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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32节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低阶校尉军官乘坐头等豪华包厢,这要让他人看到了,对军人的身份影响太大了。除非,你进阶至将军行列,那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高级军官才有的待遇。

  当然,若是脱去军服,以富家公子的身份,也不是不能乘坐头等豪华包厢,但李延良却不愿平白受了曹舸这份人情。粗略算算,彼此也就相识不到两个月,虽然意气相投,兴趣相近,但还真不到那种特别亲密的地步。

  再说了,乘坐三等座车厢,又不是什么特别辛苦的事。身为军人,哪能没有一点吃苦耐劳精神呢?

  在最近二十多年来,乘坐三等车的乘客足足增加了五倍之多,头等车的乘客基本上保持原样,而二等车则大幅度减少——因为,这对于普通人来说,费更高的价格,享受与三等车厢近似的服务,是极为不划算的。在这种情况下,国内的许多列车班次干脆就取消了二等车厢,只设头等和三等车厢。当然,两者之间的票价依旧相差悬殊。

  正迷迷糊糊昏睡间,李延良感猛地感觉身子一晃,瞬间惊醒过来,随即抬头四望,车厢里已是嘈杂一片,纷纷探出头,朝窗外看去,火车似乎也停了下来。

  李延良不由朝窗外瞄了一眼。嗯,火车好像并未驶入车站,而是在一处旷野之间,碧绿的草地,遍布的牛羊,还有远处茂密的山林。

  怎么,火车出故障了?

  “呵呵……,八成是火车撞死了闯入铁轨上的牛羊!”对面一名身形微胖,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见李延良一脸茫然的神色,笑着说道:“估计,附近的牧人少不得要跟机车人员为此争论一番。”

  李延良看了对方一眼,怔怔的点了点头,一时间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在齐国,不论是铁路沿线的居民,还是火车乘客,早已经习惯了铁路交通,发生的各种伤亡事故也日趋减少。据统计,每四十万旅客才有一人受伤,每三百万人中才有一人死亡。这个统计数据也包括出事故的铁路员工和卧轨自杀者。

  不过,在一些空旷的铁路沿线上,还是会时不时地发生火车与动物的相撞的事故,要么是穿行铁路而不及避让的牛羊,要么是傻愣愣的各种小动物。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影响火车正常运行,在撞上动物牲畜后,火车是不会轻易停下的,以免会误了到站的时刻。

  但这趟火车不仅被迫停了下来,而且一停就是长达两个多小时。尽管所有的车厢门都没有打开,让车上的旅客不能下来一窥事件缘由,但陆续赶来的宪兵和铁路武装巡警,却表明了这次火车骤停事件的不同寻常和严重性。

  “好像是附近的牧民堵塞了火车轨道,想讨个什么说法。”那名短须男子将脑袋从窗户外收了回来,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宪兵和铁路巡警正在驱赶牧民,捆了十几个人。这事闹得,一个个图什么呀?”

  “应该是为半个月前,一趟货运列车途径此地后,出现脱轨倾覆,使得车厢里的许多有毒化学品泄漏,造成附近牧民的大群牛羊死亡。”一名学者模样的中年人面色凝重地说道:“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故后,北方铁路公司却一味地推脱责任,不对受损牧民任何赔偿。所以呀,这些不忿的牧民便在今天做出截停火车的极端行为。你们说说,死去的牛羊就是那些牧民的命根子呀!有毒化学品泄漏了,对附近牧民不采取提醒警告的措施,让他们白白受损,能不跟伱急嘛!”

  “那开元县(今澳洲汉普蒂杜市)的地方政府也就看着辖下的牧民受损,而不对北方铁路公司采取任何针对措施?”

  “能怎么着?北方铁路公司准备投资八十万元,对开元车站进行大范围的改造和扩建,是开元县里妥妥的投资大户。”一名消瘦的男子冷笑着说道:“他们计划在开元车站新增一座车辆维修厂,添置各种机器设备,还在当地招募大量铁路站场维护和管理人员,全方位改造了原小型维修车间的煤气、照明、加煤、通讯及加工能力,使得该车站可以维修全部型号的蒸汽机车,甚至还可以用备件组装一台临时急用的火车头。你们算算,这番建设下来,给开元县能提供多少税收。至于那些牧民损失的几十上百头牛羊牲畜,根本不值一提。”

  “嘿,你这么一说,北方铁路公司就跟开元县地方政府穿一条裤子了!合着,那些牧民就白白损失了?狗日的,几千块钱,在他们眼里可能微不足道,但要落在咱们普通老百姓身上,那绝对是损失惨重,说不定就没了大半个身家!”

