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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46节

  佩克斯·格林船长有幸参观过齐国人的捕鲸船,曾担心木材和火焰距离船员的生活区会不会太近了,由此引发船上火灾。但他的疑问,遭到了齐国人的嘲笑,因为火炉是通过加厚的砖块建造,根本不会发生火四溅的现象,即使在甲板上不甚引燃大火,但船员们拥有先进的蒸汽抽水机和无尽的海水,可以随时取来灭火。

  齐国人将捕鲸活动演变成一系列严实无缝的流水作业,发现鲸鱼行踪,将捕鲸小艇放下水,然后是使用各种捕鲸工具杀死鲸鱼,将鲸鱼拖回,切割鲸鱼尸体,将鲸脂和鲸须拉上甲板,提炼鲸鱼油,将鲸鱼油密封,最后储存在货舱的木桶里,清理甲板,然后等着下一次有人大喊:“鲸鱼喷水了!”

  齐国人通过这种一边捕杀鲸鱼,一边炼制鲸鱼油的模式,可以在海上待的时间更久,直到鲸油桶将整个船舱装满,方才返航。

  而在欧洲,几乎所有的捕鲸船都是在杀死鲸鱼后,切割鲸鱼尸体,取出油脂和鲸须,抛弃鲸鱼尸体,然后运回港口,交给专门炼制鲸鱼油的作坊和工场。这种模式与齐国人相比,效率可谓极端低下。

  佩克斯·格林船长最为吃惊的是,齐国人还将传统捕鲸船随意遗弃的鲸鱼肉加以利用。

  他们发明制造了一种鲸鱼肉类加工船。在众多捕鲸船作业时,就紧紧地跟随在后面。当那些捕鲸船将鲸脂、鲸须等有用的部位剔除干净后,便迅速驶到捕鲸船旁边,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将鲸鱼肉收购,然后就立即在船上进行简单加工处理。

  据说,这些鲸鱼肉类加工船在靠岸后,再以数倍的价格将这些经过初步加工的鲸鱼肉卖给罐头厂或者海产品加工厂,进行二次深加工。

  鲸鱼巨大的质量,使得其身上有着数量庞大的肉,相对于普通的一条几斤肉的鱼而言,这些体重数吨甚至更大的生物,无疑是最好的鱼肉的来源。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鲸鱼肉在一些欧洲国家几乎成了必需品,因为在当时,普通的牛肉,羊肉等“红肉”被认为是“热性”的,而教会禁止信徒在节日期间食用。

  但鲸鱼肉被认为是“寒性”的,所以在宗教节日期间,教会允许信徒食用鲸鱼肉。要知道,此时的欧洲,一年中宗教节日多达一百余天,所以民众对于鲸鱼肉有着非常迫切的需求,几乎成了某些国家最主要的肉类来源。

  你能想象吗?齐国人每年仅出口鲸肉罐头,就能从欧洲赚取两百多万荷兰盾(3.5-3.7荷兰盾折合 1两白银)的利润。

  可以说,齐国人将鲸的全身都加以充分利用,不放过鲸鱼身上任何一丝“废料”。巨大的鲸鱼脊椎和肋骨,用来制作椅子和篱笆,内脏被拿来提取一种药品,鱼肝油,肠道分泌物出来的龙涎香被制成最为顶级的香料材料。鲸皮也可制作成皮革及衣服,甚至鲸鱼的排泄物都可以用来制作纺织品的红色染料。

  在某种程度上,齐国完全是把鲸作为支持他们工业发展的燃料来使用的,渗透到了社会的各个方面,当欧洲各国无不羡慕他们伟大的工业革命成就的时候,不知道是否能够看到齐国每台机器背后的鲸鱼们的躯体,是它们在驮着齐国的科技和文明向前迈步,一步一滴血。

  贪婪的齐国人为了进一步提高捕鲸的效率,绞尽脑汁地研究出各种先进装备,蒸汽捕鲸船、捕鲸炮、拖曳鲸体的拖纲绞机、为缓冲被击中的鲸挣扎的拖纲缓冲装置、控制拖纲绞收速度的拖纲控制器,以及将鲸体拖拉到母船甲板上的起鲸绞盘等。有了这些,捕鲸就变成了体力活,根本没有曾经的浪漫和勇敢,只有长矛进入鲸鱼体内,血液染红海域和船板的血腥。

  “可惜呀,齐国人严格禁止蒸汽捕鲸船的出口。要不然,我们一定会出筹集资金购买一艘,以此汰换这条老旧的捕鲸船。”船上的合伙人兼大副杰尔姆·海尼颇为遗憾地说道。

  “确实如此,若我们有了一艘蒸汽捕鲸船,就不至于这般还要绕个大圈,以便借助洋流和季风前往南非海域。我们完全可以像齐国人那样,直接从汉洲西南海岸,横渡印度洋,这最起码可以节约三分之一的航程和时间。”格林船长点头说道。

  “保守而小气的齐国人!”杰尔姆·海尼不由吐槽道。

  “奎恩呢?好半天都没看到他了,他在做什么?”

