瑞便说道：“第二条么，便是要求增加岁币，大宋每年要缴纳二百万贯给金国。

第三条就是要求大宋犒军，补偿这次金国十万大军南下的花费五百万贯。

第四条是要求大宋和金国开房榷场互市，将粮食、布匹丝绸以及铁器等卖给金国。

这第五条么，便是金要求大宋怕派去一个皇子往金国当质子。

就这些，说完了，现在官家和诸位大人可以商议了。”

赵构便跳出来说道：“这第一条便不可接受，以前咱们也给过辽和西夏岁币，也不过是以兄弟论，如何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君臣？

还有这岁币要得也太多了，女真人真是好大的胃口，咱们给辽西夏也不过是每年三二十万的岁币，到了他这里就成了二百万？最多给三十万！不能再多了！

至于犒军更是笑话！这些该死的女真人一路烧杀抢掠过来，还要让咱们出路费？天底下哪儿有这样便宜的事？

至于铁器更是不能卖给女真人，咱们大宋还缺铁呢，当初和辽国互市还从辽国买铁回来呢，哪里有给他的？”

贾瑞直言不讳道：“能不能把这个傻逼给轰出去？要不就给他点人马，干脆让他开城去跟女真人死磕算了。”

“贾瑞，你好放肆！”赵构还是第一次当众被人骂是傻逼，不由得怒从心起。

赵桓也觉得赵构实在是太傻逼了，因说道：“九弟，我们也都知道这些条件不能答应，只是方才贾大人也说的明白了，他只是转达，至于怎么应付，咱们还得慢慢商议不是？”

赵楷也劝道：“正是，九弟你不要太心急，还需从长计议，你若总这么闹，还怎么商议？”

赵构只得闭了嘴。

于是众人商议一番，定下了大致的谈判基调：称臣不可能，最多尊金国为兄；岁币每年最多给一百万贯；至于犒军的事，最多给五十万；互市可以，不过要效仿当初和辽国互市，铁器不卖，粮食绢丝可以有，数量上也要有所控制。至于人质么，看看能不能随便丢过去一个大臣凑数。

商议已定，和女真人谈判的重任却是落在了赵楷的身上，至于赵构那个愣头青肯定是不能让他去坏事的。

贾瑞又去了宁德宫去亲自跟郑太后汇报，顺便还给小皇子祈福不提。

第二天，贾瑞便同赵楷一起出城来至金军大营中和完颜宗翰谈判。

其实完颜宗弼提出的那些个条件不过也是狮子大张口罢了，他也没想过宋国会悉数答应。

不过真的坐下来谈还是要尽量多争取一点的。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完颜宗弼漫天要价，赵楷就地还钱，贾瑞从中和稀泥，经过几番交锋后，到底还是不善于唇枪舌剑的完颜宗弼做出了让步。

大宋尊大金国为兄，不过因为大宋徽宗皇帝做了太上皇，金太宗完颜吴乞买要和赵佶平起平坐，因而赵桓要尊称完颜吴乞买为叔。

这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两个人的年龄也在那儿摆着呢。只要不称臣那就好说！

岁币也从二百万贯砍到了五十万贯，这才是最大的胜利。

犒军的钱数也如愿降到了一百万。

榷场也大致定了下来，犹豫宋金两国中间隔着燕云十六州呢，便将榷场设置在了幽州城。

大宋卖粮食丝绸布匹等民生用品给女真人，女真人则是卖毛皮、山货等土仪给宋国。

至于女真人最缺少的铁器，则由贾瑞的燕云十六州负责提供，毕竟燕云曾经是辽国出铁的重要产地。

回到皇城内将谈判的结果一说，大宋朝廷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根本就不算是事儿！

不就是赔点银子吗？才一百多万贯，算什么？不得不说，这女真人虽然骁勇善战，对于敲诈勒索却是实在没什么眼界！

而且这笔钱很明显不用他们这群官老爷们出，和金国求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不被战火荼毒？