  “那些受损的牧民咋不去大理寺法庭去告他们?”

  “哼,地方政府都不管的事,你以为大理寺就会去管?”

  “那地方监察院呢?……开元县地方政府不管,多半是收了北方铁路公司的好处了。好好查一查,说不定就捉出几个贪官来!”

  “……”

  火车又缓缓地开动了,那些截停铁路的牧民最终被赶来的宪兵和铁路巡警强行驱离,并将十几个带头闹事的五大绑捆了起来,扔到几辆征来的马车上,可能是要带回开元县予以训诫惩处。

  被驱离的牧民并没有离去,而是默默地聚集在铁路两侧,脸上带着一丝不甘的神情,看着逐渐驶离的火车。

  一名宪兵军官骑在马上,沿着路基来回兜着圈子,大声地喊着话,似乎在劝说那些牧民勿要在此聚集逗留,妨碍火车的正常通行。

  李延良看着窗外的情景,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大齐帝国到底是怎么了?

第73章 南行(一)

  7月3日,下午三时四十分,火车驶过宋河(今澳洲凯瑟琳河)铁路大桥后,便进入了北岭省的首府--宋城(今澳洲凯瑟琳市)。

  宋城距离建业310多公里,是北部地区第四大城市,人口规模七万余,城市主要的工业是皮革加工、食品加工、五金加工、毛纺织业,以及采矿业。

  宋城及周边县镇分布着一百余座大大小小的牧场,饲养了超过六十万头的马牛羊及骆驼等牲畜,通过铁路运输,源源不断地向北边的建业府和国内其他地区输送各类牲畜、肉食、羊毛。而在宋河山谷附近,还有几座规模中等的矿场,采掘铜、金、铁、锰等矿产资源。

  总体上来看,宋城纯粹就是一个资源供给性的城市,整体经济上不说无法与北边建业府辖下的几个城市相提并论,就连东部某些沿海小城也无法相比。

  无他,主要是地处内陆腹地,而且人口太过稀少,缺乏足够的经济基础和市场空间。而偌大的北岭省,北到大海,南至荒漠,东抵汝溪河(今澳洲尼科尔森河)、浦里河(今澳洲乔治娜河),西临长滩河(今澳洲菲茨罗伊河)、西北大沙漠(今澳洲吉布森沙漠),面积达百万平方公里,但总人口仅有区区五十多万,尚不及建业一座城市的人口规模。

  作为省府城市,宋城自然也是火车经停的一座大站,停靠时间达二十分钟,足以让车上的旅客可以短暂的下车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

  李延良挤出了车厢,来到站台上,扭了扭脖子,又使劲地伸展了一下四肢。

  “烧鸡、烤鸭、啤酒、蜜酒,还有劲辣的高粱酒!”

  “瓜子、生、五香豆、香喷喷的各种卤味!”

  “包子、馒头、油饼、春卷、卷饼……”

  “宣化烟丝、吕宋烟丝,还有本土的威海烟丝,价格优惠!”

  “……优质的鳄鱼皮、精美的手工制品,过来看一看喽!”

  “《大公报》、《宋城周刊》、《北方联合早报》,还有各种话本小说、图书!……”

  众多小贩提着篮子,挎着箱子,卖力地吆喝着,朝站台上停驻的旅客兜售各种吃食和小商品。

  “这位长官,你需要点什么?”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见李延良梭巡的目光,立即走到他面前,希冀问道:“买些吃食,还是来点烟丝,或者其他的地方特产?”

  “……我要几张油饼,或者几个包子。”李延良见她的篮子里都是烟丝、小商品,摇了摇头,便转头望向其他小贩。

  “吃食呀!……有有有!”那名中年妇人忙不迭地拽住了李延良,不使这单生意就此跑了,扭着头朝一边喊道:“秋娃子,赶紧过来。这有位军队的长官需要买点吃食!”

  “……长官,你要吃点什么?”一个十岁大小的男孩提着一个篮子迅速跑了过来,然后将上面遮盖食物的布兜拿开,热情地介绍道:“我这里有新鲜出炉的热包子,牛肉馅、羊肉馅、猪肉馅、蔬菜馅的都有!哦,还有油饼、卷饼、红馒头、春卷……”

  “给我拿两个油饼,两个蔬菜馅的包子。哟,这春卷看着也不错,来一个!”

