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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103节

欧阳通似乎咽了半句话,李绚敏锐的捕捉到了,不过欧阳通没说,他也不好追问。

“是,外甥的确这么对雍王殿下说过!”李绚拱手,刚要继续,突然间,他浑身上下冷汗直流。

因为仔细想来,似乎他抵达神都之后的每一件事,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无形大手在暗地里拨弄。

李绚虽然及时应对,但依旧总有焦头烂额的感觉。

似乎许多事情,都是接踵而至,根本不容他有多少反应时间。

似乎永远有一股危机感不停的萦绕在他头顶。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话他都对别人说的,却从没想到自己早已身处类似的环境中了。

“赵巩到现在都不敢出现,他怕是早猜到什么了。”欧阳通冷哼一声,抬头看向大堂门外。

虽有照壁阻隔,但是赵巩抵达,一眼就能看到。

“是天后?”李绚的脸色无比沉重。

赵巩作为秘卫统领,虽能接触到不少秘档,但如果说此事是有人在刻意操纵,引诱他一步步的行动,李绚能想到的只有武后。

“是天后,也是陛下。”欧阳通面色淡然的摇摇头,看着眼前的茶汤轻轻吹了口气。

欧阳通看的很清楚,这件事虽然是武后在出手,但皇帝也乐见其成。

这是更高层次的博弈,李绚不过只是一颗小小的棋子。

“陛下这是在挑人。”站在一旁的余泽挑了挑,说道:“这是陛下一贯的手法,他要用一个人,总要先磋磨一番,若是堪用,则用,若是不堪用,则立刻黜之。”

皇帝用人,向来不拘一格。

多年来,他虽是在用寒门来抑制世家诸人,然而仔细来看,朝堂之中,世家出身的高官依旧占据多数,但整个朝堂依旧稳稳的掌握在皇帝手里。

今日太子宫一趟,李绚见了不少的朝中高官宰相,然而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皇帝亲信。

同样,很多人也是武后亲信。

或许多年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天后和陛下一体。

天后代表皇帝,天后的旨令,就是皇帝的旨令。

但多少年来的观念犹在,皇帝才是一国之主。

李治虽将武后推到了前台,但却更加塑造了这样的印象,同时将李弘推到了台前,和武后争权。

如今李弘虽然病故,他也很快就将李贤有推了出来。

天后和太子之间又趋于平衡,天后这些日子虽然暗中夺取了不少位置,但今日一过,怕是有不少人又要投到李贤麾下。

到时,李治再轻巧拨弄,整个朝局再度趋于平衡。

如今的朝堂,李治和武后虽然暗中有不少较量,但这是良性较量。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人家夫妻间的闺房之乐。

李绚也是一样,他整个人不仅是在被武后摆弄,同时也是在被李治摆弄。

“好在,伱的表现不错,陛下应该非常满意,只是天后……”欧阳通说到这里,自己沉吟了起来。

李绚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在洛阳做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在和丘神積做对。

就比如天阴教这件事,丘神積想要推出李俨,但最后却是阎庄获胜。

李绚在这里面有意无意的插手,以武后之能未必看不出来。

更别说她的身边还有以明崇俨为首的一干人,细细的推敲之下,很多事情都能看清楚。

不过李绚虽然有些担忧,但仅仅是一些而已,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在遵皇帝令做事,并没有太多的表现出对武后的忌惮和警惕,这是他一直以来强迫自己必须保持的。

如果他真要做什么的话,想方设法刺杀掉武承嗣和武三思,那么未来的一切都都改变了。

只是可惜,这种方法后患太大。

如果没有一个,不,是几个白手套挡在前面,那么李绚就算是暗杀了武承嗣和武三思,他自己也难逃事后的追查。

类似之事,并非需要实证,很多事情一个怀疑便已经足够了。

武承嗣和武三思,还不值得他付出那样的代价。

况且,他们的存在,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思索片刻之后,欧阳通突然开口:“后日,写一份谢恩折给天后。”

“谢恩折?”李绚眼睛一缩,开始思索了起来。

一旁的余泽反而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满头雾水的问道:“谢恩折,谢什么恩?”

李绚从入神都以来,不管是尚药奉御,还是通仪大夫,检校千牛卫中郎将等职,都是皇帝所赐,和天后何关。

“是赐婚的恩典。”李绚低着头,一边沉思,一边说道:“和左相家的婚事,最后虽是陛下定夺,但实际一直以来,在推动的都是天后,是天后先首肯,陛下才做的决定。”

原来自己至始至终都在别人的手里攥着,武后的手里把着最关键的一张牌。

李绚在洛阳这些时日的表现虽然有些不合天后之意,但大局并不脱离掌控。

武后这是在看着,如果李绚写上这份谢恩折,那么武后依旧会看好他,甚至继续栽培。

可如果李绚不写这份谢恩折,甚至看不到这一点,那么以后别说栽培了,不狠狠打压就已经算轻了。

李绚迅速的调整心态,如今的朝局就是如此。

朝堂诸人,又有哪个不是在皇后和皇帝之间反复横跳。

就比如未来武后废黜李显,立李旦为帝,整个朝堂之中的反对声浪并不大。

直到武后试图废唐立周,大规模的反对才来。

“的确如此。”李绚点点头,对着欧阳通认真鞠躬:“多谢舅父,外甥今日便开始构思!”