  “奎恩可能是跟那两个犹太人在一起。……他似乎对犹太人提及的若干商业计划比较感兴趣,大概想进一步探讨和论证。”

  “他不应该跟那两个犹太人太过接近。”格林船长摇摇头说道:“小心最后被犹太人坑得一无所有,他们可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民族。”

  “吃人不吐骨头?那我们要不要将他们现在就扔到海里喂鱼吃,以免这个世界上多出两个阴险狡诈的犹太人?”

  “虽然,我们不是什么正经的商人,但我们依旧要维持我们尼德兰人一贯的商业信誉。”格林船长说道:“我们还是按照事先订立的契约,将他们安全地送到开普敦。说起来,沙逊家族也是地中海地区非常有名望的犹太家族,或许,某一天我们能从他们手中获得一些善意的回报。”

  “亲爱的格林,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杰尔姆·海尼嗤笑道:“他们可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民族。在我们联合省,最反复无常、也是最阴险狡诈的一群高利贷商人,就属他们这些犹太人为甚!”

  “算了,不提他们了。”格林船长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你去找到奎恩,然后要密切关注船上的每一个船员,窥探他们的谈话和行为,时刻监视任何异常情况。”

  “你担心到了开普敦,会再发生船员脱逃事件?”

  “齐国人在南非发现巨量金矿,早已传遍了全世界。”格林船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若是我们不加以约束,说不定到了开普敦后,所有的船员都会跑得一干二净。”

  对于远洋捕鲸者而言,任何一艘捕鲸船都宛如一个个独立的王国,所有的法律几乎都是由船长来决定的,在船上,船长就是国王,对船员随时打骂、体罚,甚至还有更为黑暗的事情发生。而所有船员们辛辛苦苦出海,忍受着孤寂几个月,乃至几年,最后得到的工资其实是非常的微薄,大头都在船长或者投资者手上了。

  因而,许多捕鲸船在靠岸休整时,经常会有船员因无法忍受船长的盘剥和虐待,而借机私自脱逃。更不要说,在金矿的致命诱惑下,也不知道会有多少船员心里生出别样的想法。

  ——

第95章 开普敦

  1724年9月15日,开普敦。

  当两艘捕鲸船缓缓驶入开普敦港时,映入众人眼帘的除了二十余艘停靠补给的商船外,在码头的西侧,还停驻了四艘威武的齐国战舰,而码头港务大楼上也升起了一面齐国红色旭日黄龙旗,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飘扬。

  是的,从7月20日起,随着首任齐国总督与荷兰东印度公司末任总督的权利交接完成,开普敦便正式成为齐国黔州海外领地的一部分,尼德兰人于该地区七十多年的殖民事务就此终结,齐国人终于将南非这片战略要地收入囊中。

  双方之间的谈判,陆陆续续进行了一年多时间,期间谈谈停停、停停谈谈,争执了不知道多少回,最后终于形成了一个令双方都能够勉强接受的协议,荷兰东印度公司将开普敦及附属领地(包括开普敦、斯泰伦博斯、米尔纳顿、德班维尔,以及罗本岛在内的六七座城镇及其附属土地)转让给齐国,而齐国为此,向东印度公司支付了八十万荷兰盾转让费。

  虽然,在几个月前开普敦尚未正式移交给齐国,但齐国黔州总督区却已迫不及待地派出了一个陆军混成营和两个营的乡兵在两艘战舰的护送下,直接登陆开普敦属地,提前行使驻军权和防卫权。此举,让当地总督和众多殖民官员惊愕不已。

  有这么急迫吗?难道还担心我们东印度公司硬占着不走!

