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最根红苗正 第125节
苏坦妹和楚方玉的目光在朱标几人身上逗留了一下，着重在朱标身上停驻了一会儿，因为朱标一看就是这四个人里带头的。
她们两人倒没什么不高兴，两女都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腰是人家的，人家自然有选择行不行礼的权力占。
她们两人不在意，其他读书人却对朱标几个怒目而视。
“｀ ¨这几个生面孔哪里来的？怎么如此无礼？”
“一点没有男人风范！”
“万一惹得苏楚两位才女不高兴，迁怒于我等可如何是好？”
朱标暗骂了四个字：一群舔狗！
“苏坦妹！楚方玉！见过各位名士才子！”苏楚两女说着微微屈膝行礼。
接着穿着白衣的清冷少女轻启檀口(了得的)呵气如兰地说道：“我姐妹二人多谢诸位名士才子前来参加本届兰溪会！说实在的，兰溪会由刘宋章叶浙西四位大贤倡立，如今叶老先生故去，其他三位老先生又都于朝廷为国尽忠忙于国事，所以无暇主持兰溪会，故而拜托我和楚妹妹二人代为主持！我二人年少才薄，深恐主持不好兰溪会，有负于四位老先生所托！如今你们捧场，我们姐妹算稍微安心了一些！所以，在此，苏坦妹仅代表我二人再次谢过大家！”
朱标从白衣少女的一番话中，判断出对方应该是苏坦妹无疑了，那另外那个绿衣少女肯定是楚方玉了。
楚方玉等苏坦妹说完以后，接过话题说道：“本次兰溪会我等的宗旨跟往届一样，以诗会友，高谈阔论，交流文化，闲聊国是！”.
第两百九十五章朱标乃是秦孝公一般的民族实用主义者
闲聊国是！就是闲谈国家的大政方针！
这一点朱标本人是怀着矛盾的心情的。
一方面作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作为国家政策的制定者，他自然不希望有人来对自己制定的国策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这些人要是能说什么道理也就罢了，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本身也不太理解这个国策，所以妄自评论其实是在诋毁，对国策的推行造成阻碍。
从这一层意思来说，闲聊国是并不是好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读书人，要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似乎也不行，那样是死读书，而且会打击读书人的积极性，降低他们参与国家建设的热情。
毕竟这些人将来是参加公考管理国家的主体，早些熟悉国家事务，对于他们将来为政一方是有好处的。
正因为这种矛盾的心情，朱标没有出面阻止，而是抱着冷眼旁观的心态，想要看看兰溪会上到底会说些什么。
朱标正想着，被悦耳的女声惊醒，他抬起头，刚好看到苏坦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这位公子，也请找位子入座！”
朱标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只是来围观的，所以便不入座了！”210
齐德这时也低声劝道：“飞鸿兄，先入座吧，大家都坐着，就你们几人站着，特立独行小心惹众怒！”
朱标见齐德虽然在对自己说话，但是一双贼眼依旧在苏坦妹和楚方玉身上逗留，不由感到好笑，这小子之所以劝他，大概完全是为了在苏坦妹和楚方玉跟前邀宠吧！
楚方玉也不高兴地嘟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苏姐姐叫你入座你入座就是了，莫非你不喜欢坐喜欢站着？好赖不分啊，那也太傻了！”
“大胆！”
“住口！”
“放肆！”
毛镶李卫王中三人对楚方玉怒目而视。
楚方玉被三人这声色俱厉的怒喝给骂得懵逼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当面这么骂她，一时间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眼眶霎时间便红了，泫然欲泣。