  因为昨日晚上宿酒,使得他整个上午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到了这会,肚子已然饥肠辘辘。

  “这位长官,你需要再来一碗牛奶可可水吗?”那个男孩见李延良几口下去,就已将两个素菜馅的包子吃下肚,有点噎着的样子,遂小心地问道。

  “牛奶可可水?”

  “嗯,用可可粉冲兑牛奶,还放入了少许蔗,很好喝的。”

  “那给我倒一碗。”

  “好嘞!”

  那个男孩将垮篮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一只铁瓷碗放在地上,又将脖子上挂着的一只大水壶摘下,拧开盖子,倒了满满的一碗。

  醇厚的牛奶味道与可可的香甜融合在一起,顿时让李延良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味蕾刺激,细腻的奶香和浓郁的可可风味在口腔中融合,果然如那少年所说“很好喝”。

  “要不要再来一碗?”那男孩见李延良一口喝完,仿佛意犹未尽的模样,端起水壶,就要再倒一碗。

  “行,再来一碗。”李延良舔了舔嘴唇,点头说道:“伱这般年纪,怎么没去上学?”

  “今天是休息日。”那男孩将铁瓷碗倒满后,双手捧着,递给李延良,“我家就住火车站附近,功课做完后,便跟着我娘来车站里面卖些吃食。”

  “功课学得如何?”

  “……还行吧。”

  “还行吧?那你……考得上高级中学吗?以后能去读大学堂不?”

  “你们大人怎么总是操心我们孩子的学业?”那男孩露出一脸苦色,嘟着嘴说道:“我们整个宋城,能考得上大学堂的学生也不超过两百个。我又不是天才、神童,可没敢指望上大学堂!”

  “你这孩子,咋跟人家军中长官说话的?”那名中年妇人伸手拍了男孩一把,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李延良说道:“这孩子野惯了,除了调皮捣蛋,对学习是一点都不上心。以后呀,只有到工厂去做工的命!”

  “我才不去工厂呢!”那男孩嘀咕道:“我以后要去当水手,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嗯,要么就跟这位长官一样,去入伍当兵,征服海外的蛮夷!……长官,你们这身军服真漂亮!”

  李延良听了,不由会心地笑了起来。

  记得自己小时候,就经常将父亲留下的大盖军帽戴在头上,还拿着一把军刀的刀鞘,跟街道上的孩子一起玩耍,不知引得多少孩童羡慕的眼光。大概,从那时,自己就对军人充满了向往,并在此后考入大兴陆军学校,继而投身军伍。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大概是每个少年曾追逐的梦想。

  “走开,走开!……不要挡着爷的路!”

  “哎,你怎么推人呀!……哎呦,我的东西,你这不都给踢坏了吗?”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呵斥声和争吵声,寻声望去,只见两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被几个小贩围了起来,发出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些破玩意,能值几个钱?”周昊轩一脸的不屑,伸手指着围在身边的几个小贩,厉声说道:“怎么着,还想对爷动粗?借你一万个胆子,你敢动我一根指头?哼,小心让你全家去蹲大狱,服苦役!……嘿,这宋城的警察都哪儿去了?有暴民想要行凶,都没人管呀!”

  “哪个要行凶了嘛?”一名小贩愤愤地说道:“你这人不买东西也就罢了,但也不能抬脚就将我的篮子给踢翻了呀!你们瞧瞧,这些东西还能卖吗?……都被糟蹋了!知道你们有钱有势,可也不该这么欺负人,不是?”

  “欺负人?老子怎么觉得是你们宋城的人借着地利之便,欺负我们这些过路的。”周昊轩瞪着那个不断抱怨的小贩,恨声说道:“拦着爷的路,想强买强卖?那我可要奉告你们一句,莫要惹错了人!哼哼,要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哪个要强买强卖了?”那个小贩大声说道:“我就是跑到你身边问一句,要不要买些宋城特产。可你却如此蛮横,差点将我推倒,还把我的篮子踢翻在地。你不就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嘛!哼,有多了不起吗?”

  “你们这些……”

  “周公子,算了算了,无需跟这些粗鄙之人多费口舌,平白降了我们的身份。”白希荣上前一步,将周昊轩挡在身后,然后对那小贩说道:“你那些东西值多少钱,我赔给你,勿要再行纠缠我等。若不然,定要报官将你捉去大牢,严惩不贷!”

