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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千古贪官,祖龙夸我是忠臣 第183节

“来倒是可以,不过……”

“啥?”

“你既然将老夫视作相马的伯乐,那么……”

王翦学着黑夫搓着手指。

“您老要多少?”

王翦抬起手掌。

“五万?”

“五成!”

“那您老还是别来了……”

“哈哈哈!”

王翦被逗得爽朗大笑,他是纯粹逗黑夫玩的,只是喜欢看他吃瘪的模样而已。王翦压根不缺钱,在频阳有良田万亩,享受万户食邑。就是百镒黄金,他也不带眨眼的。

秦国昔日的彻侯可更猛,拥有实打实的治理权。比如说文信侯吕不韦,食洛阳十万户,还有河间十城为封地。再有就是嫪毐被封为长信侯,予之山阳地。事无小大皆决于毐,又以河西太原郡更为毐国。

这种人就算权力再高,也终究是难逃一死。因为他们遇到了大一统的始皇帝,当人臣权柄威望超过国君时,也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嫪毐无功于秦,却敢以河西太原郡为毐国。如此悖逆之举,就注定了他必死无疑。

自秦国废分封推行郡县开始,不论是伦侯还是彻侯,都只能享受封地食邑,但在封地没有任何的治理权。就是有再高的威望,都不得插手政务。否则,连食邑都会被收回!

皇帝精通法术势,素来贪恋权势。谁想分他手上的权柄,那都相当于是触及逆鳞。就算有泼天的功劳,也不得擅权乱政。这些年来王翦久居频阳侯府,县令县尉县丞登门拜访,他从未见过。

“这几日为何未去频阳?”

“君侯见谅。”黑夫略显无奈,叹息道:“自至泾阳起,我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每日忙的团团转,为了茶叶走遍泾阳。本想空下来便去拜访,可实在是忙……”

“理当如此!”

叶腾在旁认可点头。

他刚至南郡时,同样是走遍了南郡。底下秦吏官官相护,只有微行地方才能真正的看清。叶腾可不会搞提前通知这套,他就喜欢突击检查。南郡这些年能如此太平,离不开叶腾的狠辣手段。纵然他不再担任郡守,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县吏依旧在贯彻他的理念,就比如喜君……

“罢了罢了。”

“百越情况,可都听说了?”

“略有耳闻。”

黑夫也是早有预料。

他这几日也得到消息,说是廷议可都吵翻天了。以李斯为首的,更支持屠睢速灭百越的策略。先灭西瓯,再伐各部。

以冯去疾为首更支持李信,以驻兵屯田为基,再采怀柔之策劝降东瓯闽越。这俩若归顺秦国,后方便等同有了粮仓,压力骤减。待灵渠修成,屠睢便可率主力南下进攻西瓯。而李信则同时出兵,强攻南越。

双方是各执己见,偏偏都有道理。皇帝特地召见王翦父子,询问他们二人的想法,只是王翦觉得还是取决于皇帝。这两种法子都可,无非是快还是慢。

“你有何想法?”

“那必须支持武平侯。”

“哈哈,你倒是坦诚。”

“并非单纯因为举荐。”黑夫挠着头,抬手道:“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待结束去了府上,吾再为君侯解释。”

“也可。”

王翦轻轻颔首。

他猜到黑夫会支持李信,毕竟是他举荐李信为裨将的。况且黑夫心性质朴,顾念袍泽情谊,那死伤肯定是越少越好。恰好李信便采取怀柔之策,想的是先弱后强,逼迫岭南各部归顺秦国。以王道而行仁政,能令士卒减少损失。

缺点就是耗时太久,粮草损耗甚多。就算开垦荒地自食其力,也无法满足数十万大军的损耗。再有越地多水蛊,遍地危险。莫要说打仗行军,就原地驻扎都可能会染上疟疾。而且南方多雨,容易引发山洪。人死了就死了,若良田被埋又当如何?

李斯是坚定的速战派,甚至引用兵法曰: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兵贵胜,不贵久。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

秦国对外作战,挑选好将军后往往都不会再做干涉。基本都是制定个大的方向,旁枝末节由上将军自行决断。这回南征略有不同,上将军屠睢负责开凿灵渠。裨将军李信自会稽郡南下,先灭蟒部打响大秦声威。

本以为要耗费月余时间,没曾想两旬不到便荡平蟒部。这时李信就面临抉择,是打东瓯闽越,还是南越。是采取怀柔之策劝降,还是直接强攻?

此事关系到后续治理,所以李信决定还是稳一手再说。他这边自作主张劝降东瓯闽越,同时还给秦始皇发去军书。不论如何决断,他都留有后手。

叶腾看向黑夫。

所以,黑夫这回会有何理由?