若是开封城破了，城中百姓们能有好日子过吗？最遭罪的肯定就是他们了。

现在朝廷已经和女真人谈妥了，只要掏点钱他们就撤兵，避免了一场浩劫不香吗？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城中百姓每人拿个几贯钱出来合理合法吧？

什么，你说让朝廷掏钱？朝廷现在哪儿还有钱？被赵佶祸害了这么多年，现在又让赵佶给卷跑了那么多，国库肯定空虚啊！

所以，这钱还得征税！说不定打发走了女真人，这些当官的还能顺便发一笔小财呢。

当初给赵佶征集花石纲、盖艮岳、以及每次平叛都要加税，从老百姓手里搜刮出来的民脂民膏哪一次不是多半落入了这些贪官污吏的手中？

正在众人如同一群大苍蝇一般嗡嗡的兴奋交流议论的时候，赵楷清了清嗓子说道：

“官家，还有个条件呢，您忘了么？女真人还要我大宋出一个人质往金国去住呢。

已经同他们商议过了，他们不要大臣，必须要有咱们天家血统的亲王才行……”

“这……”赵桓等人都不言语，这次连赵构都不说话了。

赵佶的儿子可真不少，据不完全统计，赵佶在靖康之难之前共生了三十二子、三十四女。

他可是中国历史上当之无愧生娃最勤奋的皇帝，没有之一，连唐玄宗、康熙等这样嗷嗷能生的皇帝都甘拜下风。

可是给女真人去当人质这种又危险又丢人的差事谁愿意去？

赵楷偷偷看了贾瑞一眼，却发现一直笑呵呵没有说话的贾瑞这时候却是眯着眼看着赵构！

坐在龙椅上的赵桓则是目光一直在赵楷和赵构两个之间不停地游走。

赵楷不由得一哆嗦，忙以一种笃定的眼神也看向了赵构。

不知为何，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康王赵构身上。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这等卫国安民的事，只要官家开口，我做臣子的义不容辞！”赵构挺直了腰板朗声说道。

“好！康王纯爷们，铁血真汉子！上皇好儿子，官家好兄弟！”贾瑞啪啪的鼓掌。

“康王大义！”

“九哥真是真猛士也，乃吾辈楷模！”

顿时殿中马屁声四起。大家都是修炼了千年的狐狸，谁还看不出里面怎么回事？

拍了一回，所有目光又都集中在了赵桓的身上，毕竟他现在是皇帝，这种事自然要他定夺。

赵桓的选择困难症却是又犯了。

按理说只要不让他去当人质，他是不会关心是赵构去还是赵楷赵一赵二去的。

虽然赵构是个愣头青，说话难免会得罪女真人，可是若是派个太软弱的去不是丢了大宋的人，让女真人觉得大宋皇子都是软弱无能之辈吗？

且既然是当人质，赵构的嘴臭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女真人总不能因为他嘴臭就杀了他，最多把他软禁在一处不搭理他就完事了。

而且赵构当初还想尽各种办法要在赵佶面前表现自己来着，其目的不就是为了也想争皇位吗？

把他送给女真人岂不是一劳永逸？

而且赵构生母韦氏身份并不尊贵，赵构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太强硬的支持者。

综上所述，赵构确实是当质子的最佳人选。

可赵构毕竟是赵桓的弟弟啊，若是赵桓就这么轻易拍板决定了，岂不会给人留下一个兄不友弟却恭的口舌？

好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贾瑞终于发话了：“咳咳，我说一句啊，这件事到底涉及到天家的家事，且官家也不好定夺，不过你们难不成忘了，现在皇太后还在开封啊！这件事让皇太后来定夺岂不妥当？”

赵构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点头道：“贾大人所言不差！如此我这就入宫给太后请安！”

贾瑞呵呵一笑：“倒不如我跟官家一起去走一趟吧，毕竟我是全城参与了跟女真人的谈判的，若是娘娘问起什么话来我也好替官家作答，不知官家意下如何？”

“很好！”赵构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