  “谁怕呀!我可没怎么着你们,就算见了警察,见了官,我还能虚你几分?”那名小贩嘟嘟囔囔地说道:“东西倒不值几个钱,你就赔三……五块钱吧。”

  白希荣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的金圆券,递给那小贩。

  就地上散落的那些小商品和烟丝,加在一起,最多也就三块钱。况且,捡起来后好生拾掇拾掇,大部分还能再卖出去。

  不过,五块钱对于曾经在孟加拉商社任职高级掌柜的白希荣而言,算是一笔小得不能再小的金额。帮着这位周公子解围,多少可以获得一丝他的好感,将彼此的感情拉近一点,说不定就能通过他那位任职皇家商社大掌柜的父亲,与皇室拉上关系,挤进帝国的贵族圈子,进而获得充足的人脉。

  “白掌柜,你就不该对那些刁民让步,还对他们予以赔偿。”

  摆脱了小贩的纠缠后,周昊轩依旧心意难平,嘴里不禁抱怨起来。这趟北方之行,可谓诸事不顺,不仅将家里交办的建业地产业务给搞砸了,还在途中接连几次与陌生人发生冲突。

  上午,在建业火车站,被一名陆军校尉军官怒斥,说他打着皇室的名义招摇撞骗,欺辱百姓。到了宋城,又被一群站台小贩围攻,搞得他脸面大失,好不郁闷。

  “周公子,你什么身份,那些小贩又是什么身份?不值当的,你总不能拿自己的金珠玉石跟他们的瓦罐泥盆去碰吧?若是心中不忿,大可事后些小钱找人教训他们一顿便可,何必自己亲身犯险呢?”

  “嗯,白掌柜说的是。”周昊轩点点头说道:“待返回长安,定要通过官场上的关系,发动一番,好生整治一下火车站的腌臜险恶的环境。你说说,临时下个车透透气,都能遭到一群刁民的攻击,这还有帝国的法律秩序吗?”

  白希荣笑了笑,没有接话。

  这位周公子还真有点小题大做了!

  “嗯,怎么了?”白希荣发现周昊轩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名陆军校尉军官,不由关切地问道:“这名校尉,是周公子熟人?”

  “不认识。”周昊轩冷哼一声,转身朝后面的头等包厢走去,“一个多管闲事的小丘八!”

第74章 南行(二)

  火车在驶过陆安镇(今澳洲北部戴利沃特斯镇)后,便再难见到丛林和草地之类的绿色景象了。偶尔驶过的一条条河流,大部分也是断流的,只留下干涸的河床。车窗外,是无尽的荒漠和盐碱滩,大片大片的黄色和赭红土地裸露在外,让人望之,不免心生乏味之感。傍晚的夕阳照在广阔的红土上,恍惚间甚至以为来到了一片非人类世界。

  为了应对恶劣的气候,陆安镇及铁路沿线的牧场、村庄里的诸多建筑都在地下或半地下,俨然一座座地下城。因而,火车上的旅客所看到的房屋和宅院就显得较其他地区普遍低矮,而那些储水池、蓄水罐,也全都是半掩封闭式的。

  当然,囿于糟糕的环境,广袤的荒漠地区,人口是极为稀少,而且大多都沿铁路分布,依靠粗放的牧业和简单种植业为生。

  相较于北方和东部沿海地区,都是先有移民定居点,然后才陆续建立起农田、村庄、城市和工厂,最后再以及公路和铁路,将其一一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有机统一的国内大市场。

  而内陆荒漠地区,却是依靠政府的投资和行政命令,先建立起铁路和公路,随后再将少许移民和国内民众迁居于交通线沿线附近,除了保障和维护这些沟通国内大动脉的铁路和公路外,就是要对广阔的内陆腹地实施有效统治。

  一些骑马的牧人,在看到火车呼啸而过时,会放肆地朝车上的旅客打着尖利的呼哨,或者高声地吼叫,仿佛通过这种方式,证明在这片孤寂而荒凉的大地上,仍旧有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一些好事的旅客,将头探出窗外,也跟着大声地吼叫,以为呼应,同时也发泄长途旅行中的苦闷和无趣。甚至还有人慷慨地将一包包吃食或者一壶壶酒水抛出车外,丢给那些可怜的牧民。

  “那些牧民除了日常生活可能会枯燥一点,但要说可怜,绝对算不上。”李延良对面那位学者模样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他们几乎每户人家都养了数十头上百头牛马和骆驼,每年通过铁路,将手里的牲畜卖出去,一年下来,轻轻松松赚一百多块。这可比纯粹种地卖粮食要挣得多!更不要说,他们在庭院里栽种的蔬菜瓜果,售卖给沿途的旅客后,又是一份额外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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