……

……

黑白落子,互不退让。

扶苏抬袖落子,自信满满。

“承让。”

“足下技高一筹,某服。”

对方也很有气度,投子认负。

起身作揖,礼数做足。

扶苏轻轻长舒口气,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此刻他的木牌已经有六块,每场比试耗费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他又看向不远处的陈平,依旧在与淮阴青年鏖战,还未分出胜负。

“吾要为吾兄报仇!”

“请。”

片刻后,对方投子认负。扶苏还未反应过来,就瞧见前面认输的对手重新坐了回来,“吾要为吾弟报仇!”

“叱嗟?!”

“裁判,裁判!!!”

扶苏也是相当恼怒。

你们俩没完了是吧?

耽误他晋级可不行。

黑是真的黑,几个关系户都已晋级。他提前安排的托发挥的相当稳定,换身衣服号码牌,便堂而皇之的继续下棋。瞧见如此黑幕,扶苏心里是愈发不悦。

咋就不给他找几个呢?!

连下好几盘棋,他头都昏了。

“云阳川,请指教。”

“请。”

瞧见又来一人,扶苏只得是努力提起精神。等比试结束,他最起码三年不想再与人对弈。这考验的已经不是棋力了,而是体力。一个接一个的车轮战,有几人吃得消?

话分两头,韩信这边可就倒霉了。

他执黑棋,形势是相当不利,额头上都沁出了无数细密的汗珠。黑棋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几乎都被白棋所围杀,他们二人的棋力根本不是同一水准。韩信在淮阴虽然以善棋扬名,可他的对手大部分都是些臭棋篓子。

而陈平不同,他本就喜好对弈。陪他练手的是大名鼎鼎的张苍,棋力高深为他平生所见之最。虽说陈平是屡战屡败,但张苍也经常会指点他。久而久之,他的棋力自然也不弱。

“信,输了。”

“承让。”

韩信脸色惨白,投子认负。他不舍的看了眼木牌,而后便起身离去。他没有半分的留恋,大步昂扬。昔日的他自恃甚高,小觑天下人。这回败给陈平,令他是幡然醒悟。那时的他就如井蛙,但现在他跳了出来!

望着他的背影,不远处的萧何却是皱起眉头。陈平的棋力如何,他心知肚明。这淮阴青年能与之鏖战数个时辰,实属不易。现在他作为泾阳县丞正缺人手,也许能为他所用呢?

第188章 萧何月下追韩信,大秦HR

入夜。

韩信蹑手蹑脚的自茅屋走出,怀里抱着宝剑朝外走去。他是万万没想到,一把没赢就被陈平淘汰。鏖战数个时辰,却还是无用功。欠了漂母百钱,他也不敢继续待着。若是漂母追究,那他就完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没钱?

没钱就给公家干活!

管饭一天五钱,不管饭八钱。

直到还清债务为止!

输了对弈后,他恍惚间回至漂母家中。翻开兵书看了许久,字迹歪歪斜斜,每页都写着以迂为直,以退为进。韩信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快跑!

韩信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跑路。

至于宝剑?

他娘死了,他都没卖剑!

趁着夜色,韩信沿着泾河向前而行。本来他还想着投靠黑夫,没曾想却以惨淡收场。这趟也算是有些收获,起码知道这天下能人异士无数,远远不是淮阴能比的。以后他还得潜心苦读,继续钻研兵法。

“韩君!”

“嗯?”

听到有人在背后喊,韩信旋即转过头去。月光洒下,便瞧见萧何站在不远处,他身后还跟着数名县卒。

叱嗟?!

这是来抓他的?

不成,得赶紧跑!

韩信是撒腿就跑,不敢逗留。他就借了百钱也没说不还,他还打了欠条,何必要大晚上的来抓他?

“别……别跑了!”

“快,快停下!”

傻子才不跑。

韩信差点笑出声来,他在淮阴就如过街老鼠没少被人追着打。别的不敢说,他逃命的本事在淮阴可是一绝。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夏侯,抓住他!“

“得咧。”

留着络腮胡须的夏侯婴自不客气,他直接驾车朝着前方追去。车轮滚滚,吓得韩信是玩了命的跑。但他毕竟就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战马。韩信咬着牙,始终未曾拔剑,转过身来以剑鞘刺向驾车的夏侯婴。但可惜,夏侯婴这身武艺可不简单,所以是轻松躲过。

韩信干脆顺势的往地上一滚,想都没想就要往泾河里面跳。他的水性在淮阴同样是出了名的,有时钓不到鱼便下河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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