现场所有人立刻对朱标几个怒目而视，有几个读书人看样子甚至想撸起袖子过来动手了。
朱标心说：得，真惹了众怒了！
朱标示意王中三人闭嘴，连忙接过话题笑道：“楚姑(acda)娘说的也有道理，能坐着为何要站着？在下入座就是了！”
“走走走，飞鸿兄，同坐同坐！”
两人找了个桌子坐下，王中李卫毛镶三人自觉站在朱标身后，戒备着四周。
齐德看看毛镶三人，对朱标说道：“飞鸿兄，你这三个仆从可真是守规矩！不知你怎么调教的？说实话，在下家里也有几个家仆，但是无论做事还是规矩这一方面来说跟你这几个仆从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而且在下看得出来，他们对你可是真心实意地敬畏啊！”
朱标笑了笑：“这跟调教没多大关系，他们三个本就是忠义之人，所以挑仆从首先便要看品性啊，一个唯利是图心怀叵测的人，想要他忠心耿耿，无异于痴人说梦！”
齐德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王中三人听到皇爷这话显然是在委婉地夸奖他们，顿时连忙躬身道谢。
他们几个人在下面低声交谈，这一幕落在楚方玉眼中，这位才女比较情绪化，顿时被气得不轻，低声跟身边的苏坦妹抱怨道：“苏姐姐，那几个生面孔真是一点礼仪都不懂！”
“怎么？非要人家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才叫懂礼仪？”苏坦妹心态好多了，她笑了笑：“那位叫飞鸿的公子举止投诉都有种难言的贵气，依我看此人恐怕大有来头，你休要得罪了！”
楚方玉不以为然：“大有来头？我们姐妹可是和浙西四贤都称为忘年交，他一个少年，再有来头，还能比得过伯温先生和景濂先生？他们两个一个是中书省右丞相，一个是礼部尚书！”
苏坦妹噗嗤一下笑了：“是是是！知道你也是有大靠山的人！好了，众位公子都在等着呢，我俩就别闲聊了，赶紧开始吧！”
“不等府尊和锦衣卫东厂的那两位了？”
苏坦妹笑道：“那三位贵客不是来了么？”
楚方玉往湖水中央看去，果然看到又过来了一艘小船，船头站着三个人。
“这三位贵客看来终于游完断桥了！话又说回来，往年邀请府尊的时候，人家都推脱有事不来，今年听说我们请了锦衣卫千户和东厂的二档头过来，便急吼吼地主动要求要来，苏姐姐，你刚才也不是没看见，堂堂府尊，杭州城里的父母官，在面对那两位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时，那副谄媚的嘴脸简直让人作呕！”
苏坦妹叹道：“锦衣卫和东厂毕竟是皇帝陛下的心腹亲军，当初连权倾江南富可敌国的八大盐商都被他们抄家杀头，这份威势府尊能不怕吗？”
楚方玉闻言突然将声音雅得很低很低，几乎小到如蚊讷：“苏姐姐，你说咱们大明朝如今那位紫禁城里的皇帝所施行的这一系列治国方略，到底是仁政还是暴政？重用锦衣卫东厂隐凤阁这些特务机构，怎么也不算仁政吧？”
苏坦妹想了想，低声道：“不算仁政，但是也不能算暴政，观当今皇上所为，虽然杀人不少，但都是违法犯罪之人，而且以异族居多！所以在姐姐看来，当今乃是个民族性极强的实用主义者，但凡能让国家强大的方法，他没有道德洁癖，没有杀戮内疚，都会义无反顾地施行！”
“如果非要从历史帝王中找一个类似的话，姐姐觉得当今倒是跟秦孝公有点像！以变法改革图谋国家强大，即便杀人也是出于公心，而非私利！”
“秦孝公这一代一举为秦统一六国奠定了基础，可以说大秦的强大便是始于秦孝公！所以说实话，姐姐是很佩服咱大明的这位少年天子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看到府尊和锦衣卫东厂三位大佬来了，于是停下话题，作为兰溪会的主持者连忙过去迎接。
“诸位名士才子，此番有贵客莅临我们兰溪会和大家一起畅谈诗词！这是兰溪会的荣幸！小女子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府尊张父母！这位是锦衣卫李千户！这位是东缉事厂赵档头！三位贵客请入座！小女子和众才子们对您三位可是翘首以盼啊！”
李千户矜持地笑着，刚要说话，突然看到最后一排那张小桌子后面站的人脸色巨变，心想这不是指挥使吗？他老人家怎么在这？.