“不忙!”欧阳通直接摆摆手,说道:“你先让人去左相府邸,将我的拜帖送上,三日后,我将登门拜访,商定婚事。”

“喏!”李绚立刻应了下来,欧阳通这一做,再加上之前写的谢恩折,或许这一切之前,赐婚的旨意就会下来。

“对了,舅父,还有一事请教,就是太子家令阎庄之事?”李绚将自己如今心里最大的一个疑问问了出来。

阎庄之事,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古怪,就像是明明一切已定,但却又爆发了意外之事一样。

欧阳通诧异的看着李绚,然后转身看向余泽:“他没看出来,你也没看出来吗,余贤弟!”

“兄长指点。”余泽无奈的摇摇头,他很少不是这里充满了古怪,但挡住视线的东西太多,想要越过这层迷雾,看透背后的真相并不容易,尤其是那些心中别有算计之人,

李绚一时间也有些挠头,阎庄即将前往东南,这是皇帝允许之事,如今突然发生意外,只有两种可能。

一者,是阎庄得知了太子李弘死亡真相,并拿到了实证;二者,是丘神積一干人等不甘失败,暗中对阎庄下手。

至于天阴教之人,不可能。

他们的人手,如今能撤出洛阳的早已撤出,至于无法撤走之人,则深深潜伏。

杀了阎庄对他们意义并不大,更何况他们对于阎庄的实情了解甚少。

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李绚按了按眉头。

他有种感觉,正是因为他知道太多,故而才会有很深的知见障。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随即,李竹出现在门外。

他对着欧阳通,对着余泽微微躬身,然后才快速走向李绚,一颗蜡丸被递了过来。

李绚皱着眉头捏开蜡丸,取出密信,一看,脸色骤变:“阎泰被贬,流放桂州。”

第162章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中堂之内,光线婆娑。

李绚和余泽相互对视,面面相觑,坐在一侧的欧阳通脸上也露出了肃然之色。

“阎泰被流放桂州,有些过了吧?”李绚将手里的密信放在桌案上,目光中满是疑惑。

阎泰毕竟是阎立德之子,阎立本之侄,哪怕不考虑阎庄刚刚“病逝”之事,也都应该考虑那二位脸面。

更何况今日是太子三七之日,太子家令前日刚刚病逝,太子家令之弟就在今日莫名被贬。

这也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竟然还未说原因?”李绚抬头看向欧阳通,略带愤懑的问道:“舅父,朝中行事一向如此吗?”

贬谪阎泰的诏书中并无写明贬斥他的原因为何,这一点很奇怪。

相比于满脸不解的李绚和余泽,欧阳通坐在那里,平静的喝茶,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

欧阳通抬头看向李竹:“派人去看一下,阎府是否已经开始收拾行装,立刻要准备启程桂州?”

李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李绚,李绚点头,李竹立刻拱手应诺,转身离去。

欧阳通转身看向了李绚,正色的问道:“大郎,你觉得如何?”

“立刻启程桂州,这太苛刻了……等等,不对。”李绚猛的看向了欧阳通,沉声说道:“如果阎泰已经准备立刻启程桂州,就说他对这份贬谪无丝毫不满,就是说他们也认为朝堂如此处置是对的。”

“不仅是阎泰,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吏部,对此都无异议。”

李绚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中间一些诡异的细节,思索着说道:“当年立本公,立德公在世之时,不知道恩泽多少人,阎庄刚刚亡故,朝廷就贬谪阎泰,按理是说不过去的,但若是有个能说的过去,但又不方便说出口的原因,那各省各部之人,自然住口不言。阎庄,他究竟做了什么?”

“继续!”欧阳通端起了放在一侧的茶杯,竟是意态闲适的品起了茶。

李绚侧过头,望向庭院之中,庭院深深,绿木掩映,就如同眼前的局面一样,错综复杂。

抬起头,一条笔直的石子路直通向前,此刻,就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划破了李绚的脑海。

“是太子,唯一可说的,是阎庄留了类似遗折之类的东西,上呈皇帝和天后,其中甚至涉及敏感之事,故天后大怒,贬谪阎泰。”话到这里,李绚脸色突然闪现出一丝异样,他看向了欧阳通:“舅父,如不考虑天阴教之事,原因只可能如此,但考虑到天阴教,那就是阎庄在出发之前,为了取信太阴教,在宫中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惹的天后大怒,这是外甥想的原因。”

李绚的眉头猛然一挑,他似乎看到了掩藏这一切表象之后的真相,李绚重新缓缓的坐回到了胡椅上。

突然,他猛的一拍额头,恨恨的说道:“我怎么如此蠢笨,竟然没看透这一切表面的假象。”

欧阳通满意的点头,转头看向余泽:“贯中贤弟,你可有想通?”

“嗯!”余泽沉沉的点头,李绚都快把话说尽了,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但他依旧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忍之色。

“这是一个局,”李绚看向余泽,轻声说道:“天后是不会震怒的,因为剿灭天阴教,阎庄很关键。所以天后不会为了阎庄的所作所为而暴怒,就算是要做什么也在这一切之后,所以这一切全部都是一个局,包括丘神積前往阎庄府邸,秘卫包围阎庄府邸,都是做给外人看的,都是做给天阴教人看的,甚至阎泰被罚也是如此。”

“可惜我等当局者迷,无法跳将出来,对此竟茫无所知。”余泽苦笑,看向欧阳通:“通师兄,如此一来,这代价是否太大?”

李绚身形一顿,看向欧阳通,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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