  可能在齐国人眼里,所谓的谈判只不过是形式上的小插曲,不管荷兰人同不同意,在他们看来,开普敦其实早就是大齐帝国既有的领土了。谈判嘛,只不过是履行个手续,让齐国人更加名正言顺罢了,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世界的一员,对某处土地法理上的统治权有时候也挺重要的。

  阿姆斯特丹的十七人委员会在与齐国驻联省公使互相确认了双方彼此拟定的转让合约后,便很痛快地签字盖章,迅速明确荷属开普敦殖民地的地位,料理此间的一切首尾。

  如今,最终结果终于尘埃落定了,齐国人以一个不菲的价格购得了开普敦殖民地,而荷兰东印度公司则获得了齐国人的承诺,该港将如同巴达维亚、马六甲那般永久向东印度船只免费开放,即齐国人将开普敦辟为自由港,允许东印度公司往来的商船自由进出,获得必要的物资补给。

  除此之外,双方还对开普敦地区数万移民做出了妥善安排,他们可以在三年内选择是否加入齐国海外领地国民身份,也可以选择自由离开,齐国不得硬性阻止。

  另外,荷兰人还获得了另一个重大的有利条件,原荷属南非殖民地境内的荷兰新教堂得以继续保留,牧师仍可继续主持宗教活动,发展信徒。但前提就是,必须接受齐国民政宗教事务处的指导和管理。

  老实说,为了给数万移民争取到这个权利,荷兰人还是付出了很多其他方面的代价用来交换。因为在他们看来,即便开普敦成了自由港,可城市内没有新教堂、没有牧师的话,心灵将没有寄托,这对他们来说仍然是一件极为失败、不可想象的事情。因此反复争取之下获得了这个权利,一度让齐国人感到非常困惑,你们荷兰人不是信仰金钱和财富吗?一时间便觉得这帮人真是宗教疯子,有点不可理喻。

  不过荷兰东印度公司虽然失去了经营多年的荷属南非殖民地,但他们往返东方的航线上还是有许多据点可以补给和停靠。而且这些据点还不用他们再费额外的建设费用和武装保卫费用,就能自由进出齐国人的港口,就实质上来说并未有多大的损失,反而节约了不少固定成本。

  同时,将东印度群岛和南非属地“转让”给齐国,还获得了齐国的友谊和信任,更进一步加强了双方的贸易往来。故而,他们此后生意照做,市场也没有丢失——甚至会有所扩大,那么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什么?齐国人可能会在双方陷入战争期间关闭开普敦港?

  哦,荷兰人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自从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结束后,荷兰国势便一蹶不振,陆军在威廉三世入主英格兰后,也彻底开始摆烂,几无任何战斗力,还不如德意志那些邦国的军队能打。

  海军?不提也罢,被海峡对岸的英格兰压制得厉害,仅能勉强维持加勒比航线的安全。就这,还是在东方航线上因为齐国人大力维护印度洋海域的安全,使得荷兰人因此大幅减少东方海上武装的投入,才能拿出有限的资源支持加勒比、西非等地区的蔗贸易和奴隶贸易。

  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为什么要和齐国人作对呢?大家应该审时度势,一起跟在他们后面发财不是很好么?

  当然,荷兰人也获得了对齐属南非领地进行投资的权利,一如他们在汉洲本土以及东印度群岛那样--据悉,荷兰东印度公司已经累计在齐国投资了一千八百万盾,涉及到金融、矿产、铁路、纺织、机械和种植园等诸多行业,每年都能获得不菲的收益回报,这份权利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方面极为看重的。

  说实话,像荷兰人这种酷爱追逐商业利益的家伙们,对于土地并不是特别特别看重的,很多时候在他们看来,土地丢了也就丢了,但一定要有生意做。追逐商业利益几乎已经成了他们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为此哪怕在土地方面放弃一些权益也在所不惜。

  荷兰人的这种态度或者说处世哲学,齐国人不好评价是好是坏,但一直努力追求为华夏民族、为子孙后代拓展更多生存空间的齐国人,对荷兰人的做法是不怎么认同的。因为他们很显然更看重土地资源,认为每一寸征服的领土都是不容放弃的,尤其是南非这种地理位置关键且资源还十分丰富的地区,就更是断断没有让出去的道理了。

  虽然荷兰人早在1652年便在开普敦建立了殖民据点,但他们并没有像欧洲同行那样立即展开大规模扩张,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只是把殖民地范围从开普平原扩展到斯泰伦博斯(距离今开普敦二十多公里)。

  盖因,经过好望角的船队数量有限,对牲畜需求也有限,荷兰人只要在科伊人生活的土地上进行劫掠,不需要努力扩张殖民地就可以满足需求。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荷兰移民数量也不足,荷兰农民忙着在本国围海造田,没有移民南非的意愿,到上个世纪末,移民南非的欧洲人也不过两万余,这么点儿人没法在广阔的南非土地上进行殖民统治。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则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根本不愿意在这里费太多的成本进行殖民拓展。这里没有蔗,也没有香料,更没有黄金和白银,除了充当一处重要的海上补给点,荷兰人实在想不出,能从开普敦获得什么有价值意义的产出。