第两百九十六章指挥使和督主都来了？这特么要吓尿我等？
李千户又看了毛镶几眼，最后终于确认，这的确是毛指挥使无疑，只是他想不明白，指挥使怎么会跑到杭州来。
旁边板着脸不苟言笑的东厂二档头赵无忌注意到了李良的异常，惊讶道：“李千户，怎么了？”
李良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我好像看到我们大老板了！”
大老板？赵无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锦衣卫下面的人一般将锦衣卫指挥使私底下称做大老板。
“你们大老板在哪？”
李良低声道：“最后一排那个桌子！站着的那三个人中左边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赵档头，你说我要不要趁着大老板没有发现我，先趁机溜走？”
赵无忌随着李良指示的方向，往最后一排那个位置去看，老实说他并不认识毛镶这位锦衣卫指挥使。
所以不免多看了几眼，心道这位锦衣卫的大老板看起来其貌不扬嘛，比咱们东厂的李督主可差远了。
锦衣卫和东厂都为特务监察机构，虽然锦衣卫现在主要负责对外，东厂主要负责对内，但是这并不是说锦衣卫就没有对内业务，所以两家是有利益冲突的，时不时便憋着劲儿在皇上面前求表~现。
这一点，不管是锦衣卫上下还是东厂上下都明白，因此，双方绝对称不上和谐，而是有些互相敌视的-。
赵无忌嘿嘿笑了笑，神情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老李啊，你们大老板既然在，我觉得你应该过去跟他见个礼，偷偷溜走万一被发现了，听说你们锦衣卫家法严苛着呐，你可要想清楚后果……果果……”
赵无忌突然眼神一凝，他发现站在锦衣卫毛指挥使旁边那个人怎么这么像自家督主！
“怎么了？我们家大老板在，你慌什么？”力量看到赵无忌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锦衣卫和东厂可是份数两个不同机构，又互不统属，赵无忌没道理怕自家指挥使啊！
赵无忌咽了口唾沫，悻悻地说道：“我……我特么好像也看到我们家督主了！”
“啊？在哪？”李良大吃一惊。
“就在你们指挥使旁边站着！”赵无忌咽了口唾沫：“更重要的是，他看到我了！”
“怎么回事？怎么锦衣卫和东厂两大机构的大老板今日都出现在这西湖边上……”
突然，两人想到一个刚才忽略了的更严重的问题，他们两人的大老板都是站着的。
以两人的权势谁敢让他们站着？谁有资格让他们站着？
两人脑子里同时浮现出一个人！
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提督两人可是日常伴驾在皇上身边的！
想到这个人赵无忌和力量顿时心跳都慢了半拍。
“走吧，过去请罪！”赵无忌和力量哭丧着脸，刚要过去，却又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们分明看到两大佬在冲他们轻轻摇头，显然示意他们不要过去。
他们不想暴露身份。
“李千户！赵档头，快请入座！苏楚两大才女和众位才子都在等着我等呢！”
“高府尊只管入座就好！李某站着就好了！”李良心道大老板都站着，自己坐着，这不是不懂规矩吗？万一被大老板忌恨，就完了！
况且旁边还有皇上盯着，身为锦衣卫可是忌讳和地方官吏相交的，结果自己竟然和杭州知府一起同行参加兰溪会，这让皇上怎么想？
赵无忌也跟着附和道：“是是是！李千户说的是，我俩人站着就可以了！”
两人这种态度弄得高府尊目瞪口呆，这两个杭州特务机构的负责人，刚才在断桥边明明盛气凌人，怎么现在又突然变得谦逊起来了？
他心说你们不坐，我特么敢坐吗？
“既然李千户和赵档头不坐，那本府也站着吧！”
苏坦妹和楚方玉两女看得莫名其妙，这三人作为本次兰溪会特别请来观礼的贵宾，却一个个都不愿入座，这可如何是好？
观礼也没有这么观的啊！
退一步讲，这三人身份贵重，他们如果不入座，其他人怎么办？难道也让其他贤才士子们站起来？
这一届的兰溪会要变成一场别开生面的站着举行的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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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作诗谈论国事都笔挺地站着？这也太奇怪了！
苏坦妹和楚方玉连忙劝说，但是赵无忌和李良两人仿佛铁了心一样，咬紧牙关死不松口。
最后楚方玉实在忍不住用玩笑般的口吻轻声道：“三位贵客这次不会是特地来驳我们姐妹脸面，拆兰溪会台子的吧？”
李良闻言摇了摇头，苦笑道：“楚姑娘和苏姑娘不要误会，兰溪会是刘相宋尚书他们搞的，这两位可都是皇上倚重的朝廷重臣，本官怎么会故意拆台？你二位才女也是备受江南才子们追捧的神女，本官也仰慕得紧，怎会驳你们脸面？实在是情非得已，今日我和赵档头是绝不能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