  反观齐国人,尽管比荷兰人晚来了十几年,但在南非发展的势头异常迅猛,不到二十年,便从昌宁(今南非德班市)延伸至距离开普敦不到三百公里的新宁堡(今南非莫塞尔贝市),势力覆盖了南非大半个海岸线,并且还大举向内陆地区扩张,人口规模更是数倍于荷兰殖民者,对开普敦形成碾压之势。

  荷兰人对齐国这种嗜土成性的作派,在恐惧之余,内心深处也不无鄙夷。因为,在他们看来,南非地区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拓殖地,这里的土地没有东印度群岛肥沃,这里的矿产也没有印度丰裕,而且,这里的土著也更为原始和野蛮,驯化起来也非常困难。

  难道,齐国人就为了抢占这一块两洋交汇之战略要地,完成他们所谓的印度洋之钥?

  然而,当去年齐国人在内陆的杏山地区(今约翰内斯堡市)发现储量巨大的金矿时,荷兰人顿时就不淡定了。

  尼玛,齐国人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没错,齐国人确实得到了上帝的青睐。”

  在开普敦码头区的一家酒馆内,一群来自欧洲的淘金客正在热切地讨论着杏山金矿的事,他们一边喝着劣质的蜜酒(甘蔗酒),一边眼睛冒着金光,憧憬着自己淘到金子后,该如何安排未来的美好生活。

  “听说,一名开普敦的当地人跑到杏山后,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淘到了不少于三十磅的金子。哦,上帝,那个幸运的家伙此时多半已经回到欧洲,过上了贵族般的豪奢生活。”

  “是吗?既然挖金子那么容易,他为何不继续多挖一点?要是我的话,最起码要弄五十磅的金子!”

  “得了吧!你要是挖了这么多的金子,如何将它们安全地带回来?听说,那里每天都会发生抢劫和谋杀的事件,就算睡觉的时候,都要睁开一只眼睛。要不然,很可能在某个夜晚,你挖到的金子就会被人抢走,而伱的脑袋也会被人残忍地割下。”

  “不至于吧?听说,齐国人派出了一千多人的军队进驻杏山金矿,他们会坐视这种暴力事件的发生?”

  “一千人的军队?呵,那根本没用!你们知道吗,整个金矿区绵延数百英里,别说齐国人派一千军队过去,就算是派一万人,怕是也无法管控这么一大片金矿区!”

  “那我们到了金矿区,必须要抱团聚集在一起。要不然,我们每个人恐怕都无法活着回到欧洲。”

  “确实如此。听说,在金矿区的齐国人都携带了火枪,我们必须要慎之以对!”

  “……”

  “沙逊先生,你怎么看?”埃内科·奎恩听到那些苏格兰人的谈话后,心头一阵火热。

  不到一周时间,就能挖到三十磅的金子,这可比他们苦逼的在海上辛苦地追逐鲸鱼群要省事多了,而且“投资回报率”也要高出许多。

  “挖金子,确实是一个实现暴富的最好机会。”维克多·沙逊轻轻地抿了一口略显涩味的低档葡萄酒,轻声说道:“但是,诚如他们所言,淘金的过程中也充满了危险和厄运。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宝贵的生命丢在旷野之中。甚至,还会遇到贪婪的齐国人的掠夺和杀戮。你能想象吗?一群全副武装的齐国士兵,在看到你怀揣大量金子的情况下,能耐得住内心的贪欲吗?”

  “不至于吧。”埃内科·奎恩说道:“据说,齐国的士兵非常遵守军纪,不会无端做出抢劫和屠戮的行径。你也听到了,前往杏山淘金的人,不止他们齐国人,还有许多来自欧洲的人。齐国的士兵若是不分情由,大肆劫杀淘金者,一定会引起文明世界的抵制和谴责,进而得罪整个欧洲国家。”

  “你觉得自大而狂妄的齐国人会在乎这些吗?”维克多·沙逊轻蔑地一笑,“在黄金的诱惑下,他们一定会暴露出人性中最为阴暗的一面。再者说了,他们将人杀了,肯定会进行一定程度上的遮掩,不会让太多文明世界的人所知悉。”

  “那么,沙逊先生,你认为在这种淘金热潮中,最为明智的行为,就是像你这样站在道义的最高点进行一番冷嘲热讽吗?”杰尔姆·海尼听了,不由挖苦道。

  这个犹太人似乎对齐国充满了浓浓的敌意,对这个国家的任何事物,都抱以恶毒的看法。

  “在这种汹涌的淘金热潮中,要想攥取最多的利益,不是随同那些贪婪的淘金客那样,带着几把铁锹和铁镐,辛苦费力地去挖掘金子,并且还要随时抱着警惕的心理,面对各种暗算和袭击,稍有不慎便丢了性命。”维克多·沙逊摇头说道:“我们需要转换思路,选择一个最为稳妥,也是最为持久的商业机会。”

  “那是什么?”

  “你们认为,那些淘金客日常都需要什么”

  “吃的,喝的,帐篷,还有淘金工具……,嗯,或许还有马匹,车辆,以及防身的刀剑。”

  “那你们估计从事淘金的人会有多少?”

  “几万?……或者更多?”

  “你们想想,每一个淘金者在吃喝住行上仅费一个金币的话,那么几万人将会费多少?十几万人呢?”

  “……”埃内科·奎恩听了,呆呆地看着维克多·沙逊,半响,脸上露出了一丝钦佩的目光,“沙逊先生,不得不承认,你们犹太人的商业眼光确实非常独到!那么,你愿意跟我们一起投资吗?”

第96章 黄金

  1724年10月2日,平治堡(今南非哈里史密斯镇)。

  纵贯南非东南地区的天梯山(今南非德拉肯斯山脉)两侧呈阶梯状降低。东坡陡峻,受众多河流切割,地形崎岖而破碎;面迎印度洋湿润气流,地形雨丰富,亚热带山地常绿林生长茂密,高山草地旺盛。西坡平缓,微向内陆高原倾斜,因处背风位置,气候偏旱,多草原和灌丛。

  一支数百人规模的军队排成一列纵队,蜿蜒行进在一片壮丽的开阔草原上。这里的土地广大得令人退缩,上面覆盖着短硬的青草,散落着巨大的岩石,偶尔还会有荆棘树的轮廓打破平滑的天际线,四处有溪谷的阴影。几座隆起的山峰打破了一马平川的地势,蓝黄色的丛则像斑点一样散布在山丘之上。

  这里的空气令人震颤,飘散着若有若无的干燥尘埃气息。日间的天空堆积着厚厚的白色卷云,阳光清澈,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数公里外牧民赶着牛缓缓前进。

  印度驻屯军科钦第三团指挥官、翎麾校尉(中校)耿廷诏骑着一匹雄壮的马瓦里马上,登上一座小丘,举着望远镜朝前方观望。

  “长官,按照地图上的标示,前方三四公里外应该有一座名叫平治堡的移民点。”一名情报参谋在旁报告道:“若是我们加快点速度,应该可以在日落前赶到那里。”

  耿廷诏放下望远镜,转头看着小丘下面正在行进中的队伍,一个个身形瘦小、面孔黝黑的印度仆从兵扛着火枪,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不断地向前涌动。尽管他们额头上浸出汗水,呼吸也有些急促,还都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态,但在严格军令的约束下,依旧咬紧牙关,继续行进着。

  “命令部队原地休息十分钟。”耿廷诏命令道:“未得军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

  “是,长官。”

  “我觉得,黔州总督区应该修一条铁路,从昌宁(今南非德班市)直接通往杏山。”科钦第三团副团长、宣节校尉(少校)朱长波摘下水壶,递给耿廷诏,然后伸手指了指广阔无垠的草甸,说道:“这里虽然是高原山区,但地势平坦,再加上可以征发大量黑人奴工,想来修条铁路应该费不了多少资金。有了这条铁路,我们便能更好地控制内陆地区,也可以将那里的金矿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昌宁,最后装船运回本土。”

  “政府哪有这么大的精力来投资建设黔州?”耿廷诏接过水壶,狠狠地灌了几口,然后抹了抹嘴巴说道:“南洋诸岛、马来半岛、安南、吕宋,以及印度、缅甸才是我们齐国的核心利益之所在,要修铁路的话,多半也是紧着这些地区。”

  “今时不同往日。”朱长波笑着说道:“杏山金矿的发现,足以让内阁的大臣们将目光投向这里。你想想,绵延数百公里的巨大金矿带,这得为我齐国贡献多大的收益!就算政府不出钱,但只要发一份铁路许可牌照出来,想必有的是商社和财团抢着来投资建设这条铁路。”

  “哼,这还没修铁路,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或徒步,或骑马,或赶着牛车蜂拥前往杏山淘金。这要是修一条铁路,那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人涌向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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